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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三折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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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熟人无疑,那送信的人,在下曾问过他,他自称姓涂,老爷子也未必认识他了。”
  霍万清目光注视,听得十分仔细,问道:“岳相公可否把如何遇上此人的情形赐告
么?”
  岳少俊取起茶盏,喝了口茶,就把在吕城附近草寮之中,如何发现姓涂的青衣汉子,一
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霍万清一手持须,沉吟道:“吕城附近,他会中什么人暗算呢?”口中“唔”了一声,
续道:“岳相公可否把信函取出来,给老朽瞧瞧?”
  岳少俊道:“霍总管要看,自然可以,只是在下受人之托,希望能当面呈交宋老爷子亲
拆。”
  说完,伸手从怀中取出布包,双手递过。
  霍万清接过布包,打了开来,里面果然是一封密封的函件,信封上写的一笔赵字,劲犹
秀逸,显然功力极深。他反覆看了两遍,并无可疑之处,依然用布包好,递还给岳少俊,说
道:“这姓涂的既然说得如此郑重,老朽也作不了主,岳相公且请在此用茶,容老朽向老庄
主请示,再行回报。”
  岳少俊把布包收入怀中,拱手道:“如此多谢霍总管了。”
  霍万清说了声:“好说。”
  就举步往外行去。天色渐渐昏黑,一名庄丁在客室点上了灯。
  岳少俊独自坐了一会,依然不见霍总管出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还未放下,只听一
阵轻快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急忙放下茶碗,站将起来,但见一个颀长的人影,迎面走入,两入这一照面,不由的齐
齐一怔!
  原来这人正是在丹阳城外凉亭前逼着岳少俊动手的蓝袍少年。岳少俊想不到会在此地和
他碰上,一时还未来得及开口。
  蓝袍少年骤睹岳少俊,不禁脸色微变,朗笑一声道:“岳兄大概是找舍表妹来的了,那
很好,咱们方才一场比试,尚来了结,正好在此分个高下。”
  岳少俊听他口气,好像认为自己是找他表妹来的,这下心里登时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在
呷自己的飞醋。无怪今天要在半路上守候着自己,说什么也非和自己动手不可,这么一想,
不由得暗暗觉得好笑,一面连忙拱手道:“兄台不可误会,在下是……”
  蓝袍少年那还容他多说,神色冷峻,喝道:“岳兄不用多说,咱们到院子里去。”
  “锵”然一声,掣剑在手,身子一个飞旋,很快退出屋去。
  就在他冲出走廊之际,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
  那是总管霍万清,他看到蓝袍少年手持长剑,脸色铁青,急忙刹住步子,惊疑的问道: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他这声“公子”,听得岳少俊暗暗“哦”道:”原来这蓝袍少年就是朱老爷子的令郎,
无怪他一手剑法,有如此高明了。”
  蓝袍少年正是宋老爷子的独子宋文俊,老爷子五十得子,平日难免宠爱了些,世家子
弟,有那一个不骄横的?”
  宋文俊(蓝袍少年)盛气的道:“霍总管,你不用管,我要和这位岳兄剑下分个高
低。”
  霍万清连忙摇手道:“公子快不可如此,老庄主正在花厅里等候着呢,要老朽来请岳相
公的。”
  宋文俊奇道:“爹要见他?”
  霍万清道:“正是。”一面朝岳少俊拱拱手道:“岳相公,老庄主已在花厅等候,老朽
替你带路。”
  岳少俊连忙应了声“是”,转身向宋文俊抱拳一揖道:“事出误会,兄台幸勿介意。”
  宋文俊目中闪过一丝异采,冷然道:“既然家父有请,岳兄那就请吧。”
  收剑入匣,转身自去。霍万清道:“岳相公请随老朽本。”
  说完,当先走在前面领路。岳少俊随着他穿廊而行,进入后进一道月洞门,就闻到一阵
扑鼻清香,但见院中两排高脚木架上,放着数十盆兰草,一串串的兰花,像金铃般盛放!
