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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座里,十三郎和赵玉倩对面地静坐着,空气有着刹那的沉默!
倏然,赵玉倩美目一抬,开了口,道:“十三郎,你这是何苦!”
十三郎脸容神色依旧淡淡平静地道:“何苦的应该是姑娘你自己,我事实上就是这么个人。”
赵玉倩眉微扬了扬,淡然一笑道:“你以为你这一着很高明么?”
“高明?”十三郎眨眨星目道:“赵姑娘,你这话的意思是?”
赵玉倩道:“你不懂?”
十三郎摇摇头道:“是的,姑娘,我不懂!”
他真不懂么,当然不是,他是成心装糊涂,装不懂!
赵玉倩黛眉再次微扬,檀口启动,但是她话尚未出口,外面适时响起了一声轻咳,道:“公子爷,酒菜来了。”
门布帘儿掀处,一名伙计双手捧着一只大木盘走了进来。
伙计摆好酒菜,刚哈腰退了出去,布帘儿突又被掀了起来,是一位年约十八九岁,身着粉红衣裙的姑娘。
这姑娘,容貌长得并不算美,但却很文静,细皮白肉,模样很柔,很甜,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黑白分明,很动人。
她正是艳艳姑娘。
艳艳姑娘一只纤纤玉手掀着门布帘儿,怯生生地站立在雅座门口,两只水汪汪的明眸转动地望了望赵玉倩,含情脉脉地望着十三郎含笑说道:“公子,是您叫奴家么?”
“嗯。”十三郎微微一点头,道:“艳艳,你进来吧。”
艳艳莲步轻移,体态婀娜地走进了雅座,赵玉倩的身份,那伙计大元在后院里叫她时就已经告诉了她。
因此,她进入雅座,首先朝赵玉倩低首一福,说道:“小女子艳艳见过姑娘。”
赵玉倩落落大方地一抬手,含笑说道:“不敢当,姑娘请坐。”
艳艳嫣然一笑道:“谢谢姑娘。”
说着伸出一双赛雪欺霜的纤纤玉手捧起酒壶替赵玉倩和十三郎各斟满了一杯酒,放下酒壶,在二人的横头缓缓坐。
十三郎抬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朝赵玉倩微微一举,道:“赵姑娘,在下敬你一杯。”
话落,也不管赵玉倩的反应如何,引杯就唇先干了一杯。
赵玉倩虽然是个姑娘家,但她生长武林之家,对于酒,虽不善饮,却绝非不能饮。
是以十三郎酒杯尚未放落,姑娘她已经毫不迟疑地抬手举杯跟着喝了个满杯,同时娇靥甜美嫣然的说了声:“谢谢。”
十三郎淡然一笑,艳艳姑娘忙又伸手执壶替二人斟满酒杯,十三郎则又举杯望着艳艳:“来,我也敬你一杯。”
艳艳姑娘淡淡一笑,纤纤玉指轻拈起酒杯,娇声道:“公子,您敬奴家可不敢当,这一杯还是算奴家敬您的好了。”
说罢,明眸流波的望着十三郎举了举酒杯,就唇啜了一口。
十三郎哈哈一笑,却是喝了个点酒不剩。
接着探臂搂艳艳姑娘的柳腰,神态轻狂的说道:“艳艳,来,让我……”
话未说完,“啧”的一声,已在艳艳姑娘的颊上亲了一下,同时搂了个“软玉温香抱满怀”。
神态轻狂,带着股流里流气的味儿,一付江湖混混,登徒子的样子。
赵玉倩看得黛眉不由微微一皱,但是心念电闪间,倏而暗暗地笑了,两只美目中同时掠过一种令人难以意会不解的异采,一闪而逝!
可惜十三郎没有留意,否则以十三郎的睿智,他会立刻明白他是白费了心机!
十三郎一只手搂抱着艳艳姑娘的纤腰,一只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朝赵玉倩举了举道:“赵姑娘,请。”
赵玉倩玉首轻摇地道:“谢谢,一杯已经甚多,我不能再喝了!”
