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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说我们两个很像?”风暮音瞥了他一眼。
“就某种程度来说,是的!”金先生微侧着头,垂落身前的黑色长发在阳光里折射着光芒。
风暮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却在碰到头发之前就被金先生抓住了,她抬起眼睛,正对上了金先生似乎别有深意目光。
又是那种怜悯……那令人觉得浑身不舒服的怜悯眼神!风暮音浑身一震,急着把手往后缩:“抱歉,我失态了。”
“没关系!”金先生居然没有立刻放手,连带脸上的表情都变了:“我并不介意,其实我对你……”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虽然这暧昧来得莫名其妙,不过说句实话,金先生原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而且向来是一副冷漠倨傲的样子,忽然这样眉目轻愁,一脸别扭的欲说还羞,倒是叫人赏心悦目。
不过坐在他对面的风暮音没有半点惊艳的感觉,她全身的汗毛一瞬间竖了起来抗议,胃也跟着翻搅了起来。
“你做什么?”她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抽回了手。没想她拼命用力的时候,金先生正巧放开手,害她差点摔到地上。
“不过我也知道。”金先生慢慢地把手放下,又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是因为我的头发令你想到了他。”风暮音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多就几秒的时间,金先生的脸上已经再找不到任何暧昧,或者可以供人遐想的线索,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风暮音的错觉。
她重新坐好以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金先生恢复了一贯的稳如泰山,风暮音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对坐了有两三分钟,气氛变得极其僵硬。
“先生、先生!”这个时候,西臣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一脸慌张地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刚才晨辉小姐哭着跑出去了。”
“什么?”风暮音站了起来。
“我已经让东将跟着了,不过我怕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再说她又不是孩子了,自己认得回来的路。”金先生和西臣紧张的态度截然相反:“不用管她,叫东将回来吧!”
“西臣。”风暮音看见西臣手里拿着一块眼熟的白色布料:“那是从哪里来的?”
“我在外面走廊里捡到的。”西臣拍了拍手里的白色披肩:“也不知怎么揉得好皱。”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西臣不解地看着表情在一瞬间僵硬的风暮音。
“金先生。”风暮音的眼皮急跳了几下,从牙齿里挤出了声音:“你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金先生站了起来,朝她点点头:“风小姐,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你就这么走了?”风暮音在身后喊住了他:“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听什么样的解释?”金先生侧过头反问她:“还有,我做事什么时候要经过你的同意了?”金先生转过来的半边脸阴沉骇人,勾起了风暮音不好的回忆。
她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撞在紫檀木的桌子上。
金先生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西臣忧心地看了她一眼才跟了上去。
他们前脚跨出房门,房里传来了大声的咒骂和疑似踢翻椅子的声音。
西臣从没有想过冷静的风暮音也会这么失态,忍不住吃惊地停下了脚步。
“西臣!”金先生已经走到了转角,回头喊她:“有什么好看的。”“喔!”西臣被他前所未有的严厉声调吓了一跳,慌忙跑了过去。
她一边跟在金先生身后,一边偷偷看着眼前过分紧绷的背影,感觉是一头雾水。
今天,怎么每一个人都不对劲?
金先生到底要做什么?他非要把无辜的人一起拖下水去才高兴吗?
还有晨辉那个蠢货!
这种时候她倒不会冲进来揪着问个清楚了?以为自己是悲情女主角,还玩什么泪流满面,夺门而出的把戏……
什么年代了?这幼稚到了极点,让人唾弃的老土方法,为什么居然还会有效?
风暮音在房间里踢翻了椅子,用力咒骂那一对疯子,又焦躁了整整十分钟之后,决定出去把晨辉找回来。
她不管金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她不希望看到那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傻瓜,为了这种劣拙的骗局伤心得死去活来。
照理说,就算晨辉的脚程再快,也没有理由跑得太远。
可出了安善街,她一路问过来,却没有人看到和晨辉相似的女孩经过。
她脚步慢了下来,正在想是不是追错了方向,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很眼熟的地方。
这里,是第一次和天青相遇的地方!
“暮音。”巧的是,她才这么想,就听见背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握紧了拳头,动作非常缓慢地转过身去。
天青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走到哪里都这么引人注目。
“下午好,赫敏特先生。”风暮音扶了扶戴着的墨镜:“真巧啊!”“暮音。”天青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下:“不要这样,好吗?”
“这真有趣!”风暮音笑了一笑,觉得他这句话很滑稽:“我做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吗?”
“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天青伸手想要碰她,她微微侧身闪过:“暮音,我……”“那么是怎么样?”风暮音平静地看着他:“我在听。”
“不。”天青用一种痛苦挣扎的目光:“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起,可你要相信我,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一直强调不一样不一样,那么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法?”风暮音冷笑着问他:“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呢?”
