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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相当地精深,我赶到之时,两人已经得手,我当时心中很急,遥空击出的两掌,都用的六
成以上真力,兄弟且信击出掌风,要在五百斤以上,但两人竟能硬把两记劈空掌风接住,不
知他们不愿和我老头子动手呢,还是另有什么诡计,两人各自露了一手接得我劈空掌风后,
就转身疾奔而逃……”
话至此处,微微一顿,望了桑逸尘和百拙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接道:“承你们看的起
我这冷冻了几十年的老头儿,不惜下柬相邀,把我冒某人看成一个人物,使两位大师父在我
眼光可及之下,惨遭毒手,已使我自愧无地,如再让两个凶手,把两位大师父人头带走,冒
一奇脸皮再厚一点,只怕也不好意思进你们少林寺的大门了。一急之下,只得施出我压箱底
的本领“八步赶蝉”,紧追过去,老儿虽然冷冻在金谷园中几十年,但轻功一道,还未完全
放下,哪知我追出了二三里路,仍未能把两人追上,在这等情形之下,我可真的有些急了,
同时,也觉这两矮小子,定是有些来历的人物,只得施出我最后的一手本领,摸出了一把铁
莲子,用连珠手法,分向两人打去,两个矮小子,各中我两颗铁莲子,丢下人头逸去……”
百拙道:“以冒兄见识之广,真看不出两人来路吗?”
桑逸尘一直静静地站在一侧听冒一奇讲话,此刻,忽然插嘴接道:“据冒兄所说身材衣
着,决非中原武林道中人物,看来又是群盗作祟,可恨老叫化迟到了一步,要不然,好歹也
要活捉一个,以便追出行凶的动机!”
百拙道:“那两个杀人的矮子,虽能挡得冒兄两掌,而且来历十分费人疑猜,但只是武
功较高而已,最使人束手无策,还是这八个受伤的弟子,几人身上紫黑胀肿,下知是什么毒
物所伤,全身上下,又没有一点伤痕,竟无一解救办法。”
桑逸尘、冒一奇双双低下头去,在几人身上嗅了一阵,除略带一点腥气之外,别无异味,
这两个久走江湖人物,见识异常广博,但一时间却无法看出这八僧身中之毒,既非暗器所伤,
又非毒蛇之类咬伤,相顾沉吟,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桑逸尘才长长的叹一口气,道:“老
叫化一生中都在扛湖上走动,天下各种毒药暗器,我虽不敢说全部见过,但几家出名的毒药
暗器,大部都曾目睹,有几种未见过的也都听人谈过其毒性……”
冒一奇忽然插嘴接道:“这几位大师父,并非为毒药暗器所伤,而是枝一种绝毒武功击
中,但据我老头子所知,大江南北武林道上,练有这绝毒武功之人,只有燕赵双残,和黔南
一毒,除此三人之外,只怕难得找出第四个人来。”
桑逸尘摇摇头,道:“燕赵双残和老叫化有一份不厚不薄的交情,这次海外之行,老叫
化还准备借重他们,相助一臂之力。至于黔南一毒,老叫化也久闻其人,只是此人行踪诡秘,
江湖上知他行踪之人,只怕绝无仅有,老叫化虽然数度到黔南造访,但始终未能遇上过黔南
一毒,据推想当非其人……”
冒一奇笑道:“天下武林同道,谁都知道有黔南一毒其人,但真正见过他,只怕没有几
个。兄弟有缘,倒是见过此人!”
桑逸尘叹道:“黔南一毒,虽然名满天下,可是他的真实姓名,却未在江湖上流传,冒
兄既和他有缘见过,不知可否见告他形貌年岁,他日相遇之时,老叫化也好攀交一番。”
冒一奇微微一笑,道:“此人生像普通,并无特异之处,如说年岁,倒和兄弟在伯仲之
间。”
百拙和悟性站在一侧,听两人尽管谈论黔南一毒其人,心中虽感不耐,但却不好出言相
阻,只好皱着眉头呆呆地站着。
桑逸尘谈兴正浓,一转脸看到两个老和尚愁眉苫脸,赶忙打住话头,道:“灵虚牛鼻子
两个女弟子,身怀千年何首乌,只是不知能否救得几人?”
