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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忽然想起了金蛾妃子他们姐弟,马上接着问道:“金蛾妃子他们近来怎样?”
郭倩霞道:“自你走后,他们就没有再来过,我们也乐得正好。”
李中元道:“我去找他们问问去……”话声出门,飞身出了威公府,奔向金蛾妃子家中。
李中元这次前来,可是舍正门而不由,—路翻墙越屋而入,直进金蛾妃子所住的后园独院,他进了独院,竟然未被任何人发现。庭堂之中,这时正有一个小丫头懒散地守在那里打盹。
李中元轻咳一声,惊醒了那小丫头,问道:“屋内有人么?”
那小丫头吓得跳起来,先惊叫了一声,待看清来人是李中元之后,忙又惶惊地欠身道:
“有有,他们都在楼上……”李中元一挥手,举步向楼上走去。
李中元本可悄悄地掩上楼去.但他不愿过份给金蛾妃子他们难堪。所以在楼下扬声惊醒了那小丫头,实则也就是告诉楼上他来了。
李中元跨步走上楼梯,金蛾妃子与李恺果然已闻声出现在楼前相迎。
李中元目光向他们两人脸上一凝,只是他们两人眉宇之间,都隐隐地笼罩着忧郁的暗云。
再转目一掠金、银、铜、铁四姥,她们也似是没有了往日那份霸气,金蛾妃子朱锦如,一见李中元神色不善,心里便打了一个冷噤.欠身道:“大哥你回来了!”
李中元“晤!”了一声,举步直入,座上宾位,冷冷地道:“又青出了事,你们知道不知道?”
金蛾妃子朱锦如怀疚地轻声说道:“小妹等早已知道。只是一直查不出什么迹象……”
李中元冷笑一声,道:“真的查不出丝毫迹象么?”
金蛾妃子朱锦如脸色一苦道:“李大哥,你要不相信我们,可就冤枉死我们兄妹了。”
李中元道:“我自己失过足,做过不该做的坏事情,因此,我现在遇事,每每总留给人家一个机会,如果人家把我留给他的这个机会,认为是当断不断,自贻伊戚,那就完全错了,但愿你们各位没有这种想法。”
金蛾妃子朱锦如大急道:“李大哥,小妹可以向你保证,这次嫂夫人的事,绝不是黑龙会干的。”李中元察言观色,觉得金蛾妃子朱锦如说话的态度非常诚恳,不像是空言搪塞。
至于他们查不出蛛丝马迹,那更不能怪他们不尽力,因为他们并没有那种力量。
李中元想了一想后,面色稍缓道:“好,我相信不是你们黑龙会干的。”
金蛾妃子朱锦如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说句良心话,李大哥,小妹与四姥,对您已是心服口服。不但决心不再和你为敌,而且,不想替黑会龙卖命了。”
李中元点头道:“你们既有此心,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他正要把黑龙会主已死的消息告诉他们……不料,话还没有说出口,金蛾妃子朱锦如一叹,截口道:“大哥可是听到黑龙会主什么消息?”
李中元道:“我不是听到黑龙会主什么消息,而是亲眼目见,见他死在一人掌下。”
金蛾妃子朱锦如讶然道:“李大哥,你怎样……”
李中元道:“你先别问我,把你得到的消息说来听听。”
金蛾妃子朱锦如伸手怀中,取出四封信,交给李中元道:“小妹这里有四封信函,请大哥一看就知。”李中元接过那四封信函,信手抽出一封,只见那信函大意略谓:黑龙会主已在“困龙愁”秘密基地,跟少林武当两派搏杀,目前少林武当两派正根据所有资料,准备对各地“黑龙会”徒众展开彻底扫荡,因知妃子为“黑龙会”长安负责人,所以特别预为通知,早为走避,以免被少林武当两派所乘……等,非常关切的话,接着,便是一大堆如何景慕金蛾妃子武功机智等的恭维话,最后,便是欢迎金蛾妃子带领所属,到他那里去暂渡危机,徐图再举等等。
四封信措词不同,但主要内容大都差不多,都是要金蛾妃子去投靠他们。
四封信的署名人,第一封赫然竟是于婆婆;第二封便是龙玲玲的师父唐彩云;第三封信是天毒谷现任谷主邬化龙;第四封信却是七杀岛岛主七指叟韩烈。
李中元将四封信逐一看完之后,微微一笑道:“朱大姐,你的意思呢?”
金蛾妃子朱锦如不直接答复李中元的问话,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片,交给李中元道:
“李大哥,你再看看这个。”
李中元接过那纸片一看,只见那纸片上龙飞风舞写了一大堆,就是一个字都不认得,不免一愣道:“这莫非是张天师画的灵符?”
金蛾妃子朱锦如道:“这是黑龙会主亲笔下的密谕。”李中元愣然道:“难道他没有死?”
金蛾妃子朱锦如道:“照他这件手谕看来,他应该是没有死……”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客气地问道:“李大哥,你说你亲眼看见他死在别人手中,那又是怎样一回事呢?”
李中元于是把在“困龙愁”与”黑龙会主”拼斗的经过,说了出来,接着,双目一凝,沉思了一阵,道:“也许他真的没有死,在乱军之中逃出困龙愁……”
接着,吟哦了一下,马上又问道:“他这密书的意思是什么?”
