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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马公公道:“闻得七邪剑法精妙无穷,你又得千年血参果辅助了功力,我很想与你较量较量。”
“来吧!”丁不一宝剑跃起剑鞘,闪烁的寒芒使林坪上的阳光黯然失色。
“丁公子!”马公公不慌不忙地道:“关捕头是老夫的好朋友,我不想证我们的血珐污了他圣洁的坟地,我们到魔坪是去吧。”
“好!”丁不一说着,便跨出一步。
“慢,先让我祭我的老朋友!”马公公说着,弯腰抓起一柱香,凑到火苗上点着,踏步到墓前,毕恭毕敬地祭拜起来。
丁不一和沈素贞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个老太监在弄什么名堂?
马公公的确是在耍名堂,他在使缓兵之计,为的是让他带来的那些东厂毒弓箭手和增调来的十名火铁手,有时间在魔花坪周围埋伏。
他要与丁不一一对一地斗一斗,若能胜,便一刀轮要了丁不一的命,若不能胜,心病已除。江湖上有隐君庄为死党,朝廷中有西宫太后撑腰,普天之下谁还能放在他眼里?
他烧过一柱香,缓缓站起身来对沈素贞道:“关捕头的女儿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原来你是他的义女。”
“少罗嗦!”沈素贞道:“别生气嘛,看在老夫与你义父当年的交情上,我把阴冥金针的解药给你如何?”
他以为沈素贞身上所中的阴真金针毒,还未解除。
沈素贞也不说明,故意道:“黄鼠狠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宁可全身溃烂而死,也决不会求你!”
“有勇气!”马公公尖细的声音嚷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你义父一个样!”
话音一顿,又对丁不一道:“如果你不愿意让她全身溃烂,在万见痛苦之中死去,稍刻动手之时,就请剑下留情。”
他老奸巨滑,即使在对剑之中,他也力求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马公公估计时间已够,便向四名侍卫丢个眼色,转身走出石崖。
当马公公的脚刚踏出坟地,沈素贞宝剑蓦然幻出一道虹光,射向马公公背穴。
“想暗算?”马公公厉斥喝,手在衣袍下一撩,将暗藏的刀轮执手,反手尽力一拨。
“当当当当!”一串断金星五的脆响。
一溜闪烁夺目的利刃碰击火花。
两条翻腾的旋转的人身从崖口空中,翻落到魔花坪中。
马公公右手挥刀轮,左手猛拍一掌,将沈素贞逼后,瞪圆一双三角眼:“你怎么没……中阴买金针毒”?
沈素贞沉声道:“凭你那一根阴冥金针就想伤害我,痴心妄想!”
马公公心中暗自骇然,隐隐又感到了不安。
丁不一掠身坪中,卓然挺立,扬起宝剑:“马无良,过来送死吧,你恶贯满盈了。”
马公公被丁不一的那股气势吓倒,不禁退后一步,向四名贴身侍卫挥手道:“上!”
