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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到去了!
这红发头陀,面目本就凶恶,再加上如此惨死,更是狰狞。
蓝衣书生何天衡说道:“咱们必须将这五人先行掩埋!”
片刻时间,则挖了一个深坑。
笑面罗刹眸子一转,说道:“这五人服装,颇有用处,咱们何不留下,以备潜入鬼府之需。”
青衫美侠龚钰与蓝衣书生自然赞成,将五个幽灵匪徒制服脱去,然后将一具具死尸,抛入坑内掩埋。
蓦地,传来一缕苍劲之声,说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尔等竟杀人灭迹,就一点不畏王法么?”
三人大吃一惊,一声清叱,喝道:“何方高人,还不现身相见。”
话虽如此说,心中可不是那样想,咸认为这幽灵教总坛所在附近,谁会来此,定是教下高手无疑。
三人分三个方向,朝发话处扑去,各自挥出一掌,狂飚过处一颗百年古松,“咔嚓”一声折断,声势惊人至极。
要知笑面罗刹方芳的“龟裂神功”,蓝衣书生的“乾元畦功”,青衫美侠的“太虚玄天神功”,均属绝学,三年前冰魄神魔吕天昌,号称十邪之首,尚不堪当时的方芳一击,这三人联手发出一掌,其威力可以想见。
就在这时,冲起一条白影,那人襦衫飘飘,手执江西细瓷茶壶,一步一步,踏上虚空,施展的正是凌虚步法。
三人一眼看出那人,乃宇内五奇的巴岳茶客卢不同,全皆惊呼道:“卢前辈,原来是你!请下来吧!”
巴岳茶客卢不同,在潜龙堡上空,举起茶壶啜了一口,道:“我这嵘嵘峋峋几根鸡肋,焉足以当三位少年英侠开山裂石掌力!”
言讫,冉冉下落园内花径之下。
蓝衣书生何天衡,笑面罗刹方芳,青衫美侠龚钰,立即以晚辈之礼拜见。
原来这巴岳茶客,自四望山一战,幽灵教敛羽后,便回转四川巴岳山,采炼野茶,闭门谢客。
一天,仙霞剑姚奇来访,他才知道,好友天府酒仙刘慕伶,逍遥散人司马无忧,以及少林天弘上人,武当玄清道长,点苍谢氏兄弟,全遭幽灵教暗算。请他急速前往湘黔一带,与青衫美侠龚钰会合在一起,于重九前齐集宇内群豪,将幽灵教一齐歼灭。
巴岳茶客乍听老友噩耗,悲愤莫名,俟仙霞剑转道前往青城峨嵋传言,便匆匆赶来。
他忽然灵机一动,朝贵州云雾山下“潜龙堡”疾奔,因为他已对这一带地方起疑。
谁知他才进堡匿住身形,便发现幽灵教徒入堡搜索,及幽灵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经青衫美侠等点了死穴,至厉魄七号青海红发头陀自戕,击碎天灵为止,均经目击。
这位宇内五奇的巴岳茶客,平生游戏风尘已惯,乍见自己要找之人,在这里现身,心中一高兴,便不觉出言相戏,若非自己怀有“凌虚步”绝技,岂不要命丧三人之手,那才是死得不明不白。
他对幽灵教近来活动情形,本就不详,由笑面罗刹方芳把这件事的前因始末,娓娓道出。
巴岳茶客卢不同悲愤地道:“这些幽灵教徒,真是诡谋层出不穷,上次四望山头,如非龚少侠识破诡计,便不知有多少武林侠义高手,要被牺牲。
想不到他更是无孔不入,利用畹香姑娘妒痴弱点,弄得天下武林,人心惶惶,这幽灵教,当真令人可怕。
先前,我还觉得你们斩尽诛绝,不留活口,未免手段太辣,现在看来,并不过份——“
青衫美侠龚钰,星目流泪,说道:“卢前辈,畹妹从幕阜山跌落悬崖,大脑受剧烈震荡,丧失记忆,不知有无方法,能使她恢复起来。你老人家想想,如果幽灵教驱使她故技重施,那是多么可怕的事。何况她本身就是幽灵教的被害者,母亲青凤张茜惨遭毒毙,父亲潜龙堡主李去非,亦被俘掳,消息杳然,而她自己亦因误中对方的诡谋,丧失记忆。卢前辈,你能告诉我畹妹还有救么?”
