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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被褥虽然都是新换的,但是房间内的空气中,仍然是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
这原本是曲彩霞的香闺,是临时腾让出来给十三郎暂住的。
房内,静悄悄的,静得连人的呼吸,连一丝丝虫爬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十分清晰。
十三郎默默独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本书,书虽然是摊开的,但是书上的内容是什么,他却茫然无知。
那是为什么?
是他刚摊开书还没有看过么?
不!他坐在那儿已经很久了,摊开书也已经很久了,至少已有半个时辰还多。
那么久的时间,怎会还没有看过,自然看过的了。
不过,他看是虽然看过了,只是因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事情,乱得一团糟,所以一个字也没有能够进入他的脑子里去。
蓦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破了那静悄得有些儿窒人的气氛,小鬼灵精东方兆荣像一阵风似的来了,跟在东方兆荣身后的是贺云卿和曲彩霞。
十三郎入目贺云卿和曲彩霞二人的情形,神情不禁愕然一怔!
贺云卿和曲彩霞的情形显得很亲热,他两个肩并肩,手挽手,那亲热的样子,就像是一对鸳鸯情侣似的。
十三郎想不到贺云卿和“天香谷”也是熟人,而且和曲彩霞是那么的亲热,他和她的关系,显然已超过普通的友谊。
就在十三郎这神情愕然一怔间,三人已进入房间。
十三郎还未及开口让座,贺云卿的目光,已淡淡地瞥视十三郎面前摊开着的那本书一眼,开口说道:“十大哥真是好兴致,这时候还有心情看得下书去,实在不容易。”
十三郎神情不由的有点讪讪地一笑,道:“贺兄弟取笑我了,只不过是随便看看,借以略解悒闷而已!”
“哦!”贺云卿眨眨眼睛道:“十大哥心里很感悒闷么?”
十三郎一点头道:“我心里正是十分悒闷得很。”
贺云卿双目倏然一凝,问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十三郎眉锋微皱了皱,望了望俏立在贺云卿身旁的曲彩霞,说道:“曲姑娘她没有把我为什么要留此暂住几天的原因,告诉你么?”
贺云卿道:“她已经告诉我了。”
十三郎道:“如此,贺兄弟你何必还要明知故问。”
贺云卿道:“小弟自然有道理。”
十三郎问道:“什么道理?”
贺云卿眨眨眼睛道:“小弟的道理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大好听,十大哥,你会见怪么?”
十三郎摇头道:“那自是不会,只要你说的真是道理,我不仅不会见怪,而且会虚心接受。”
贺云卿星目微注地道:“真的?”
十三郎道:“贺兄弟,你应该知道我,我不是个随便轻言之人。”
贺云卿微微一笑,道:“俗语说得好,‘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十大哥,不是小弟批评你,心里的这种‘悒闷’,实在是‘自扰’之举!”
十三郎浓眉微扬即垂,淡淡地道:“贺兄弟所言似乎有些道理,这也许确实是我‘自扰’之举,可是,事实上……”
贺云卿倏然接口道:“事实上怎样?你难道还会有什么困难不成?”
十三郎摇头道:“贺兄弟,你应该明白,这并不是我有没有什么困难不困难的问题,而是事关梁姑娘的一生幸福问题。”
贺云卿眨了眨星目,道:“十大哥,小弟请问,梁姑娘她有什么不好么?”
十三郎摇头道:“她没有什么不好。”
贺云卿道:“她人品如何?”
十三郎道:“才貌双全,人间绝色。”
贺云卿道:“你讨厌她么?”
十三郎摇头道:“那怎么会。”
贺云卿倏然轻声一笑,道:“那你为何还不替她解毒?”
十三郎双目微皱了皱,道:“贺兄弟,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留住此间的原因,就是为了另想别法替她解毒,就不该再作此多余之问。”
贺云卿道:“小弟本不该作此多余之问,但是十大哥你在三天之内有可能想出别法么?”
十三郎道:“我认为并非绝对不可能。”
贺云卿道:“可是据小弟所知,那种毒,天下无药可解,也就只有一个解法。”
说罢,俊脸倏然莫名其妙地一红。
他为什么会倏然脸红?这问题他自己心里明白,曲彩霞心里也明白。
十三郎他虽然不会明白,不过,他也没有注意,其实,他就是注意到了,也绝不会明白的。
贺云卿话音一落,十三郎立即正容说道:“也就是因为那毒天下无药可解,所以才决心另想别法,要竭尽所学试试,倘能侥幸有所成就,天下妇女岂不可少受其毒害。”
这话是理,也是令人钦敬的仁侠心胸。
贺云卿目中异采一闪,点头道:“你这话虽然极是有理,也令天下妇女衷心感激,但是……”语锋微顿了顿,接道:
“十大哥,对于毒你是大行家,当不会不知道那毒的毒性,如不及早解去,时间过久,毒性在不得发泄的情形下,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
十三郎道:“这我很清楚,贺兄弟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那毒性伤害梁姑娘的。”
贺云卿话题倏地一改,道:“十大哥,你还记得你输给我的赌债么?”
此时此刻,他突然提起那场“赌债”来,十三郎心头不由忽地一震,点头道:“记得,怎样?”
贺云卿道:“小弟现在想请十大哥还债了。”
十三郎道:“贺兄弟想要我怎样还法?”
贺云卿道:“请十大哥立刻为梁姑娘解毒。”
十三郎脸色微微一变,摇头道:“贺兄弟原谅,我不能遵命。”
贺云卿道:“你想赖帐不还么?”
十三郎双眉一扬又垂,正容说道:“贺兄弟,除了为恶作歹的事情以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从命照办,唯独这件事情不能!”
