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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其他几路人马。”
点着头,孙昌关切的道:“龙大哥小心了。”
猩红的赤发一扬,龙尊吾腾空飞起,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保重你自已吧!”
在孙昌的怔仲里,龙尊吾已掠出了白玉楼,他放眼瞧去,但见城中有多处火光升起,烟雾弥漫人影幢幢,往来奔驰不停,而杀声震天,吼叫盈野,好一场血淋淋的大战!
龙尊吾微微用手指麻娑着面具的边缘,一步一步的行向前面杀成声传来的地方,他的步伐是如此稳定而沉着,双肩水平,看上去活像一座在移动中的山岳,带着一股森凛凛的威煞气势,宛如天塌下来都能顶撑祝脸上一抹寒酷的笑意被面具遮住了,龙尊吾的心头有很多事,他想着一再错开了的双双人狼,想着至今还负伤不起的樊盛,想着唐洁、徐美媚,满空的火红灿亮,都在他的目光中变得迷蒙了……。
斜刺里,一条胸绣交叉双斧的黑衣角色扑了过来,锋利的鬼头刀朝着龙尊吾的肩上便砍,刀光一闪之下只听得“当”的一声暴向,黑衣汉子已双手捂着咽喉翻跌出去,在他翻出的刹间,可以看见缠在龙尊吾左腕上的“双头蛇”尖锥正自他的颈下拔出!
连看一眼也没有,龙尊吾继缵前行着,他转过了一条小街,嗯,前面,正有七八十个黑衣人物在围杀着二十九个身穿杂衣的汉子!
龙尊吾大步走了上去,隔着尚有寻丈之远,他已突然斜身,而在他斜身之际,金色的刀光猝闪,沿着一条斜线,七个黑衣人俱是自后脑至臀股多开了一条可怖的血口子,七个人惨嗥着仆倒,而不待某他的人有所反应,又是七个人肚破肠流,堆跌在了一处!
一个疲惫而振奋的声音高昂的叫起来!
“龙大哥到了!”
龙尊吾倏然矮身,让过了一柄鬼头刀,他猛地暴旋,身侧一个黑衣人已四肢伸张着跌开,在满空的血雨并溅里,他看见了又高又瘦的“瘦猴”潘华!
二十多个樊家帮的手下像一下子吃了定心九与大力九,个个顿时勇气百倍,疯狂的展开了反攻。
左手食指沿着刀刃一抹,将指上的血液弹开,龙尊吾沉声道:“潘兄,战况如何?”
满身的血污与油焦,潘华喘着气道:“全都攻进来了,他们大约是一下子慌了手脚,刚一接刃便被我们杀倒了二百多,如今正在混战,看情形我们占了上风!”
龙尊吾点点头,飞起一刀劈翻丁两个欲待从身前奔过的黑衣大汉,语声平静的道:“你们在城外看讯号还看得清楚?”
潘华兴奋的道:“清楚极了,白玉楼的火光一起我们便分三路往城里摸,城里接应的一干弟兄们也趁时朝外杀,黑影里对方也搞不清我们来了多少人,一上手他们便溃散下去,等到他们重新会聚人马分头抵挡之时,哈哈,我们的人已全进了城啦!”
冷森的游目回顾,龙尊吾又道:“对方约有多少人?”
潘华略一沉吟,道:“详细数目不晓得,但至少也在千人以上!”
龙尊吾又道:“朋大哥他们呢?”
潘华忙道:“在大正门那边!”
猛然扑出,龙尊吾的阿眉刀倏起倏落,翻飞射闪,在一片“削”“削”的尖锐破空声里,只见人头抛沉,肢体散甩,怪叫厉嗥响成了一片“吭”“吭”的利器切肉之声,宛如一串圈索般轻旋向空升荡!
在混乱中,龙尊吾然飞掠而去,一路上都是在捉对儿拚杀的双方人马,有单斗的,混杀的,多吃少的,以寡敌众的,在暗巷里,在屋外,大街上,火场边,樊家帮与赤玉庄的所属格斗得如此激烈,如此狠酷,兵刃的寒光映着鲜血,通红的眸子瞧着生死,原始的兽性冲荡着每个人的本质,呻吟的咆哮,愤怒的号嗥,杀、杀、杀得连天也更黑得那般凄惨了。
窜过一抹燃烧着的矮屋,龙尊吾看见两名黑衣人正用他们的鬼头刀将一个樊家帮手下砍落了双臂,就在三步之外,另一个樊家帮的角色已将他的红缨枪穿边了一个黑衣人的心口!
