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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惨重,被我们从容击退!”
沈胜衣道:“莫非就得助于庄内的机关?”
“正是!”江万里笑笑道:“黑鲤帮上一代的帮主,亦即是家父,乃一代巧匠‘天机子’的入室弟子。”
沈胜衣道:“原来这般。”
胡培奇怪的道:“我们一路进来,都不觉得怎样。”
江万里道:“因为你们是我请进来的客人。”
胡培道:“如果是闯进来的敌人,一定会遭遇机关阻截的了?”
“一定会!”江万里自信的道:“即使目前的机关设置,敌人纵然能够闯进来,也无法瞒过守卫的耳目!”
沈胜衣忽然问道:“江帮主,你只是吩附手下四个堂主轩外接应?”
江万里一怔道:“沈兄此言何意?”
沈胜衣说道:“请帮主先回答我的问题。”
江万里道:“我的确只是吩咐过他们四人。”
沈胜衣剔眉道:“那么轩底这个人又是谁?”
江万里一惊道:“轩底有人?”
“不错!”沈胜衣应声忽一个虎跳,一跳七尺,剑已在手!
人落剑落!
“夺”一声,一剑穿透水轩的地板!
一下水声实时从轩底下传来。
沈胜衣身形如飞,剑拔又刺下!
“夺夺夺”水轩地板上剎那又是几个剑洞。
江万里看这种情形,已知道怎么回事,手一挥振吭道:“水里有敌人,搜!”
一个“搜”字出口,四面九曲桥上的焦复、贺鹏、施展、郭宁便自飞鱼一样,先后纵身越栏插入水中!
一入而没!
沈胜衣也实时收剑,一看剑锋上没有染血,亦想投入池塘内。
“且慢!”江万里慌忙叫住他。
沈胜衣应声收住了势子,目光落在水面之上,道:“有你那四个堂主,相信已经是足够了。”
江万里道:“在陆上我不敢肯定,在水里,我肯定高松骨绝对无法同时应付他们四人。”
他补充接道:“他们的水性绝非寻常可比!”
胡培听说大声道:“高松骨来了?”
江万里说道:“除了他,谁有这个胆量。”
沈胜衣却道:“那个人虽然胆大,只怕未必就是高松骨!”
“何以见得?”
“我是因为呼吸声响发现他的存在,以高松骨的武功,又怎会发出那么大的呼吸声响?”
“若不是高松骨,相信我们很快就知道那个人是谁的了!”
话口未完,池塘左面哗啦一声水响,一个身穿水靠的中年人仰面疾浮了上来。
他左右只手各执一支匕首,手腕却是被别人扣住,双脚也一样!
黑鲤帮四个堂主相继从水中冒出来,那个中年人的四肢正是扣在他们手中。
他们一面将那个中年人托起来,一面踏水,浮身在水面之上。
江万里没有夸口,他们的水性果然高明。
阿纤目光一落,道:“这个人可是高松骨?”
沈胜衣断然道:“不是!”
阿纤道:“那是谁?”
沈胜衣道:“问他!”
江万伫立时大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躲在水轩之下?”
那个中年人冷笑不答。
江万里怒道:“说!”
那个中年人仍不作声。
江万里忽然一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口硬!”
他运随吩咐道:“先灌他几口水!”
焦复贺鹏四人一声轰应,各自一沉腕,硬硬将那个中年人按在水中!
那个人穴道被制,想闭住呼吸也不能够。
水面上立即浮起连串气泡。
一会儿,焦复贺鹏四人才将那个人托出水面。
那个人将头乱摇,口鼻喷水,咳嗽不休,犹自紧闭着眼睛。
江万里瞪着他,冷笑道:“你现在是否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人勉强睁开眼睛,喘着气,并没有回答。
江万里道:“怎么,仍不愿意?”
那个人只是咳嗽。
江万里面色一沉,道:“将他再按入水里,直到他开口说话为止。”
焦复四人齐应道:“好!”便待将那个人再按入水中,那个人突然大叫道:“我说!”
四人应声停下手。
江万里笑问道:“好,你叫做什么名字?”
“朱贵!”
“翻江蛟朱贵?”
朱贵苦笑道:“现在连水老鼠也不像了。”
“听说你的水性相当高明。”
“若是高明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这只怪你什么地方不去,偏偏闯进我们黑鲤帮的地方。”
朱贵叹了一口气。
江万里接道:“我们黑鲤帮纵横水上,水里功夫自然都有几下子,何况你遇上的又是黑鲤帮的四大堂主?”
朱贵又叹了一口气。
“我担保他们任何一个的水性都不在你之下。”
朱贵不由点头。
江万里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八手?”
“早知道他们都在这里,我就不进来了。”
“你进来干什么?”
“我是一个贼,除了偷东西——”朱贵微喟道:“还有什么干?”
江万里道:“我知道你是一个贼,而且是一个很聪明的贼,所以从来都没有失过手。”
“这一次例外。”
“因为这一次你不是偷东西。”
朱贵正想分辩,江万里说话已接上:“好象你这样聪明的一个贼,怎会偷到我这里来?”
朱贵道:“我……”
江万里截口问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朱贵叹息道:“我真的……”
江万里断喝道:“再按他入水!”
