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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一言难尽,幼逢惨变,父母双亡。如今这世界上,只留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了。”
老武师听得心里暗地高兴,差一点表露出来,但他看剑英伤心样子,才勉强忍耐下去没
笑出声,心里暗想:这个大媒,八成是有了希望,就凭白燕儿绝世姿容,还怕目前少年人会
不动心。
不过他究竟是老江湖,尽管心里有了十成把握,仍然是探着脚步说道:“俞老弟不必过
份难过,都怪我言不留神,触动老弟伤心往事。”
剑英赶忙用衣袖擦去目蕴泪水,笑道;“哪儿话,我一时间想起双亲,不自主悲从中来,
老前辈恕我年幼无知,不要见怪才好。”
童维南笑答道:“俞老弟言重了,承老弟两伸援手,才留下我这条老命,实在说,我真
不知如何报答,老弟日后如有用我老头子的地方,只要一纸相召,立即赶往,赴汤蹈火,万
死不辞……”
俞剑英听到这里,赶忙起身一揖答道:“老前辈太过谦虚,晚辈实不敢当。”
老武师点头笑道:“俞老弟温文雅尔,怀才不骄,确是难得,就凭这一点,已足使人倾
服了,无怪乎我那眼过于顶的侄女儿,怀意所属,可谓佳人慧眼识英雄了。”
俞剑英听得一惊问道:“什么……”
童维南低声笑道:“我老头子口福不浅,要吃俞老弟一杯喜酒了。”
话到这里,俞公子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低头沉吟,久久不语,脑示又浮现出玲姊姊的轻
颦浅笑,那亲切温婉的关注之情,人样花枝的绝代风华,得妻如此,死而无憾……
蓦地里,他想起了九华山排云岭,誓约托身的陈姑娘紫云,一想到这里,俞剑英只觉着
背上冷汗直冒,暗道:“该死,该死,俞剑英啊……你几乎造成了终生大恨……”
他只管低着头出神呆想,老武师童维南却看一个莫名其妙,只见他脸上神色变化不定,
似乎有着重重难题,一时间犹疑难定。
童维南看剑英久不开口,误认他年轻面嫩,难于启齿,暗想:“我这老江湖,怎么今天
也变的这样糊涂。”立时低声笑道:“程老堡主心感大恩,愿把爱女以身相许,托我做个现
成媒人,白燕儿美疑天人,若非老弟,谁也不足匹配……”
童维南话还未完,俞剑英离坐而起,长揖答道:“老堡主错爱好意,俞剑英感谢异常,
不过晚辈自知碌碌庸才,恐有误程姑娘终身,请老前辈代复程老堡主,请恕俞剑英不敢应
命。”
几句话,听得童维南全身一凉。他怔了半晌神,正色说道:“俞老弟这几句话,我老头
子实在不很明白,老弟人如临风玉树,才技绝江湖,和我那玉玲侄女,正是一对于明珠宝玉,
你这样过于自谦,借词推托,难道白燕儿不足以配老弟吗?”
童维南不亏是老江湖,果然问得俞剑英没法子回答,他闭目垂头,心中暗想:“如果坚
拒了这门亲事,必害的玲姑娘芳心痛碎,绿竹堡势难再住,答应吧,对云姊姊如何交代?”
事实上俞剑英并不是不爱玉玲,这一段时日里,程玉玲娇小美丽身影已深嵌他心底深处。
一时间,他脑际浮现陈紫云、程玉玲两人倩影,不住的盘旋飞舞,他分不出谁好谁坏,两个
人一般的美,一样的侍他情深义重,就这样使俞剑英跌入了万丈情海,汹涌波涛打得他头晕
目眩……
突然他睁开双眼,星目中滚下来两点泪珠,这可把金刀飞叉童维南吓了一跳。
老武师带着惊奇问道:“俞老弟,你……你怎么啦?”
