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愚兄就放心了。”
站起身来,望了望外面天色,有了告辞的意思,李中元忽然叫了一声,道:“师兄。……”
叫声出口,心意一转,又打消了原意。
周吉人微微一皱眉头,说道:“什么事?”
李中元本来想用言语点醒他与郭夫人的事,说到口边,又苦于无法措词,这时,只好搪塞着说道:“小弟与金蛾妃子打交道的事,目前最好请你不要让郭夫人知道。”
周吉人摇头一叹道:“愚兄知道,不过你自己要特别小心。”
他走出房门的时候,李中元望着他的背影,无由的兴起一种既可悯,又可叹的悲凉之感。
“唉!”一声轻轻的叹息,忽然飘传过来,李中元心神猛然一震,默不哼声地飘身穿窗而去。
窗外有一架长春藤,靠着长春藤阴影之下,幽幽的站着简又青。
李中元面色一窘,讪讪地道:“原来是简姑娘。”
简又青淡然一笑道:“你想不到吧……其实,我也没想到周吉人原来是你师兄。”
李中元一时也不知道怎样说才好,随口说道:“我更没想到,他原来就在威公府。”
简又青忽然大胆的凝目注视着李中元,道:“李大侠,现在你既然已经和他们化敌为友,请问一句,我们原来的约定,还算不算数?’李中元面色一正道:“算数。”
简又青迷惑地道:“刚才你和令师兄不是说……”
李中元敛容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真会和他们合作么?”
简又青忽然秀眉一挑,冷笑一声,道:“你这人太可怕了,你对自己的师兄都不说真话,现在的话,我能相信么?”
李中元叫了一声“苦”,啼笑皆非地道:“简姑娘,请你相信我这次好不好,我对敝师兄,唉!我能说什么呢?”
简又青察言观色,觉得李中元似有难言之苦,暗暗叹了一声,垂下了螓首。
李中元欠身肃容道:“姑娘请书房奉茶!”
简又青倒没拒绝,随他进入书房,相对坐下,腼腆的沉默了片刻。
李中元陪着笑脸,首先发话道:“姑娘夤夜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简又青冷冷的说道:“我能够白天来么?”
李中元怔了一怔,自我解嘲地道:“啊!我又说错了。”
简又青咬了一咬樱唇,嘴角一波,想笑不笑地道:“你少在本姑娘面前油胜滑调。”话虽这样说,她的态度却无形之间自然得多了。
李中元暗暗吁了一口气道:“李恺他们对你有进一步的举动没有?”
简又青道:“我正是要把我的情形来告诉你。”接着,便把她与金蛾妃子朱锦如交往的情形,—一告诉了李中元。
随之秀眉微微一皱,问道:“你又怎样和他们化敌为友的呢?”
李中元一笑,把经过情形坦然说了出来。
简又青明眸凝光,神色迷惘地道:“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李中元一叹,又把自己师门身世说了出来,接着道:“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要把杀害我师父的凶手引出来。”
简又青忍不住笑了起来,满腹怀疑地道:“我看,你这是完全异想天开。”
李中元笑了笑道:“你等着看吧!”
简又青虽然怀疑李中元的做法,但对他算是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与谅解,也很同情他这片苦心,慨叹一声,道:“但愿皇天不负苦心人,你的仇人会自己送上门来。”说着,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李中元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叫了一声,道:“简姑娘,我有一件事,要请教你?”
简又青回头转身道:“什么事?”
李中元道:“你是不是常常到威公府?”
简又青摇了摇头道:“不,有什么事吗?”
李中元道:“这样说来,你对威公府的情形,不能说真正的完全清楚了。”
简又青点头“嗯!”了一声。
李中元寓意深远地道:“我看威公府用人良莠不齐,姑娘最好多多注意令姑母的安全。”
简又青心中一凛,悚然道:“你发现了什么?”
李中元当然不好意思直说,笑了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必要罢了!”
简又青因李中元的话,增加了一份烦恼。
说来也是,威公府目前虽然只是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可是侯门巨户,场面也在,府中使唤人等依然还有四五十人之多,人心难测,这四五十人之中,难保设有暗藏祸心,打着欺孤凌寡的恶念之人。
想必李中元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看他说话的情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似乎有着什么顾忌似的,难免其中还大有文章不成?简又青心灵性巧,更有着相当江湖经验,细一思量之下,便决定不动声色,暗中行事。
当下,她心中便列出了好几个监视对象,头一个便是府中总管顾八爷,第二位便是钱银管事郭七爷,第三位便是内宅之内的覃姥姥,第四五位就是老夫人房中两个贴身大丫头美慧和美娟,第六位便是覃姥姥的外孙庄忠和。
这六个人,平常最为老夫人所倚重和信任,要是他们存心不善,那倒真是一件不容易叫老夫人相信的事。
简又青想了一阵威公府的环境,接着很自然的想到了那已经闯入自己心扉,而又令人不可捉摸的李中元她一想到李中元与自己那天晚上的情景,心灵上,便产生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感情……就那短短的刹那间,使她命运和李中元连结在一起了,她也说不出对他该恼,该恨,还是该爱?她一时思潮如涌,不胜伤感之至,竟自暗暗流下两行清泪。
她暗自悲伤了一阵,终于压抑住了紊乱的心绪,悠悠的一叹,走出屋去一畅心怀。
花园之中,夜凉如水,静静的给予简又青心灵上无比的宁静与熨贴之感。
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郁怀竟自为之一开。
就在此时,瞥眼间,只见一道人影,在左侧方一掠而过,隐入花树暗影之中。
简又青心神一凛,暗白忖道:“莫非就给我碰上了。”
当下,身形一矮,籍着花树阴影,一路追了下去,不消片刻,已被她一边越过七八处花树,但却什么也没追到。
四周静静的,像是自己精神错乱,看花了眼。
简又青可不是郭倩霞,她相当有经验,也自信不会看错眼,心头大奇之下,暗道:“莫非他已经发现我追踪,隐藏起来了?”
