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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道人笑道:“你假冒宫副堂主,既能瞒得过单堂主和卫府上下的人,自还是戴着人皮面具了。”
宫君武冷笑道:“老道士,只怕你心机白费了。”
天风道人又走近了一步,他细在宫君武脸上看了一阵,轻哼一声,朝单晓天笑道:“此人脸上面具,经过特别设计,不易看的出来。”
单晓天独目如电,低声道:“兄弟看他不像戴有面具!”
天风道人沉思道:“也许是连着颈部。”
江寒青抢一步,说道:“让在下来!”
突然伸出手去,“嗤”的一声,一把撕开了宫君武胸前衣襟。
宫君武惊骇地尖叫了一声。
这样尖叫入耳,江寒青已然觉得不对,但此时早已撕开了宫君武的衣襟!”
这下,室中三人,不禁同时一呆,慌忙别过头去。
原来宫君武今晚穿的是一身紧身劲装,这一撕开衣襟,登时春光外泄,白嫩如玉,细腻如脂的粉颈,和紧紧束缚的胸脯,涌起了一道丰满的乳沟,使人看的目眩心跳!
只要看她粉颈间,肤色显然略有差异,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应该已无疑问,但江寒青怎好再在一个女子身上,动手动脚?”
宫君武尖厉地叫道:“江寒青,你除非杀了我,否则我一辈子和你没完的。”
江寒青从未见过这等香艳场面,早已面红耳赤,疾退了两步,连忙抱拳道:“姑娘请恕在下孟浪,在下深感歉疚。”
宫君武冷笑道:“你表示歉疚,就能算了么?”
单晓天一个箭步,掠到门首,沉声减道:“香兰上来!”
香兰听到单堂主的喊声,急急奔上楼梯,躬身道:“堂主有何吩咐?”
单晓天朝宫君武一指,道:“你去拿一件衣衫,给她披上,再仔细看看她头上可曾戴了人皮面具?”
香兰探首望望宫君武,满脸惊讶地说道:“宫堂主会是女的?”
单晓天沉声道:“你不准声张出去。”
香兰道:“小婢不敢。”
说罢,匆匆下楼,拿了一件衣衫,回到楼上,先替宫君武披到身上,然后在宫君武颈项上用手指轻轻搓抹了几下。
果然在她手指轻搓之下,就搓起了一层浮皮,随手卷了起来,一面叫道:“单堂主,她果然戴着有人皮面具。”
宫君武穴道受制,无力反抗,双目之中,却是满含着仇恨之火,只是一声不作。
单晓天道:“你把她揭下来。”
香兰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从宫君武头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口中不禁“嗯”了一声,赞道:“好一个标志的姑娘!”
揭开人皮面具,大家都看到了!
宫君武一下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郎,短发、鹅蛋脸、弯弯的眉毛,配着一双冷峻的大眼睛,和一张红菱似的小嘴,只是挺直的鼻梁,略带鹰钩,显得心机极深。
这时,她忽然面色铁青,一脸俱是仇怨之色,但依然掩不注她的娇美,看去简直像是正在生气的玉观音!
独目阎罗单晓天伸手一指,沉声说道:“搜搜身上。”
香兰答应一声,便探手在少女怀中、腰际,掏摸了一阵,才道:“回禀堂主,她身上什么也没有。”
单晓天沉哼一声,挥手令香兰退到一边,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冷冷道:“你知道我是朱鸟五使就好,还通什么姓名?”
单晓天独目圆睁,怒哼道:“宫君武呢?可是被你杀害了?”
那少女道:“他还没死。”
单晓天道:“人在何处?”
那少女抬头道:“自然在我手里了。”
单晓天道:“好,你说出此事的目的,老夫可以答应和你交换。”
那少女道:“此来的目的,还用说么?我自然是卧底的了。”
她不待单晓天开口,“嗯”了一声,又道:“单堂主要如何交换法?”
单晓天道:“你通知党羽,释放宫君武回来,老夫就放你回去。”
那少女冷冷一笑道:“单堂主一手如意,一手算盘,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单晓天独目之中,射出焰焰寒光,沉哼道:“莫要忘了你已落在老夫手里。”
那少女同样冷哼道:“单堂主莫要忘了,宫君武是落在我手里呀!”
单晓天须发如戟,大怒道:“小丫头,你敢对老夫这般说话?”
那少女撇撇嘴道:“我有什么不敢,大不了你杀了我!”
单晓天沉喝道:“你总听说过单某昔年的外号‘活阎罗’吧,老夫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出身,你惹怒了我,想死可没这般容易。”
那少女冷声道:“我早就知道你手段毒辣,只不过有宫君武在我手里,谅你还不敢碰我一根毛发。”
她口气微顿,接着说道:“单堂主也不想想,我不过是五凤门朱雀坛下一个使者,职小位卑,算不了什么,但宫君武就不同了,他是代表少林寺来的,若是出了纰漏,你单堂主如何向流香谷主交代?流香谷主又如何向大觉老和尚说呢?”
单晓天确是投鼠忌器,压着一腔盛怒,沉喝道:“你有什么条件?”
那少女冷笑道:“这还像话,其实,我只有一个条件……”
她冷峻目光,瞥了江寒青一眼,才道,“我要他随我同去,我就放宫君武回来。”
单晓天听了一怔,道:“咱们是交换人质,你没有理由要江二公子同行。”
那少女道:“这是我的条件,你们不答应,那就算了。”
江寒青大笑道:“去就去,在下难道还会怕了你们不成?”
