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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靠在书桌边,正朝他举杯。
“国王终于实现他梦寐以求的理想,高高在上的圣职者被邪恶包围。”那人浅浅地抿了一口香槟,似乎兴致高昂:“他不会被元老院承认,圣杯及他的血液里有毒。”“听起来很有意思。”兰斯洛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现在的情况下,这两句凑在一起形容倒是贴切。”“看你一脸悲伤凄凉的样子。”那人笑着说:“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殉道者?”“就像所预料的那样,她最后还是离开了我。”兰斯洛摇晃杯中金色的液体,无奈的说:“还是这样最好,爱情如果不是两厢情愿,迟早会是悲剧收场,强留也留不得。”“看见兰斯洛。赫敏特为了爱情患得患失,我还真感到毛骨悚然。”那人懒洋洋地站直了身体:“只不过我记得,好像你是因为最终屈服在元老们的压力之下,而不得不放手的。如果没有这一层,恐怕你不会逼迫她面对你们的关系,更是到死也不会告诉她这些事情吧!所以还是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神圣了,小心会遭到报应的。”“说到那些元老们了吗?”兰斯洛绿色眼睛变得幽暗深沉,他冷笑一声:“他们的年纪太大了,实在不适合继续操劳下去,应该尽快找些幽静的地方让他们颐养天年才对。”“看!这才是你的风格。”那人大声笑着,再次朝他举起酒杯:“藐视圣职者,必付出代价。”兰斯洛也笑了起来,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你能相信吗?”兰斯洛靠在宽大的椅子里,像是在醉酒之后呓语:“要是刚才她说她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可能真的会……不惜一切……”“我当然相信。只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还是用了‘可能’这个词,其实你也没办法真正不顾一切。”那人摸过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听起来,你就好像是在说‘不可能’。”深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异常艳丽的光芒。
风暮音穿着华丽的晚礼服,拖着自己胡乱收拾了一下,看见什么就塞什么,都不知道往里面装了些什么的行李箱,一个人在异国的街道上迷失了方向,天气该死的冷。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之后,索性在路边坐了下来对着自己的行李发呆。不懂的语言,陌生的面孔,越发增长了无助的情绪。但是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到兰斯洛那里去了。
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生气,也许兰斯洛刚开始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确觉得无法容忍,直觉他真的很可恶,但她转眼间就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兰斯洛一定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对她说那些话的时候,那种不经意流露的难过。还有最后要她留下,那种说出了口又很懊恼的样子……其实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不再那么生气了。
兰斯洛所做的事情,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只是他不能够把原因告诉自己,所以才用这样的方法掩饰 。
退一步再想,就算到现在也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但是总有一天,所有的事实还是会用另一种方式被揭露出来,后果也可能更加无法收拾。
注定要面对的真相,是无法逃避的!
兰斯洛始终也不算是最过分的一个,他不像那个人,连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冰冷的……父亲也好,兰斯洛也好,也许都有自己的苦衷,她不能接受却能够理解,但只有那个人,她无法原谅……
一旦停了下来就会觉得很冷,可当她打开自己的行李,却发现自己没有装进去一件衣服,箱子里尽是些奇怪的零碎东西,顿时傻眼。
“唉!真是的,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没脑子了?大概是刚刚太生气了吧!”她拿起了那只陈旧的兔子,弹了一下用黑色钮扣钉上的眼睛:“原来笨蛋是会传染的啊!”她还记得晨辉帮兔子缝好眼睛之后,得意洋洋对自己炫耀的样子。
我因为很喜欢暮音你,想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
“真是的。”她把兔子抱在胸前,发冷的胸口终于有了一点点温暖的感觉:“我居然和这个笨蛋有一半的血缘关系,还真是意想不到。不过……还好有问题的是另一半。”她说完之后,都被自己难得一见的幽默逗笑了。
她穿着精致的礼服,身上名贵的珠宝在阳光里闪闪发光,但她却把镶嵌着宝石的鞋子踢到一旁,赤着脚坐在街边,手里还抱着一个破旧的玩具,她嘴里不断地自言自语,上一刻还忧伤而迷茫,转眼却在无忧无虑地笑着,看起来就像误入凡间,惹了一身尘埃的天使。
路人们纷纷停下了脚步,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惊叹。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个美丽的疯子,在他们眼前出现的,就像是误闯进人类世界的温蒂纳。
在当地流传很久的神话传说里,温蒂纳是居住在山川泉水边的美丽仙女,她们性格反覆无常得让人害怕,可行为举止却偏偏又像是天真无邪的孩子。而在看到这个异国少女的那一瞬间,每个人童年时光怪陆离的幻想,忽然变成一种真实的形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个海市蜃楼一样的幻影,也许会在靠近之后凭空消失。于是没有人贸然上前打扰她,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很多人围成一圈傻站着,他们都盯着那个穿着单薄的孩子在发呆,为她的出现感到惊艳。
当计程车载着他经过相邻的街道时,他透过车窗和人群的缝隙就是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他也一下愣住了,直到司机把车子开过了路口,才知道回过神大叫司机停车。
