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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晨辉遇到了危险。”风暮音有些局促不安地说:“还有在魔王面前的时候,我好像是有些意识不清,所以才差点说……不过,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也已经到了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年龄。”似乎只要一说到关于晨辉,金先生的情绪就会受到影响,下巴立刻就紧绷了起来:“说到魔鬼喜欢引诱他人堕落,那是他们的天性,和你也是没有关系的。”
“嗯!”风暮音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金先生看着她眉眼低垂的样子,好几次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不是向来都很直接的?”风暮音抬起眼角看他,紫色的眼睛里隐约闪耀着光华:“有什么好顾忌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也许我不该多问。”金先生被她这么一看之后,表情倒是沉重了许多:“你应该还没有死心吧!今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如果你是问关于我父亲的那件事。”风暮音用力拉紧了身上的披肩:“对!我是没有死心!可我现在连路都走不稳,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没有继续干涉你的意思,就算我能阻止你一时,也没有办法拦你一辈子。何况你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帮你收拾烂摊子。”金先生的口气相当无情,之后却顿了一顿又问:“不过,你应该知道以你的能力,什么都做不了,就不要为他增加额外的负担了。”
“我是他的负担吗?”风暮音想了一会,眼神渐渐迷茫起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帮他,结果却变成了负担吗?”
“对所有人来说,你……”金先生话说到这里没了下文。
“我什么?”风暮音问他。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应该已经很累了。”金先生一边说,一边走向门外:“你先睡上一觉,一切等休息好了之后再说吧!”他跨过门槛,转过身来关门,视线在风暮音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用的是充满了矛盾,又混合着怜悯的目光。
风暮音在那里站了一会,直到觉得累了,才试着收拢起翅膀躺回床上。
她蜷拢身体,用被子紧紧地把自己裹起来,过了很久还是浑身冰凉。
她从那个眼神,已经猜到了金先生想说什么。
……对所有人来说,风暮音只是一个多余的负担……
……王子在小美人鱼变成泡沫之前,终于认出了她。后来大家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暮音爸爸说,王子认出了小美人鱼,然后大家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你爸爸骗你的……
“暮音!暮音!”风暮音回过头,看到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晨辉。
“你好点了吗?”晨辉隔着花丛问她。
“好多了。”风暮音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虽然她身后的翅膀已经消失,可眼睛的颜色似乎一直变不回去。
“天气真好!”晨辉用力地伸了个懒腰:“这种天气坐在花园里晒太阳,还真是件惬意的事呢!”风暮音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你刚才像是在发呆。”晨辉绕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在想什么?”
“只是想想小时候的事情。”风暮音把头靠在柱子上,看着天上形状变幻不定的白云:“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常常觉得自己可能是精神分裂。
“明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却总觉得像是真实存在记忆里的一部分。但每次只要仔细去想,又是越想越忘,到了最后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情况吗?”晨辉也学她把脚放在走廊外侧,头靠在另一边的柱子上:“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觉似曾相识,那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并不是那样的。”风暮音摇摇头:“没有真正体会过,你不会了解的。”
“那暮音你是在想爸爸的事吗?还是……”晨辉低下了头:“你一定是在想我很没用,什么忙也没能帮上你。”
“不要瞎猜。”风暮音瞟了她一眼:“我刚才只是想起小时候和爸爸在一起的往事,那些一直都记的很清楚的事情,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模糊了,而且还是越想就越模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暮音……”晨辉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晨辉,你没事吧?”风暮音觉得晨辉今天的样子有点奇怪,可具体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去休息吧!”
“没事!我有什么事呢!我很好啊!”晨辉璀璨地笑了笑,但这个笑容却让风暮音暗自皱了一下眉头。
“那就好了。”风暮音不太会表示关心,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真的很好。”晨辉摇了摇头:“倒是暮音你,你也没什么事吧?”“我?”风暮音的目光暗了一下:“我也没……”
“我们回来的那天晚上,赫敏特先生来过吧!”晨辉没有让她说完,很直接地告诉她:“我已经都知道了。”
“是吗?”风暮音只能把摇头变成点头:“他是来过。”
“我觉得有些不能理解。”晨辉朝她靠了过来:“如果要我说的话,不论暮音你变成什么样子,赫敏特先生都不会是那样的反应才对,这里面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也说不上什么误会,这才是他该有的反应。”风暮音侧过脸,目光停留在地面的某处:“他是狩魔猎人,一直以诛杀所有魔族为目标,一时没有办法接受我变得像个魔族,那也是很正常的。”
“他让你这么难过,你还要帮他辩解吗?”晨辉的语气有些急切:“暮音,你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排斥着这样的话,所以风暮音并没有立刻听明白:“怎么突然这么激动,还说什么我喜欢?我根本不喜欢他,我对他……”……我的意思是我爱你……风暮音小姐,我现在是在对你表白爱意,你这样的反应会令我伤心的……
“我很讨厌他!”风暮音咬牙切齿地说:“讨厌得要死……”天青那浑蛋,八成是把自己说过的这话全部都忘记了!