十三郎道:“那就请用菜。”
赵玉倩摇着玉首道:“我不想吃,我想回去了。”
说着,缓缓站起了娇躯。
十三郎倏然一抬眼,放落手里的酒杯,道:“姑娘生气了?”
赵玉倩道:“没有。”
十三郎星目一眨道:“那么姑娘为何不多坐一会儿……”
赵玉倩道:“我不想打扰了你的兴致,免得让你说我不知趣,不识相。”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姑娘今已经明白了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吗?”
赵玉倩点着玉首道:“我明白了,你很有表演的天份。”语声一顿,笑了笑,接着又道:“我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找你!”
话落,移步转身向外走去。
十三郎连忙一抬手,道:“姑娘且请留步!”
赵玉倩停步回定娇靥,美目深望着十三郎问道:“相公还有何指教?”
十三郎星目凝望着赵玉倩美丽的娇靥,问道:“姑娘,我这证明难道还不够么?”
赵玉倩微微一笑,道:“这问题,留待明天我再告诉你好了。”
伸手一掀门帘,跨步走了出去。
十三郎剑眉不由缓缓一皱,松开艳艳姑娘柳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长身离座站起,道:“艳艳,你回后院!”
艳艳姑娘娇躯跟着站起,明眸眨动地道:“相公不吃酒了么?”
“不吃了。”十三郎摇了摇头,探手怀内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这锭银子除了酒菜账外,多下的都给你了。”
话落,提起蛟皮长袋,掀起门帘,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他刚走出雅座,迎面走过来了账房先生孟博才,拱着手先道:“十兄弟,我们‘棚主’有请。”
“哦!”十三郎脚步一停,问道:“有事么?”
孟博才道:“棚主想见十兄弟谈谈。”
十三郎道:“贵棚主现在何处?”
孟博才道:“正在后院花厅中相候。”
十三郎微一沉吟,道:“如此,请带路。”
孟博才微一点头,转身在前带路,十三郎迈步相随往后院走了进去。
☆☆ ☆☆ ☆☆
梁大豪,外号人称“九环刀”,以一身深厚的功力和掌中一柄九环大刀十八招,气势雄浑,火候精湛,有撼山动岳之威的“破风刀法”成名江湖,也是开封地面威声赫赫,无人不知的一条“铁汉”!
梁铁汉,身高七尺,肩阔腰粗,黑面大须,两太阳穴高凸,一望即知是内外兼修的武林好手。
双目如炬,精光灼灼慑人,相貌威武,气势凛凛,不怒而威,确实不愧那“铁汉”的美号!
十三郎跟在“铁算盘”孟博才身后,刚一跨进花厅,梁大豪已站起他那有如半截铁塔般的身躯,朝三郎抱拳相迎地宏声说道:“梁某冒昧奉邀,尚请十兄弟原谅!”
十三郎潇洒地一拱手,淡淡地道:“棚主客气,在下不敢当!”
梁大豪一摆手,道:“十兄弟请坐。”
十三郎没有说话,也不客气地跨身在一张椅子上落了座。
坐定,星目一凝,望着梁大豪问道:“棚主宠召有何见教?”
梁大豪豪声一笑道:“不敢当‘宠召’二字,梁某奉请十兄弟来此是有事要和十兄弟商谈。”
十三郎没有开口接话,神情冷漠地望着梁大豪,静静地坐着。
梁大豪语音一顿又起,道:“十兄弟,听说赵姑娘有意聘请十兄弟为教读西席,是么?”
十三郎道:“不错,有这回事。”
梁大豪道:“十兄弟答应了没有?”
十三郎道:“没有。”
梁大豪虎目微睁,问道:“十兄弟为何不答应?”
十三郎道:“在下自知才疏学浅,不配那等职位!”
梁大豪目光凝注地道:“十兄弟这是真心话,实话?”
十三郎剑眉微微一扬,淡淡地道:“棚主不信,那就由棚主了。”语音一落又起,接道:“棚主若无其他见教,在下想告辞了。”
说罢,便即长身站起来。
梁大豪连忙一抬手,道:“十兄弟且请坐,梁某还有事情请教呢!”
十三郎站着未动,也未坐下。
梁大豪脸容倏然一肃,目光凝注地问道:“十兄弟对梁某的看法如何?”