金蛾妃子朱锦如不敢再在李中元面前弄鬼,老实地道:“他要我们停止活动,自求掩护,然后待命行事,固他语焉不详,小妹同时又收到了另外那四封信,所以非常困扰,现在李大哥你这样说来,倒真是小妹们脱离黑龙会的一个好机会,只不知李大哥你……”
她有意追随李中元,又怕李中元看不起她,因此话到口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李中元当然明白金蛾妃子朱锦如的意思,接口道:“难得朱大姐你这样看得起小弟,咱们以后互相照应就是。”
金蛾妃子朱锦如心地踏实,暗暗吁了一口长气,道:“但凡你李大哥有用得着小妹兄妹的地方,小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酬李大哥不念旧恶之情。”
李中元心中一动笑道:“朱大姐快请不要这样说,小弟就有一件事情,有劳你朱大姐相助。”
金蛾妃子朱锦如一听李中元有事请她帮忙,疑虑之念,尽扫而光,欣然道:“什么事?”
李中元口齿微动,用传音神功向金蛾妃子朱锦如说了几句话,只见金峨妃子朱锦如连连点头,说道:“小妹一定遵命办到!”
李中元双拳一抱,道了声:“多谢!”转身越墙而出,当他飘身越出李府高墙时,忽然发现有一道劲疾的暗器,向他身后打来。李元中闪身让过那暗器,掉头望去,只见暗角之处有一片衣角闪了—闪。
李中元眼明手快,身形一起,便向那暗角扑去,当他扑进那暗角时,只见暗角之中,贴着墙壁站了一人,而且向他摇手示意,要他噤声。
李中元身形一敛,定眼看去,只见那人依稀有些面善,但是却一时想不起他是什么人来,当下轻声问道:“尊驾有何见教?”
那人答道:“李大侠不认得老身?”
李中元一听她说话的声音,猛然想了起来,道:“你就是上次与简三姑一同到威公府的那位前辈。”那人微微一笑道:“老身叫三冬婆子,以后大侠就叫老身三冬婆子好了。”
李中元想起三冬婆子在威公府受挫离去时所表现的态度,实是一位血性直肠子人.料想她此来,必有大事相告,当下一笑,问道:“前辈莫非有什么事相告在下?”
三冬婆子笑了一笑,点头道:“大侠说中了……”
接着,脸色忽然一正,又道:“不过我老婆子有一句话可要说在前面,我老婆子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可不是贪图你什么好处存心卖友,而完全是报答你们上次没有为难我老婆子的一番情意。”
李中元正要有所表示时,三冬婆子摇手止住他发话,接着便道:“令夫人酣睡之症,并不是中了什么毒,也不是被人下了什么阴手,如果不医治,百天一到,自会清醒过来,要医治也简单得很,你只要三条五寸长以上的蚯蚓,放在瓦面上用火烧干,与通草共研为末,以人奶吞服,半个时辰之后,便可完全复生。”话声一落,忽然跃身而去。
李中元如果要伸手阻止她,当然不成问题,可是,他能阻止她离去么?
微微一怔之下,三冬婆子已是人影俱失。
李中元望着三冬婆子去向,慨叹了一声,回到威公府,如言施为,简又青果然霍然而醒。
旁边只看得郭倩霞惊愕不已地道:“李五哥,你真神,什么事情,一到你手里就迎刃而解。”
李中元感慨地把三冬婆子暗通消息的事说了出来,接着道:“只不知他们又是属于哪一路人马?”简又青忽然接口道:“我知道,他们是属七杀岛的人。”
简又青回复清醒以后,身子甚是虚弱,李中元怕她劳神,有许多非常想问的话,都捺住没有问她。只叫她静静的试行调息。
可是,简又青却忍耐不住,又接上了话。
李中元忙摇手道:“青妹,你就少操心,好好的给我休息好不好。”
简又青坐起身子,笑道:“我没有什么,虽然虚弱一点,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
郭倩霞笑道:“人家是怜爱你呢!”
李中元笑道:“好!好!好!那么我就问你,你是怎样中了七杀岛的暗算?”
简又青一叹道:“我遇见了三姑。”
李中元道:“于是,你就上她的当了。”
简又青苦笑一声。道:“起初我对她的戒备本来很严,后来她说起她的遭遇,和有意改过自新的意志,我于是非常同情她,因此松懈了戒备之心,喝了她两口茶,谁知就中了她的暗算。”
郭倩霞笑道:“青姐,你本来最是精明,为什么老是吃亏上当?”
简又青一笑道:“这就叫一山还比一山高,我遇见的都是比我更高的高手,所以只有连番倒霉了。”李中元道:“你们相会谈话,在什么地方?”
简又青道:“就在东大街口,那家裁缝店里面,……那裁缝店外面看来不大,里面却有一道侧门,进入一座大宅第,如今想来,那座大宅第,可能就是七杀岛设在长安的暗桩。”
郭倩霞摇头道:“不可能吧!她当时又没有留住你,而且让你安全回来,她把你带到他们暗桩里去岂不是自露身份。”
简又青道:“可是我离开那宅第之后,脑子但觉一片空白,昏昏沉沉只想睡,回来之后,什么话没有说,就一睡睡到今天。”
李中元道:“不管是不是,我去看看!”他话声一落,说走就走,人已顿失所在。
他依言找到那家裁缝店,只见那家裁缝店生意非常好,挤满了做衣服的顾客。
这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潆潆的光线,将暗未暗,有的地方点上了灯光,有的地方没有点灯,最是便于隐匿行踪的时候。
李中元混在做衣服的顾客里,乘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身形一晃,便进入了那裁缝店里面。
大家都在外面照顾生意,竟是没有一个人,他找到那道侧门,轻轻一推。侧门应手而开,甚至门内也没有看守的人。
李中元掩身而入,跨步进了那侧门,入门是一间空房子,通过那间空房子,里面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厅堂,看那厅堂的气派,这里定是大宅第一部份,应无疑问,可是李中元搜查了一遍,除了这座厅堂之外,另外只有四间小房子,要说这就是一座大宅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