“暮音,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恰当的时机,我会仔细地告诉你一切。”天青用焦灼的目光看着她,朝她伸出手:“但是现在,你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很冷静地面对。至少要等我向你解释清楚以后,再决定该怎么做。”
“那么,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风暮音赌气似的地把手放在背后,往后退了一步:“既然总是说在等待时机,那在那一刻到来之前,你没有理由要求我答应任何条件!”
“暮音。”天青沮丧地垂下了手:“你不明白……”
“我一直以为自己坚持的东西是对的,可是到了现在,我也说不清了。”她觉得胸口发闷:“我该明白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人,我认识的每一个人,我都不明白你们。其中甚至包括了我的父亲,还有你天青。我有时候觉得你们每一个人都很陌生,好像我们并不认识。”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啊!你们全部都知道。”风暮音疲倦地笑了:“只有我不知道嘛!”天青移开了视线。
“那么,再见了!”她轻声道别,在和他擦肩而过时又停下,告诉他:“天青,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胸中慢慢堆积起来了一些什么。
后来,在弥漫着淡淡雾气的森林,当手从他的掌心滑开,在那一刻,胸中那些沉重的东西扎到了心上,然后,慢慢慢慢,越扎越深……
走过拐角的时候,风暮音回过头,她看见天青站在原地,孤单的身影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风暮音跨进大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古怪气氛。
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当她绕过照壁,沿着小路往里走的时候,有好几次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她转身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和门外一如既往安静的街道。然后拿下墨镜,用力捏了捏鼻梁,告诉自己不要疑神疑鬼。
靠近通往花园的拱门时,听见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风暮音第一个反应是晨辉回来了,不过当她再靠近一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一个是金先生的声音没错,不过另一个也是男人的声音。
没想到会有陌生的访客,风暮音走到门边停了下来,在考虑是直接过去还是应该打个招呼什么的。
金先生面对着她站在那里,而风暮音才把视线放到背对着她的那个人身上,她脆弱的眼睛就痛得厉害。
她连忙闭上眼睛,唯一的印象是那人穿了一件纯白的衣服,而且白得一点都不柔和,所以才会在阳光下面这么刺眼。
“很久没有去圣城问候。”风暮音还在低头揉着眼睛,就听见一向倨傲的金先生,竟然是在用近似于谦卑的姿态对另一个人问好:“还要请您原谅。”
“不论什么情况之下见面,你都是这么彬彬有礼。”那个人说话的速度有些慢,但配合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异常优美:“我有时也会好奇,不知道拿下了这个面具之后,真正的你会是什么样子?”
“您真是爱开玩笑。”虽然还算自然,可金先生的笑声和往常相比还是有些干涩。
“我不是在开玩笑,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那个优美的声音在说:“我希望你不会有什么意见。”金先生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陪了一个笑脸。
风暮音的眼睛总算感觉好些了,她刚抬起头就看到了金先生的这个笑容。
她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金先生这种样子,就好像是绝望中夹杂着无奈……
“怎么?”那个人又问:“难道你真的有意见吗?”
“您都亲自莅临了,我怎么会有什么意见呢!”金先生的双手拢在袖子里,微微弯着腰,颈边的水晶折射出七彩光芒:“我正要恳求您,请您一定要宽恕我对您隐瞒这些事的罪过。”
“你放心吧!”那人的心情显然比金先生要好上很多:“虽然我知道之后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些生气,不过现在我只想感谢你,怎么说,你都是帮了我大忙。”风暮音眯着眼睛,再一次朝那个人看了过去。可这一眼看过去,她的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那人的确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可真正闪耀刺眼光芒的,却是他的头发。
他有一头直到脚边的银色长发……
风暮音脑子里轰地一响,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鲜红纯白交错而过。
她头有些晕,胃里也很不舒服,就连手腕也忽然烫得厉害,好像是被火在烧灼着一样。
恍恍惚惚的,她看见金先生的表情。
那是带着怜悯的……
“这算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吧!”那个很像在恶梦中纠缠着风暮音的人,朝着风暮音的方向转过了身:“你说要是席狄斯知道了之后,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围绕他四周的光芒不再像之前那么刺眼,风暮音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穿着雪白的衣服,银白色的长发没有半分凌乱地一直披泻到地上。
他的容貌是那么完美,完美得简直毫无瑕疵,仿佛上天最精美的杰作。
他的神情并不严肃,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浅笑,但就能让人产生一种只能仰望的感觉。
这个人!这张脸!绝对就是那个一直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
当有一天,缠绕着你的恶梦在光天化日之下,活生生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你会有什么感觉?
“你是谁?”风暮音拼命忍住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问出了这三个字。
银发的男人笑而不答,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非常有趣。
“风暮音小姐,你不该这么失礼的。”金先生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