四名待卫不敢违命,一齐挥刀,怪声吼叫着扑向丁不一。
“当当当当!”四声金铁交鸣声。
丁不一很轻松地用剑背将四名侍卫钢刀磕开,扬起剑道:“滚开!否则,我要你们为宋良安全家的死,付出应付的代价。”
面对丁不一的四名侍卫,顿时感到丁不一剑上逼出地股骇人的凛然杀气,情不自禁打个冷颤。
“上,与我上”马公公厉声吼着,他还未看清丁不一出剑的剑式。
四名侍卫再次扑向丁不一。
空中闪起一道匹练似的冷芒,一闪即剑,没有刀剑撞击声,没有狂贱似的气浪,只有一丝撕裂空气的嘶叫声。
一名侍卫惨叫半声,头颅离开脖子高高飞起,血术冲上天空。
一名侍卫一声怪叫,拦腰被宝剑削成两截,鲜血、肚肠洒落在一地。
一名侍卫一声凄厉的长嚎,自胸膛到下裆被开膛破肚。
一名侍卫鬼似的嚎叫乍起乍落,从头到胯之间,被宝剑劈竹子似的劈成两半。
丁不一一招之内,用四名手法把四名侍卫杀死,手法之准确、凶残,令人胆颤心惊。
马公公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了丁不一七邪剑竟会有如大的威力,沈素贞惊呆了,她没料到丁不一出手竟会如此凶残。
丁不一自己也惊呆了,他满腔仇恨凝结在剑上,一心只想杀了这四名凶狗为干爹全家报仇,没想出手的剑法和力道竟是如厉害,这是他服了千年血参果后,第一次对敌仗剑,自己掌握不住火候。
马公公见丁不一这等架势,哪里还能与他一对一对的对阵,忙退后一步,抿唇发一声长啸。
这是呼唤伏兵出击的信号。
然而,四周没有一点动静。
马公公不觉心慌,厉声高叫:“陈风林、胡彪、胡汉何在?”
“嗖!”坪外石丛林中三团黑物电射般飞向马公公。
马公公侧身倏闪,单掌急拍,把三团黑物击落在身前。
刹时,马公公全身一抖,三角眼瞪成了金鱼眼,惊愕使脸阻变了形状。
地上的三匾黑物,正是陈风林、胡彪和胡汉的人头!
落入陷阱了!马公公顿时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疾瘩。
桂叔、石柱等人与三个和尚、两个道人及一群青衣汉子。
从石丛林中走出。
少林寺的三慧和尚和武当山的双桑道长,还有当年受关天英牵连被迫捕和革职的各地捕头、捕快!马公公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身后传来呐喊之声,马公公急忙回头,希望是援兵到了。
浑身是血的袁骏星连滚带爬窜入坪中:“公公……公公……”
马公公急声问:“怎么回事?”
袁骏星惊慌地道:“中埋伏了。”
马公公不明白袁骏星的说的中埋伏是什么意思,难道东厂番子、锦衣卫和二营兵马都中埋伏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跃前数步,抓住袁骏星双肩道:“咱们的人在哪里?两营兵马为何不进山接应?”
袁骏星抹抹脸上的血道:“禀公公,咱们的人接到密令已撤回,锦衣卫的人根本就没带山,两营兵马早已返回兵营……”
“嘭!”马公公咬着牙,扬手一掌,把袁骏星打得高高飞起。
“杀!”呐喊声中,余小二与聚义庄的庄丁蜂拥而至。
“哪里走?”余小二高声厉叫,腾身跃起,迎面扑向袁骏星。
“冬!”两个人头撞在一起,溅出的鲜血狂标,分不清是谁的血。
“扑通!”袁骏星身子平跌下地,激起一阵尘埃,随即寂然不动,再仔细一看,半边脑袋已经碎裂,白花的脑浆流了一地。
余小二以头落地,一个地筋斗复又弹身而起,张开嘴呵呵大笑。
马公公、丁不一,沈素贞和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好厉害的铁头功!
正在众人惊疑之际,一声长啸从崖后传至,薛宇红手执长剑掠入坪空。
马公公一声高呼:“大档头,快到马公公身旁来!”
若能与薛宇红联手,定有机会闯出魔花坪,马公公将最后一线希望托在薛宇红身上。
一声厉啸出自丁不一之口,一抹暴闪芒光飞向薛宇红。
“剑下留情!”白如水从崖掠入。
“当!”一团令人眩目的火花随着一声震耳惊心的巨响,在坪空中进开。
丁不一坠地,长剑斜扬,神威凛然。
薛宇红手垂半截断剑,木然而立。
丁不一扭头看着站在沈素贞身旁的白如水道:“为什么要为此贼讲情?”
白如水道:“他刚才没有杀丁伯父,丁伯父要你留他一命。”
“不!”丁不一咬牙道:“我一定要杀了他,为独孤双钓、慕容久酒、欧阳台镜、司马神驹,还有你师傅他们报仇!”
