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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飞霜目光冷峻,瞥过鄢飞琼,朝毒叟朱潜欠了欠身,抬手道:“朱前辈请。”
鄢飞琼跨出门口,果见湖边停着两辆马车,心头紊乱,脚下不觉一停!
突听耳边又响起那人的声音说道:“你还不抱着他快走,难道真要回五凤门去领功么?”
这两句话说的虽轻,但听到鄢飞琼耳里,不啻当头捧喝!
心头蓦然一惊,自言自语道:“我不能把他送回总坛去,我要救他……”
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居然使她敢违反金凤令!
突然银牙一咬,抱着江寒青,往林外发足狂奔。
邢飞霜冷喝道:“五师妹,你还不回来!”
鄢飞琼横上了心,哪还理会?对邢飞霜的喝声,充耳不闻,接连几纵,已经掠出林去。
邢飞霜看得大怒,冷喝道:“五丫头,你敢违抗金令?”
双脚一点,人随声起,衔尾追扑过来!
他身形快的如同驭电追风,晃眼间便已追到林前!
就在此时,瞥见人影一晃,从林中闪出一个人来,放过鄢飞琼,然后慢条斯理地背负双手,在路中央一站,挡住了邢飞霜的去路。
此人行动,看去缓慢,实则甚是迅速。
邢飞霜追到近前,才看清拦路的是个身穿青纱长衫的少年书生!黑夜之中目若寒星,笑吟吟地站在面前!
这人正是上次在南屏山小庙前,阻拦自己,追逐江寒青,使出驭剑术的那个青衫少年!
邢飞霜暗暗皱了下眉,一手紧按剑柄,怒声道:“又是你!”
青衫少年供拱手笑道:“二宫主居然还记得区区在下,倒是荣幸得很。”
邢飞霜寒声道:“你拦我作甚?”
青衫少年徐徐地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得饶人处且饶人,二宫主不该逼的她太紧。”
邢飞霜嘿道:“这是本门之事,你管得着?”
青衫少年笑道:“贵门之事,在下自然管不着,但她手中所抱的,是在下的义弟。在下的义弟,在下岂能不管?”
邢飞霜目中杀机隐现,锵的一声,掣出长剑,冷声道:“你认为我怕你了么?”
青衫少年安祥地站立不动,看了他手上闪闪生光的长剑一眼,微笑道:“今晚在下不想和你动手。”
邢飞霜怒嘿道:“是不是我手中长剑不够锋利?”
青衫少年朗朗一笑,说道:“非也,在下只想打一个手势,让二宫主看看,不知二宫主识是不识?”
话声一落,人已正身而立,左手雷决向天,右手剑诀平伸,遥指邢飞霜心坎。
说也奇怪,身为五凤门二宫主的邢飞霜,骤睹青衫少年摆出来的手势,身躯不禁陡然一震!
她头脸上戴了银面具,看不出她的脸色,但两道冷峻的眼神,刹那之间,射出惊异之色!
急急后退三步,冷声道:“你……你是何人门下?”
青衫少年缓缓收起手势,目中寒星飞闪,正容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二宫主归告令师,昔日誓言犹在。”说完,转身飘然朝林中而去。
鄢飞琼抱着江寒青,奔出树林!奔出蛇谷!
也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持着她,竟使她忘记了疲倦,忘了一切,一路只是放腿急弃。
荒山黑夜,阴暗的苍穹,山林间寒风如剪!但她却跑的粉脸通红,满身大汗,兀自不敢稍停!
也不知奔行了多少时刻?多少路程?
东方已经渐渐透露鱼白!
鄢飞琼秀发披散,娇喘吁吁,浑身衣衫,早已被汗湿透!
这时感到抱着江寒青的双手,也僵木了,双脚发软,实在再也跑不动了!
回头看看,身后不见有人追来。她拖着沉重脚步,走到一棵大树底下,缓缓弯下腰去,把江寒青身子倚着树根,放到沙地之上。
她长长舒了口气,用衣袖抹抹脸上汗水,傍着江寒青缓缓坐下。
突然,她感到天地迷茫,自己纵然抱着江寒青从二师姐手中逃出。但逃出来了又有何用?
“天己针”子不见午,晨曦渐渐升起,就是说明了距离午刻,也在逐渐接近!
山风吹来,她陡觉心头充满了寒意!
经过这半夜时光,江寒青早已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一张英俊的脸上,晨曦之中,更显得色如死灰。
若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看来真似毫无生机!
鄢飞琼但觉天地虽大,自己竟然孤独无助,已成为绝望。
一时不禁悲从中来,哪里还能忍得住?口中悲呼一声,突然扑到江寒青身上,颤声道:“如今教我怎么办呢?”
晶莹泪珠,从她粉颊,一连串的落在江寒青脸上。
探手一摸,江寒青十指冰凉,似乎已有些僵硬,心头一阵惊悸。
突然低下头去,粉脸偎在江寒青的脸颊,凄婉一笑,喃喃说道:“你死了,我会陪着你死的,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寂寞了。”
她偎依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好像下了极大决心,坚决地说道:“不,你不能死,我还是找蛇姑婆去,非要她把你救活不可!”
她这一决定,登时从绝望中露出了一丝希望,使她又坚强起来。
双手抱起了江寒青的身子,堪堪直起腰来,瞥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正背负双手,望着江寒青!
鄢飞琼蓦然一惊,立即身形晃动,朝右侧跳出去。
那人敢情也吃了一惊,目光一抬,问道:“他伤的很重么?”
