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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大错已经铸成,后悔也已经不及,请掌门师兄传谕,我当遵命吧。”
百报大师略一沉思,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我虽属同门师兄弟,情谊深切,但派规难违,
你就自绝以谢背叛师门之罪吧。”
简治宇仰脸大笑一声,道:“好啊!”说完,倏然举右掌,猛向自己天灵穴击下。
百拙大师和悟性老和尚,两人眼看他要自碎天灵穴而死,赶忙合掌当胸,紧闭双目,口
喧佛号“阿弥陀佛”之声,不绝于耳。
百拙大师见简治宇自绝之后,又向铁罗汉迦龙身前走去。
铁罗汉迦龙虽负重伤,却没有气绝,他见百拙走来,赶忙把双眼闭上。
百拙大师大喝一声,道:“你背叛师门,造下杀劫,罪大恶极,该当……”
铁罗汉迦龙不等他把话说完,冷笑一声,道:“别说啦,一切我都知道了,请你慈悲,
再赐我一杖吧。”
他身负重伤,眼看晋元山庄,大势已去,自知罪孽难逃。但自尽又不可能,只好请百拙
再赐一杖,了结一命,免受伤痛之苦。
百拙大师双掌合十,传谕道:“监院执法,把叛徒迦龙处死,以谢祖师之罪。”
悟仁合掌应命之后,抢前一步,一抡禅杖,在铁罗汉迦龙的巨阙穴猛力一点,铁罗汉两
脚一伸,当时了帐。
百拙大师把两个叛徒解决,突闻吕晋元大喝一声,道:“兄弟们!敌人存心要把我们晋
元山庄毁了,为了保护我们的基业,应不惜自己的性命,和敌人一拼。”
话声甫落,只见晋元山庄的人,大大小小蜂拥一般,向群雄围攻上去。
百拙大师高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时,晋元山庄的贼人,疯狂了似的,前仆后继,猛扑而来,任你和尚心存慈悲戒杀,
也不能袖手挨刀。
这些乌合之众,哪是群雄的对手,只片刻之间,就死伤了二、三十人。
贾宜娟见这些庄民,盲目附和,真是死得太冤枉。心念一动,提高声音说道:“各位父
老兄弟们,何必把自己的宝贵生命,作无谓的牺牲。你们平时受了多少压迫,暗中流了多少
眼泪,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申,成天到晚为他工作,稍有不听,动辄就要把各位处死。你
们没有到晋元山庄来之前,大家都不是有家有室,过着很舒适安静的生活吗?你们被他威迫
来到晋元山庄,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各方来的,都是侠义道的高手,大家应该挺身起来,
借此机会,把吕晋元这害群之马铲除,恢复自己安乐的生活,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啊?”
话声甫落,突闻一声震天价响的呼喝道:“对啊!不是你提醒我们,真是作了他的牺牲
品啦。”
这样一来,庄民纷纷往后退去,在场拼斗的,只有几个坛主和副坛主了,他们这些人,
过去都是绿林道犯案如山之徒,虽知大势已去,仍想作困兽之斗。
桑逸尘和吕晋元至少拼了二百五十招以上,吕晋元再也无法支持,是以想群打群殴,把
群雄围困。
哪知被贾宜娟以言词挑拨,使庄民的心动摇,只气得他凶目圆睁,恨不得把贾宜娟一掌
劈死。
但他更恨庄民无义,心一横,猛力攻出一掌,身子立即向后蹿去。
桑逸尘大喝一声,道:“我们还没有判生死,你就想逃吗?”说完,身形猛然拔起,追
击过去。
吕晋元身法虽快,但桑逸尘比他更快,身子尚未落地,突觉猛烈的掌风,从身后袭来,
心头一惊,立时泄落地下,反身又战。
这时,两匹高大的白马,直向斗场疾驰而来,吕晋元还以为是自己约的高手来到,不觉
精神一震,完全丧失了的斗志,突然又提了起来。
玉玲一看两匹白马,正是自己和云姊姊的坐骑,马上坐的正是自己的父亲和小虎哥哥,
赶忙迎了上去。
程小虎还背着黄金人的重兵刃,两父子一到斗场,立即跃下马背,老堡主吁了一口气,
道:“我算是赶到了啊。”
童维南见是老堡主,也迎了上去道:“程兄,我这趟可开眼界啦。”
老堡主很关心地问道:“梅香的血海深仇报了没有?”