沈素贞望着血肉糊糊的魔花坪道:“丁公子,听我一句话,得放手时且放手,能饶人处且饶人。”
丁不一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马公公一旁道:“薛档头,快过来。”
薛宇红仰面向天,长叹一声道:“当年我为追求掌门的荣誉和地位,抛弃了我所爱的人,当我失去爱之后,我又想把自己沉浸在权势、荣华富贵和血腥的杀戮之中,我杀人如麻、坏事干尽,无恶不作……”
“薛档头!”马公公想打断他的话。
薛宇红那难听的声音仍在坪空回响:“我想麻醉自己,让自己消沉、坠落,忘掉过去的一切,包括幸福和爱情,仇恨与痛苦,但是我做不到,无论怎样我也做不到!”
马公公发出一声厉喝:“薛宇红,你想背叛?”
此时,江春花扶着丁不伟走入崖口。
薛红突然举起断剑猛地刺入自己胸脯劝于用力过猛,剑身全部没入胸内,断剑头从背部透出。
薛宇红双手握剑柄喃喃道:“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善恶报应,无……人可逃。”
丁不伟喘着粗气道:“薛宇红,我已经答应放过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薛宇红望着自如水道:“请白姑娘……七邪英雄能……原谅我……”说罢,转身面向马公公,“你……将会比我死……得更惨……”
他一声大叫,将断剑拔出,狂喷的鲜血射向马公公,身子往后仰倒,立刻断气。
全场一片黯然。
薛宇红的自杀,是未曾料到的一幕。
所有的人目光转射到马公公身上,同时逼近一步。
马公公陡地挥起刀中刀轮,叫道:“以多胜少,马某死不瞑目!丁不一,你说过,与我一对一单打独斗的。”
丁不一手中的剑斜里一挥,沉声道:“你们退下!”
众人闻声往后退出数步。
丁不伟扶着江春花肩头,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不一儿,与爹宰了这狗贼!”
“出招吧,狗贼子!”丁不一厉声道。
马公公咬咬牙,踏步向前,他知道丁不一功力虽已胜过自己,但实战经验不足,若论胜负,当是自有一半胜利的把握。
“圣旨到——”一声高亢的呼喊,一大队身着御林军服的兵丁涌入魔花坪。
马公公先是一喜,但看到从轿中出来走在御林军副统领朱明福身后的老爷子时,心中又是一片冰凉,最后一线求生的希望也破灭了。
朱明福踏步在坪中站定,展开一卷圣旨,朗声道:“丁不一接旨”
丁不一木然站立着,直到白如水、江春花、丁不伟、余小二一齐上前,推他时,他才跨前一步,屈膝跪地道:“丁不一接旨。”
朱明福念道:“召十三洲府总捕头丁不一立刻进京见朕,钦此!”
丁不一头捧过圣旨:“谢主龙恩。”
老爷子正要上前的说话,朱明福双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朗声道:“马无良接旨。”
马公公眼中闪过一道希望之光,急忙跪地道:“奴才马无良叩见钦使。”
朱明福板着脸打开旨卷道:“西宫太后魏旨。”说着,便爬起来,挤到御林军兵丁不之中。
老爷子阴沉着脸走过去问朱明福:“这是怎么回事?”
朱明福躬身道:“福王爷,小人只是奉命办事,请王爷见谅。”
老爷子走到丁不伟等人身旁,丁不伟问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老爷耸耸道:“西宫太后邀旨,我能怎么办?唉,别急,只要等不一贤侄破了这内宝库一案,管教他们插翅难逃。”
丁不伟轻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老爷子拍着丁不一肩头道:“恭喜贤侄当上了十三洲府总捕头。”
丁不一带着一丝苦笑道:“这一切都是预先安排好了的,有什么值得庆贺?”
此时,朱明福催促道:“福王爷,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