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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客身后追去!他功力精深,这一急飞直掠,何等迅速,月光之下,只见一缕轻烟,往谷口
浮掠,眨眼工夫,已追出谷口。
前面矗立着一座小山,沿山还有一条岔道,斜斜通入另外一个山谷。江青岚略一停步,
忽然想起酒楼老人洪福说过长恨谷的情形,立即仰头瞧了瞧星斗方位,那条岔道,果然往北
转弯,正是千里孤行客居住的长恨谷。
但他此时,既然离开此地,自然不会返回谷中,那么他准是往外去的!心念一动,立即
一长身往小山上奔去,几个起落,堪堪跃上。忽听山脚谷中,传来一声裂帛长笑:“哈哈,
铁闩自落,石门自开,哈哈哈哈!”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江青岚听得心头蓦然一震,这不是自己从少林寺禁锢之室放出来的“一掌开天”楼一怪
吗?他也寻上长恨谷来!
心中想着,急忙循声纵落山坡,藉着树林掩蔽,向外望去!只见千里孤行客依然青纱蒙
面,负手而立,他身前却多了两个长发怪人。右边一个长发过膝,长髯过胸的正是楼一怪。
左边一个是白发披肩,脸如婴孩,左手左足,全都残废的黄衫老者,在两人身后二十丈
外,还站着一对青年男女,并肩而立,状极亲密,因距离较远,看不真切!只听楼一怪哈哈
大笑道:“千里孤行客,你想不到咱们来得这么快罢!”
千里孤行客冷冷的道:“你们来了,又待怎的?”
楼一怪回头向身边的黄衫老者,对望了一眼,呵呵笑道:“噫!你难道忘了是咱们的赌
注?”
千里孤行客仰天冷嘿道:“不想老夫与世相遗之人,居然还不时的有人找来,难道你们
没听人说过此谷的禁例吗?”
楼一怪还没开口,却见那婴孩脸的黄衫老者,却鼻孔一轩,道:“老怪物,想不到一个
无名小卒,还有这多的臭规矩!”
楼一怪蒲扇大的手掌一拍,笑道:“对了!老残废,他这臭规矩,是对你说的,这会原
该由你出面!”
千里孤行客两道炯炯目光,从青纱中暴射而出,沉声道:“无名小卒!哈哈!老夫数十
年来,不用姓名久矣,无名两字,老夫还可承受,小卒,那该是尔等两人!
要知入我长恨谷者,循例就得废去一身武功,扔出谷外,不过老夫今日尘缘已满,即须
离此他去,算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老夫破例让你们全身而退罢!”
黄衣老者闻言嗤的笑出声来。
“老楼,这无名小卒口气倒越来越大了!可惜咱们两个老不死,从来不受抬举,也不愿
全身而退哩!”
楼一怪接口道:“他大概忘了自己有多少斤量呢?”
接着哈哈笑道:“千里孤行客,你输了一场,才约咱们千里迢迢上长恨谷来,原来想临
阵后退!那也简单,只要把‘易筋真经’双手奉上,咱们两人就算白打了这场赌,也行!”
江青岚隐身树后,听得心中又是一动,暗想原来楼一怪约了帮手同来,也是为了那本
“易筋真经”!
千里孤行客敢情已被两人激怒,陡然引吭长啸!这一声当真清若龙吟,响澈层霄,连江
青岚玄关已通,身怀上乘内功,也觉得耳鼓骤震,嗡嗡不绝。心中不由大为凛异,凭千里孤
行客这份功力,已可说是举世无俦!
“尔等真是不识进退!现在以老夫两句俗语为限,如念完之后,尚不退出谷外,就莫怪
老夫手下无情!”
说到这里,就朗声念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
音调铿锵,清朗已极!黄衣老者噫了一声,低低的道:“老怪物,这无名小卒声音不像!
内功也深了许多,不要不是他?”