童维南大笑一声,道:“程兄,这件事你真是多虑了,不说有这么多的侠义道中高手在
场,就是凭俞小侠和她们三个姊妹的武功,不怕他能飞上天去,也可以把他拿下来。”
贾宜娟放眼一望斗场,知道晋元山庄瓦解在即,又大声说道:“众位大侠,请小心防备
吕晋元等人,施放毒辣无比的暗器啊。”
俞剑英听她这一说,即忙展开凌厉的剑法,把两个作困兽之斗的贼人,置于死地,立时
跃身堡主面前,也来不及招呼,向小虎要过黄金人,又赶忙跃回斗场。
桑逸尘转眼向老堡主望去,但他这一望,却给吕晋元一个有利的机会,吕晋元运起毕生
功力,猛然一招“闭门推月”,向桑逸尘直撞过来。
八臂神乞心头一震,赶忙闪身一让,避开激猛撞来的掌势。
吕晋元借他闪让之机,身子凌空拔起三丈多高,直向大厅掠去。
他身悬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人已到了大厅门口。
桑逸尘狂啸一声,也拔身追去,但身子刚跃起时,突闻破空之声,向头顶疾袭而来。
这时,他身子正悬在空中,明知暗器袭来,也无法躲避,只好两掌向上一翻,打出劈空
掌风,企图把暗器震开。
但左掌略慢,仍然中了两枚绝毒无比的蜂尾针,只觉左臂一阵麻木,立即失去了知觉。
他赶忙闭住血道,把剧毒逼在左臂,不使剧毒攻心。
他大喝一声,掠空追了过去。吕晋元不过刚到大厅门口,八臂神乞也随后追至。
桑逸尘怒火万丈,再也不存慈悲心肠,倏然运起童子混元气功,一招“挥尘清谈”,猛
击过去。
这一掌,他是怒极而发,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万马奔驰,疾猛向吕晋元身后撞
去。
吕晋元怎么也没有想到八臂神乞身法如此的快速,连头也来不及回望,就被激猛的劈空
掌力,震得五脏离位,七窍流血而死。
桑逸尘因用力过猛,而且又自闭了穴道,劈出一掌之后,再也支持不住,身形一晃,便
跌坐地下。
玉玲大吃一惊,赶忙跃身过去,正想蹲下身子,去扶八臂神乞,只闻他大喝一声,道:
“快把我的左臂连肩削下来。”
玉玲听师叔这一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怔怔地望着他出神。
桑逸尘又大喝一声,催道:“赶快下手,若再延迟,老叫化就没有救啦。”
这时老堡主、童维南、陈紫云、梅香、俞剑英等人,都跃了过来,只见八臂神乞面色非
常难看,左臂垂在地下,渐渐地肿了起来。
紫云、梅香、剑英情不自禁地扑下去,连哭带叫,只闻一片义父、师叔之声,不绝于耳。
桑逸尘怒喝一声,道:“你们哭个什么劲,叫你们把我的左臂削去,你们又不肯动手,
是不是要我让剧毒攻心而死?”