朱贵脱口道:“我……”
一个“我”字才出口,人已被按入水中,下面的说话立时被水淹没。
这一次,好一会,江万里才吩附焦复四人将朱贵抱起来。
朱贵简直就是剩半条人命,一出水面,立即咳嗽着道:“是高松骨叫我来!”
江万里笑望了沈胜衣一眼,道:“他终于肯说真话了。”
沈胜衣道:“很好。”
一顿接口道:“先问他从什么地方进来!”
江万里一惊道:“不错!”
回头叱喝道:“你如何进来这里?”
朱贵吶吶道:“我是泅水进……进来的。”
江万里一怔。
朱贵道:“这个池塘与外面的湖泊相连……”
江万里追问道:“你们如何知道?”
“我们在出口附近看到这个池塘流出去的荷叶。”
“那个出口设有铁栅!”
“铁栅已生锈,很容易弄断。”
“高松骨就叫你试试能否从那里偷进来?”
“是。”
“他还叫你怎样?”
“弄清楚你那个房间的正确位置。”
“然后……”
“他进来杀你!”
“只杀我一个人?”
“是!”
阿纤插口道:“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仁慈?”
朱贵道:“他也想大开杀戒,可惜他知道,这个地方到处都布满机关陷阱。”
沈胜衣道:“这个人行事倒小心!”
朱贵道:“他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江万里道:“所以先派你来探路。”
朱贵点头。
江万里道:“你们想必不是第一次合作。”
朱贵淡然一笑。
江万里接又问道:“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朱买道:“表兄弟。”
“哦?”江万里连随问道:“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朱贵不答。
江万里笑道:“不知道?”
朱贵摇头。
江万里喝问道:“在那里?”
朱贵道:“要我说出来,除非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个时候你与我谈条件?”
“就是这个时候才要谈条件。”
“给他灌水,看他说也不说!”
朱贵竟然笑道:“随便!”
焦复四人正待下手,江万里忽然又挥手止住,道:“你这一次怎么不怕了?”
朱贵道:“若是不谈妥条件,我说了出来,你们说不定立即杀我?”
“你怕死?”
“蝼蚁尚且贪生。”
“不说我就灌到你说。”
“这样我无疑非常痛苦,但想到,你绝不比我活上多久,那怕再痛苦,我也一样受得来。”
“倒要看看。”
“请!”朱贵笑。
江万里双眉一轩,便要下命令,朱贵忽又道:“不过你最好吩咐他们小心一些,莫将我淹死,否则就算你改变主意,到时候我也不能够告诉你的了。”
江万里冷笑道:“我可以吩咐人在入口的水里重新装上铁栅。”
朱贵道:“高松骨不一定要从那里进来才能够杀你,而且他时间多着。”
他笑笑接道:“除非你能够立即将他找到,否则他知道我落在你手中,一定会高飞远走,日后再采取行动,一到他采取行动,你就死定了。”
“是么?”
“他杀人从未失过手!”
江万里皱起眉头。
朱贵道:“我虽然不时替他探路,从未替他杀过人,好象我这种人,你就算饶我一命,亦未尝就是一件坏事。”
江万里道:“你的条件就是要我放你一条生路。”
“还要毫无损伤。”
江万里沉默了下去。
朱贵道:“你无妨考虑清楚。”
江万里忽然回头,目注沈胜衣,道:“沈兄以为应该怎样处置他?”
沈胜衣道:“我以为不妨答应他。”
“可是……”
“这个人武功有限,不足为患,高松骨不同。”
江万里点头。
沈胜衣转对朱贵道:“你说。”
朱贵道:“你们答应我的条件?”
江万里道:“不过这一次放了你,以后你若是再为恶,我们知道,必定全力追你人头。”
朱贵忽然一声叹息道:“你以为我真的愿意替高松骨做这种事?”
江万里冷笑道:“不愿意,为什么又做?”
朱贵道:“他武功远在我之上,我若是不做,早已死在他杖下。”
“你是被迫?”
“过去我虽然做贼,只是偷东西而已,莫说杀人,就是伤人,能够避免我都尽量避免。”
旁边贺鹏插口道:“帮主,这倒是事实。”
江万里道:“贺堂主,怎么知道是事实。”
贺鹏道:“以前他在大名府附近最活跃。”
江万里恍然说道:“你则是大名府人氏?”
“不错。”
江万里终于点头,道:“好,我们接受你的条件。”
朱贵喜形于色,道:“让我上来。”
江万里点头挥手。
贺鹏焦复四人立即将手一扬,呼的将朱贵扔上九曲桥上,四人亦相继跃上去。
朱贵叭的死鱼一样摔下,好容易才爬起身来,他收起手中那双匕首,喘气道:“高松骨现在在镇上五福客栈寿字二号房等我的报告。”
“当真?”
“你们可以找到了他才放我。”
“谅你不敢骗我。”
“不过你们得当心,这个人非常机警,一给他察觉,要截住他就难了。”
“我们自会谨慎。”
“还有,他生性狡猾,这时候说不定就在庄院外徘徊,看我有没有失手。”
“这个,不知如何是好?”江万里沉吟起来。
沈胜衣接口道:“这样吧,我们三人去客栈找他,你则与帮中各人小心戒备,同时修好朱贵进来的水道那道铁栅。”
江万里道:“我岂能由得你们去为我冒险。”
沈胜衣道:“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找他来的,并不是因为你才去对付他。”
江万里不觉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