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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义生道:“这就很难了,他每次找义生谈话。都在夜暗之中。同时又戴了人皮面具,甚至说话声音,都故意装出一副怪腔怪调,我不但分不出他是老抑少,甚至是男是女,我都没有弄清楚……”
话声顿了顿,接着苦笑一声道:“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到他,义生就不会像从前一洋,任他欺凌愚弄了。”
以今天白义生的一身功力成就,与从前的他相比较,何异天壤之别,这话倒是说得一点不假。
哑姑打着手式道:“你如果要主动找他,找不找得到?”
白义生道:“他留有联络方法。能不能找到他,义生就不知道了。”
哑姑点了一点头,忽然打着手式向廖小玫道:“小玫,你去向老人家说一声,我现在就要和义生出去把他们事作一个了断,请他老人家见准。”
廖小玫应声去找廖老太太去了。
这时,哑姑分别取出两粒药丸,给了李中元一粒,白义生一粒,要他的立即服下。李中元与白义生服下药丸之后,因廖小玫不在,他们都不懂得哑姑的手语。彼此交谈不便。因此静静的等着廖小玫回来。
廖小玫这次去得相当久,想必在老太太面前费了一番唇舌,不过她回来时。并无异样。
只说老太太完全同意了。
哑姑这时叫廖小玫从中说明,教白义生明白了她一部份简单手语,以便路上呼应之用。
他们是说做就做,哑姑化了一下装。扮成白义生的随从老仆,当时两人便上了路。白义生他们走后,廖小玫才又向李中元道:“家祖母担心他们此行非常危险,要我们暗中去维护他们,五哥,你的意思呢!”
李中元料想廖小玫也不会就此放心任由白义生他们去对付那下毒的入,其实自己也同样的替他们担心,当下一笑道:“那我们就跟上去吧!”
廖小玫道:“那倒不急,敝宫已经有人暗中保护他们了,我们化好装,再追上去不迟。”
李中元道:“我们也要另外化装?”
廖小玫道:“照说五哥你既然来了我们冷魂宫行宫,便万无马上就此离去之理,所以我们必需化过装之后,才能避开注意你的人的耳目。”
李中元望着廖小玫一笑,道:“七妹,你们冷魂宫对我……”他不好意思直率的问出门来,用拖缓的语声,表示自己想问的话意。
廖小玫秀脸微微一红,道:“不瞒五哥你说,最初我们冷魂宫对你的翠谷藏珍确有染指之意,现在却完全打消了那种念头。”
李中元道:“是四哥的关系?”
廖小玫点了一点头道:“也可以这样说,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对五哥你有了进一步认识。”
李中元暗暗思忖道:“冷魂宫成立于武林之中,将近二百多年,虽然不为正道武林所接纳,那是因为他们平日的作为,只问目的,不择手段,没有正道武林所拥有的立脚原则与道德标准,所以,被目为邪门异派,其实这二百多年来,冷魂宫历经变乱,而仍能幸存不倒,事实上并不完全偶然,也有它延续下来的原因,那就是:第—,冷魂宫有其不可轻侮的自保能力,第二,冷魂宫在江湖上名声虽然不大好,但也没有坏到成为武林公敌的程度,第三,冷魂宫似乎非常善于判断武林形势,他们有嚣张的时候,也有忍让的时候,从来不死拼到底。
至死不改……”
李中元对“冷魂宫”作了一番回忆与分析之后,当下判定廖小玫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也不可完全不信,何况自己力量的表面,对冷魂宫不无警惕的作用,冷魂宫之不敢再与自己为敌,那是冷魂宫的聪明之处,也是冷魂宫能继续在武林之中占上一席位置的契机。
李中元脑念连转,接着又忖度道:“四师兄在冷魂宫不过二三个月时光,如今已是令人刮口相看,由此可见冷魂宫确有它的一套,现在冷魂宫既然看出武林大势,有意结交,我又为什么不能给他们自新的机会,如果将来能利用四哥的关系,慢慢诱导冷魂宫完全走上正途,岂不无形之中,也是一大功德,同时又为在正道武林增添一份力量!”
李中元想到这——点,认为大是可行,脸上自然而然的绽开了一抹笑容。
廖小玫默默地留心望着李中元脸上神色的变化,这时,微微一笑,道:“五哥,你相不相信小妹的话?”
李中元点头道:“我有理由相信你的话。”
廖小玫忽然轻叹出声道:“五哥,不瞒你说,小妹最初遇见四哥时,小妹只是想利用他的关系,打你翠谷藏珍的主意,可是,后来我的主意完全变了,我要真心真意的和四哥厮守—辈子,所以,小妹也不愿对五哥你不利了。”
李中元诚挚地道:“七妹,我都看出来了。”
廖小玫道:“现在小妹却又非常担心起来了。”
李中元道:“担心四哥?”
