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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着陆不久,群雄也先后跃了上来,桑逸尘仍然吩咐郭帮主等人,在海边等候。
梅香见群雄都上了岸后,笑道:“义父,我先走引路好吗?”
桑逸尘笑道:“当然是由你先走带路啦,难道还想讲客气,让老叫化走前头吗?”
梅香轻车熟路,疾驰起来非常快捷,只见她循着上山崎岖山径,左转右弯。
约莫了走了一盏热茶时间,道路更窄,有些地方已被野草,把山路盖没,梅香仍然踏草
前进。
海岛的气候很好,虽然初春季节,岛上已是百花齐放,一片锦绣,繁华耀眼,香气极是
浓郁。
再向上攀登,山势更险,有些地方简直无路可行,若不是会轻身术,势难攀登峰顶。
陷空岛虽然是孤拔独峰,但也挺雄伟,景物如画,轻轻海风,徐徐拂面而过,群雄心旷
神怡。
不到一个时辰,已登峰顶,这个孤峰峥颠,只有十几亩大小,四周都是原始森林,地势
较高,中间却是一片平地,修竹古松棋布。
由树荫中隐隐约约,看出有数间茅屋,梅香站在峰颠,放眼一望,与以往并没有两样,
立即纵身向林中跃去。
刚奔至离茅屋约三四丈远之处,突然由树林中,闪出来八个大汉,挡住群雄去路。
但见这八个大汉,都是一色的紧身劲装,背插兵刃。个个怒形于色,跃出来时,身法都
很快捷。
梅香见是巡岛八豹,笑道:“师兄,你们好吗?”
黑豹子冯河清大喝一声道:“不要脸的臭婊子,吃里扒外,谁是你的师兄?”
俞剑英一跃上前,怒道:“你这人真不识抬举,人家恭恭敬敬的向你问好,你竟把不堪
入耳的话,都骂出口来,你想找死是也不是?”
花豹子颜时秋反手拔下背上厚背单刀,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多嘴管我们的事,
我倒要讨教几招绝学试试。”
俞剑英冷笑一声后,道:“我是甚么东西,你不配问,要想动手打架,我舍命奉陪就
是。”
花豹子大喝一声,猛的一招“回风拂柳”,斜肩劈下。
俞剑英右脚后退半步,惊虹剑趁势一招“迎风斩草”,剑势出手,光如匹练绕体,直削
颜时秋握刀右腕。
颜时秋眼看自己招势劈空,寒光袭到手腕,疾的收招缩身,避过凌厉的剑势,就势一招
“浪卷流沙”,疾扫双腿。
俞剑英大喝一声:”好刀法。”拔身跃起,凌空扑击,但见万点寒星,当头罩下。
梅香突然大叫一声道:“英哥哥,别伤他。”
俞剑英听梅香这一叫,把劈下的剑势疾然撤回,身子拔起向颜时秋身后落去。
桑逸尘道:“老叫化看在梅香和你们有点师门关系,也不愿多为难你们,赶快去叫你们
的师父出来。”
黑豹子冷笑一声,道:“我们不买你这点人情,我们师父也不愿和你们见面,你们想怎
么施为,悉听尊便。”
桑逸尘大喝一声道:“你们刚才已看到他两人交手的情形,想想看是不是我们的敌手。”
独眼豹赵品三冷笑一声,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们虽然自知不是各位的敌手,但
也不能让已经受伤很重的授业恩师,死在你们的掌下。”
黔南一毒早就有点不耐了,大笑一声,道:“桑兄,别和他们啰嗦,时间宝贵。”
群雄正想抢攻过去,突闻一阵阴森森的狂啸,声音凄惨至极。
啸声甫落,但见一条人影,疾射而来,瞬息之间,就落到群雄身处。
群雄多半都认识来人,正是陷空岛岛主阴阳老怪杜一光。
杜一光看见梅香,不禁怒火万丈,大喝一声,道:“好没良心的东西,我苦心孤诣地教
养你三年,一点情份不说,竟敢引导他们来追击我。”
说话中,右手一扬,呼的一掌,直向梅香劈来。
杜一光虽然负伤很重,但他功力深厚,经服药调息后伤势已无大碍,掌力仍然强猛,掌
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撞来。
桑逸尘正想挥掌护卫,但见梅香右手微抬,硬把阴阳老怪猛烈的一掌接下。
杜一光这一掌,已用上六成劲力,以梅香平时的功力来说,这一掌击上,必死无疑。
群雄也暗暗惊心,玉玲更是惊的失声大叫道:“哟!梅香……”
她话没有说出口,只听梅香娇笑,道:“你老人家火气怎么这样大,梅香若不讲恩义,
也不会来了,见面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下毒手,如果这一掌把我劈死,不说你的一条命
救不到,陷空岛的一草一木,也不会留下。”
玉玲睁眼一望,只见梅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若无其事,轻轻拉了剑英一把,低声问
道:“英弟弟,你看梅香接下阴阳老怪猛烈的一掌后,竟然没有一点事,这丫头这些日子,
有了什么奇遇不成?”
