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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师傅大笑道:“来得好!”
镔铁棍“横槊中流”,迎着架去。
两招硬接,彼此心里都有了数,谁也不敢稍存轻敌之念,紫金挡,伏虎棍,各展所学,展开了一场狠斗。
曹永泰、严幼信力敌六名黑衣人,原已落尽了下风,幸得方家宏及时加入,成了三对六,虽然还是以一敌二,但勉强已可撑持。
这后进除了金翅雕郭世汾岸立阶上,尚未出手之外,对面屋上的黑旗令主,也负手而立,生似对这场激战,视若无睹。
正在此时,对面屋脊的黑旗令主开口了:“郭总镖头,眼前情势如何,你应看出来了吧!”
郭世汾双目尽赤,手中紧握着雁钢刀,怒哼道:“郭某看不出来!”
黑旗令主冷声道:“淮阳派合起来也只有这点人手,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去么?”
郭世汾心中一动,反问道:“难道你还有后援?”
黑旗令主大笑道:“这不过是本应手下的第一批人马,第二,第三批人马,也快要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忠告,只要你郭总镖头点个头,投效黑令旗下,你仍然是领袖淮阳派的掌门人。”
郭世汾听得心头暗震,大喝道:“住口!目前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数,就是淮阳派战到最后一人,郭某也不会投到你江湖败类的黑令旗下,阁下有何本领,就和郭某一决死战!”
黑旗令主冷冷一笑道:“凭你还不配和本座动手,嘿,嘿!不到黄河心不死,郭总镖头你等着瞧吧!”
郭世汾心头甚是震怒。真想飞身上屋和他一拚!
只因顾虑到屋中的江寒青行动需人扶持,对方真要再有后援赶来,三师弟剑伤虽然不重,但和管天发两人,只怕未必阻拦得住,除非自己守在阶上,才能不让敌人关入。
这一场战局,眼前虽然尚呈均势,但很明显已是一个有败无胜的局面,纵然贼党没有后援,时间一长,己方也必败无疑。
正在沉思之间,突听两声长啸,划空传来!
郭世汾听得啸声,登时脸色大变,急急抬目望去。
果然,随着两声长啸,正面屋脊上,又出现了两个黑衣人!
这两人才一现身,东西两厢的屋面上,也同时出现了七八名手执兵刃的黑衣汉子。
只见那五短身材的黑衣人,朝黑旗令主躬身一礼,说道:“令主恕属下迟来一步,不知有何吩咐?”
黑旗令主一挥手,声音冷竣地道:“把郭世汾拿下了!”
他此言一出,那五短身材的黑衣人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炯炯,朝郭世汾迅速投瞥了一眼,沉喝道:“师弟,咱们下去!”
“郭某和你们拚了!”雁钢刀一横,拦着两人就动起手来。
适时但听三师弟没羽话祝秀夫高声叫道:“大师兄,分一个给小弟吧!”
长剑一摆,疾向那使剑的瘦高个子奔去!
那瘦高个子舍了郭世汾,转身和祝秀夫平斗在一起,双剑并举,展开了凌厉攻势。
正在情势危急之时,猛听半空中响起一声洪喝:“好些魔崽子,果然在这里闹事!”
声音入耳,一道人影,宛如灰鹤一般,凌空扑攫而下,人还未到,只见他双手一推,早有两名黑衣汉子“叭”的一声,被震飞出一丈开外!
接着,又有两个黑衣人被一股极大吸力,跌跌拐拐地拉了过来。转眼工夫,正在场中动手的黑衣人,一个个被他一招一推,摔得头昏眼花,兵刃脱手,但连人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都没看得清楚!
这本是一个瞬间的事,淮阳派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救兵,弄得目瞪口呆,惊奇不止!
“呛!”黑旗令主突然拔出长剑,冷喝一声:“狂徒看剑!”
双脚一顿,飞身而起,剑势在空中幻出一片寒芒,朝那人当头罩落!
这一下剑势奇幻,凌厉绝伦,瞧得场中众人,无不耸然动容!
只听那苍老声音大声道:“魔崽子,凭你这点不成气候的玩艺,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献丑?”
话声甫出,大家但听一声闷哼,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脆响,人影倏分,黑旗令主身形暴退,手中长剑已经落到人家手上!
不!那长剑已被人家一拗为二,并中折断,丢到地上。
黑旗令主目中惊芒连闪,冷厉地道:“朋友,报个名儿!”
金令情潮五 北峡求医
五 北峡求医
大家这时才看清这位突如其来的救星,原来是个两鬓花白,腰背微驼的灰衣老头,只见他挥挥手,怒笑道:“魔崽子,你不配问我老人家的名号。还不给我夹着尾巴滚!”
黑旗令主色厉内茬地,冷冷一晒,倏地一个旋身,沉声喝道:“咱们走!”
腾身向院外飞射而去。
一干黑衣人也纷纷跟踪飞起,刹那之间,走得一个不剩。
灰衣驼背老头朝郭世汾拱拱手,笑道:“老朽接应来迟,郭总镖头幸勿见责,老朽告辞了。”说完,正待纵身飞起。
郭世汾如梦初醒,急急迎上去,抱拳道:“前辈高人,务请留步!”
灰衣老头笑了笑道:“老朽奉主人之命,前来接应,怎敢当得前辈高人之誉?”人随声起,如灰鹤凌空,倏然远去!
郭世汾目送灰衣老头远去,只见仰首出神,今晚若不是这位老人出手救援,淮阳派数百年基业,眼看就要毁在黑旗令主手下了!心中想着,不觉喃喃说道:“这位高人是谁呢?”
开碑手任百川走近大师兄身边,低低说道:“大师兄,小弟看他出手,和传说中的纵鹤擒龙手极相近似。”
郭世汾猛然一怔,回头道:“你说他是昆仑派的人?”