口气似是十分关切。
鄢飞琼方才施展的,乃是“鱼龙百变身法”,轻快无比的已到了八尺开外。
举目望去,只见这人身穿青纱长衫,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站在那里,潇洒飘逸,有如玉树临风!
鄢飞琼呆了一呆,心想:“江寒青已是人间美男子,这人竟然比江寒青还要俊美!哼,一个大男人,带着几分脂粉气,准不会是什么好人!”
一面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青衫少年微微一笑,反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鄢飞琼道:“他……是我哥哥。”
青衫少年笑道:“他是我的兄弟。”
鄢飞琼哼了一声,抱着江寒青转身就走。
青衫少年忽然身形一转,拦在鄢飞琼身前,说道:“他伤得很重,你快点把他放下来,让我瞧瞧!”
鄢飞琼哼道:“你懂什么?”
青衫少年道:“在下略谙医道。”
鄢飞琼冷笑道:“就算你医道最精,也救不了他,还不快快让开?”
青衫少年道:“难道天下只有蛇姑婆能救他么?”
鄢飞琼听了一怔,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青衫少年笑道。“方才是你自己说的。”
鄢飞琼道:“他中了‘天己针’,除了蛇姑婆。无人能救。”
“天己针?”那青衫少年奇道:“什么叫做‘天己针’?”
鄢飞琼看看晨曦已经升高,心头大急,怒声道:“告诉你,你也不懂,时间无多,再迟就来不及了。”
青衫少年道:“你不能去找蛇姑婆。”
鄢飞琼急着要走,但听了青衫少年此话,不觉脚下一停,抬目问道:“为什么?”
青衫少年缓缓道:“令师兄传下金凤令,追缉江寒青,不论死活,你把他送上门去,蛇姑婆哪会真的给他救治?”
鄢飞琼听了身躯一震,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青衫少年笑道:“方才是我叫你抱着他逃出来的,我好不容易把二宫主打发走了,你怎能再把我兄弟送进虎口去?”
鄢飞琼道:“方才是你……”
青衫少年笑道:“不是我,还有谁?”
鄢飞琼望着他道:“他真是你兄弟?”
青衫少年道:“兄弟难道还有假的?”
鄢飞琼问道:“你是江大公子?”
青衫少年道:“不,我是他义兄董若冰。”
鄢飞琼俯首看看怀里抱着的江寒青,忽然流泪道:“不去找蛇姑婆,只怕他难以得救了。”
董若冰道:“这也不一定,我们先找一处清静地方,再想办法。”
鄢飞琼黯然道:“‘天己针’子不见午,他为时已经不多。”
她在孤独无助之际,如今多了一个董若冰,而且这是心上人的义兄,好像有人分担了她心事一般,心头稍觉宽慰。
董若冰道:“既是如此,我们快走。”
当先朝前走去。
鄢飞琼抱着江寒青,紧随他身后而行。
一回功夫,行到一处山坳之间,但见三面俱是长满了浓密树丛的陡壁,山涧潺缓,地势甚是僻静清幽。
董若冰目光环顾,说道:“就在这里吧!”
伸手指指地上,又道:“你把他放下来。”
鄢飞琼平日何等心高气做的人,这回却是十分听话,依言把江寒青缓缓放下,让他躺在地上。
董若冰忽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清越悠长,声若龙吟,历久不绝!
鄢飞琼脸色陡变,手腕一抬,长剑迅速出鞘,指着董若冰道:“你这是做什么?”
董若冰啸声甫歇,但听当头传来一声嘹亮鹤吟,一团白影,从百丈高空疾射而下!
劲风压顶,吹得两人前袂飘飞!
鄢飞琼举目望去,原来是一头丹冠雪羽的大白鹤.敛翅而下,落到董董冰身边,低下头来,轻轻擦着董若冰的衣,作出亲昵之状!
鄢飞琼想这头大白鹤是他养的了。
想到这里,不觉脸上一红,立即收回长剑,缓缓插入剑鞘。
董若冰回头朝鄢飞琼笑了笑。然后一手抚着鹤顶,说道:“雪羽,又要麻烦你了,我们要在这里搁一回,你去空中守望,如果发现有人来了,就通知我一声,好么?”
那大白鹤通灵已久,好像懂得人言,只见它不住点头,接着引吭长啸,振羽冲霄而起,在高空盘旋。
董若冰俯下身去,抓起江寒青左手,三个指头搭在他脉门之上。
这一切脉,董若冰不禁脸色一变,急急放下左手,抓起右手,又切了一阵,吃惊道:“他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会有这么厉害?”
鄢飞琼心头一沉,问道:“他可是没有救了?”
董若冰目光一抬,两道清冷眼神,停在她脸上,只觉她一副凄然欲涕之状,楚楚动人,不禁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他体内剧毒已功心,差幸他早有防范,以性命交修的一口真气,护住心脉……”
忽然住口不言,从身边取出一个磁瓶,倾了一颗药丸,迅速地纳入江寒青口中。
鄢飞琼道:“他用真气护住了心脉,那莫非不碍事了?”
董若冰黯然摇头道:“没有用,这口真气,只是他自幼练功,练的又是玄门纯阳功夫,基础较厚,提聚之后,一时不易散去,但他人已昏迷,气机失去调理,时间稍久,便会消失。”
鄢飞琼突然哭出声来,呜咽道:“那是真的没有救了。”
说完,伏在江寒青身上,泪如雨下!
董若冰恻然道:“姑娘且别哭泣,我义弟究竟中了什么暗器?”
鄢飞琼拭泪道:“他被‘天己针’刺了一针,那‘天己针’针身中空,里面灌注了一种毒液,是用百种毒蛇蛇涎炼制而成,刺中人身,蛇毒循血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