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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泰祥射完后,趋身孙敬之耳旁道:“咱们快走!”
抓着孙敬之一臂急奔。
屠百练大喝:“哪里逃?”
他现在才知沈泰祥要救走可以寻问孙敬之下落的少年。
他一掌抓空,再出掌时已难辨位置,只听脚步杂踏,大家都向门外挤去。
大叫道:“不准跑,不准跑!点火,点火!”
谁也不听吩咐,谁还敢留在大厅上喂沈泰祥的暗青子呀?
等大厅人跑光,屠百练点亮烛火,哪里还有沈泰祥与孙敬之的影子?
* * *随着纷乱的人群跑出屠府,幸好他们驾来的那辆马车还在。
沈泰祥抱着女儿上车,道:“你来驾车,远离这是非之地!”
沈泰样眼睛不便,由孙敬之驾车飞逃……
直驰到天明,沈泰样还不放心,因知屠百练的势力,若不逃得远点,被他手下发现行踪,就逃不了啦!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屠百练庞大的势力范围内,孙敬之与沈泰祥虽自侍武功高强,不怕屠百练追上,但若被追上缠得麻烦,还是逃得愈远愈好。
以沈泰祥的意思逃离关内,到关外寸安全,孙敬之自不知沈泰祥要逃向关外,心想:“只要逃过屠百练的挚力范围,躲开他手下的耳目就好了!”
故赶了一夜车并不停,到天明时,沈泰祥叫停了车,向孙敬之说你赶了一夜车,一定累了,由我来赶吧。
孙敬之见仍未离开山东,赶了一夜确也累了,这时天已大亮,沈泰样眼睛不再不良,也该他来赶一段,便不疑有他,停车换位。
哪知换位驾驶时,沈泰祥突然点住孙敬之背后的“五枢穴”。
孙敬之惊呼一声,全身酸软,向后便倒,沈泰祥一把扶住,抱上车去,扔在车厢中,让他躺在地板上。
孙敬之嚷道:“喂,我说沈前辈,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泰祥理也不理,自己跳上车辕,拉缰催马,直驶而去。
“停车,停车,有话好说明……”
孙敬之怎么也不明白沈泰祥突然点住自己穴道的原故?嗓子叫哑了,一肚子气却无法消。
可又有什么办法?全身不能动弹,唯有躺在车内大叫。
“喂,沈前辈,沈前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您再不停车,我可要骂人啦!”
一任孙敬之在车内嚷叫,沈泰祥却是不理,偶而传来得意的大笑声,杂混在飞驰不停的车轮轧轧声中……
以后任凭孙敬之如何喊叫总是不理,孙敬之叫的急了,仅报以得意的大笑声。
孙敬之叫是穷叫一气,却不好真的破口大骂,最后叫的哑了,索性不管,任他沈泰祥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
致于沈泰祥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孙敬之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仅以一点原因来安慰自己:“敢情这位前辈最喜欢捉弄人,好吧,算我孙敬之倒霉,好心不得好报,由他捉弄吧!”
的确,孙敬之是好心不得好报,他以一颗珍贵无比的碧鸡丹来救沈泰祥的女儿,无论他沈泰祥脾性如何古怪,却不该如此对待孙敬之。
亏他孙敬之未骂出来,要是旁人涵养再好,也一连串的乱骂出禾。
这并非说明孙敬之涵养特别好,只因他自幼处在深山中长大,所处的不外老梅婆、大道姑小、道姑“莲化圣姑”再加上洞内所囚之人……
一大堆女人,不说是修行中人,女人家能骂出什么脏话?
孙敬之自小在如此环境中长大,就是再急也不会骂人。
陪着孙敬之躺在一起的,是沈泰祥的女儿沈芸,她仍未醒来,与孙敬之一样的躺着不能动弹。
车厢空间不大,又在疾驶驰飞之中,颠簸的十分厉害,尤其像他两人这样躺着,几乎再无一丝空间。
孙敬之不能动弹,随着车子的颠簸,身子一忽儿上,一忽儿下。
这样驰下去,孙敬之尴尬万分,亏好沈芸人事不知,否则像这样时时颠到她身上,脸亲着脸的……
是夫妻也还罢了,彼此陌生不识,两人年龄又不小,怎叫孙敬之不尴尬呢?