  秋兰!他看到兰花,不由得想起竺秋兰来,不知她现在在何处?
  霍万清领着他走上石阶,迎面是一间宽敞的敞轩,三面都有雕花落地长窗,配着紫红的
窗帘,摆设精致。
  中间放一张花梨木的高背太师椅,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古铜色团花大褂.海青色扎脚夹
裤的老者。
  这老人中等身材,面貌白皙,疏眉细目,两鬓花白,颔下留着一把疏朗朗的花白长髯,
看去平易近人,只是双目炯炯如电,不可逼视。
  敢情他就是有“武林大老”之称的宋镇山宋老爷子了!
  岳少俊随着霍万清走入敞轩,霍万清脚下一停,朝上躬身一礼道:“启禀老庄主,岳相
公来了。”
  岳少俊立即趋上几步,作了个长揖道:“晚生岳少俊,拜见宋老爷子。”
  他这一举止,完全像个读书人,毫无半点江湖气息。
  宋镇山看池一表斯文,人如玉树临风,不像文俊,就是在自己面前,也难免流露出几分
骄矜之气,看得不觉暗暗点头,迎着站起身来,蔼然笑道:“岳相公远来是客。老夫失迎,
请坐,请坐。”
  他随口说来,声音清若凤鸣!
  岳少俊待他坐下,才退到下首一张椅子上,躬身道:“晚生会坐。”
  宋镇山含笑道:“老朽听霍总管说,岳相公从云台来,找老夫有事,半路上还代人替老
夫捎来一封密函?”
  “是的。”岳少俊欠身道:“晚生在吕城遇到一个身负重伤之人,他说出有一封极为重
要的书信,托晚生务必在日落之前,送呈老爷子亲启……”
  随着话声,从怀中取出布包,打了开来,把密函双手呈上,说道,“据那姓涂的说,这
封密函,关系着武林安危,请老爷子过目。”
  霍万清赶忙伸手接过,送到老庄主面前,宋镇山含笑道:“竟有这么重要,老夫山野之
人,不问江湖之事,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伸手从霍万清手中,接过密函,左手撕开封口时,用两个指头抽出一张信笺,目光一
注,刚朝信笺看了一眼,口中突然沉嘿一声,扬手飞出一道白光!
  但听“嘶”的一声,那张信笺,经他随手一掷,射出去三丈开外,硬生生钉在朱红抱柱
之上,但宋老爷子一只左手,也随着缓缓垂了下来。
  这一情形,来得太突然,岳少俊看得不觉一怔。
  霍万清脸色一变,急急问道:“老庄主可是发现什么吗?”
  宋镇山在这一瞬间,依然神色自若,淡淡说道:“这张信笺上涂有剧毒。”
  无怪他拿过信笺的左手,已经垂了下去。
  岳少俊吃惊的道:“信笺有毒!”
  “信笺有毒!”霍万清和岳少俊几乎是同声惊诧,突地转过身去,须眉就张,双目精光
暴射,右手随着提到胸前,朝岳少俊厉声喝道:“姓岳的你……”
  宋镇山右手一摆,止住他话头,缓缓说道:“此事也许和他无关。”
  “是!”霍万清恭声应“是”,右手缓缓放下,抬头问道:“老庄主……”
  宋镇山蔼然道:“还不碍事,你速去把‘八宝解毒丹’给老夫拿来。”
  霍万清身躯一震,惊惶失色的道:“这么说,此毒十分厉害了?”
  宋镇山芜尔一笑道:“他们要计算老夫,不是极厉害的毒药,岂能见效?”
