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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般来说,由于法水的药性具有激发人体潜能的力量,这些奴隶们一旦不支躺下,定必已经十分不支,略作休息,根本无济于事。
薛陵中午之时,分到了一份食物,那是一个巨大的馒头,用粗糙的面粉做成。
馒头倒也新鲜,里面还夹着几片肉,也不知是什么肉。
但见那些奴隶都个个拚命的张口大嚼,虽然那么干燥,尤其是在如此炎热的气温之下,以薛陵这等造诣之人,也感到除了喝水之外,别的都不需要了。何况是在没有汤水的情形下,这个大馒头,简直能令人望而发愁。
但他又不能把馒头丢掉,因为在这个巨轮周围,没有坑洞,守卫之人,一眼就可以望见他也没有法子可以收藏在身上,这是因为他没有衣物之故。薛陵大伤脑筋,只见其他的奴隶一边推动巨轮,一边大嚼。
突然间,他灵机一动,迅即撕开馒头,趁着怡怡转到守卫背后的方向时,便分给前后之人。
他们像饿鬼一般,把薛陵分给他们的攫到手中,不一会,几个人就把薛陵的一份都给吃了。
薛陵虽是过了这个难关,但心知若是有别的守卫恰恰在场,那就无计可施了。
照他的预计,吃过馒头,一定又有水饮,这才是最危险的关头。
果然又过了一阵,另一个守卫之人,提了一只旦大的铜壶走来,另一只手还拿着十多只铁杯。
薛陵沉着应变,耳目并用。
只听那个提水来的守卫大声道:“老魏,李头儿吩咐下来,说是新来的人,特别照顾。”
老魏应了一声,接着道:“阿陈,今天我见到了芸姑,啧!啧!真漂亮,教人恨不得将她一口吞入肚子。”
阿陈道:“她果然使人动火,但你用不着神气,你猜我刚刚瞧见了谁?”
老魏伸长了脖子,问道:“谁呀?”
阿陈面有得色,道:“是菊夫人。”
老魏吹了一下口哨,表示他的艳羡,道:“那么你的眼福实是此我强了。”
阿陈傲然一笑,道:“别慌!还有呢,十一姑跟菊夫人在一起,说了老半天话,才走开的。不瞒你说,我差一点就昏倒了。”
薛陵听了这话,忖道:“这两个女人一定是绝代尤物,不然的话,那阿陈单单是用眼睛看,连话也没说,如何就会昏倒呢?”
老魏口中不断发出啧啧之声,道:“好小子,真好眼福,咱们以前虽然见过她们好多次了,但总是只看上一眼而已!你能在近处瞧了老大一会工夫,那真是莫大的艳福。”
他歇一下,又道:“十一姑可是眉心有一颗痣的?”
阿陈道:“对了,就是她!她的皮肤特别的白,若是能摸上一摸,死也甘心。”
老魏道:“这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阿陈你决计没有这个胆子,听说她们都很好讲话,谁有胆子找上她们,准能如愿。”
阿陈道:“喂!老魏,我又不是初到贵境的人,你这小子打算哄我送死是不是?哼!
哼!她们虽是有求必应,但合欢之后,有死无生,谁不知道?”
他声音中流露出怒气,老魏笑道:“阿陈,别恼火,这不过是讲笑而已,何必当真?”
他发出奸狡的笑声,薛陵远远听见,便知此人秉性奸恶,心肠极坏。
阿陈把水壶放在地上,斟了一杯水,交给老魏。
老魏接过,随手递给恰恰转到近处的奴隶,到第五杯之时,轮到薛陵。
老魏道:“阿陈,这个就是新来的奴隶,叫做阿章。”
阿陈盯他一眼,道:“咦!这家伙体格很棒,可惜我现在才看见。”
老魏道:“有何可惜之有?”
