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加重力气用力掀起……鲜血不停地从面具和脸部贴合的地方流淌出来,顷刻间淌满了她半边脸颊。
“啊─”
薇拉放声尖叫了起来,并且一边叫一边往后退去。
“薇拉,也许你觉得害怕是应该的。”
暮没有注意到薇拉已经踉跄着跑了出去,自顾自地说着:“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很可怕。”
当她的手放松力气,面具立刻严丝合缝地长了回去,当她用力想要掀开,鲜血就开始往外涌出。
这么往复几次过后,她一侧的衣领和袖子都已经被鲜血浸透,可脸上的面具却还是完好如初地在那里。
暮站在那里愣了一会,随即有些脚步不稳走到桌边,慢慢拿起装饰用的随身匕首,把尖锐的刀刃贴在脸和面具之间。但她正要开始用力的一瞬,被人从背后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说话的语气异常冰冷:“想杀了你自己吗?”
暮觉得手腕处一阵彻骨的寒冷,冻得她再也拿不住匕首,就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
匕首摔落在白石铺成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
暮跟着这声音浑身一震,迷蒙的眼睛渐渐有了焦点,整个人就像是从恶梦里醒了过来一样。
“天帝大人……”
她侧过头,看到了那个及时抓住了自己的人:“是你?”
“你以为呢?”
天帝显然很不高兴:“暮,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暮看了一眼缩在门边的薇拉:“你怎么会来?”
“出去!”
天帝说了一声,薇拉像是得了天大的赦免一样飞快地退了出去。
“薇拉也真是的,居然惊动了你。”
暮的视线在天帝愠怒的脸和关上的大门之间移动:“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
“看着我,不要分心!”
天帝用手扳正了她的脸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你为什么……”
说着说着,天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索性音量完全消失了。
只是用那冰冷柔软的指尖在她脸上流连,暮轻轻地颤了一颤,本能地排斥着这过于接近的距离。
“暮,你已经有了有显赫的地位和强大的力量。拥有这些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天帝的语气很轻柔,这种轻柔又有别于他心情不错时的温和:“到底是什么在影响着你,告诉我好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暮很久都没有想到自己要说什么,只能回答:“我想我不需要……”
“总是这样。”天帝摇了摇头,表情似乎是惋惜:“你什么都不要,才是真让人伤脑筋的地方!”
“不是!”暮的心里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虽然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却觉得很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挥开了天帝的手:“我不要这些虚假的,随时都会消失的东西。”
“暮,你再说一遍。”
天帝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光亮。
“我……我……”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想我是病了。”暮退到床边坐下,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我的头疼得厉害!”
“大人,两位圣王都已经在城门外等了很久。”异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您和暮大人恐怕得快一点,要是耽误了出发,抵达的时间就会太晚了。”
“我知道了。”
“出发?”暮抬起头,疑惑地问他:“什么出发?”
“是没人告诉你,还是你根本不放在心上?”天帝正擦拭着手上沾到的血迹:“照我看应该是后者吧!”
“我很抱歉。”暮忍住晕眩,努力地站了起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你今天应该和雅希漠他们一起,跟我出发去往创始神殿。等回来的时候,就是婚典正式开始的时间。”
天帝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推了推她,让本来就站不稳的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不过看你这种样子,恐怕是禁不起奔波了。”
暮虽然用手肘撑住了身体,可眼前还是一阵阵地发黑,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是很正常的。”
天帝接下去所说的话,让她大吃了一惊:“你不只是受了伤,有人藉机对你施展了禁术,你才会一直被幻象和错觉困扰。”
“禁术?”她的确知道有这样的法术,但那早在多年前就被禁止使用了:“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会使用这样的法术,除了……”
“除了帕拉塞斯家的人吗?”天帝轻轻一笑:“但显然并没有更好的解释,来说明你为什么这么反常。”
“但是……”
“你能确定没有一个帕拉塞斯家的后裔,曾经叛逃到魔界去吗?”
“你是说我因为被下了禁术,所以这伤才会一直难以痊愈?”暮按住胸口:“但是,那总不会影响到我本身的感觉吧!”
“那不是真实的感受,只是幻觉而已。”天帝弯下了腰:“你放心吧!很快你就会摆脱这些幻象错觉,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原来的?”暮有些恍惚:“是什么样子?”
“当然是真正的苍穹之王了。”
天帝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平躺了下去:“等待禁术失效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在那之前,你就尽量多休息。不需要理会不合情理的错觉,不要给禁术趁虚而入,扰乱你神智的机会就行了!”
“不是要去神殿吗?”