廖小玫道:“刚才家祖母对四哥的事,作了一番很详尽的研究……所以,她老人家要我们暗中跟去,保护他们。再则,把整个的事情弄个清清楚楚,到时候,尚望五哥你特别担待。”
廖小改与廖老太太研究了些什么问题呢?廖小玫含蓄的没有说出来,而李中元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只是一笑道:“七妹。你放心,四哥是我师兄,我还有什么放不过去。”
廖小玫笑一笑道:“好,有五哥这句话。小妹就放心了。”
廖小玫与李中元上路时,廖小玫改了男装,李中元化装得年老一些,算是廖小玫的老家人。话说白义生与哑姑两人所取的道路,是奔向长安,一路上,白义生便发出了连络暗号。
第一天,落店投宿后,没有丝毫动静。
第二天。依然没有任何迹象。
第三天,到了晋陕交界处的墨池,当晚,他们就住宿在墨池。
约在三更时,窗外有了约定信号的回音。白义生跳窗而出,照着信号的指向,转来转去,找到了一座土地庙。
大约只有半个人高,白义生只有等在土地庙外面。
这时,白义生的心情显得非常烦乱,同时,也非常矛盾。他心中自是一千万个恨透了那个暗中威胁他的人,过去,自己功夫有限,又被毒药所制,拿他可是一点办法没有,现在自己功力猛进,已非吴下阿蒙,又有哑姑这个大行家做后盾,真是一个雪恨扬眉的大好日子。
…
第二十三章 洗刷弑师冤 惊染瞌睡病
白义生站在土地庙前等待之际,暗中已自提足了功力,只要对方现身出来,便准备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正当白义生蓄势以待之际,土地庙后面,忽忽传来了那令人生气讨厌的声音,叫了一声:
“白义生,你好大的胆,竟然敢约了人来对付我,你简直是太白不量力了。”
话声虽然听似来自土地庙之后,如今白义生功力已高,一经细察之下,便查出那人实在位置,并不在土地庙后面,而是远在六七丈外的一棵大树之上。
白义生估计着六,七丈外的那棵大树,在他今天的功力来说,不难一扑而到,只是担心一但不中之后所可以发生的严重后果。
因此,他不敢贸然向大树猛扑过去,依然故作不知的面对着土地庙道:“朋友,你可真的误会在下了,但她此行的目的,是到长安去对付李中元的家属,并非在下约她前来,对朋友有什么不利。”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少在我面前鬼画符了,你道我不知道她就是大大有名的梁七姑么,如果我猜想得不错的话,她定然给你服过一种暂时压制你体内毒物的药物了,是也不是?”
那人竟然好像亲眼见过哑姑给他服过解药似的,白义生心中暗吃一惊,不由得失神—愣。
那人“哼!”的一声,又道:“是不是?你说话呀!”
白义生暗中—咬牙,坚决地摇头道:“没有!”
那人显然被白义生的坚决态度所迷惑,竟然没有马上接着追问。
但沉默了一阵之后,那人忽然一笑,道:“好,就算她不是你邀来对付我的帮手吧!但我却放不过她,我要你帮我一手,给她一点苦头吃吃。你愿不愿意?”
这是不容推辞的相请,白义生知道非答应不可,当下一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千万不能伤害她,因为她到长安另有任务,你要害了她,对你我将来的图谋,都非常不利。”
那人道:“你们到长安去做什么?”
白义生道:“李中元已中计被冷魂宫留住了,在下与哑姑便是到长安去报信,同时由哑姑暗中用毒控制他们所有的人,因此,在下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特别传信告诉你,以实践在下对你的诺言。”
那人冷冷地道:“此话当真?”
白义生道:“当然是真的,在下怎敢骗你。”
那人道:”你知道就好,否则,你就莫怪我言而无信,要在你师兄弟面前告你一状了。”
白义生脸色一变道:“朋友,咱们有言在先,你怎么又谈那些事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对不起,我不过是提醒你一下罢了。”
话声之中,果然从那大树之上,飘然飞落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人,走到白义生丈远附近,便停住身形,不再前进。
白义生一抬步,便向那人身前走去,那人却突然冷喝一声,“站住!”
白义生一怔道:“朋友,你……”
那人截口道:“我知道你近来功力大进,已得冷魂宫绝学,我不能不防着你一点,此来,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就是我刚才提的那件事,我另外写了一份详详细细的记实,藏在一处地方,以防不测,你知道我的意思么?”
白义生道:“你真设想得周到,其实你是想过头了,我怎会暗算你,我身上的毒又找谁替我解。”
那人道:“你也许不敢暗算我,但想暗算我的人,可多得很。”
白义生道:“别人暗算你,又与我何关?”
那人一笑,道:“关系是没有关系,你如果能对我负起一部份保护之责,岂不更好!”
白义生一怔,心中为之气结,除了一肚恼怒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人望着白义生那般无可奈何的神情,笑了一笑,道:“白兄不要气恼,目前我虽然对你不大礼貌,但事成之后,我一定履诺,不会对不住你就是。”
白义生心中暗骂一声,“说得好听!”但是表面上,他却苦笑一声,说道:“但望你真能言而有信。”
那人一笑,道:“一定,我可以向天发誓……”
话声一顿,看就要似对天发誓了,但他并没有发誓,却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子,掷给白义生道:“白兄,梁七姑快要来了,我们见面之后,少不得有一番热闹可看,你把握时机,将瓶中药粉撒在她身上,她的事情过后,我马上就兑现,把你身上的毒解了。”
白义生目光一亮道:“此话当真!”
那人道:“一定不骗你。”
白义生点头道:“好,我信任你一次。”
那人忽然身形一起,藏回大树之上,同时一面说话道:“你回过身去,面对着土地庙和我说话吧!”
白义生回身面对着土地庙,那人故意哼哼呼呼地向白义生吩咐这样,吩咐那样,等待哑姑的来到。
白义生正装模做样与那人答话之间,忽然有人在身后扯了他一下衣襟,白义生一惊,回头—看,可不正是哑姑……
白义生暗中一凛,忖道:“想不到这七姑除了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