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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柳先秋这个时候飞刀出手,阿纤十条命只怕也不够死。
柳先秋没有出手。
因为从阿纤本来的身形,她已经知道阿纤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虫二阁除了白于玉怎么还有人懂得武功?
——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她奇怪的望着阿纤。
阿纤只道是虫二阁的人,连随挥手道:“快到那边去,与大家一起,不要到处跑。”
柳先秋一愣,道:“出了什么事?”
阿纤道:“方才那一声惨叫,你难道没有听到?”
柳先秋说道:“好象是我们姑娘的声音。”
阿纤道:“这不是你们管得了的事情,大伙儿一齐也有个照顾。”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形又展开,从柳先秋身旁燕子般掠过。
柳先秋飞刀剎那在手,但仍然没有出手。
那剎那之间,她突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恐惧感觉,竟想到逃命。
她知道事情已经起了变化,而且危险向自己迫近。
这完全是一种野兽的本能。
但她想不透。
她想着不觉向那几个丫环走过去。
那几个丫环正在望看她。
“那边的是谁?”
“好象是春香。”
“春香没有那么高。”
她们才说得三句话,柳先秋已走近。
掌灯的那个丫环下意识将手中灯笼照过去,一照之下,当场一愣。
旁边另一个丫环实时道:“她不是这里的人。”
掌灯那个丫环面色忽然一变,失声道:“她——”
一个“她”字才出口,一支柳叶飞刀钉入她的咽喉。
其它人的咽喉之上亦几乎同时多了一支柳叶飞刀,相继倒下。
柳先秋飞刀出手,身形便一旁飞射,幽灵般投入花树之中。
阿纤继续向左面奔出,也不知何故,心情越来越紧张。
转了几个弯,都没有遇上其它的人。
再转一个弯,前面条然闪出了一盏宫灯。
阿纤一收步,轻叱道:“谁?”
“阿纤么?”一个人应声转出。
“沈大哥!”阿纤不禁吁了一口气。
沈胜衣道:“没有事吧?”
“没有。”
“很好。”沈胜衣口中说话,目光却落在地上。
阿纤急忙问道:“白姑娘怎样了?”
沈胜衣沉声道:“已经被杀,两支柳叶飞刀正中咽喉!”
阿纤心头一凛,说道:“我们又来迟了。”
沈胜衣一声轻叹,继续向前行。
阿纤跟住后面,接问道:“那么柳先秋?”
沈胜衣道:“已经离开,却留下一身的衣服鞋袜。”
阿纤一怔道:“他难道就光看身子走出来?”
沈胜衣说道:“最初,我也以为是这样。”
阿纤道……“后来呢?”
沈胜衣道:“原来我细心一想,就发觉没有这种可能。”
阿纤道:“为什么没有。”
沈胜衣道:“第一,他没有理由知道我们的到来。”
阿纤道:“否则他末必冒险来采取行动。”
沈胜衣道:“第二,即使已经知道,断然采取行动,一击得手,便是来不及穿上衣服,最低限度也应该来得及将鞋子穿上,将衣服带走。”
阿纤道:“沈大哥,你以为他留下衣服鞋袜又是有什么目的?”
沈胜衣道:“我相信他身上是另外有衣服。”
阿纤道:“那么鞋袜?”
沈胜衣道:“最奇的,也就是这件事了。”
阿纤苦笑道:“就是去杀人,也没有理由穿上两对鞋子。”
沈胜衣道:“如果她是女扮男装,那么就大有理由了。”
阿纤一愣。
沈胜衣接道:“我就是这样想才掌灯下去院子搜查。”
阿纤道:“发现了什么?”
沈胜衣道:“在窗口对下的地上我发现了一对女人鞋子的鞋印。”
沈胜衣目光微抬,接道:“今夜雨虽然不大,但已将泥土弄得很湿,人在上面走过就会有鞋印留下。”
他一顿又道:“那些鞋印就只得一行,一路向这边是来。”
阿纤心头不禁一动,脱口失声道:“那么……”
沈胜衣道:“莫非你在这边遇上了一个女人?”
阿纤道:“是在月洞门那边,我方入,正好遇着她出来,我还叫她走过去方才跟在我们后面那些丫环身旁。”
她突然打了一个寒噤,道:“现在想起来,那个女人的确是有些可疑。”
沈胜衣道:“她若是这里的人,听到白于玉的惨叫声后,应该向小楼那边走去一看究竟才合道理。”
阿纤道:“可是我一心只防男人。”
沈胜衣混身突然一震,道:“阿纤,你方从鬼门关之前转了一圈。”
阿纤点头。
沈胜衣道:“她若是突然向你出手,你一定避不开。”
阿纤奇怪道:“怎么她会不向我出手呢?”
沈胜衣道:“大概她一时摸不清你的底细,这种人,没有把握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阿纤道:“嗯。”
沈胜衣皱眉道:“那些婢仆只怕没有你这样幸运了。”
阿纤道:“虽然回复女儿身,那些婢仆既然见过她,多少总会有些儿印象,若见她不是这里的人,一定会特别留意,那么一定会看出,一看出不难就会呼叫。”
沈胜衣道:“她绝不会让他们呼叫出声的。”语声未落,身形急起。
只可惜他的身形就算再快,也来不及阻止柳先秋下手的了。
昏黄的灯笼,惨白的脸庞,殷红的鲜血。
六支柳叶飞刀,六条人命!