巴岳茶客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这事情并不简单,如要扫灭幽灵教,必先设法使令师妹李畹香记忆力恢复。当今天下名医,首推赛扁鹊柳哲元,他或许能够医治痊愈!”
笑面罗刹方芳说道:“不知这位大国手现居何地?”
巴岳茶客啜了壶中一口香茗,答道:“这赛扁鹊柳哲元,现今正隐居湖境阳明山的柳家庄,与老朽倒是至交好友。”
青衫美侠说道:“烦老前辈劳驾带同晚辈等前往一求如何?”
巴岳茶客也不客气,说道:“好吧!咱们这就启程前往!”
说走就走,四人立刻化四缕淡烟,向东飞驰。
三日后,巴岳茶客等一行四人,抵达零陵。
那时已接近黄昏,四人于是在零陵落了店,并在一家酒楼进食。
依那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意见,认为此时往访那位柳大国手,颇不适宜。
但青衫美侠龚钰,笑面罗刹方芳则持异议,认为此时距重阳节,日子并不太多,应该尽量争取时间。
巴岳茶客卢不同说道:“反正赛扁鹊柳哲元也是武林人物,早晚去,都不妨事!”
巴岳茶客如此一说,何天衡的意见,自然被推翻。
四个人走出零陵城东门,朝阳明山下柳家庄走去。
这柳家庄,少说点,距城区也有三四十里,以这四位武林卓绝高手行来,那消盏茶时间,便已抵达。
这时,月届中秋,蟾彩流辉,菊影映墙,暗香浮动。
巴岳茶客指着一座古朴的庄院说道:“这里便是赛扁鹊柳哲元住所。”
话声一落,便前往敲门。
就在这时,庄内传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一条黑影疾射而出。
巴岳茶客卢不同大惊,迅速飞纵庄内。
青衫美侠龚钰、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笑面罗刹方芳,各晃身形,向那凶手追去。月光下,只见一条黑影奔驰。
青衫美侠猛吸一口清气,一声清啸,去如劲箭,转瞬追及。
那黑影回头一望,一见追来这人,竟是幽灵教中早已闻名丧胆的青衫美侠,不禁魂飞天外。
当然,青衫美侠也看清那逃走的凶手,身穿银线镶边的黑色披风,断定是幽灵教三凶魂之一,越发不肯轻易放过。
双足一踹,如殒星般射落,伸手如电,抓向黑衣人背部。
那黑衣人乃是凶魂三号寒冰毒叟秦镇山,他系奉幽灵教主桃面妖狐命令前来,将赛扁鹊柳哲元杀死,以断绝对方将李畹香医治痊愈之望,这用心不可谓不毒。
是以当晚自青衫美侠师兄弟三人,离开幽灵鬼府后,即连夜召开会议。
这刺杀名医圣手赛扁鹊柳哲元之事,便派由凶魂三号负责。
凶魂三号寒冰毒叟秦镇山,早已得知这赛扁鹊,虽也是武林中人,但功力不高,自己足可对付。
想不到得手后,竟被这大对头青衫美侠追来,心知凶多吉少。
这寒冰毒叟秦镇山,为人最是残暴,嘿嘿一声阴笑,三首金鳞锦带,已掣在手中,乘对方凌空下攫之际,一式“灵蛇腾空”,暴起发难。
青衫美侠恨透了这家伙,双掌运足“太虚玄天神功”,霍地一掌劈出。
这一掌,力能开山裂金,势如金涛怒浪,带着锐啸之声,且又居高临下,威力更是倍增。
那甫行上窜的三首金鳞锦带,咕的一声,立即软垂,寒冰毒叟秦镇山,也跟着惨嗥一声,七孔流血,倒地死去。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笑面罗刹方芳,一步来迟,凶魂三号业已断气。
笑面罗刹埋怨道:“师弟,你还是那样莽撞,为什么不将他留下,逼问幽灵教近来动态,然后再杀不迟!”