十三郎神情微微一怔,道:“棚主此间之意是……”
梁大豪道:“梁某的为人怎样?”
十三郎略一默神,道:“江湖传说不谬,棚主确实是位当代豪雄,是条铁汉!”
梁大豪目光深注地道:“十兄弟这是由衷之言?”
十三郎正容道:“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梁大豪话题倏然一变,道:“十兄弟,你愿意交梁某这个朋友么?”
十三郎星目异采一闪即逝,道:“承蒙棚主看得起,这该是在下的荣宠!”
梁大豪哈哈一笑道:“十兄弟请别谦虚客套了,如果认为真是‘荣宠’的话,即请改去那‘棚主、在下’的称呼,若不嫌弃,咱们便以兄弟相称,咱梁大豪痴长几岁就托个大,你就叫咱一声梁大哥好了。”
十三郎心念暗暗一转,道:“梁大哥既然如此垂爱,小弟敢不从命!”语音一顿,拱手屈身一揖,道:“大哥请受小弟一礼。”
梁大豪逸兴湍飞地哈哈一声豪笑,巨灵掌疾伸,一把挽着十三郎的胳膊,道:“贤弟快勿多礼。”一顿,扬声朝花厅外说道:“快到前面去吩咐一声,立刻配几样好菜两壶好酒来!”
花厅门外垂手静立着两名黑衣壮汉,左边的一个刚应了声“是”,正要举步走去,十三郎忙一抬手,拦阻地说道:“这位,你别去了!”
那名汉子只得停步站住,目光迟疑地望着梁大豪。
十三郎不待梁大豪开口,接着说道:“梁大哥,小弟要告辞了。”
梁大豪目光一凝,道:“贤弟要去哪里?”
十三郎道:“到外面去走走。”
梁大豪道:“有事么?”
十三郎道:“没有什么事,小弟只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去。”
梁大豪道:“贤弟既然没有什么事,何不先喝上两杯再出去。”
十三郎摇头道:“酒入愁肠愁更愁,喝上两杯不如不喝的好。”
梁大豪目光一凝,道:“贤弟心里愁什么?”
十三郎道:“没有什么,心里只是觉得有些儿闷气。”
梁大豪脸容倏然一正,道:“十贤弟,你如果看得起咱这个大哥,认为咱这个大哥值得一交的话,心里有什么烦恼便直说出来,不要尽自闷着!”
十三郎正容摇头说道:“多谢大哥的关爱,小弟心里实在没有什么烦恼。”
梁大豪深望了十三郎一眼,道:“贤弟既是这么说,咱就不勉强贤弟了,这顿酒就留待贤弟回来之后,咱们哥儿俩再喝个痛快吧!”
十三郎微微一笑,道:“谢谢大哥。”
抱拳一拱,转身举步潇洒地出了花厅,往前面飘然走了出去。
第三章 钓龟
这是一条小溪,溪水是一泓浑浊的死水,地点在“琉璃塔”之东。
奇怪!这条向来不为人注意的浑浊死水的小溪,今晚竟然出现了奇怪事儿:有两位白衣少女坐在溪边上放杆垂钓。
二更时分左右,十三郎步履从容潇洒地到了“琉璃塔”前,当他一眼看到那两名垂钓的白衣少女,心里不由微微一怔,诧异地暗忖:她们何许人?在钓什么?钓鱼么?
这种死水浊溪中能有什么好鱼可钓,除了泥鳅之外大概就只有乌龟了。
可是泥鳅似蛇,女人大都怕蛇,怎会钓那种呕心东西,如说是钓龟,钓龟又有什么用呢……
暗忖中,同时顿然意识到这事有点不平凡,其中定有文章,蹊跷!
他心中这种意识一生,脚下立即轻点,斜飘数丈,不带丝毫声息的绕行到两名白衣少女身后三丈左右,在一株巨松之后隐起身形。
两名白衣少女静静地凝神垂钓,过了约摸一刻辰光,右边的少女似乎有点不耐地说道:“红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钓到那只龟?”
左边的白衣少女轻声一笑道:“翠妹,你可是不耐烦了,只要真有那么一只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