俞剑英摇着头答道:“晚辈一时间忆及了幼逢惨变,不自主失了礼仪,老前辈要多多原
谅才好,烦请代复程老堡主,就说俞某人山野草莽,实不足以配程姑娘人间威凤。”
说完话,人似不支,向后面椅前上靠去。
童维南被剑英突如其来的一闹,真如坠入五里雾中,这个老江湖也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
头脑,但他看得出俞剑英有着极深的痛苦,人家既然摆出送客的架子,自己势不能再逗留下
去。只得站起身拱拱手说道:“俞老弟也不要太过伤心,事情已成过去,苦坏自己反觉不值,
老弟多休息下,我这暂先告退。”
说完话,轻摇下头,满怀着迷惘,离开了剑英卧室。
童维南走后,多情的俞公子再也无法控制那满怀情愁,索性倒卧床上,他想睡,可是那
里睡得着呢?
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恍惚中忽听得一声轻响,微睁星目看去,见少堡主程天龙正站
在门口看着他发呆,似是有要事请他,但却又不敢惊醒他甜酣好梦。这当儿俞公子哪还有心
情应付,干脆把双眼一闭,装个好梦正浓,果然程天龙不敢惊扰,站一阵悄悄退去。
俞公子本来是装着睡,但这一装,竟真的沉沉睡熟,醒来时,见房中烛火通明,老堡主
程九鹏,金刀飞叉童维南和浙北双杰张氏昆仲,全都在房里。
另外还有一个廿四五岁青年男子,青衫福履,剑眉朗目,丰神俊秀,文雅潇洒,看上去
一派书生风度,但二目中神光炯炯,尤如两道冷电,俞剑英心念一动,暗想:“此人外形秀
俊,精华内蕴,大概就是老堡主所说的岳凤坤了。”
赶忙拥被起身,正想下床和众人见礼,老堡主程九鹏已含着微笑,走近榻边,满脸关怀
神色低声说道:“俞老弟,你身体不适,不要下床,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
的岳凤坤,武林中人不讲求俗凡礼法,你有话躺着谈吧?”老堡主说着话,又替剑英盖上被
子。
俞公子也觉着自己有点不适,伸手摸摸额角,竟有点儿发烧,
这才知道自己生了病,这当儿,童维南和浙北双杰全都围到床边,夜游神鹰张鸿,一摸
俞剑英额角,皱着眉道:“俞兄弟热度不低,是不是要请个大夫看看。”
程九鹏笑道:“岳兄弟极精医理,就请偏劳一次吧!”
俞剑英正待推辞,岳凤坤已移步剑英榻前笑道:“灵虚仙长,胸罗万有,炉中金丹,起
死回生,俞小侠仙长高足,必精通此中道理,晚辈虽略通一点医理,如比俞小侠自然是大巫
小巫,老堡主既有吩咐,晚辈自不敢推辞,不防姑且一试,俞小侠恕小弟班门弄斧了。”
说着话,他不待俞剑英回答,已然伸出右手替俞剑英把脉,这情景使俞公子无法推辞人
家一番好意,只得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表示谢意。
这当儿,卧室中空气异常静肃,大家面上神色都显得相当庄严,几道眼神都盯在岳凤坤
脸上,静听着他对剑英病情所下断语。
浙北双杰中戏水燕子张澜,心感俞公子小孤山出手救命之恩,尤表关心,他脸上神色简
直是有点紧张。
这样过了有一刻工夫,才见岳凤坤放下把脉右手笑道:“俞小侠内功精湛,已达百病不
侵之境,而且气脉调和不似有疾,只是悲伤过甚,胸中积压一股幽怨之气,只要俞小侠能稍
抑悲伤,立可痊愈。”
说着话,他两道神光充足的朗目,掠剑英脸上一扫而过,回头又对程九鹏等说道:“俞
小侠些小微恙,不需服药,只要略作调养即可痊愈,我等目前不宜扰他静养,暂时退出,让
他休息一下。”说着话,首先回头走去。
老堡主看了看站在身侧的童维南,才对剑英说道:“俞老弟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就派
人赶办。”
俞公子摇摇头笑道:“老前辈言重了,一点微恙,何足挂齿,承蒙错爱,晚辈感谢不尽
了。”
几句话,顿使程九鹏色变,他仍勉强道:“俞老弟那里话,绿竹堡从程某人起,都欠着
俞老弟一笔恩债,我们知这一生永谈不到报答二字,但都刺骨铭心,永埋肺腑,话说过都成
过去,俞老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休息一下吧!我暂时告退。”说完,他拱拱手,和老武
师童维南一起退出卧室。
程九鹏走进客厅,浙北双杰正陪着岳凤坤吃茶谈天,岳凤坤起身对程九鹏一礼笑道:
“晚辈游踪三湘,风闻五鬼寻仇绿竹堡,匆匆赶来,不想晚到一步,致未能略助一臂之力,
抱憾极深。”
老堡主笑答道:“如非俞小侠出手相助,绿竹堡恐早成一片焦土,差一点难再见你老弟
了。”
岳凤坤叹口气答道:“难道黔中五鬼都怀绝技,以老前辈等四人之力,再加上玉玲姑娘
都不足之抗衡吗?”
