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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晋道:“正是此人。”
谷沧海心想:“这吴显早已死在嵩山一座石谷之内,还是我亲手埋的。此人既死,说之何用?”
当下问道:“还有一个是谁?”
他说出这话时,内心实在禁不住一阵紧张。
杨晋道:“就是夜游神倪冲。”
谷沧海心头一震,付道:“不错,一定是他了。”
口中说道:“哦,原来是此人,咱也听过他的名字。”
杨晋道:“细论起来,夜游神倪冲方是惹起这场大祸的主角。因为是他看上了许灵珠,千方百计要弄上手。而我后来一看许灵珠已经爱上了应真,这是万万无法挽回之事了,因此我才把心一横,宁可给倪冲先吃一口,也胜却永远失去灵珠。”
谷沧海摆摆手,道:“等一等,莫非你也深深爱上许灵珠么?”
杨晋点点头道:“是的。”
谷沧海道:“讲了半天,有一个绝大的破绽,你须得解释明白才行。”
杨晋道:“只不知是什么破绽?”
谷沧海道:“咱听了半天,可没听到应真曾经受伤叼!”
杨晋笑道:“这是在下忘记解释之故。”
他停歇一下,又道:“倪冲与我定计之时,便是因为他晓得应真肩上已有乌芒珠所伤的疤痕,方始布下此局。”
谷沧海向道:“应真何以会有疤痕?”
杨晋道:“应真与我义父,相交极久,时时试功,因此,他偶然失手伤了肩头,绝对不算是希奇之事。”
谷沧海道:“你刚才只说倪冲晓得而已。”
杨晋道:“是的。”
古沧海道:“换言之,你本来并不晓得?”
杨晋道:“正是如此。”
谷沧海道:“以你的为人与才智,绝不会轻易相信人言,那么后来你一定曾经亲眼目睹了?对也不对?”
杨晋道:“在下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曾予证实。”
谷沧海道:“如何证实法?”
杨晋道:“事实上倪冲本人也没见到,而是吴显供给这个情报,在下便找个机会,摸摸应真的肩头。”
谷沧海道:“你发现果然有个疤痕?”
杨晋道:“是的,决不会错。”
谷沧海问到这里,心花怒放,暗念只要再擒下了悦冲,加上这万恶的杨晋,便足以昭告天下,洗清师父之冤了。
心念转到此处,不禁喜形于色。
杨晋从他眼中看出了他狂喜之倩,顿时大感疑惧。他也是机警无比之人,当即站了起身,躬身道:“在下还有一件重要证物,拿来给盟主一瞧,胜却千言万语。”
他才要转身,谷沧海冷冷道:“站住。”
杨晋一震,停住动作,道:“盟主有何吩咐?”
谷沧海道:“你要拿什么证物?”
杨晋道:“是一封信。”
谷沧海道:“谁写的?”
杨晋道:“吴显写的,那是给倪冲的,信内提到应真肩上伤疤之事。”
谷沧海付道:“如果真有此信,果然是上佳的证据。”
但他一时难以决定,因为这当然也可能是杨晋脱身之计。他借词出去,便鸿飞冥冥一定很难再找到他。
杨晋坐下来,道:“其实盟主要此信也没有用处。”
谷沧海忽然醒悟,仰天长笑一声,道:“是呀,吴显已经死了,倪冲又不知去向,谁能证明此事呢?”
杨晋道:“盟主只不过是要知道在下一件秘事而已,此事已足为把柄,盟主不会要在下把倪冲找来吧?”
谷沧海摇摇头道:“不用7,咱要找他的话,何难之有。”
杨晋顿时安心,奉承地道:“盟主但须一声令下,这等小事,马上办妥。”
谷沧海突然厉声道:“杨晋,你今日晋贯满盈了。”
杨晋骇得跳起身,怔怔瞪住对方。
谷沧海根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杨晋摇摇头,实在不敢去猜测。
谷沧海道:“我说出来,准可以骇破你的狗胆……”
他忽然住口,因为他听到外面似乎有异响。
但他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因为外面这个人,有八成可能是唐天君,这是从对方的功力上推测出来的。
要知以谷沧海目下的视听之功,任何人一踏入三四丈之内,定可觉察出来。唯有唐天君才能例外。
外面的异响非常低微,而且近在门口。此人居然能在这么近的距离,方被他发觉,不是唐天君是谁?
他心念急转间,又仰天大笑一声,道:“硬是要得,杨晋兄,你的胆力可以媲美赵子龙啦!”
杨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更大了。谷沧海道:“咱是故意骇你一下,你可别放在心上。”
杨晋忙道:“在下岂敢记恨在心?不过老实说,盟主刚才真把在下骇个半死了。”
谷沧海哈哈一笑,道:“杨晋兄,你昔年胆敢捋虎须,诬陷号称天下无敌的独角龙王应真。再看你今天例身宇内名家高手之中,毫无惧色。这一份胆力,咱家佩服之至。”
杨晋付道:“你纵是佩服,也用不着骇我呀!”
口中应道:“盟主这话过奖啦!”
谷沧海道:“咱家定须测试一下杨兄你的胆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现在已经有了这个谱,以后就好办事啦!”