百拙还未及答言,冒一奇已接口道:“千年何首乌,力能起死回生,如果确有此物,兄
弟倒可想出解救办法。”
桑逸尘道:“这么说来,冒兄对医理是很有研究的了?”
冒一奇笑道:“兄弟和黔南下毒相处一段时间,承他不吝赐教,传授了兄弟几手疗毒之
法,只是兄弟才思愚钝,所学不多,无法查看出这几位大师父是被哪一类毒物所伤。不过,
要有千年何首乌那等神物,疗毒就不困难,桑兄去取神物,兄弟现下就替几位大师父放毒如
何?”
桑逸尘点点头,向外走去,刚刚走出几步,忽听冒一奇叫道:“桑兄请留贵步,兄弟已
有疗救几位大师父的办法了!不敢再劳大驾。”
八臂神乞回头望去,只见百拙和悟性都静站在床前,冒一奇左手套着手套,右手握着一
把金光灿灿的小刀子,在一个受伤僧人的左臂上划了一道寸多长口子,伤口间流出紫血。
他依言回身,走近床前,问道:“冒兄可看出了是什么毒物所伤么?”
冒一奇笑道:“我刚才一时大意,几乎被他们骗了过去,只待替这位大师动刀之后,才
看出几人是被一种极毒蛇液所伤!”
桑逸尘道:“难道几人都是被毒蛇咬伤的吗?”
冒一奇笑道:“别说几位大师父都有一身武功,就是一个普通人,手中拿兵刃,也足可
防身自保。何况几人是在同一时间内,一齐被咬,那来的许多毒蛇,会在不同的地点一齐向
人施击,这是敌人采集毒蛇液之后,把它装在一种特别的铁筒中,施用之时打开筒盖,用打
暗器手法,受伤之人全身逐渐麻木,呈紫青之色,不过十二时辰,毒气攻心而死。”
桑逸尘听他一开口,滔滔不绝,说的有条不紊,不禁心中动了怀疑,问道:“这么看起
来,冒兄似是对各种毒物,研究得十分精博了?”
冒一奇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兄弟只不过从黔南一毒那里,学来一些皮毛,谈
不上研究精博!”
一面说话,一面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拨开瓶塞,立时有一股腥臭之气,冲鼻欲呕。
桑逸尘、百拙、悟性,都不禁看得皱起了眉头。
冒一奇哈哈一笑,道:“不敢欺骗三位,我这玉瓶之中,也是极毒的蟾蜍毒液,不是兄
弟夸口,如论毒力,只怕兄弟蟾蜍毒液,更比他们那蛇液毒上一些,不过二毒混合,反生中
和,兄弟今天要借一瓶蟾蜍毒液,解救几位大师父的性命了!”
这时,几个受伤和尚,都已是奄奄待毙的样子,百拙、悟性眼看几个受伤弟子,反正都
已快死,也不阻止,静静地站在一侧,看着冒一奇动手。
只见冒一奇把玉瓶中黄色的蟾蜍毒液,在第一个和尚左臂划伤处倒了少许,然后,很迅
速依样施为,把几个受伤僧人臂上都用刀划了一个伤口,放出了一些紫色的血液之后,再倒
些蟾蜍毒液。
这种以毒解毒的办法,如果运用不当,受伤之人,很快就遭毒攻心而死,但如运用得当,
两种毒性调和相克,受伤之人,就不难很快转好。冒一奇以蟾蜍毒液,施入八个遭受毒伤僧
人身体之后,又从身上拿出一瓶白色药丸,交给百拙,笑道:“在一个时辰内,如果他们能
清醒过来,就用清水服下两粒药丸,再经三天调养,每日服用两粒药丸,即可痊愈。如果我
疗治错误,这八位大师父,就很难度过今夜!”
百拙接过药瓶,并给了护守几个受伤僧人的弟子,道:“冒兄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药
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生死之事—点也强他不得!”