程九鹏未及答话,夜游神鹰抢先接道:“五鬼潜踪岭南魔窟五阴峰金霞宫中,苦习武技
十余年,志在报仇,那夜小孤山一场激战,初由程老哥、童老哥、愚兄弟和玉玲侄女迎敌,
十合之后澜弟首先不支,受了刀伤,俞小侠一剑支援,力伏五鬼,扭转大局,黔中五鬼三死
二伤,闹个虎头蛇尾,更难得的是,俞小侠独揽下恩怨是非,和白面鬼王订下了三年岭南约
期,少年人豪气凌云,侠胆并日月,义气重千秋,就这份英风豪气,足堪称独步江湖,来日
中愚兄弟如一息尚存,定当追随他岭南一行……”
张鸿越说越高兴,简直把俞剑英捧上了三十三天,他可投留意岳凤坤脸上的神情变化。
童维南坐在老堡主身侧,看出来岳凤坤神色不对,立时打断了张鸿的话接道:“俞小侠
固然是人间祥麟,武林奇葩,但岳老弟亦是一代奇才,江湖中难得一见的人物。”
岳凤坤微笑答道:“恨晚辈来迟一步,未能亲睹俞小侠绝技,异日有缘,当拜领教
益……”
程九鹏一听话风,知岳凤坤存下和剑英比剑的心愿,暗地一惊,赶忙接口笑道:“俞小
侠和岳老弟,均为老朽知友,都是自己人,何苦要动刀抡剑……。”
老堡主话未完,岳凤坤笑答道:“晚辈是一句无心之言,九华山灵虚仙长,奇门剑术,
独步武林,晚辈自知必败下风,岂敢自取其辱。”
说话时俊目放光,眉宇间隐含一种肃煞之气,嘴角上挂着冷冷的笑意。
程老堡主见多识广,他看透岳凤坤心中不服,必欲和剑英一较长短,这件事只有以后慢
慢化解,目前如再提起,势必弄巧成拙,正想变更话题,转变眼前的紧张空气,那知还未来
得及开口说话,老武师金刀飞叉童维南已皱着眉抢先说道:“俞小侠这场病来得奇怪,这中
间颇耐人寻味,自我老头子提起玲侄女这桩事,他就神色惨变……”
话到这里,老堡主程九鹏已急使眼色阻止童维南再说下去,可是智慧绝人的岳凤坤,已
然听出了个中曲折,立时玉面泛青,俊目中异光闪烁,似乎含蕴着两眶泪水。
总算他定力超人,没有使泪水流出眼眶,这时童维南也自警觉,立时住口不说。
偏巧夜游神鹰张鸿追着问道:“童老哥,你说什么,怎么吞吞吐吐,你就是不说明,我
也猜测得到,是不是准备给玲侄女做媒,我兄弟也有这个意思,不想让你占了先,玲侄女花
枝人样,艳丽盖江南,和俞小侠正是一对金童玉女,这件美事,要望你老哥鼎力成全了,我
兄弟好歹总要吃过这杯喜酒再走。”
说完话他又望着老堡主笑道:“我说程老哥,玲侄女年龄也不算小了,你和大嫂子商量
一下,这件事我们总要大力促成。”
老堡主程九鹏深知双杰性格,知他们对俞公子已佩服的五体投地,何况程九鹏授意童维
南提亲碰壁的事,张氏双杰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