左边五人丈远的地方,十八九个人在狠拚猛杀着,地下已躺着同样数目的人,血,流得像一条条泛滥的小河!
一咬牙,龙转吾继续往城中奔去,远远的,他已望见了大正门的门楼子,以及,门楼下正展开死战的一群人马!
棒着尚有百步之远,龙尊吾已发觉有一个手使板斧与钢勾的乩髯大汉,精赤着上身,坦露着那突愤如栗的坚实肌肉,横冲直闯的往来斩杀,凡是当着他的樊家兄弟,无不立时飞头破肚,命丧当场!
大吼一声,有如一抹流光,龙尊吾“呼”的凌空去,带着一片眩目的银白,他当头直扑而下!
乩髯大汉猝跃七步,钢勾勾住了一名樊家帮手下的琵琶骨,扯着自头顶摔了出去,龙尊吾一扑落空,看也不看,阿眉刀已“削”的反斩而出!
狂盘大笑,乩髯大汉微一上步,又用钢勾嵌进了另一个慌张的樊家帮角色肩头倏然拉扯向龙尊吾的刀身上!
冷冷一哼,手腕轻抖,阿眉刀已一跳仰,那名樊家弟兄面色扭曲,满头大汗的仆倒于地,他的肩头,早已是血糊糊的一片了。
“龙大哥到了!”
不知谁这么一吼一叫,顿时欢声雷动,斗志猛烈,双方的杀更陷入了疯狂之境,同时,一条人影急掠过来,边大叫道:“龙大哥,那小子是九如派的!”
龙尊吾一刀顶起了一个敌人,目光一闪,已看出来人正是“人熊”焦桐,焦桐左臂似仍不大灵光,大腿上还流着血,显然又是带彩了!
目光紧紧盯视着那在两丈之外的乩髯大汉,龙尊吾急促的道:“朋大哥呢?”
焦桐大口喘气道:“和一个叫什么席若玉的小子缠在一起了,那大胡子王八蛋与席若玉也是一道的,方才”大皮索”险叫他给摆平!”
正说着话,乩髯大汉的板斧“刮”一声又将一名樊家帮手下砍掉了半边脑袋,另一个樊家帮所属刚才冲上去,便被他一钢勾嵌进入胸膛!
龙尊吾冷冷的道:“焦兄,这里你担着点了!”
焦桐忙道:“我也上去与大哥你合缀着那!”
龙尊吾摇摇头道:“不用了。”
微一弓身,龙尊吾瘦削的身形已飘了出去,这时,那乩髯大汉正裂着满口的白牙,与猛攻向他的一个壮实汉子激斗,这个身材结实精壮的中年人缺了一只大耳,却是一脸的野悍之色,他咬着牙,噘着嘴,拚死命的用手中一条两头坠连着拳头大铅头的宽轫皮索与乩髯大汉恶斗,照面之间,已是险招连现!
现在大皮索有如一条怪蟒似的斜卷急缠,两边的拳大铅头带着“呼”“呼”风声撞击上去,乩髯大汉块头虽大,行动却是捷如电闪,对方的攻势才展,他已一下子跨出两步,右手的板斧一扬斜砍,左手的钢刀却猝然自下上挑,一招两式,快速无匹!
两枚铅球“当”的互撞,一荡之下又反击了回来,而乩髯大汉原式不变,照常跃进,上身在脚步的移动下部“霍”的缩短了三丈!
于是两枚铅球一下子全落了空,中间的皮索尚未及卷起,那根尖利的钢勾已闪过一抹寒芒直截这位缺耳仁兄的小肮!
缺耳的中年人双目倏睁,眼光带血,他大吼着,双脚平飞,猛踢敌人咽愕,但是,在行动上却已慢了一步!
眼看着便要发生一幕血满五尺的惨剧,斜刺里,金芒猝闪,“当”的一声颤响中,钢勾一下子被撞得插向地下,缺耳人也吃一股大力硬生生扯了出来!
唔,那及时而来的人,是能尊吾!
缺耳汉子满脸通红,汗如两下,他叫道:“龙大哥!”
龙尊吾旋身而上,冷然道:“孙兄,那边正须要你!”