贺云卿问道:“有道理么?”
十三郎道:“道理当然有,但是我不想解说。”
贺云卿道:“为什么?”
十三郎语音冷漠地道:“这不需要为什么,我不想解释就是不想解释!”
他说时,脸容神情一片冷肃之色,显示了他的决心,那神情也令人心生寒凛。
贺云卿见状不由眉头暗皱了皱,沉吟地道:“你一定要坚持你自己的意思,另想别法么?”
“不错!”十三郎点头道:“三天之后,我如果还没有想出别法的话,我仍会替她解毒。”
贺云卿和十三郎相处的时间,虽然不过才只一天,但是他已经约略地看出了十三郎的为人个性,是个十分倔强,心高气傲之人。
情形至此,贺云卿已知十三郎的心意既决绝难更改,再说也是徒然。
莫可奈何,于是,他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你既是决心如此,那就只好由你了!”语音微顿了顿,又道:“小弟也不再扰你的清静了。”
话落,和曲彩霞同朝十三郎颔首为礼的说了声“告辞”,转身并肩向房外走去,小鬼灵精东方兆荣站在一旁没有动。
十三郎望着东方兆荣笑了笑,道:“荣弟,这几天你最好去跟贺哥哥一起,别来打扰我,你心里明白么?”
东方兆荣眨了眨大眼睛,道:“小弟明白,不过,小弟却不能跟贺哥哥一起。”
十三郎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东方兆荣道:“他和曲姐姐住在一起,小弟怎么可以和他一起。”
十三郎恍然轻“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要和我一起了?”
东方兆荣点点头道:“十大哥,小弟明白您的心意,您只管收心,在这三天之中,小弟绝不会打扰您的沉思宁静的。”
十三郎含笑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东方兆荣也未再开口,由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于是房内的空气,立刻又恢复了那静悄悄的,令人发窒的空气。
午后,十三郎出去了一趟,他去找丐帮岳阳分舵的舵主,请岳阳分舵替他办了两件事。
一件是传书丐帮浙南分舵主,请其就近前往仙霞岭“百草先生”公孙华阳的旧居“幽墅”,作了必要的安排,并请其传书各地丐帮弟子,在江湖上散布消息。
另有一件,则是传书丐帮开封分舵,请派人转告“千毒书生”司徒真,要司徒真在三天之内赶来岳阳相会。
开封岳阳之间,中隔一省,路程相距千里,要司徒真在三天之内赶到,这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然而,十三郎他决定要司徒真赶来之前,就已经计算过了,如以健马代步,中途换马疾驰,以日行四百里计算,有两天一夜的时间足够了。
他为何要司徒真来岳阳,理由很简单,对于“毒”的知识,他虽然不差逊司徒真什么,但是在经验上,可就差了甚多。因此,他虽然坚持着要另想“别法”为梁挹芬解毒,但事实上却并无十分把握,他心想,他万一想不出“别法”时,司徒真来了,对他或许能有所帮助。
☆☆ ☆☆ ☆☆
起更时分,十三郎经过一整个下午的苦心思索“别法”,心力已两皆疲惫十分,颇有比与强敌力搏百招,犹为疲惫之感。
于是,他振作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子,缓步走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仰首默默地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出神。
蓦地,他目中寒电倏然一闪,目光转向西边房屋上朗声说道:“何方高人驾莅,既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小家气,请下来谈谈吧!”
西首房屋脊后立刻响起了一声轻笑,一条人影现身站起,说道:“阁下好灵聪的耳力。”
随着话声,人已飘身泻落院中,那是一位年约二十三四,身着青衫,相貌气宇颇为不俗的少年。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问道:“阁下何人?”
青衫少年道:“武林子弟。”
十三郎道:“阁下高姓大名?”
青衫少年道:“姓唐。”
十三郎道:“唐朋友来此有何贵干?”
青衫少年道:“特来拜见云谷主。”
“哦!”十三郎方自轻“哦”了一声。
曲彩霞和贺云卿已现身,并着站立在东厢房走廊上。
曲彩霞接口问道:“阁下要见谷主何事?”
青衫少年一见曲彩霞,脸上立刻现出轻浮的笑容,道:“姑娘一身红衣,想必就是‘天香谷’四旗令主之首,当代‘红旗令主’曲姑娘了!”
曲彩霞一见青衫少年那轻浮的笑容,芳心不由顿生气恼,语音冷漠地道:“不错!怎么?”
青衫少年笑笑道:“没有怎样,面对佳人,在下岂能又岂敢怎样!”
曲彩霞冷哼一声,道:“既是不敢怎样,那就请直说你阁下的来意吧!”
青衫少年好修养,对于曲彩霞的冷言冷语,他竟是毫不介意地点头一笑,神情从容地说道:“在下谨遵芳命。”语锋一顿即起,道:“在下是来救人的。”
曲彩霞道:“救什么人?”
青衫少年微微一笑道:“曲姑娘何必明知故问。”
曲彩霞冷冷地道:“阁下,我不喜欢和人绕圈子打哑谜,你还是直说吧!”
青衫少年眼珠转了转,道:“在下是来为梁姑娘解毒的,如此,姑娘明白了吧!”
曲彩霞目中陡地闪过一抹诧色地问道:“阁下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青衫少年道:“是一位朋友告诉在下的。”
曲彩霞道:“是罗天宏告诉你的么?”
青衫少年摇头道:“不是。”
曲彩霞道:“不是罗天宏是谁?”
青衫少年道:“这就要请姑娘原谅了。”
曲彩霞道:“不便说么?”
青衫少年点头道:“是的!姑娘。”
曲彩霞微一沉思,又问道:“阁下是如何知道此地的?”
青衫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