话声甫落,只听程老堡主大喝一声,道:“你们赶快闪开。”
三女和剑英立即闪开一边,怔怔地望着八臂神乞流泪。明知道左臂中了剧毒,但谁也不
肯下手把他左臂削下。
程老堡主从剑英背上拔下惊虹剑,倏然一剑挥去,把八臂神乞的一条左臂,齐肩削落。
那条左臂滚落地下,流出来的血,都成了紫黑色。
老堡主把剑还给剑英,立即撕下了半截裤管,给他包裹止血。
桑逸尘摇摇头,道:“亲家,别费神啦,老叫化落得个断臂之人,哪还活得了,刚才我
要他们把臂削下,我是想和他们多说几句话。”
紫云满脸泪痕,嗫嚅说道:“师叔,你老人家不要难过,我们愿服侍你老人家一辈子。”
玉玲也说道:“师叔!我们师父已经不在九华山排云岭,那儿山明水秀,请师叔和我们
到捧云岭去。我和云姊姊,每天炒两样可口的菜,给你老人家下酒。”
梅香一边哭,一边说道:“义父,梅儿也要跟着去。”
俞剑英道:“义父,你老人家看在我们份上,多活几年,也好让我们尽一点孝心。”
桑逸尘道:“你们都是可爱的孩子,你们很有前途,很有希望,但以后一定要收敛锋芒,
不能多造杀孽,老叫化一辈子虽是嫉恶如仇,但很少下毒手置人于死地。”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们牛鼻子师父,以前说的话,我一点也听不入耳,现在我
完全相信了,他要我找一处深山绝峰,隐居起来,安静地度过余年岁月。今天虽然证实了他
的话,可是我并不后悔,人早晚有一死,早死迟死并无两样,我这次虽逃不过劫运,但我死
得很有价值,能把武林浩劫平息,救下千百生命,比隐居探山活着,有价值多了。”
老堡主道:“亲家,我知道你的性情,但请亲家看在几个孩子身上,看看有什么挽救的
办法没有?”
桑逸尘道:“一个人活在世上,所争的无外乎名利,老叫化虽不重利,但名却非争不可,
今天我落此地步,老叫化还有勇气活下去吗?”
说此,眼睛盯住剑英,又道:“梅香很是聪明。虽然年轻,却很懂事故,老叫化当面把
她交给你。我想以后和二女一定相处得来,你却不能委屈她。”
话声甫落,黔南一毒和百拙大师等人,都疾驰过来。
黔南一毒一眼看到桑逸尘的断臂,立即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白玉小瓶,拔开瓶塞,问道:
“桑大侠,侵入身体内的毒,觉得重吗?”
桑逸尘摇摇头,道:“苗兄,不必操心啦,老叫化是没有希望的了。”
黔南一毒道:“这种毒虽是很厉害,只要不断气,我这个药丸还能管事。”说着,倾了
十几颗黑色药丸在手心上,递给八臂神乞。
其实侵入体内的毒气,并不很重。但桑逸尘一身很爱惜名义,而性情又很暴躁,试想,
落得身残之后,哪还想再活,他并不伸手去接药丸。
俞剑英和三女,一齐跪在他的面前,边哭边说道:“义父,你老人家就把药丸服下去
吧。”
桑逸尘一生最怕人家流眼泪,四人这一哭一说,却把他的心哭软了。长长地叹息一声,
道:“老叫化为你们这几个娃儿,罪还没有受够,却非教我再受一番活罪不可,快起来吧。”
说完,伸手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百拙大师双掌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今天若不是俞小侠舞动黄金人兵
刃,把暗器吸去,不知要造下多少杀孽。”
群雄听他这一说,转眼一望黄金人的两条手臂,沾满了蜂尾毒针,连一点空隙也没有。
桑逸尘服下药丸后,闭目调息了一阵,缓缓站起身子。放眼向斗场望去,只见一个蒙面
人和一叶道人,打斗得非常激烈。
群雄很觉奇怪,刚才所有的贼首,都已格杀当场。突然之间,又来了一个蒙面人和一叶
道人激斗起来。
俞剑英正好看到那个蒙面人,突然想起那夜在夹谷中和赤眉道士激斗的大汉。
群雄一齐向前疾驰过去,但见两人已展开快速的攻击。
一叶道人运剑如风,只见剑影漫天,风雷并发,剑势锐不可挡。
他的剑术早已名播武林,潜修三十年后,威势更是惊人,那蒙面人的剑法,虽然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