这缺耳人,便是樊家帮的“九轰雷”之一:“大皮索”孙成,他抹了一把汗摔弹出去,边道:“谢了,龙大哥!”
龙尊吾没有回答,定定的注视着那个横肉满脸的乩髯大汉,乩髯大汉寒着面孔,白着牙齿,两眼瞪得似欲鼓出眼眶,一步步的向龙尊吾逼近。金色面具幻起一溜溜闪动的芒彩,映着四周明灭的火光与跳动的刀影,越发有一种迷而诡奇的意味,这,像是一张索命者的面孔,一张魔鬼面孔;七步之前,乩髯大汉站住了,他粗厉的道:“你是龙尊吾?”
龙尊吾生硬的道:“如何?”
髯大汉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狠毒的道:“混沼,是你伤了席师弟?”
微微仰头,龙尊吾道:“你这一问太也多余。”
榜格的咬着牙,乩髯大汉暴烈的道:“我要生淡了你这杂种!”
目光看在金灿流波的阿肩刀上,龙尊吾缓缓的道:“并没有人在阻止你。”
敝叫一声,乩髯大汉有如一头疯虎般冲了上来,在够得上出手的攻击位置时,他身形往左一幌却蓦的闪到了右边,大板斧幻起片片溜溜的冷电寒光,带着急劲的风声有如一面罗网般罩住了方圆数丈的位置,在这一片耀目眩神的光华中,他左手钢勾已蛇信般勾向龙尊吾的小肮!
阿眉刀蓦然闪飞,破空的尖啸声像煞厉鬼夜号,那么突兀的响起,光流穿织舞,金色的芒点腾空暴溅,好一招“网凝红”!几乎在这幅奇异的量像突现之际,另外四招“尘归土”“星落寂”“七欲灭”“九泉水”也同时展出,分不清先后,容不下一丝空隙,似是甫一映入人们瞳孔中的,就全是这些了!
双方的动作俱如电光石火,一闪即逝,乩髯大汉令人毛发悚然的厉嗥着,“呼”的后退,龙尊吾猛向”一前俯,面孔朝地,阿肩刀斜斜举起,左手飞扬,“双头蛇”的一对尖锥已有如两颗流星般在一眨之下没入于乩髯大汉的胸膛内!
“哇………”“哦………”
乩髯大汉痛苦的号叫着,大板斧与钢勾全摔在地下,他混身上下已成了一个血人,脸上、四肢、小肮、肩臂等处,都布满了一条条翻卷如人嘴似的深刻刀口,尤其胸膛内的那对尖锥,还嵌在里面,连看尖锥扯得直蹦蹦的,乩髯大汉双手绞扭,面孔已完全变了原形,他喉头在不住的咕噜,两眼突了出来,宛如随时随刻都可以爆裂!
一洒阿眉刀身的血,龙当吾冷森的盯着对方,缓缓的道:“九如派全是一群无用的猪狗,席若玉是,你,更是!”
乩髯大汉猛的大吼一声,奋力往外一挣,于是,“噗”的一声刺耳裂响传来,他胸膛内的肝肺已被扯出的一双尖锥猛的带!
龙尊吾尖叱一声:“斩!”
大迥旋,刀光如练,“括”的掠飞过去,乩髯大汉顿时被腰斩成两半,五脏六腑四散溅射,像是一下子打破了个气球!
下半身在这边,上半身俯在那边,而两截身体还在不停的抖动着,上半身的两只手,已完全抓进了泥土之中!
眼皮子也不眨一下,龙尊吾仰翻出去,起落之间,刀芒连闪,又有三名黑衣汉子魂断命丧!
在混战的人丛里穿越如飞,只是片刻,他已寻及了朋三省,以及和朋三省正在鏖战的“血笔点命”席若玉!
看情形,朋三省尚可支持,因为,他旁边还有一个助拳的“玄鹤”牟迟德!
席若玉的一身功夫,不能说不高了,朋三省与牟迟德的把式,龙尊吾心中有数,但此刻,倾他两人之力,都仅能与席若玉拉成一个平手,连一点占上风的形势也没有,这姓席的,似是比方才那自称是他师兄的乩髯大汉来得高明多多,也灵巧上那么个五分!
一眼瞥见了龙尊吾,朋三省大叫道:“喝,我的老弟,当前这个儿可狠得紧哪,以一对二,他还能咬着牙挺下来,能说没有两把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