  “是,是!”霍万清一张老脸上已然隐见汗水,口中应着“是”,人已很快转身,怠步
往外奔去。
  岳少俊听两人口气,好像宋老爷子中的毒甚是厉害,心头感到万分惶恐,望着宋镇山
道:“老爷子,这……这……”
  宋镇山看了他一眼,徐徐说道:“老夫并无怪你之意,只是听你方才告诉霍总管的经
过,说的似乎并不详细,其中似有略过不提之处,老夫希望你把如何遇上此人,前因后果,
详尽告诉老夫才好。”
  岳少俊方才告诉霍总管,只是从草寮发现姓涂的汉子开始,略过了前面一段,此时经宋
镇山一问,不觉脸上一红,说道:“晚生因前面经过之事,和这送信无关,是以没和霍总管
说。”
  当下只好把昨晚自己如何求搭便船,可能因此引起宋文俊对自己的误会,今日中午在丹
阳打尖,那姓涂的汉子如何与自己同桌。
  后来宋文俊如何打发小厮约自己前去凉亭,宋文俊如何非逼着自己动手不可……
  宋镇山一手持须,口中咄了一声,说道:“这孩子,老夫一再告诫,切忌骄矜,他竟敢
挟技凌人,如此狂妄!”
  岳少俊道:“宋兄也只是一时误会……”
  “误会!”宋镇山沉嘿道:“纵有误会,也应该听人解说,岂可一意逞强?”
  岳少俊接着又把自己和宋文俊动手之时,有人在暗中相助,一再震歪宋文俊的剑势,后
来宋文俊如何追着那人下去,自己如何在草寮发现姓涂汉子身负重伤,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哈哈!”宋镇山忽然大笑一声道:“此人能在居高临下,相隔数丈之远,震歪犬子剑
势,一身武学,已足可名列一流高手。如何会中人暗算;身负重伤,倒卧在草寮之后。”
  岳少俊听得一怔,说道:“晚生明明看他身负重伤,呻吟喘息。”
  “君子可欺以方。”宋镇山微笑道:”何况你岳相公初次出门,毫无江湖阅历,自然会
相信他了,再说他暗助你在前,托你捎信在后,在你不过是顺便之事,就道义上说,也义不
容辞,无法推倭,江湖谲诈,人心叵测,这也正是给你们年轻人最好的教训了。”
  岳少俊疑信参半,问道:“这么说,他身负重伤,是假的了!”
  宋镇山道:“自然是伪装的了,他看你像个读书之人。毫无江湖习气,这封信由你送
来,老夫定会深信不疑。”
  岳少俊心头甚感惭愧,低首道:“都是晚生不好。不假细察,贸然把信进呈老爷子,真
教晚生无地自容……”
  宋镇山道:“这不能怪你……”
  刚说到这里,只见总管霍万清匆匆走入,把手中拿着的一个玉瓶,放到几上,然后倒了
一盅开水,揭开玉瓶瓶塞,倾出三粒朱红药丸。宋镇山道:“十粒。“
  霍万清吃惊道:“八宝解毒无忧丹,善解天下至毒,三粒已足解唐门最厉害的剧毒,老
庄主……”
  宋镇山点点头道:“不错,这瓶八宝丹,是唐门前代掌门人所赠,善解天下至毒,但这
封信上之毒,非同小可,若非老夫及早封住手臂穴道,再以数十年功力,把它逼住,只怕此
刻早已毒发不支了,不用十粒,如何能解?”
  霍万清应了声“是”,又从玉瓶中倾出七粒药丸,一齐送到老庄主面前。
  宋镇山伸手接过,一起纳入口中,霍万清急忙送上茶盅,宋镇山喝了二口,把药丸送
下,就缓缓阖起双目,一言不发。
  霍万清不敢走动,依然站在宋镇山身侧。
  岳少俊坐在下首,一双眼睛只是一霎不霎的望着宋老爷子,室中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就在此时,突听一阵急骤的脚步,由外冲入,只见宋文俊急步闯入,俊目飞闪,问道:
“爹中了剧毒,就是这小子……”
  突然直逼而上,正待抬手拔剑!
  “文儿不准鲁莽!”
  宋镇山双目乍睁,沉喝道:“为父平日一再如何告诫你来了,为人切忌矜躁,何况为父
中毒之事,岳相公只是适逢其会,并无关连,岳相公远来是客,你怎可如此失礼?”
  宋文俊看到老父醒转,不敢多说,只是唯唯应“是”。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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