冒一奇微微一笑,道:“但兄弟自信还不致发生疗治错误。”
百拙合掌低喧了一声佛号,道:“冒兄远道来此,不想就遇上这等事情,现在事既完,
请入老衲室内稍坐,容我一尽地主之谊。”
当下由悟性带路,离开了达摩院,直奔方丈室中。
小沙弥奉上香茗,百拙举杯让客。桑逸尘饮下一口茶,道:“由这次事件看来魔头们尚
未离开,也许他一次得手,以后还要如法施为。依我老叫化的看法,咱们先来个大搜查,另
外再派出一部份人,乔装下山,分守各入山要区的市镇之内,既可迎接入山聚会的豪杰,又
可暗中勘查企图混入山中的可疑人物!”
冒一奇道:“桑大侠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此言正和兄弟之见相同!”
百拙叹道:“事已至此,出家人也不能不通权应变,就依两位的意见办吧!”
几人刚刚计议停当,小沙弥已送上饭菜,虽然色色皆素,但却精美可口。
饭后,百拙立时传谕达摩院,选出武功高强弟子五十名,分成十队,分由悟性及监院五
老,罗汉堂上座三僧及藏经阁主持等几个寺中长老率领,大肆搜山,并加派各处守候各入山
要隘的弟子人数,另外又选二十名精明弟子,分赴山下附近市镇,刺探消息。
桑逸尘、冒一奇分头接迎各处,规定好联络信号,立时出发,百拙大师坐镇寺中,静候
各路消息。
扬名天下的少林寺,经过一番布置,情势又自不同,刁斗森严,杀气腾腾,但见众僧携
杖提刀,穿梭般巡行在寺外绝峰幽壑,如临大敌一般。
桑逸尘、冒一奇,更是搜索方圆数十里涧谷岩洞,但却未发现一个敌踪,就是连一点可
资追寻的线索,也没有找到,各处较近受邀豪客,却都陆续抵达寺中。
这受邀之人大都是中原武林道上,甚负盛名人物,有著名武师,有息隐林泉的镖头,有
江湖侠盗,有各门各派高手。
少林寺房舍既多,僧侣又众,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容易,百拙除了加派很多精明弟子,协
助接待各路豪客之外,凡是声望校隆的高人,他也和桑逸尘亲自出迎。
一则因中岳少林寺,乃名满天下的古刹,少林派又是数百年来,一直领袖武林的大派。
是以受邀之人,在接得相邀请柬之后,大都提前赶来,那请柬发出不到十日,各处较近的豪
客,已陆续赶到。
一向庄严的少林寺,忽然间热闹起来,这般江湖人物,包括了各色各样,衣着也各自不
同,和身穿宽大僧衣的和尚混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扎眼。
一月时间,匆匆过去,各路豪客越聚越多,八个受毒物所伤的和尚也逐渐痊愈。
这天中午时分,百拙得派守在山下弟子的传报说,武当山掌门人白云道长亲率了二位师
弟清云、飞云及门下四个弟子驾到。
武当派为当代江湖上,仅次少林派的一支武林主脉,白云道长在武林中身份地位,亦和
百拙在伯仲之间,讲声誉之隆,也不在八臂神乞桑逸尘之下,百拙和桑逸尘在具名邀请之时,
心中只想武当派能选拔几个剑术造诣较深的弟子参加,想不到白云道长竟肯亲率两位师弟,
和门下四个弟子赶来,这不但大出百拙禅师意料之外,就是桑逸尘在初闻消息之时,也不觉
微微一怔。
百拙闻报之后,亲率了监院五老和达摩主持洪禅上人,及八臂神乞迎接于五里之外。
少林、武当两派,虽然渊源很深,但白云道长和百拙禅师,并没有见过,因白云道长很
少在扛湖上走动,桑逸尘也没有和这位名满天下的武林高人见过。
远远望去,只见少林寺派守山下的二个弟子,导引着七个身着道袍,背插长剑的道人,
急奔而来,两个少林僧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