那少女道:“你自然不怕,我恨死你了。”
天风道人手捋须,只是微笑不语,此时忽然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朝单晓天低低说了几句。
单晓天似乎微感意外,但他脸上却有了一丝笑容,点点头道:“好,此事容老夫考虑了再说,今晚还得屈留你一天。”
江寒青道:“堂主只管答应,在下跟她去就是。”
单晓天朝他以目示意,一面朝香兰吩咐道:“此时三更已过,你暂且把她先安顿到楼下去。”
香兰答应一声,两手一抄,抱起少女。
单晓天在她抱起之时,突然伸手一指,点了那少女睡穴,回头道:“道长、二公子,咱们走。”
说完,随着香兰往房外行去。
江寒青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忍不住问道:“单堂主……”
天风道人含笑道:“二公子不用多问,到了楼下,自会知道。”
江寒青听他这么说法,只好不往下说。
四人匆匆下楼,香兰推开厢房房门,把江寒青放到木榻之上,回首道:“不知堂主还有什么吩咐?”
单晓天颔首道:“老夫确有一事,要借重于你。”
香兰欠欠身,道:“堂主言重,有什么差遣,但请吩咐!”
单晓天道:“老夫要你乔扮君武,办一件事,这里有现成的人皮面具,你只须换一身衣服就好。”
香兰吃惊道:“堂主要小婢改扮副堂主?”
单晓天掀须笑道:“老夫只是要你乔扮此女。”
香兰道:“小婢扮得像么?”
单晓天道:“你身材和她差不多,戴上面具,就差不多了,但老夫并不是要你扮的很像。”
香兰迟疑地道:“扮的不太像,岂不就露出马脚来了?”
天风道人在旁接口说道:“就是要你露出马脚来才好。”
香兰眨动眼睛,奇道:“这个小婢就听不懂呢!”
江寒青心中暗想:“别说是你,我也听不懂呢!”
单晓天面含微笑,和她低低说了一阵。
香兰脸上绽出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小婢知道啦。”
说完,取起那张人皮面具,匆匆出房而去。
一回工夫,香兰已经换了一身男装,走将进,来抿嘴笑道:“单堂主,小婢扮的还像么?”
宫君武身材瘦小,原和香兰差不多,她此刻戴上面具,穿上了一件青布长服,足登粉底软靴,只要不开口说话,根本就是宫君武了。
单晓天颔首道:“很好,时间不早,现在你可以去了!”
香兰欠身道:“小婢遵命。”
说完,举步往院外走去。
她穿行长郎,进入第三幢宾舍,但见张得禄悄悄闪出,躬身道:“属下见过副堂主。”
香兰一摆手,沉声道:“本座要去看看郭老哥,这里没你的事了。”
金令情潮二十五 感情负担
二十五 感情负担
张得禄连忙应“是”,迅快退了下去。
香兰大模大样地登上楼梯,推门而入,很快掩上房门,走近窗前,举手投亮油灯,才缓缓朝榻前行去。
只见郭延寿仰卧榻上,定着双目,一眨不眨。
香兰已得天风道人指点,屈指在他左右“天柱双穴”轻轻一弹,然后举掌轻推,拍在他“脑户穴”上。
郭延寿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来!”
香兰心中暗想:“天风道长曾说,拍开他“脑户穴”,若是依然昏迷不醒,才是真正着了人家的道儿,如今,一拍穴道,就很快醒了过来,看来他果然是大有问题。”
思忖之间,郭延寿忽然翻身坐起,一眼看到宫君武,慌忙跨下木榻,抱抱拳,说道:“副堂主已经来了一回么?”香兰心中暗道:“他一开口,就称呼自己副堂主,可见他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自己可得小心应付才好。”心念一动,立即神色一怔,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咱们处境已极险恶么?”
郭延寿瞠目道:“副堂主说什么?”
香兰冷冷一哼,冷声道:“时机已急,郭护法还对本座不放心么?”
郭延寿慌忙躬身陪笑道:“属下不敢,这原是使者约定之事。”
香兰暗道:“你也吐露了口风。”
一面依然压低声音道:“单堂主已对你起了疑心,要我派人暗中监视,我不得使出这条苦肉汁来,不想昨晚天风道人运气查伤,发现你“脑户穴”似道阴手封穴,怀疑另有企图,差幸他还不知解法,却以截真气脉之法,封了你的“天柱双穴”,直到今天傍晚,才把他暗使手法之事,告诉了本座。”
郭延寿吃惊道:“如此说来属下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一晚了。”
香兰道:“不错,单堂主听信天风道人之言,加派曹四来此,本堂方才听到一件大消息,才以巡视之名,赶来此地。”
郭延寿道:“不知使者听到什么重大消息?”
香兰道:“仙人掌李光智经毒叟朱潜和天风道人诊治,人已清醒,预定于近日启程,由水道护送前去流香谷,本应此刻无法分身,此一消息又十分重要,护法在此已无法耽下去,不如就此刻离去的好。”
郭延寿目光一动,忽然凑近一步,面露惊异道:“他们莫非对使者也起了怀疑么?”
香兰斜迟半步,故作侧耳倾听状,才压低声音,说道:“那倒还没有。”
郭延寿抬头望望窗外,问道:“此刻不知几更几点了?”
香兰道:“快四更了,你快走吧。”
郭延寿点点头,右手一伸道:“使者请发坛令。”
香兰道:“不用了,你……”
话声未落,郭延寿突然阴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