俞剑英也很疑惑答道:“真有点怪门道,我看她的内家真力,好像比阴阳老怪还要略高
一筹。”
紫云道:“是不是阴阳老怪负伤后,功力大减?”
俞剑英摇摇头道:“云姊姊,你刚才没有注意看吧,阴阳老怪挥出掌势,力道威猛无
比。”
紫云听他这一说,心中非常不好受,轻轻叹息一声,侧转脸不再言语。
桑逸尘看梅香那娇小的身躯,竟能硬接下阴阳老怪猛力的一击,心中也大感惊骇。
阴阳老怪见梅香硬接了自己一掌,更是惊骇地不可思议了,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啦,
我纵然负了伤,以她的功力而言,绝难接下我这威猛的一击。”
一叶道人蓦地跃身上前,合掌说道:“老妖怪,我们两人的架,还没有打完,怎么就偷
跑啦,来!来!来!我们再好好打一场吧。”
杜一光冷哼一声道:“乘人之危,赶尽杀绝,也称不得什么侠义道,你老杂毛捡我杜某
人的便宜,我舍命奉陪就是。”
一叶道人笑道:“据你这么说,是要等你把伤疗好后,再和我决斗是吗?”
杜一光道:“你若不怕死,就等我一年,我决定准期到衡山找你老杂毛算帐,若你怕死,
就立即动手,我也舍命陪君子。”
梅香不等一叶道人开口说话,抢先说道:“你老人家别作此想,还是安安静静在这山青
水秀的岛上安享余年吧。”
杜一光怒道:“好啊,你这丫头,竟敢教训起我来了,我今天不把你劈死掌下,我也不
为人了。”
梅香格格娇笑,道:“我奉劝你老人家,完全是一片好意,不说一年,就十年八年也报
不了仇,夺不到武林盟主。”
杜一光陡然一扬双眉,怒喝—声道:“不管我能不能报仇,先把你这无情无义的丫头劈
死再说。”
说完,说完,双掌运足全身真力,平胸推出。
阴阳老怪已怒火冲顶,恨不得一掌把梅香劈死,以泄心头怒火。
这一击乃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确实惊人,掌势出手,掌风飒飒,如万马奔腾,激猛
撞到。
梅香不闪不避,双掌一扬,竟又硬接了他一招。
这一掌硬接之后,两人各自后退三步,梅香运气一试,全身穴道畅通无阻。
桑逸尘欺身梅香身前,问道:“梅儿,你受伤投有?”梅香摇摇头道:“义父,你老人
家放心,他伤不了我。”
杜一光见梅香一连接下他猛烈的两招,心中也感到奇怪,暗道:“难道我受伤后,功力
消失了吗?”