阿陈道:“假如我早就知道这厮体格这么棒,我当时便可以向菊夫人和十一姑搭讪说话,假藉报告此事,跟她们对面的讲上几句。”
老魏狡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我却不敢这么做。”
阿陈讶道:“为什么呢?”
老魏道:“咱们只是偷偷窥看她们,都已感到魂飞魄散,差点支持不住,何况对着面说话,一个忍不住,就送了老命,这等事我决计不干。”
阿陈沉吟一下,才道:“这话也是。”
他们一谈到菊夫人和十一姑,顿时精神集中,口气流露出兴奋之意。因此之故,薛陵得以暗暗把法水倒在地上。
霎时间,各个奴隶都喝了一杯,薛陵又接到第二杯。
此时那阿陈和老残都望住他,因为这是最末的一杯,他们没有说话,目光便集中在这个动作间。
薛陵只好一口吸干,但心知假如含住这么一大口水,竟不吞下的话,等转到他们面前,交还杯子之时,一定被他们看出来。
他们只须跟他说一句话,即可追出他原形立露,如若不肯败露形迹,就必须吞下这一口法水。
由于他们的目光跟住他,使他转开之时,不敢吐掉口中的水,眼看很快的又转回去,快要抵达他们的身边。
突然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老魏、阿陈一齐回头望去。
薛陵听出是徐小芸的声音,一面转眼望去,一面吐出口中的法水。
只见徐小芸站在烈日之下,宽大而薄的外衣下,隐约可以见到那峰峦起伏,曲线分明的胴体。
尤其是她那白晰娇嫩的皮肤,在阳光之下,反映出眩目动心的光辉。
可怪的是此地人人都污垢黧黑,一望而知,满身汗臭,不必亲身闻到。
但此处所有的女人,个个肌肤白嫩,特别的诱人。
而她们之间唯一不同的,只是面貌的美丽程度,略有不同而已。
徐小芸向他们打听李监工的下落,薛陵心知她事实是为了解围而来。
她自然晓得最大的危险是饮用法水之时,而这饮水的时间,她也查得出来。
假如不是她及时赶到,薛陵这一口法水,实是难以处理。
虽说在最要紧关头,他拚着形迹败露,也可以不吞下法水。然而这一来,正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乃是何等可惜之事。
阿陈、老魏二人都回说不知,徐小芸皱皱眉,没有立刻走开。
老魏贪婪地望住她那若隐若现的身体,突然间上前几步,迫近徐小芸。
徐小芸诧异地把目光投向他面上,露出似嗔似笑的表情,甚是迷人,只看得阿陈也呆住了。
老魏道:“启禀护法姑娘,属下有一件事正想向您报告。”
徐小芸哦了一声。道:“什么事?”
老魏道:“属下这儿今日新配到一个奴隶,名叫阿章。”
徐小芸极力使自己冷静如常,不过为了鼓励对方说出来,所以装出关心和有兴趣之状*
问道:“这个奴隶怎么样了?”
老魏道:“此人体格之棒,实是罕有,属下素来最是敬慕姑娘,是以特地向你禀告,假如你喜欢的话,须得早点带走………”
徐小芸点点头,道:“你的美意我心领了,不过此人是我带来的,将来有机会再说。”
她向他友善地再点点头,转身行去。
强烈的阳光之下,老魏可以看到她那具在外衣下面已没有任何衣物的胴体,不由得垂涎三尺。
直到她去远了,阿陈取回薛陵手中杯子,狠狠的瞪了老魏一眼,怨声道:“你这小子真不够意思,老子早晚宰了你。”
老魏心情兴奋之下,变得没有那么老奸巨猾,因此勃然而怒,道:“什么?你敢出言不逊?”
阿陈火气上升,喝道:“我骂你这入娘贼,便待怎地?”
他被老魏骗出了真话,那老魏一面劝他不要向菊夫人和十一姑禀报壮奴之事,一面又拿这事向芸姑讨好。
因此之故,阿陈心中恨极。
老魏狞笑道:“你想找死,还不容易?”