明明是他先说喜欢自己的,他要永远陪着自己的!
可却又对着自己露出那种表情,用他总是对自己微笑撒娇装笨蛋的脸,露出那样的表情……
风暮音用力握着自己的手腕,用力到双手都不住颤抖。
风暮音脸色发青,晨辉也是低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风暮音激动的情绪才能慢慢平复下来,转眼一看,却被晨辉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晨辉,你没事吧?”这两天她的体温一直很低,最高也就三十度左右,可是晨辉的手没有理由也和自己差不多冷的:“你的手很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晨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却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什么?”晨辉的声音太轻,风暮音不是听得很清楚。
“你不会喜欢他的对不对?”风暮音听见她还是在问这个尴尬的问题,被她拉着的手僵了一下。
“他的性格很古怪,也不是什么善良可爱的人。”晨辉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暮音你好像还说过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我不想谈这些事情。”风暮音并不是很想要讨论这些:“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最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可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晨辉呆呆地看着风暮音:“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抱过我,更别说假以辞色。他从来都是拒人千里……可是却把自己的披肩给了你。”
“这条披肩?”风暮音终于想明白了症结所在:“晨辉,你刚刚说的不会是金先生吧!”
“还能有谁呢?”晨辉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
“我已经糊涂了,你到底在说什么?”风暮音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你到底是在紧张什么?”
“我没有办法不紧张啊!”晨辉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我好担心,要是暮音喜欢上他怎么办?我一定争不过你,你会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的!”风暮音看了她半天,连“你除了胡思乱想还会什么”、“真是没有出息”这样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晨辉,我以前的想法错了。”风暮音的声音很低,但是晨辉却听得很清楚:“虽然他无法给你想要的爱情,可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宠爱着你。其实你没有理由埋怨或者指责他,你再怎么爱他,也不能要求他一定要爱上你吧!”
“这些不就是藉口?明明是你喜欢上他了,所以叫我死心的,对不对?”
“我说了我对他……”面对晨辉的指责,风暮音觉得啼笑皆非:“你这种指责简直就是无中生有。”
“我知道,暮音你什么都比我强,你比我坚强比我成熟,和你比起来,我就是个傻傻的小白痴!”晨辉的声音尖锐起来,脸色却更加难看:“其实暮音你才是任性又过分,兰斯洛不喜欢你了,你就要重新找一个人喜欢你,证明你才是……”
“啪!”等到风暮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晨辉捂着发红的脸颊,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让我心烦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可没空陪你一起发疯,麻烦你回自己房里想一想,要不就直接去找你的金先生问明白也行。”风暮音拉下披肩丢给她,脸色铁青地说:“在你清醒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
第十章
风暮音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虽然她刚才没怎么用力,可打过之后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只不过为了让晨辉能清醒一点,她不得不摆出冷酷的样子撂下狠话。
她能够体会到晨辉心里的那种痛苦,只是不希望看到她变得歇斯底里。
晨辉是适合微笑、适合阳光的孩子,不适合因为妒忌而发狂。
不过,那也许是没什么效果的,晨辉对金先生的感情,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她移动目光,看见墙边堆着的皮箱,才想起金先生说过,会让人把自己的东西从天青那里拿回来。
她走过去打开箱子,看到叠放整齐的衣服上面放着一络黑色的头发。
天青!天青!一看到这些和他有关的东西,甚至一想到这个名字,她的胸口都会隐隐作痛。
她把那些头发拿起来,然后随手扔到了身边的纸篓里面。
“你在做什么?”金先生走进她房间的时候,看见她正蹲在地上对着一只纸篓发呆。
“没什么!”风暮音站起来,一脸若无其事地问他:“你最近很空吗?为什么总来找我。”
“身为主人,陪陪客人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金先生跨过门槛,自动自发地坐在了桌边。
“真抱歉,我好像把你的披肩弄丢了!”风暮音看到他衣摆上的飞龙图样,想到了被自己丢给晨辉的那条披肩:“希望你不会让我赔偿给你。”
“没关系。”金先生眉毛也没有抬一下:“就算你还给我,我也不会再要了。”
“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样的人。”风暮音走到桌边坐下:“有时候好像很好相处,有时候却根本不能接近。”
“这和我对你的感觉倒是相同。”金先生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纸篓:“有时候心肠很软,有时候却意外的绝情。”
“你是想说我们两个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