楼一怪怪目一瞪,冷哼道:“焉知不是他故意伪装?老残废你要是怕了,干脆还是让我
老楼来打发。”
黄衣老者孩儿脸骤然一绷,怒道:“放屁!天坍下来,这会也得由我来顶!”
千里孤行客两道眼神,隔着一层蒙面青纱,还寒光如电,逼视着两人,喝道:“你们当
真不走?”
黄衣老者孩儿脸上,挤出一丝逗人的揶揄笑容,低声道:“咱不能走,一走就输给了老
怪物呐!”
千里孤行客忍无可忍,陡然应了声:“好!”
黄衣老者也连连点头,附和着道:“好……”
“蓬!”江青岚凝神而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只不过看到人影倏然乍合,根本如何
出手,也瞧不清楚,就听到蓬然大震,这真比电光石火还快!千里孤行客飘然后退了一步。
黄衣老者却连退出两步之外,两人各自微微一怔,黄衣老者惊诧的道:“龙飞九天!”
千里孤行客也脱口叫道:“先天太极式。”
“哈哈!你是昆仑精……”
黄衣老者话只说到一半,陡听千里孤行客拦着喝道:“迟老残!要不是你使出‘先天太
极式’来,老夫还真识不得了!啊!你们是‘南怪北残’会合而来!哈哈!老夫贱号,不用
久矣,何用再提?”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吟声乍起,千里孤行客一条身形,当真像龙飞九天,腾空而起!江青岚心中一急,急忙
一掠而出,大声叫道:“老前辈请留步!”
他闪出虽然不慢,但千里孤行客早已杳如黄鹤,只有铿锵悠长的苍凉之声,余音如缕,
嘹亮不绝!蓦地一声裂帛长笑,楼一怪身形如风,大声说道:“哈哈!小兄弟,你也来了!”
“娃儿!老夫正在找你!”
迟老残一偏身,也抢了过来。楼一怪环眼一瞪,挡住江青岚身前,沉声问道:“老残废
你找他干吗?”
迟老残瞧得大为生气,也沉声喝道:“那你找他干吗?”
楼一怪道:“我找他自有道理!”
迟老残也道:“那我找他也自有道理!”
“江兄!”“江公子!”
两条人影,闻声飞来!江青岚正被两个老怪物弄得莫明其妙,喊声入耳,心中大喜,也
急忙叫道:“崔兄,大嫂,原来是你们!”
“嘿嘿!你们谁是千里孤行客?”
一个宏亮的声音,突然从林梢上响起。
搜!一条人影,倏忽之间,飘然落地!那是一个身穿一袭古铜道袍,双足赤跌的中年道
人!他身形落地,双目闪烁,打量着大家,厉声喝道:“道爷问你们的话,难道都没听到?”
迟老残细眯着眼睛漫声应道:“差不多!”
楼一怪性子较急,瞧着来人这付狂妄神态,却怪眼一翻,粗声道:“你在问谁?”
赤脚道人狞笑道:“道爷就是问你?”
迟老残不屑地向楼一怪摇了摇头,道:“老怪物,咱们化不来!”
楼一怪会意的哈哈大笑,道:“问我?哈哈,我去问谁?”
赤脚道人勃然大怒,厉喝道:“老贼!你就是千里孤行客!”
楼一怪大脑袋一摇,傻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赤脚道人翻手从腰间抽出一柄色作古铜,剑身宽阔的长剑,狞笑道:“那你就跟道爷回
去领罪?”
“哈哈!谁要我老楼去抵罪?”
楼一怪笑声未落,迟老残“咦”着低声说道:“老怪物,他手上是铜椰剑!”
楼一怪微微一楞,望了赤脚道人手中长剑一眼,偏头问道:“你说这小牛鼻子是司马老
儿门下?”
“呔!”赤脚道人古铜宽剑一指,喝道:“老贼,你们既知东海三仙来历,还不束手就
缚,难道要道爷亲自动手?”
迟老残冷冷的道:“娃儿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当老夫两人是谁?”