沈胜衣眼中露出了痛恨之色。
阿纤站在他的身旁,打由心底寒了出来。她的确在鬼门关之前转了一圈。
胡培因为看见沈胜衣人与灯在空中飞掠,也转了回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亦自痛恨道:“她没有杀她们的必要。”
阿纤道:“都是我害了她们。”
沈胜衣摇头道:“错了,她显然就已是有意在刺杀白于玉之后,杀尽这里的所有人,否则她在杀人之后,不会走这条路,走得这么从容。”
阿纤道:“我实在想不到她原来是一个女人。”
沈胜衣道:“她所以女扮男装不外在针对白于玉的弱点。”
阿纤冷笑道:“白于玉可以说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沈胜衣道:“柳先秋也无疑是一个非常狡猾的杀手。”
胡培握拳道:“我们去找她。”
沈胜衣道:“现在去找她太迟了。”
阿纤道:“黑夜之中要找一个人本来就不容易。”
沈胜衣道:“所以我们不如临夜赶路,早些到徐剑卿那里。”
他叹息接道:“我们已经晚了三次的了。”
阿纤苦笑道:“只望这一次我们赶到去的时候,那个梅化鹤,尚未对徐剑卿采取行动。”
沈胜衣说道:“希望如此。”转身赶步。
阿纤追上去,道:“只不知那个梅化鹤又是怎样子的一个人。”
沈胜衣道:“你意思是……”
阿纤道:“他到底是上个男人抑或是一个女人。”
沈胜衣苦笑道:“在未见面之前。谁敢肯定?”
阿纤道:“连你也不敢肯定的了?”
沈胜衣道:“先是小红,接来一个吴姬,现在加上一个柳先秋,三个都是女杀手,再来一个女杀手也不为奇。”
胡培叹息道:“想不到女人的手段也这样毒辣,怪不得人家说青……”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住口。
阿纤正在盯看他道:“你不说下去,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
胡培笑笑。
阿纤接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胡培道:“幸好并不是每一个妇人都如此。”
阿纤道:“你怎么知道?”
胡培抚看胡子道:“最低限度我妈妈第一个就不是。”
阿纤没有作声。
她自幼父母双亡,妈妈是好是坏,并没有任何印象。
沈胜衣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插口转回方才话题道:“即使梅化鹤亦是一个女人也不要紧,只怕我们又去晚。”
阿纤说道:“我们却是已经尽了力的了。”
沈胜衣微喟道:“大抵生死有命。”
阿纤忽然道:“不过从名字看来,梅化鹤应该是个男人。”
沈胜衣笑道:“男也是一样,女也是一样。”
阿纤说道:“都是没有人性的职业杀手。”
沈胜衣沉声接道:“即使我们每一次都被他们抢在前面,事后我们仍然可以找之算账。”
阿纤点头道:“因为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
沈胜衣道:“总之这件事绝不会在他们杀掉了尹青竹乐仲等人后就结束。”
语声与态度同样坚定。
梅化鹤是一个十足十的男人。
他已入中年,因为太过瘦,面上的皱纹,手臂的青筋,却非常明显。
站在斜阳下,他的影子就像是一支竹竿。
他的相貌却并不难看,三绺长须再衬上袭道袍,令人看起来甚至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作道士打扮,很多人都知道他除了外表像一个道士之外,便没有什么地方像一个道士。
他喜欢喝酒,更喜欢杀人。
什么人他都杀,只要有钱。
不过也有例外,就是他突然想到要一颗人心下酒的时候,谁遇上谁就倒霉。
那时候,没有钱他也一样杀人。
幸好这种例外并不多,据说他一生之中,只吃过三颗人心。
这种人正是天生的职业杀手。
雨后却斜阳,杏花零落香。
梅化鹤依然独立在高墙下一株杏花树旁,一面的得色,鼻翅不住在嗅动。
在他的脚下,倒着一个老苍头。
杏花的芬芳中充满了血腥的气味,他嗅的也正是这种气味不是花香。
他刚杀了三十四个人。
徐剑卿是他杀的第一个,倒在他脚下的那个老苍头是第三十四个。
也是这间庄院的最后一个。
他冒雨闯入,挑战徐剑卿,足足三百五十七招才能够以手中那对飞鹤爪抓裂徐剑卿手上的铁骨折扇,三百八十二招头上,方一爪抓裂徐剑卿的胸膛,震碎徐剑卿的心脏。
然后他见人就杀。
杀其它的人,在他简直就斩瓜切菜一样。
那个老苍头本来打算越墙逃去的,可是才爬上梯子,就给他凌空飞爪,一爪抓住头颅,跌了下来。
这个高度无疑是跌人不死,老苍头仍然命丧当伤。
在他头颅上已多了五个血洞。
飞鹤爪锋利如锥,梅化鹤手力更是惊人。
他似乎意犹未尽,飞爪叮的互击,叹息看道:“这里的地方虽然不小,可惜就住了这三十四个人……”
语声未落,突然回头。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冷然独立在花径之上,散发披肩,白衣如雪。
沈胜衣。
梅化鹤一见大笑,道;“想不到这里还有第三十五个人。”
这句话才说到一半,阿纤胡培亦己穿过月洞门奔进来。
“三十六,三十七!”梅化鹤数着问道:“没有了?”
没有人回答。
阿纤恨恨的盯看梅化鹤,胡培一面杀气,刀已出鞘。
梅化鹤视如不见,目光停留在沈胜衣的面上。
沈胜衣也正在盯看他。
双方的目光一接触,梅化鹤不禁心头一凛。
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样凌厉的目光。
沈胜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