杨晋道:“盟主的高见,断不会错的。”
谷沧海这时已经想出了七八条计策,得以抽身出去,查看门外之人是谁?当下选定一计,便要施展。
门上忽然传来啄剥之声,谷沧海不禁怔住了。
杨晋却暗暗大喜,不禁透了一口气。
谷沧海迅即忖道:“糟糕,这人竟然叩门,这正是兵家所谓先发制人的意思,他如此高明,必是唐天君无疑。”
他虽然已准备与唐天君正面相拼,解决问题,但认真计算起利害关系时,却仍以暂缓动手为宜。
要知道他经过细密的观察之后,业已肯定唐天君的功力,实在比自己高出一线,是以速战速决之策,对己无利。
再说目下,把杨晋陷他师父之事,弄出了真相。但须取得证据,向天下公布,即可大功告成。
因此,无论在哪一个角度来说,总不希望唐天君突然插人来作梗,以致使他有功败垂成之恨。
他在心中叹一口气,高声问道:“娜一位?”
这是至为紧张可怕的一刹那,他聚精会神的听去。
一阵笑声传来,一听便知此人没怀着好意。
谷沧海双眉一皱,便向杨晋使个眼色。
杨晋看了,不明其故,不禁沉吟苦思。
谷沧海身子微微倾前,向他低声说话。双方相距尚有五六尺,杨晋不知不觉起身走近,以便聆听。
谷沧海正要他如此,以便突然出手制住他。
就在他马上要出手之时,杨晋忽然警觉地退后。
同时之间,房门砰一声打开了。
谷沧海极沉得住气,纵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刻冷静更胜于平时,抬起头来,锐利森冷的目光,直向门口射去。
目光到处,最先看见的是一颗光亮微秃的头颅。
来人竟是邪教中的老魔头,毒手如来崔山公。
谷沧海站起身,抱拳道:“崔老前辈,请进来坐。”
崔山公淡淡道:“老朽破门而入,真是失礼得很。”
谷沧海道:“崔老能忍到现在方始破门,实是难得之至。”
这话表示出他早就晓得崔山公在门外窃听之事。
崔山公那股淡淡的神色,立刻消失。显然谷沧海此一宣布,使他顿时生出另眼相看之感。
他点点头:“无怪你出道时日虽短,但盛名已震动了天下武林。”他语气之中,透出敬重之意。
杨晋身子一震,膛目向谷沧海望过去。
此时,崔、谷二人的目光也齐齐向杨晋投去。
杨晋震惊的表情,大家都看得很清楚。
崔山公道:“杨晋,你的才智,也可以算得上是天下一流的了。”
杨晋极力镇定下来,道:“老前辈这话怎讲?”
崔山公道:“换了旁人,断不能在老夫轻轻一语中,就猜出这位盟主的真正身份。哈,哈,居然选了他为盟主。”
这当然是绝大的笑话,字内所有的邪教高手,黑道魔星,竟然被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玩弄于股掌之上。
谷沧海拱拱手,诚恳地问道:“敢问老前辈是何时起疑的呢?”
崔山公道:“老朽一听赫家兄弟之中,多了一个柯老三,就感到大大不妥了,从那时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中。”
谷沧海透出佩服的神色,道:“老前辈到底是领袖天下高手的人物,连唐天君也远远比不上您啦:”
崔山公道:“老朽另有打算,他也不知道。”
谷沧海这刻和崔山公谈将起来,似乎完全不把杨晋之事话心上。杨晋也因此猜不透自己处于一种何等地位?
若说崔山公拆穿了谷沧海的假面目,因而成了敌对状态,则他维护杨晋,自是必然之举。
然而他们谈话之中,隐隐有弦外之音,含意甚深,似乎不会是简单明了的敌对状态,而是将纠缠上许多问题。
这一点使杨晋感到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但也不敢冒险逃走。
崔山公又道:“你是应真大师的高足谷沧海君,是也不是?”
谷沧海道:“在下正是谷沧海。”
崔山公道:“现在你可明白那日签名时,我要你们先签的用意么?”
谷沧海突然转向杨晋笑一笑,道:“你说说看如何?”
杨晋神沮气丧,哪有心情猜测。
但谷沧海已接着又道:“假如你猜中了,我减免你一宗苦刑。”
杨晋听了这话,不能不提起精神来了。他迅快付想一下道:“崔老不外从字迹上,辨认出你们之间的不同而己。换句话说,他要查核明白哪一个才是谷大侠你。”
谷沧海嘴角浮现飘忽的笑意,道:“只有这么多吗?”
杨晋肯定地道:“是的。”
谷沧海回眸向崔山公望去,道:“愚意以为不仅如此。”
崔山公微微笑道:“好极了,你不妨补充与我们听听。”
谷沧海道:“在下猜到了,难道没得奖赏么?”
崔山公讶道:“奖赏?老朽既当之不起,况且也身无长物。”
谷沧海道:“在下如是补充得对,只要老前辈赐告一事。”
崔山公道:“使得,使得。”
谷沧海道:“当时您老人家细细鉴定各人的签名,耗去了很多的时间,因为您晓得这就是揭穿我真面目的最后关头,如果您一签署,等于您也承认我的假身份了。也就是说,将来我露出真面目,您即使告诉别人说,您早己看破我,但人家也不相信的。”
崔山公道:“说得好极了,这样便如何呢?”
谷沧海道:“因是之故,您其时非常慎重的作最后的考虑,须得决定要不要当场揭穿我的假面目,您假借鉴别签名的动作,以拖延时间。同时也可使我心灵上,蒙受到重大无伦的压力,对不对?”
这一番推测,直把杨晋听得两眼发直。不错,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心理过程,决不仅只是鉴别签名来辨出谷沧海。
崔山公道:“对、全都对,现在请谷兄发问吧!”他竞尊称谷沧海为谷兄,可见他内心中的敬重之情。
谷沧海道:“敢问老前辈,唐天君在不在此地?”
这个问题,果然关系重大,无怪谷沧海认为这个答案,算得上是一项奖赏了。这时杨晋也仲长颈子聆听。
崔山公道:“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