赤脚道人仰天长笑:“中原武林,徒有虚名,即使武林六绝,又待如何?来来!你们两
人,一起过来,接我三招看看……”
楼一怪奇异的道:“凭你小牛鼻子一柄木头剑,就是这两个娃儿,都尽够应付,那用老
楼出手?”
接着用手一指崔文蔚夫妇:“武林六绝,谁是武林六绝?老楼可从没听人说过?”
赤脚道人怒笑道:“连武林六绝,你都没听人说过,真是孤陋寡闻!嘿嘿!你接得住道
爷三招,就算你命大,再换那孩儿脸的上来……”
迟老残听他轻视自己,脸色不由一变。赤脚道人话声一落,陡的右臂一振,古铜长剑疾
若闪电,幻出一层剑幕,往楼一怪当头罩下!
“哈哈!铁闩自落,石门自开!”
楼一怪身形不动,理也不理,蓦地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往重重剑影中捞去!这一着直瞧
得江青岚,崔文蔚,红绡三人,懔然失色!
尤其是赤脚道人,剑势发动,对方一只光手,居然从剑幕中伸入,往自己剑上捉来。不
由大为惊骇,赶紧斜退半步,要待收剑,已是不及,只觉手上一麻,铜椰剑早已落到楼一怪
手上。
“哈哈!”楼一怪敞笑声中,一手握剑,一手中食两指,徐徐往剑身上弹去!
“老怪物使不得!”迟老残低喝未已!
“拍!”楼一怪食指轻弹,古铜长剑,早已折成两截!
“老贼!道爷和你拼了。”
赤脚道人双目喷火,陡的一声厉吼,纵身往楼一怪猛扑过去!
“师弟不可造次!”
树林上又是一声沉喝,倏然飞落一条人影,但说时迟那时快,赤脚道人已如饥鹰攫兔,
劈击而下!陡听楼一怪怒喝一声:“小辈,回去!”
砰!赤脚道人连人家如何出手,都没看清,一条人影,像断线风筝般震飞而出!同时只
见另一条人影,在这瞬息之间,如影随形,跟踪飞起,一把抓住赤脚道人身子,飘落地上!
低头一瞧,赤脚道人已被人家内家真力,震得脸色苍白,哇的喷出一口血来!那人脸色
微变,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磁瓶,倾了两粒药丸,纳入赤脚道人口中,低说了句:“师弟赶
快运功调息。”
他让赤脚道人在地上坐定,然后徐徐转过身来,向楼一怪稽首道:“尊驾何方高人?适
才敝师弟李乘风,冒犯尊驾,容有不当,但毁剑伤人,也未免太嫌过份!”
“一掌开天”楼一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暴燥性儿,闻言怪眼一翻,猝然问道:“你是
何人?”
这时江青岚等人,业已看清这发言之人,乃是一个年约五旬身穿古铜道袍的道人。头挽
道髻,腰系丝绦,身边还挂着一支古铜色的短笛!
“贫道屠龙岛查元甲。”
“屠龙岛?哈哈!果然是屠龙岛来的?”
楼一怪笑声之中,又“唔”了一声,道:“你们仗着屠龙岛的几手三脚猫本领,到中原
发横来的?”
查元甲听得心头大为惊讶,自己东海三仙的名头,并不逊于武林六绝,在江湖上可说无
人不知。这两个怪老头,自己报出万儿,居然毫不动容,而且口气托大,一时倒真摸不透人
家路数。
他怎会知道眼前的这两个老怪物已有四十年不出,四十年前,那有什么武林六绝?东海
三仙?查元甲闪烁着一双炯炯双目,向南怪北残一阵打量!
名列东海三仙的铜笛仙,这一阵打量,不但发现这两个怪老头,决不是寻常武林中人,
就是身边站着的两男一女,三个少年,也全非弱手。心中更怀戒惧,这就答道:“中原武林,
人物鼎盛,贫道微末之技,怎敢发横?不过此次贫道两人,系奉师尊玉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