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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厉啸大耳,随着啸,岩林丛中展现出一道硕大如莲的霞光,霞光中冷森的剑芒在蓬射。
“嗤!”一线血珠随着霞光在乱岩林丛上飞溅。
伴着朱颜一声惨叫,两根断指和一柄短剑飞上了天空。
一个脸罩金佛面具的人拎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出现在江春花面前。
熊宗扶起朱颜:“你怎么样了?”
朱额歪着嘴,抖着左手腕,哭丧着脸道:“断……了两根指头,哎唷!”
熊宗道:“两根指头,还算好,我在清风观下子就断了五根指头。”
朱颜忍住痛,咬牙对脸罩金佛面肯的人道:“金面佛,你还没有死?”
金面佛已将江春花扶起,沉声道:“知道我是谁就好,快滚!”
朱颜挥挥右手的剑,恨声道:“你敢断我二指,今日我色鬼与你没完。”
金面佛眼洞里的目芒一闪:“快滚,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杀了他们!”江春花跟着嚷道,“替我杀了他们!”
熊宗悄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走,待三哥矮鬼邱波到了,再报此断指之仇。”
朱颜未理熊宗,却对金面佛道:“金面佛,你用不着来吓唬我们兄弟,你伤势未愈,功力也尚未恢复,刚才只不过是用偷袭的手段侥幸得手,现在我虽然少了两个指头和一指剑,但你仍不是我们兄弟的对手。”
金面佛斜扬长剑,护住江春花,没有答话。
熊宗斜眼瞧着朱颜:“他真的还未恢复功力?”
朱颜咬牙道:“咱们试一试就知道了。”
熊宗将心一横:“好。”
朱颜色眼圆瞪成了金鱼眼:“动手!”
一刀、一剑,闪着烂灿的寒光交叉刺向金面佛。
金面佛左手带着江春花斜退半步,右手宝剑急挥面出。
“当!当!”两声猛烈的撞击声,像铁锤挥砸在一起。
金面佛晃着身子倒退了两步。
熊宗一声欢叫:“哈!他果然伤势未愈。”
朱颜狠狠地叫遭:“做了他!”
色、厉二鬼精神大振,双手齐扬,一刀、一剑带着秃掌和还淌着鲜血的断指手掌,道势凶猛地攻向金面佛。
金面佛宝剑从手中跳起,沉声猛喝,蓦然,幻起无数虹光,顿时漫天令人窒息的沉重得如山似岳的劲风,盖天铺地的向色、厉二鬼汇轰而至。
朱颜尖声惊呼:“上当了,快走!”
熊宗来不及回答,一串后滚翻,带着数处剑伤,窜入了石岩丛林中。
朱颜连掉在地上的短剑也不敢拿,一连几跃,窜入草丛,仓慌逃走。
金面佛收住剑势,看着色、厉二鬼消失在丛林中后,才撑剑持地,长吁了一口气。
一缕殷红的鲜血从面具里淌流了出来。
朱颜并没有说错,他的伤势尚未痊愈,功力也未完全恢复,如果他不是暗中聚集起内力,使出这一招“翻天覆地”将色、厉二鬼吓退,纠缠下去,恐怕还不是色、厉二鬼的对手。
他在岳王庙被碧姣月救走后送到张八岭疗伤,碧姣月每天替他推宫过血三次,并用九府还魂香薰一次,即使是这样,他中的五雷掌仍需三个月的时间才能痊愈。
但,他不能等了,他放心不下丁不一和七邪弟兄,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两个月前,他找个机会偷偷离开了张八岭,赶往清风观.他到迟了一步,所有的人都走了,清风观已是一座废庙。
他在庙里,没有找到皇甫天衣留下的任何信息。
他已得知独孤双钓、慕容久酒和皇甫天衣都已遭到了东厂毒手,他心急如焚,决心要放弃一切,停止丁不一练剑,以保留下其它几个七邪兄弟的性命。
他发出信鸽和联络信号,但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都没有回音,他们都不在自己隐居的地方。
他们能到儿去了呢?事情可真有些奇怪。
正在这个时候,碧姣月找到了他,碧姣月劝他回张八岭疗伤,他劝碧姣月帮他找丁不一和七邪兄弟。
最后,他劝服碧姣月,两人打听到江春花的行迹,便悄悄跟来了泰山玉皇顶。
他正在设法准备诱开监视江春花的侍卫,以便和江春花见面,不想情况突变……
金面佛虽然赶走了色、厉二鬼,但因真气消耗过多,已是几乎力不能持。
江春花扶住金面佛,抛出一连串的提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要戴个金佛面具?”
金面佛缓缓摘下金佛面具,一双深速的眸子望着江春花。
江春花觉得眼前的人似曾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起来。
金面佛抢手抹去嘴角的鲜血,温柔地说道:“春姑娘,你真不认识我了?”
江春花睁着明眸,摇摇头。
金面佛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她头顶上轻轻一敲:“傻丫头。”
江春花眼光一闪,拍手道:“啊,你是那天……”
金面佛伸手压住她的嘴唇:“知道就行,不能说的。”
江春花点点:“我知道。”
金面佛问道:“欧阳爷爷在哪里?”
江春花摇了摇头:“知道就行,不能说的。”
金面佛道:“我不知道。”
江春花跟着道:“我也不知道。”
金面佛伸手按住她肩头:“你不肯告诉我?”
江春花也将手搭上他肩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唉,”金面佛颇有些着急,“我有急事要找欧阳爷爷。”
江春花急声道:“我的事比你还要急呢,爷爷被埋在地里了,丁公子中了毒马上就在死了,他在吟着两个女人的名字,我得马上走。”
金面佛听不懂她这语无伦的疯话,抓住她肩头道:“你不能走。”
江春花挑起眼:“为什么?”