暮挣扎着想要起身:“我换件衣服就能出发了。”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天帝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躺在那里:“你现在的情况,就不用跟着去了。”
“但这实在是不合规矩!”暮犹不死心:“这样的大事,没有理由因为我……”
“没有你也没什么关系!”天帝打断了她。
暮怔住了,她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感觉在听到天帝这样说之后,自己心里有一阵纠结的痛。
“错觉。”过了很久,她才喃喃地告诉自己:“只是错觉。”
“这只是个仪式而已,并不是说一定要参加。”天帝也察觉到了她的失常,几乎像在对她解释:“反正只需要一个昼夜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你也不必跟着去了。”
异瑟的催促声再一次响起,天帝转身就要往外走。
“天……”
暮一把抓住了天帝的手指,尽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她的心总是空空荡荡的。就像是想要拼命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暮,你都知道了一切全是错觉,就不要总是把奇怪的念头放在心上。”
天帝回头看了她一眼,慢慢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急着出发,他说完就走了出去,甚至连自己的指套被暮抓在了手里都没有留意。
暮摊开了手掌,那个指套静静地躺在她手心里。就像它的主人那样,指套精美华丽的镂刻和光泽,让人有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说是禁术引起的错觉……也许……
一切事情的发生,也许事先都是有迹可寻的。
比如说好或不好的预感。直觉,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你的判断和决定。也就是说,有时候一个微小的契机,却会成为改变命运的转折。再比如,有一天你遇到了对自己来说,原以为是微不足道的某个人……
苍穹之王可不比那些鲁莽的家伙,没有充分的准备,她是不会轻易冒险的。但要瞒过天帝的眼睛,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暮不得不承认,天帝说的那些话,甚至差点让她改变了主意。
是的!那些失常的激烈举动,好像神智不清的样子,都只是她为了能够在天帝他们全部都离开后独自留下,而故意那么做的。
她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要在察探某些事情的时候,把阻力和意外降到最低。
在天帝的宫殿周围,有另一种不同的结界,如果是不被认可者,一旦侵入就会被立刻发现,但只要有一丝天帝的气息,她就有办法进入而不被察觉。
何况距离多少也会影响到结界的效果,如果说天帝不在附近的话,那就是更不用担心会被识穿了。帕拉塞斯在神界语言之中,本就是“神秘法师”的意思。
而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帕拉塞斯是一个神秘的姓氏,也是在神族之中备受争议的家族。
因为不论上一代留下了多少后裔,同时能够使用这个姓氏的人,永远都只有一个。
而为了保证绝对的唯一,失去资格的上一代帕拉塞斯和落选者的下场都极其凄惨。
这种残酷的传承方式,对其他神族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所以才一直会有帕拉塞斯根本不是神族的说法。
可除了继承的方式有些出格这一点以外,恐怕没有人能否认“帕拉塞斯”在神族中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因为这个姓氏非但代表了强大的力量,还关联着在其他神族之中早就失传的众多法术。这也是为什么早些时候,雅希漠听见她说自己是帕拉塞斯家的后裔,会那么吃惊的原因了。
暮有些得意地抛甩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它在月光下发出银色的光亮。她正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进入结界最合适的时候。
第七章
有些细微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暮从坐着的雕像上探出头,往藏身处的下方看了过去。
看到被阴影覆盖的长廊上,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潜伏在暗处等待机会的家伙,终于有所行动了吗?
她动了动眉毛,决定先看别人的发挥再说。
除了显眼的淡金色头发,她的身上甚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一个……精灵!看来,雅希漠为这个“水族侍女”掩饰身分,应该是没有少花力气。
但在各怀心思的神族中藏起一个纯洁的精灵,雅希漠的用心也是值得思考。
暮跟在那个冒失的精灵姑娘身后,一路上帮她处理了不少于五拨可能和她迎面遇上的人。
前往天帝居住的宫殿,需要经过一段开阔的道路,路面中央每隔一段距离就篆刻着代表天帝的徽记。
看到那个精灵居然想都不想,甚至面露兴奋地跑了过去,暮终于无力地垮下双肩,确定她绝不是被雅希漠派来有所图谋的。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这个精灵,这里虽然没有人守卫,但已经是结界的边缘,要是她这么跑过去,就算不触动结界本身的防御攻击,至少一定会惊动到远在创始神殿的天帝。
“停─”
穿着深色斗篷的暮,从柱子后面跳了出来,挡在那个冒失的家伙面前。
“啊!”精灵族的少女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停下脚步:“你是谁?”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站在这里也太显眼了。”她看了看四周,伸手去拉那个少女。
“你想干什么?”精灵少女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不怎么友善地对着她。
“把那个收起来,伤到你自己就麻烦了。”暮皱了下眉,对所处的环境颇有意见:“所以我讨厌这些该死的结界。”
要不是血腥和法术会引起注意,她何必要跟这种一根筋的精灵浪费口舌,直接捆起来不知要省多少力气。
“你走开!”也许是她的诚意表现不够,对方反而更加紧张了,甚至有种拿着小刀冲过来的趋势:“我只是要进去找人,你最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不要逼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