青衫美侠亦是懊悔不迭。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说道:“人既已死,追悔亦是无益,反正这些凶魂厉魄,多杀几个,倒也令人痛快!”
笑面罗刹方芳向丈夫瞪了一眼,说道:“别废话,咱们赶快进庄,看赛扁鹊柳哲元医生,是否遭遇意外。”
“外”字一停,人已点足腾起。
后面一青一蓝两条人影,迅即紧随其后。
眨眼之间,三人如横空大雁,飞降柳家庄。
进得庄来,即由一个老仆将三人引入客厅。
厅内烛火辉煌,巴岳茶客卢不同,正在为老友疗治寒冰毒伤,额上汗珠如雨。
那躺在地上的赛扁鹊柳哲元,依旧不能动弹。
青衫美侠知道此时不出手是不行了,立即以一手按在伤者的玄机穴上,说道:“卢前辈,这事交由晚辈效劳吧!”
话落,“太虚玄天神功”源源吐出。
巴岳茶客也就不再客气,闻言即将手掌撤回,因为他知道青衫美侠怀有旷世神功。
果然,青衫美侠龚钰“太虚玄天神功”一经吐出,赛扁鹊那僵冻的肌肉,开始松软,渐渐有了温度,那不绝如缕的脉息,亦逐渐正常起来。
龚钰两颊绯红,全身热气蒸腾。
一盏热茶时间过去,赛扁鹊柳哲元已开始有了知觉。
终于,他慢慢睁开眼来,发现一个青衫俊美少年,正盘坐自己面前,以一只手按在自己的“玄机”穴上,顿时明白自己身上那一股热流奔窜的由来。
再一看,老友宇内五奇的巴岳茶客卢不同,正在向自己打手势,于是闭目运功,使自己的真气,迎上汇合一起,把毒气从汗毛孔内逼出,周身舒畅无比。
再过片刻,赛扁鹊柳哲元,寒毒已净,青衫美侠迅即撤回左掌,运息调元,以恢复所耗费功力。
柳哲元一跃而起,握着巴岳茶客之手,激动地说道:“若非老友凑巧前来,小弟这条老命,恐已断送多时!大恩不言谢……”
他说到此处,向坐在一旁面带微笑的一对少年夫妻望了一眼,心中虽在惊讶,怎么这三个少年男女,都是人间龙凤?口里却说道:“卢兄,快请为柳某介绍!”
巴岳茶客呵呵笑道:“这三位小友么?来头大极啦!……”
赛扁鹊柳哲元心想:“嗯!难道大得过你宇内五奇么?”
话还未落,便听巴岳茶客笑着介绍道:“这是一指歼两怪的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
赛扁鹊“哦”了一声,嘴皮蠕动了一下,想说两句久仰之话,巴岳茶客不待他说出,又道:“这位么,便是三年前,白烟崖上一掌毙十邪之首冰魄神魔吕天昌的笑面罗刹方芳,也就是现任的何夫人。”
赛扁鹊柳哲元寿眉掀动,不由说道:“两位大侠之名,久已如春雷灌耳,寒舍得邀宠降,真是蓬荜增辉。”
这时,青衫美侠微一运行三个周天,疲劳便已全部恢复,巴岳茶客卢不同指着少年介绍道:“这位小友么,便是当今武林中,一颗光芒万丈的巨星,他便是青衫美侠龚钰!”
“青衫美侠会是他?”这位名医如此一想,不由向龚钰仔细一望,心说:“是啊!只有他,才配称美侠两字。”这谜一样的人物,今宵竟会作了柳家庄客人,而且还替自己疗好寒冰毒掌,怔愕得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巴岳茶客卢不同道:“若论寒冰毒掌,只有昔年苗疆四毒中的老三寒冰毒叟秦镇山,才练有这类邪门毒功,不知柳兄何事与人结怨?”
赛扁鹊柳哲元怎样也想不起来,自己何事会与这魔头结怨,遂摇头道:“小弟压根儿不识此人,何结怨之有?”
说话间,老仆已奉上香茗。
青衫美侠略一沉吟说道:“这事恐怕与我等有关?”
此言一出,在坐者全都一惊!
青衫美侠龚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