她暗笑一声,道:“好吧,咱们就耗耗看吧!”
忖思之间,找到了一处藏身之处,正待也隐起身形之际,突觉身后风声讽然,心知有异,急忙一跃,向前疾射出去。
谁料,她应变之势虽快,但来人竟然比她更快,简又青向前射出身子刚一着地,连头还未来得及回转,突然腰眼穴上一麻,已被人点了穴道。
她只觉衣领被人紧紧抓着,提了起来,凌空飘出十几丈,但觉衣领一松,被人抛在一丛矮树中。
她这时穴道被制,虽然神智尚清,可是头颈转动不得,根本无法看到那制住她那人。
人被抛入矮树之后,又是面孔朝下,依然没有机会看清那人。
但奇怪的是,那人把她抛入矮树丛后,便没有了进一步的举动,也没有向说她一句话,便飘然走了。
简又青空自心中焦急,苦于穴道被制,无法叫出声来。
时光在她焦急恼怒之中爬行得比蜗牛还慢,像是等待了十万年,才朦胧中现出了曙光。
天色大亮了,花园中有了采花丫头的嘻笑声,可是只在远处,没有一个人走到她身边来,她着急死了,也是无可奈何。
又不知过了好久,太阳已经晒到了她的背上,才有一阵掠翼之声横空而到,接着在她头顶上打了一个旋转,尖声叫了起来道:“快来呀!表小姐死了!”
那是老夫人的一只能言鹦鹉。
总算被发现救回去了,老夫人亲自替她解开了穴道,郭倩霞也闻风而到。
简又青说出昨晚经过之后,老夫人皱起双眉,长声一叹道:“又青,以后你要特别小心啊,你要真的出了事,你叫姑姑怎样办啊!”
简又青不敢说出叫老夫人更担心的话,只有唯唯诺诺的答应老夫人,心中却是更为老夫人忧虑担心。
辞别老夫人,郭倩霞送她回到房中,表姐妹两人,向来无话不说,这时简又青坦直地告诉郭清霞道:“表妹,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暂时不让姑姑知道。”
郭倩霞神情紧张地道:“什么事?”
简又青道:“你注意到没有?府上只怕有着很多问题哩!”
郭倩霞眨动灵眸,念动如飞道:“表姐,你怀疑昨夜向你动手的人,是我们威公府自己人?”
简又青道:“是的,我敢断言一定是威公府自己人。”
郭倩霞道:“不可能吧,表姐,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我们家里虽然有不少冲锋陷阵的能征惯将,可是说到飞身如燕,高来高去的高手,简直没有一个可以和你相提并论,怎会是他们呢?”
简又青道:“真人不露相,说뮲定他们有所隐藏哩!何况,我有相当的理由,支持我的推断。”
“什么理由?”
“那人制住我之后,始终就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那分明是怕我听出他的口音,所以不敢说话。”
郭倩霞点了一点头道:“这一点确有可疑。”
简又青接着又道:“他把我抛出去时,竟是轻轻的,没有让我吃苦头的意思,由此进一步可以证明对我是熟悉的,同时手下留了情,也许他有什么顾忌,还不敢过分嚣张,怕因此引起姑姑的注意,要是外人,我想就不会处处留心。”
郭倩霞点头同意道:“经你这样一说,那真极可能是威公府自己人了,会是什么人呢?”
简又青微微一笑道:“哪就有待我们想办法发现了。”
郭倩霞听说“我们”两字,高兴地道:“也算上我一份。”
简又青点头道:“当然少不了你。”
郭倩霞笑吟吟地道:“表姐,你说怎样办,我完全听你的就是。”
简又青沉吟了一阵道:“那人身手太高,凭武功我们都没有办法跟踪他,唯一的办法,我们只有用守株待兔的笨法了,先找好一处藏身的地方,守在那里,等他经过的时候,先看出他是什么人,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对付他。”
郭倩霞道:“我们两个人是同时守候呢?还是分班轮流。”
简又青道:“那一天能守到他,还说不定哩!或许一守就是十天半个月,所以,我们只能分班轮流,一个守半夜,我想总有守到他的一天。”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不过有一点,你要特别注意,我们的目的只在认人,千万不可惊动地,如果惊动了他,以后他可能就要下毒手了。”
郭倩霞道:“今天晚上,小妹先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怎样?”
简又青点头同意了,于是两人暗中相好地形,当天晚上就由郭倩霞上半夜。
在白天,简又青就找机会尽量与她心目中猜想的嫌疑人多接近,仔细观察他们的言行。
可是,一连四五天下来,她们的心力都白费了,什么人也没有见到。
在这几天之中,李中元又来过威公府二次,突破了世俗人眼中的礼防,正式与简又青建立交往。
同时,李中元与金娥妃子朱锦如之间的合作,由空谈而迈向计划阶段,大家兴冲冲的干得非常起劲。
此外,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