时间一长,孙敬之渐觉眼皮沉重,猛然发觉不对,大叫:“前辈停车,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沈泰祥哈啥大笑,置之不理,心想:“小娃子花样挺多,可惜耍的不高明,说别的急事,我可能停下车子让你去解决……喝酒么?哈哈,不喝酒会死么?”
他万万不知,在孙敬之喝酒一事比什么事都重要,他可以一天下吃饭不饮水,却不能一天不喝酒。
就是酒痛再深的酒鬼,也可以一天不喝酒,孙敬之却不能,此时孙敬之已能用内功逼住酒蛊随时作乱,但顶多半天不喝酒,过了半天就不能了。
自昨晚起到现在恰好半天,孙敬之紧张还不自觉,等发觉时蛊毒大犯,他不能动弹,如何到怀中拿出常备不离的酒葫芦来喝……
叫了几句后,昏死过去……
* * *二天后,孙敬之朦胧中醒来。
只觉嘴唇还有残剩的酒渍,但觉懒洋洋的,心知酒量不够,叫道:“酒,酒……”
沈泰祥安下紧张了一天的心情,急急忙出房端来一大壶酒,孙敬之浑身软得无力起身,又叫:“拿过来点!”
沈泰祥在关外的声望,不下中原武林盟主,一呼百应,何尝想·到今天来伺候一个年轻后辈喝酒,憋着老气,双手捧着酒壶慢慢喂孙敬之喝完。
一天未喝酒,蛊毒颇深,不多灌点酒,那些酒蛊虫儿不得安宁,孙敬之仍觉无力,大声道:“再来一壶!”
沈泰祥“嗯”了声,又端一壶来。
这壶酒饮完,孙敬之翻身坐起,摇了摇头,又道:“不行,还得一壶!”
沈泰祥三壶酒喂完,见孙敬之从昏死中醒来坐起,这几段变化好像在变魔术,令他惊谎不已的跑去再端来一壶。
这壶酒孙敬之坐着不动,仍是沈泰样捧着喂他喝完。
孙敬之抹抹嘴唇,一跃站起,精神显得很有力的笑道:“这才够下”
沈泰祥咋着舌道:“老夫今天第一次见到,一个后生能够喝完四斤烈酒,还能不醉……喂,小辈,你的酒量是打娘胎里练起的吗!”
他喊孙敬之小辈,是因喂了孙敬之四壶酒,心里不舒服,此老不但喜欢捉弄人,而且架子奇大,叫他服侍一个年轻后生,自贬身价,实比杀他还难受。
孙敬之笑道:“你要不服,咱们来比比看!”
沈泰祥道:“比什么?”
孙敬之笑道:“当然是比喝酒!”
沈泰祥摇头道:“这个么、老夫不是你这个小辈的对手……喂,姓孙的小辈,酒能喝得多,并不算光荣呀!
孙敬之又听他喊自己小辈,心想:“我尊你前辈,你就狂起来了!”便道:“不比酒,比旁的也可以!”
沈泰祥一怔!冷笑道:“比什么!”
孙敬之道:“你老辈年纪大了,比武功你太吃亏……这样吧,咱们比些诗词歌赋吧……”
那意思还颇谦让呢,沈泰样生长关外,一生练武,西瓜大的字认不上两担,心中有气道:他妈的,好小子,你是个读书人,诗词歌赋这方面,我当然比不上你,可是我问你,你们读书人不知尊老敬贤吗?“
孙敬之心知这老儿光火了,装作不知的笑道:“此话怎说?”
沈泰样气呼呼道:“比方说,天下有称呼“老辈”的道理?”
孙敬之睁大眼道:“那喊您什么?可是“前辈”好听点?”
沈泰样点头道:“当然应该喊前辈,忘了前几天你是这样喊我的么?为何突然改了称呼!”