突然一拳捣去,势疾力猛。
阿陈赶快一闪,肩膀还是挨了一下,虽然不曾打实,但仍然一跤跌倒,摔得不轻。他这一怒,非同小可,刷地跃起,抡动手中铜壶,权充兵刃,向老魏击去。这个镝壶甚是结实,虽是比不上铜锤,但比拳掌又厉害得多了。
老魏身手不凡,连使身法,避过了对方连环四记狠恶攻势。
但阿陈已占尽优势,铜壶呼呼疾抡,第六招横扫出去,老魏拧身闪避之时,略略慢了一点,“砰”的一声,背脊已挨了一记。
老魏强壮如牛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阿陈扑上去一脚踢中他胁下,老魏连翻七八个身,口吐鲜血。
这一场搏斗,虽然为时甚暂,却十分激烈。
可是四下的奴隶,毫无反应。
只有薛陵自家晓得,当老魏被阿陈铜壶攻得连连闪避之时,他曾经暗暗发出一股潜力,把老魏身形阻了一阻。
因此之故,阿陈方能在短短几招之内,击倒了老魏。
现在老魏已失去了抵抗之力。
阿陈仍不放松,放下铜壶,抡拳往老魏头面和身上猛击了十六七拳。
老魏只有叫号挨打的份儿,全无招架之力。这等残忍的景象,实是使人有不忍卒睹之感。
Jason Tan扫校
第四十五章
薛陵趁机四下一望,不见有旁的守卫闻声奔来。当即暗运功功,遥向老魏手臂一抓一甩但见老魏的右手突然抡起,向阿陈胁下要害击去。
阿陈已完全占了上风,对方实是只有捱打的份儿,如何料得到他会突然攻袭要害?因是之故,这一拳全然没来得及转念躲避。
“蓬”的一声,阿陈胁下要害中了这一拳,翻身跌倒,一时闭气窒息,陷入昏迷状态之中。
别处的守卫们不是没有看见他们在格斗,而是这些人个个心肠坏毒,莫说是为伙伴排纷解难,只怕有机会的话,他们也插上一脚,以害死旁人为乐。所以当阿陈痛殴老魏之时,谁也不管。
但阿陈一旦倒下,便有三个赤身大漠奔来。然后那大胡子李监工也闻报赶到,查询众人那李监工诘问过众人,又查看过两人伤处,得到结论是:这两名手下互殴而至皆负重伤其时老魏伤势甚重,奄奄一息,实是不易救治。阿陈则此较好些,口中已发出呻吟之声他虽是伤了要害,但假如立时救治,只须静养一两个月,仍然可以恢复如常,决计不会致死。
薛陵忖道:“假如这个阿陈或老魏都救活了,问讯之下,得知他们的争吵是为了把我推荐给徐小芸而起,这问题就不简单了………”
原来他并非害怕对方查得出有他作怪的破绽,而是生怕阿陈这么一说,众守卫尽皆得知此事,则免不了有人会效法他们,向那些护法或其他淫荡妖女献媚,则这一关风流劫数,只怕无法躲得过了。
揆诸事实,这件事定必很快传遍人口,那些淫荡妖女听闻此事,一定会对他的体格是否健壮感到兴趣,都走来瞧瞧,这么一来,纵然无人向她们献媚,他薛陵也休想过得这一关。
因此之故,他猛动脑筋,寻思如何暗暗杀死老魏和阿陈二人之法,但务须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才行。
如若不须顾忌,这两人目下就躺在不远处,薛陵只须在推轮经过之时,使出隔空点穴的功夫,便可毫不费力的取了他们性命。
李监工已去了老大一会工夫,阿陈的呻吟声越来越响亮,显然已透过这一口大气,恢复了不少生机。
薛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下手之法。忽见李监工陪着一个中年妇人,从远处走来,心下大是着急。
那两人很快就走到阿陈和老魏身边,那些守卫们纷纷向那中年妇人躬身行礼,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