车立刻应声停下了,司机还在纳闷地盯着自己那只刚离开油门的脚,他已经开门下车,飞快地跑回了刚才经过的那个路口。
当他肯定那并不是眼花造成的错觉之后,还是先扶了一下快要滑落鼻梁的眼镜,才慢慢穿过人群,在那个好像是迷了路的公主面前弯下了腰。
“暮音。”他不敢擅自猜测是出了什么事情,只能试探着喊了一声:“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风暮音还没来得及抬起头看是什么人在和自己说话,就捂住嘴接连打了一串喷嚏。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肩上,暖和的围巾在她脖子上来回绕了好几圈,寒冷几乎是立刻就被赶走了。
她抬起头,看到架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终于遇到熟人了,她心里想着。
“嗨!”也许是脑子被冻僵了的缘故,她用很脱线的口气和对方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七十七叔叔。”七十七叔叔,不,应该说是贺文,虽然满腹疑虑,但他也知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不但周围的人开始骚动起来,远处也有不少人正好奇地朝这里观望。
他衡量了一下局势,知道能尽快脱身的办法只有一种,虽然他很久没使用了,但是眼下情况逼他不得不使用。
贺文拿下了眼镜,转身面对着那些正在聚拢吵嚷的人们。风暮音看不到他做了什么,但是能感觉得到有一种像水纹一样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朝四周慢慢扩散了出去。
人们的脸上先是出现了迷茫恍惚的神情,然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迷迷糊糊地散开了。
“真厉害!”风暮音惊讶地站了起来:“你怎么做到的?”贺文回过头帮她用围巾脸挡起来的时候,风暮音看着他“咦”了一声。
“你的眼睛有一只是金色的啊!”风暮音歪着头:“以后还是不要戴眼镜了,这样看起来会年轻好多!”贺文心里一慌,更加肯定这孩子一定是受了严重的刺激,才会这么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到底这些日子以来她受了什么委屈呢?风暮音在这个时候又打了个喷嚏,贺文顺着她缩脚的样子看下去,才发现她居然有鞋也不穿,情愿赤着脚踩在冰冷的人行道上。
“你这孩子!”“我脚很痛!”风暮音瞪着他捡起来的那双鞋子,好像是瞪着什么毒蛇猛兽一样:“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穿这双烂鞋了!”贺文没有办法,只能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个我来拿好了。”风暮音很满意这样的待遇,拿过了他手上的鞋子,顺便嘱咐:“不要忘记我的行李啊!”贺文两只手抱着她,根本腾不出手来拖那只箱子,他试了几次,却差点把风暮音摔了下去,最后只能用脚去勾……
“你的超能力呢?”风暮音边叹气边说风凉话:“七十七叔叔你这样笨手笨脚的,怎么对得起这张机灵的脸啊?”贺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趁着没人注意的瞬间,用法术把那个箱子移到了计程车顶上的行李堆里。
风暮音一手拿着兔子,一手拎着不实用但很值钱的鞋子,被贺文塞进了计程车后座。贺文安抚完不停碎碎念的司机,又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找出了新袜子和球鞋给她。
“可能会大很多,你先凑合着穿,等一下我再帮你去买。”风暮音接过来套上,提起脚摇晃了几下。
“暮音,你不是和兰斯洛先生……”“就是被赶出来了!”风暮音把复杂的经过浓缩成了几个字:“你这是去什么地方?”“我是来出差的,现在正准备回去,这是要去机场。”贺文顿了一下才问她:“那你呢?”“我拿了护照。”风暮音解下脖子上的首饰,把扔在旁边的那双鞋子拎起来:“路费我也有带。”“这个就不用了。”贺文往倒车镜里看了一眼,然后对司机说:“麻烦你,我们还是要去机场。”黄色的计程车发动起来,融入了缓慢的车流之中驶向远处。就在路口附近的一处楼顶,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那里,静静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你放心。”认真看着乘客须知的风暮音忽然冒出了一句:“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就放心了,是不会跟着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贺文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和你关系不是一直都很亲密吗?又怎么会让你这个样子跑到大街上?”“深层的原因太复杂了,我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风暮音靠回了椅背上,闭着眼睛说:“至于我会穿成这样流落街头,是因为他昨晚当着全世界的面向我求婚,被我拒绝之后恼羞成怒,然后就没什么绅士风度的把我扫地出门了,我只好就这样出来了。”“这不可能,虽然说组织内部最近好像不太稳定,不过他完全可以应付。”贺文直觉地反驳:“何况他那么重视你,甚至不惜和组织里的元老们公开决裂,怎么可能是为了这个原因呢!”“明明是他把我随便卖掉,可我居然还觉得他不是很过分,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点点内疚。”风暮音用力吸了口气:“所以他给我什么原因,我就接受什么原因,这可能是最好的告别方式了吧!”贺文皱着眉,显然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对了!七十七叔叔应该不知道天青和兰斯洛的事情吧?”风暮音举起手里的兔子,专注地看着。
“我记得你说过让我仔细分辨,因为所看到和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我到后来才总算明白,那个真实,指的应该是我亲生父亲是席狄斯这件事吧!”贺文转过头看着前方,过很久才点了下头。
“你这个提示还真是含蓄,猜得到才是不正常!”“我发过毒誓,不可以随意透露这件事情,特别是对你。”贺文内心感到歉疚,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解释:“对不起,暮音!虽然是有誓言在先,可是我真的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的,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风暮音很久都没有反应。
“暮音?”贺文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