孙敬之“哼”了一声,正色道:“前几天我当你前辈所以喊前辈……现在,哼,你只是年纪老点,充其量上声“老辈”的称呼!”沈泰祥气量不宽,勃然大怒,拍桌骂道:“臭小子……”
一句话没骂出,突然中止。
孙敬之随他目光望去,只见房门外站着一位瘦弱的姑娘,正是沈泰祥的女儿沈芸。
她瘦的实在可怜,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沈泰祥慌忙迎上,好生怜惜道:“芸儿,你怎么起来啦……快回去躺着!”
说着,扶着她送回隔壁房间,这时太阳正下山,沈泰样本着“未晚先扮店,鸡鸣早看天”的原则,投宿在一家客栈内。
沈泰祥送回沈芸又走来,孙敬之颇觉欣慰道:“令媛身体好了么?”
沈泰祥点了点头,坐到桌旁道:“好是好了,可惜瘦得太厉害,不休息一两个月,实难恢复以前的样儿……”
望望床旁的孙敬之,又道:“老弟我知道你不再尊敬我的缘故啦!”
沈泰祥这么一说,孙敬之觉得适才对他的举止,太过分了点,心想:“再怎么说,他纵有诸多不对处,我也不该同他计较!”
孙敬之实是十分尊老的笃实君子,与梅婆相处长大就从没惹梅婆生个气过。
沈泰祥道:“我实在佩服你的涵养,我无缘无故的点住你穴道,你却没骂过我一句,反之,我就不行了,刚才我还骂了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孙敬之道:“前辈,我不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点我穴道,一定有什么原因,能相告么!”
沈泰祥道:“我说了,你不要见怪!”
孙敬之摇头道:“绝不见怪!”
沈泰祥道:“我是不相信你那颗碧鸡丹是真的,只因我听你碧鸡丹的由来。是杀了屠百练的儿子抢来的!”
孙敬之道:“那是因为他以残暴手段,奸杀了二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女人!”
沈泰祥道:“我现在也怀疑那管家说话不可靠,可是他述说的那么真切,当时实令人不得不信,要知我生平最恨杀人……”
孙敬之插上一句:“不然前辈怎叫”佛心鬼手“?“
沈泰祥笑了笑,道:“这匪号的得来,前两个字说我从不杀手下败将,纵然他是我的仇人,顶多废了他,留他一命!”
顿了顿,接道:“我听你为了三颗碧鸡丹不惜杀人用刑,便想你不会那么慷慨的捐赠一颗,或许跟屠百练一样喂芸儿那颗也是假的。
所以在你未报出真实身份前,我突然打断,瞎缠了屠百练一段,然后打灭烛火将你救走。
因我知道:等你报出身份后,纵然你武功再高,屠百练也断不会饶过杀他儿子的仇人,况且你还是盟主令缉拿的人犯。
那么一来,我如何去找一颗真正的碧鸡丹?只有将你带在身边才有机会,可又怕你舍不得拿一颗出来!“
孙敬之笑接道:“所以第二天凌晨换位驾驶时,突然点我穴道,然后乘我昏迷中搜我身,是不是?”
沈泰祥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但怎样也搜不出第二颗碧鸡丹来!”
孙敬之道:“我身上碧鸡丹只有一颗,如何搜得出第二颗来?”
沈泰祥神色有点不信道:“真的只有一颗,不是那老家人所说三颗吗?”
孙敬之将广宁屠少华的行为详说出来,说的虽然简略,龙姑娘、赵蜀云被害的情形,使听者如同目睹。
沈泰祥听后一拍桌道:“那屠标实在该死,屠少华更该杀!屠百练养出这种儿子,还有什么脸来领导武林!”
他生平最恨杀人,此时连说两人该杀,可见他心中的气愤。
孙敬之提起龙姑娘、赵蜀云之死,心中就十分伤心,述说时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谁听到都气愤、同情!
沈泰祥见他黯然的神情,问道:“那龙姑娘与赵蜀云二人,与你很好么?”
孙敬之几乎要流泪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