金面佛道:“侍卫会盯上你的。”
“不会。”江春花摇着头,“我已将他们甩掉了,放开我,我要去见丁不一!”
金面佛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根捣药棒,“你认识这东西吗?”
江春花道:“这是爷爷的捣药棒,怎么会在你手中?”
金面佛低声道:“你爷爷昨夜从地下交给我的,他要你告诉我,丁不一和欧阳爷爷在哪里。”
江春花扁了扁嘴:“有这么回事?”
金面佛道:“怎么没有?难道你爷爷不是自己将剑插入自己的胸膛,然后叫你将他埋起来,说七七四十九天后,他就能复活?”
金面佛已猜到了皇甫天衣最后一招“先死后生”的险招。
江春花惊异地道:“你怎会知道的?”
金面佛摇摇她的肩膀:“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快告诉我,欧阳爷爷和丁不一在哪里?”
江春花将嘴凑到金面佛耳旁,轻声道:“他们在双羊店汝王镇太平铁铺。”
金面佛暗自跺跺脚,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太平铁铺?
“哦,”江春花又道,“欧阳爷爷和诸葛爷爷也在那里。”
金面佛正要说话,岩林丛中响起一声厉啸,一条人影从十余丈高的岩壁上,飞掠而来。
金面佛心骤然一紧,呼吸也窒住。
剑狂薛宇红来了!
第十五章 地邪欧阳台镜
金面佛将面具戴到脸上,悄声对江春花道:“等会我与他动手时。你就赶快下山,走后山崖道绕下山去。”
马公公命他阻止金面佛与江春花见面,他又失手了。只一眨眼的功夫,金面佛便在眼前消失,却又在这里与江春花见了面。
亡羊补牢,为时不是晚,只要将江春花赶走,便能将此事掩盖过去。
至于金面佛,他不管马公公的计划不计划,决心将他置之于死地。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有一种极反常的心理,希望在不知不觉之中,将马公公的计划破坏掉。
薛宇红双手抱肩,冷傲地看着金面佛,半晌,嘶哑着声音道:“咱们又见面了。”
“少罗嗦!”金面佛扬起还未入鞘的宝剑道,“拔剑吧。”
薛宇红嘿嘿一笑道:“你的伤势好了吗?薛某可从不占别人的便宜。”
“哼!”金面佛冷哼一声,“在老子山,你若不是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怎能伤得了我?”
“哎,话不能这么说。”薛宇红阴阳怪气地道,“比武是斗智、斗勇,既拼实力,也讲手段,你偷上山来,躲过我的眼睛找到江春花姑娘,这也该算是小人的手段。”
江春花突然拔出插在岩缝丛草中的长剑,厉声喝道:“狗贼子,是你害了白姑娘,我饶不了你!”说罢,挥剑就要抡上。
金面佛横剑挡着江花:“别乱来,退下!”
“我不退,我就要杀了他!”江春花眼神又开始狂乱。
金面佛低声道:“你不想见丁不一了?”
江春花一怔,眼下只有丁不一这个名字才能遏制她疯性大发。
金面佛又道:“退下。”
江春花垂剑退后一步。
薛宇红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江春花睁圆眼道:“你别高兴得太长早,白姑娘命大福大没有死,日后我要和她一起来找你算帐!”
薛宇红笑声陡敛,身子一抖,颤声道:“白如水没……有死?”
江春花道:“当然没死,她还要和我一起嫁给丁不一呢。”
白如水和江春花一起嫁给丁不一?薛宇红和金面佛都愣住了。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们说这些。”江花将剑插回到包袱里,踏步走向后山崖道。
金面佛想要阻住江春花时,江春花已抢步到了他身前。
薛宇红此刻要制住或杀死江春花,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金面佛捏着了一把汗。
江春花从薛宇红身旁踏步走过。
薛宇红仍痴立着,纹丝末动。
江春花几个纵跃,已消失在岩丛林中。
金面佛轻吁了口气。
薛宇红突地睁开双眼,眼中棱芒闪烁。
金面佛刚沉下的心,又陡然悬了起来,薛宇红是有意放走江春花的,其中必有缘故,难道在后山崖道上,薛宇红也埋伏了跟踪的侍卫高手?
金面佛正在猜想之际,薛宇红声道:“该轮到咱们了。”
“嗖!”腾蛟剑应声出鞘,金面佛手中的宝剑立即相应的发出一声龙吟之声。
薛宇红举起剑道:“若我没猜错,你手中的剑该是蟠虹剑。”
金面佛喟然长叹:“你已知道了。”
薛宇红道:“实不相瞒。我们早已知道你是谁了。”
金面佛道:“你想怎样?”
薛宇红道:“要你死二十年来,有人一直想要你们七鬼死。”
金面佛沉吟片刻:“就为那桩已经了结了的官案?”
薛宇红沉声道:“那被官案并未了结。”
金面佛道:“谁还在追查这桩官案?”
薛宇红沉下脸道:“你问得也未免太多了,不过,念你是个快死的人,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金面佛淡然一笑:“你认定你能杀得了我?”
“当然能。”薛宇红有十足的把握道,“你中我的五雷掌,伤势未愈,刚才又和色、厉二鬼拼杀了一场,耗了不少真气,现在我要杀你,可以说是举手之劳。”
金面佛点头道:“你说得确实不错,但我将会拼全力一搏。我敢断言,你在一百招之内,决杀不了我。”
“也许。”薛于红扬起剑,“但一百零一招,我一定能杀了你。”说着,剑尖挑起一朵剑花刺向金面佛,“一招!”
金面佛进喝一声:“来得好!”剑往上一跳。
薛宇红捏个“粘”字诀,剑锋一滑,将金面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