心念及此,暗中运气一试,虽然没有受伤以前那样舒畅,但功力也不致相差得如此之甚。
梅香又是格格娇笑,道:“你老人家若肯听我规劝,还可好好享受下晚年的生活,但要
肆意孤行,那就只有受苦。”
杜一光怒喝道:“丫头,你是不是仗着他们的威势,想来凌辱我?”
梅香笑道:“我还不至如此,你老人家坐井观天,却不知天下之大,闭门造车,却不知
武林高手之多。”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不是挖苦你老人家,实在是因为你老人家,对我有三年教
养之恩,以你老人家的武功,不说胜不过中原高手,做不了盟主,就是想战胜我,也不是易
事。”
杜一光道:“你以为能接下两招,就自骄起来了,是也不是?”
梅香笑道:“不说两招,就是一百招,也敢硬架硬接,不信的话,我和你老人家,打下
赌再打吧。”
杜一光仰脸大笑一阵后,道:“好啊,想不到徒弟和师父打赌决斗起来了。”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打什么赌,你说吧,我是你的师父,你说得出,我接得下。”
梅香毫无考虑地说道:“以接你老人家多少招为限。”
杜一光冷哼一声道:“我虽然没有要你行拜师之礼,但我教过你不少时间的武功,虽无
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份,要我攻你多少招,我纵是无能之师父,也不用这样做,你能和我
对拆十招不败,我一切听你的就是。”
梅香笑道:“你老人家既然这样看得起晚辈,我也不便违拗,晚辈若能支持十招不败,
就请取消向各位报仇和联手夺取武林盟主之心,安安静静地在这岛上享受晚年生活,这个老
人家能接受吗?”
杜一光仰脸一阵长笑后,道:“你能和我对拆十招不败,我不但不向各位寻仇,不插手
江湖是非恩怨,并且约束我门下弟子,永不履中原一步,绝不做一件昧良心之事,从此洗手
埋名荒岛,过自耕自食的生活。”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十招之内败在我手下,又如何说法?”
梅香笑道:“晚辈若不幸败在你老人家手下,我在这孤岛上,陪伴你老人家终身,行
吗?”
话声甫落,玉玲抢前一步,慌忙抢着说道:“梅香,武林之中打赌,不是儿戏的事啊,
以你的功力,怎么能和他打这样的赌呢?由英哥哥代你和他对拆十招吧。”
桑逸尘看梅香刚才接下他两招之后,功力并不在阴阳老怪之下,而且梅香能支持十招不
败,可以不流血不造杀孽,能把不可一世的老妖怪约束,倒也是一件睿智之举,万一梅香败
在他的手下,干脆就把他击杀,也不是一个难事,所以他把梅香和他打赌之事,视若无闻。
这时,心中虽感焦急的还是俞剑英,虽然知道梅香身形灵巧,但要和阴阳老怪对拆十招,
以梅香的功力来说,那是绝不可能之事。
他本想挺身出来,代替梅香出手,和阴阳老妖怪对拆,但他又怕二女生气。
玉玲这样一说,俞剑英急忙跃上前,笑道:“梅香,还是让我和他对拆十招吧。”
梅香笑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你和他对拆,胜负他都不能作数,这是我和他打赌,应
该由我和他对拆。”
阴阳老怪大喝一声,道:“这场赌博,我杜一光占便宜啦,你就进招吧。”
梅香转脸向八臂神乞笑道:“义父,请你给我们记住招式。”
说完,又是一声娇笑,立即展开白发姑娘传授她的“迷离幻化”掌法,向阴阳老怪抢攻。
娇躯一晃,疾施一招“干奇百怪”,未见他怎样作势,却见掌力带着劲风撞到。
杜一光吃了一惊,暗道:“这丫头从哪儿学来这等凌厉的掌法,在场两个怪杰的掌法,
我都讨教过,看她出手掌式,和老叫化的路道并不同啊。”
一边思念,一边出手封架,立施一招“挥尘清谈”,卷起一阵猛烈的掌风,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