任百川道:“昆仑派虽已有几十年没在江湖走动,但这可并不是表示昆仑派没有传人。”
郭世汾点点头道:“这话有些道理,哦,他临去时说的,奉主人之命,这主人又是谁呢?”
管天发在旁接口道:“师傅,弟子曾见过这位老人家的主人。”
郭世汾巨目一抡,回头道:“你快说!”
“你在哪里见过这位老人家的主人?”
管天发道:“瓜州。”
一面就把那天看到一叶小舟,船头站一位白衣书生,在船尾打浆的是一个两鬓花白,腰背微驼的老苍头,就是方才退敌的这位老人家,详细说了一遍。
郭世汾道:“那位白衣书生,有多大年纪了?”
管天发道:“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生得潇洒出群,甚是英俊。”
郭世汾一手拈须,沉吟不语。
只见方家宏悄悄走入。垂手道:“启禀师傅,还有一件事,弟子还没向师傅报告。”
郭世汾向道:“什么事?”
方家宏道:“今晚袭击前院的贼党,武功个个了得,六位师傅和局里的伙计,奋勇抵敌,但贼势甚强,还是抵挡不住,据胡师傅和几位伙计异口同声说,有人躲在暗处相助,只要咱们有人一落下风,暗处就有石子飞出,朝对方打出,这些石子,不是打上脑袋,就是打上鼻子,把那些黑衣人打得头破血流,还不知道石子是哪里来的,差幸有人暗中打出石子,咱们这边的人,才算没有吃大亏!”
任百川笑道:“这暗中出手相助的人,定是那位绿衣小姑娘无疑。”
方家宏道:“据李师傅说,这隐身暗中相助的人,好像不止一个,他亲眼看到左右两边屋上,同时打出石子,而且当时院中到处都搏斗得十分激烈,一个人也确实无暇兼顾。”
祝秀夫道:“大师兄,据小弟推想,那白衣书生、驼背老人和绿衣姑娘,该是一路的人。”
任百川点头道:“他们似是早已侦知贼党动静,才一再对咱们暗中相助。”
郭世汾皱着浓眉道:“人家一再相助,但咱们却连人家一点影子都想不起来。”
管天发道:“据弟子猜想,那白衣书生,从水路跟踪咱们船只而来,那是暗中保护二公子来的了。”
方家宏听得大奇,瞧着管天发,失声道:“你是三师弟?”
郭世汾朝他微微摇手,道:“此事对外不准泄露!”
这一晚,淮阳派大获全胜,贼党退去之后,下半夜自然就平安无事。
第二天清晨,日头渐渐升高,江寒青一觉醒转,耳边听到一阵阵的水浪击船之声,心中不觉大奇,睁眼一瞧,自己不正是躺在船舱之中!
只听郭世汾的声音低低说道:“贤侄醒来了么?”
江寒青听得一怔!再一谛视,原来是淮阳派掌门人金翅雕郭世汾,开碑手任百川和管天发。
心头更觉得惊疑不定!缓缓坐起身子,问道:“世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郭世汾摸着胡子,笑道:“贤侄想必腹中饥饿,先吃些早点再说。”
管天发取过一个台盒放到江寒青面前,含笑道:“这是特地替江兄准备的,已经快凉了,江兄快吃吧!”
陡然想到昨晚贼党可能已大举袭击淮阳镖局。
想到这里,只觉心头一沉!急急问道:“世叔,昨晚贼党来犯,不知道结果如何?”
郭世汾笑道:“贤侄只管放心,昨晚贼势虽强,但幸有高人相助,乃无功而退,咱们并无什么损伤。”当下就把昨晚之事,扼要说了一遍。
郭世汾笑道:“贼党昨晚袭击失利,老朽估量他们在短时期内,决不敢再来,贤侄身中慢性奇毒,治疗愈早愈好,因此老朽决定陪你去一趟北峡山白云观。”
江寒青心头一阵感激。
郭世汾道:“令尊在日,贤侄可曾听令尊说起过‘天风道长’么?”
江寒青想了想道:“小侄自小多病,一直由外祖母扶养长大,年前外祖母逝世,才回金陵,没听先父说起过‘天风道长’。”
忽然轻“哦”一声道:“小怪差点忘了,大前年先父五十寿辰,曾有一名道童,送来的寿礼是两颗药丸,听说是白云观‘天风道长’送的。”
郭世汾听的呵呵笑道:“那一定是‘雪芝丹’了。”
江寒青道:“‘雪芝丹’很贵重么?”
郭世汾道:“据说天风道长昔年无意在天山得了两颗五百年以上的雪莲子,后来又在黄山掘得一株灵芝。”
他心中一喜,化了数年工夫,采集不少灵药,炼成一炉丹药,名为“雪芝丹”。在他当时的想法,炼成此丹,定然功能起死回生。
但经他试了几次,才知花了数年心力,炼制的“雪芝丹”,除了大补真元,具有延年益寿之功外,别无特别用途。但他还是视同奇珍,从不轻易赠人。令尊五十大庆,他送上两颗“雪芝丹”,那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任百川笑道:“从这一点看来,天风道长和江大先生已不算是泛泛之交了。”
郭世汾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我担心的是到了白云观,遭他闭门不纳。”
目下除了天风道长,老朽实在想不出能替贤侄治疗的人来。此去北峡山,老朽原也丝毫没有把握!但方才听贤侄说起,令尊五十大庆,他曾以两颗“雪芝丹”为寿礼,如果他和令尊并无交谊可言,决不肯把他视为奇珍的“雪芝丹”当作寿礼。
因此倒使老朽对此行增加了不少信心!”
这样又走了一二十里路程,郭世汾忽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