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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笑道:“这敢情好,咱们正好进去歇歇。”
先前那人道:“金老二,你疯了,老护法的屋子里,咱们也能进去?”
另一人道:“咱们奉命搜索来的,这门没栓上栓,那主儿可能就躲在屋里。”
先前那人听得心头一凝,赶紧转身往屋里张望。
另一人笑道:“那主儿真要躲在屋子里,咱们哥儿可是一件大功。”
话声方落,突听屋中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不错,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两人这一惊非同小可,霍地左右一分,同时喝道:“里面什么人?”
屋中那人冷声道:“你们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
先前那人脊背有点发麻,伶机一动,抱抱拳道:“你……老就是……鄢坛主了?”
屋中鄢飞琼冷冷说道:“你们不是奉命找我来的么?怎么不进来?”
先前那人连连躬身道:“小的不敢。”
鄢飞琼喝道:“我叫你们进来。”
两人互望了一眼,仍由先前那人躬身道:“不知坛鄢主有何吩咐?”
飞鄢琼道:“我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再不进来,那是不命了。”
左边一人望望先前那人。
先前那人暗暗点了点头,躬身道:“小的遵命。”
两人一手紧抓着兵刃,硬着头皮,往屋中走入。
屋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两人跨进木门,脚下不由一停。
只听鄢飞琼冷喝道:“你们把门带上了。”
走在后面的人,只得依言把木门掩住。
门一掩上,屋中更是黑暗,两人站在原地,不敢移动。
鄢飞琼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站在左首一个躬身道:“小的叫李忠良,他叫金老二。”
鄢飞琼道:“你们二人是那一坛门下?”
李忠良:“小的是执法坛门下。”
鄢飞琼道:“靳绍五也来了么?”
李忠良道:“坛主没有来,咱们是归郭代坛主率领的。”
鄢飞琼问道:“代坛主是谁?”
李忠良嗫嚅的道:“就是郭延寿郭护法,因为……因为鄢坛主没有回去,……所以由郭护法暂代……”
鄢飞琼目中寒芒闪动,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李忠良道:“小的也不清楚,好像是二宫主临时委派的。”
鄢飞琼冷嘿了一声,又道:“二师兄没有来?”
李忠良道:“来了。”
鄢飞琼问道:“她在哪里?”
李忠良道:“二宫主坐镇前山万福宫。”
鄢飞琼道:“还有什么人?”
李忠良道:“三宫主。”
鄢飞琼道:“他们要怎样对付我?”
李忠良躬躬身道:“小的不大清楚,好像只是要请鄢坛主回去……”
鄢飞琼冷笑道:“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
两人经过这一阵工夫,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何况他们总究武功不弱,目力较强。
此时已可隐约看到鄢飞琼坐在那时,尤其一双寒星般的眼神,在黑暗之中,灼灼有光。
鄢飞琼这句话,两人都没有接腔。
鄢飞琼又道:“你们两人找到了我,准备怎样?”
两人头皮暗暗发炸,那敢作声。
过了半晌,鄢飞琼又问道:“你们刚才不是说,碰上我死活不计,身上带什么,就招呼什么,这话是谁说的?”
两人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
李忠良脸色煞白,连连躬身,嗫嚅说道:“你老都听见了?”
鄢飞琼目光冷厉,怒声喝道:“我问你这话是谁说的?”
李忠良道:“小……的是听……郭代坛主这样交待小的,不知道是谁说道。”
鄢飞琼冷哼道:“郭延寿好大的胆子,他有几个脑袋?”
说到这里,突然目光一转,沉声道:“金老二。”
金老二心头一震,转忙欠身应道:“小的在。”
鄢飞琼冷冷一哼,问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金老二背脊一阵发麻,低首道:“小的没……没说什么!”
鄢飞琼冷冷的道:“你自己说过的话,已经忘记了么?”
金老二额角上已经绽出汗来,连连躬身道:“小的真的没说什么!”
鄢飞琼嗯了一声道:“你方才不是说我害人不浅,还在背后骂我臭丫头,有没有?”
金老二浑身汗出如浆,还没开口。
鄢飞琼续道:“我还记得你说:让我听到了又怎样?因为我违抗金令,通敌潜逃,犯了本门死罪,就是遇上了也用不着留情,这话是不是都是你说的?”
金老二几乎连心都跳了出来,突然跪到地上,连连磕头道:“小的该死,不知鄢坛主真会在屋子里。”
鄢飞琼道:“你不是说,我真要在屋子里,你们哥儿俩可是一件大功?”
金老二磕头像捣蒜一般,连声哀求道:“小的不该胡言乱语,小的该死,小的知罪,但求你老开恩。”
鄢飞琼道:“那你是承认了?”
金老二不敢抬头,只哭丧着脸,颤声道:“但求坛主开恩。”
“恩”字出口,突然双手一抬,举了起来!
黑暗之中,但听一阵“嗤”“嗤”连响,寒芒连闪,同时射出了八九件暗器。
这些暗器,有的急劲如矢,有的细碎如雨,有的左右穿按,有的弧形飞旋!
但目标就是一个,罩定了坐着的鄢飞琼。
鄢飞琼冷晒道:“这就是你的破铜烂铁了?”
随着话声,霍地站了起来,长袖一抖,已像流云般卷出。
那一篷飞射而来的暗器,被她长袖这么轻轻一卷,竟如石沉大海,顷刻之间,全都没了影子!
金老二眼看八九件暗器,全都打空,心知要糟,突然狂吼一声,身形一跃而起,大喝道:“你再接老子两把飞刀!”
双手抖处,又是“嗤”“嗤”两声,丢出两柄尖刀,闪电般直射鄢飞琼双肋。
他在这一瞬之间,人已奇快无比的一个急旋,朝门口抢去。
他原想趁机夺门而出,但就在他转身扑到门口之际,只听鄢飞琼一声冷笑:“你还想走么?”
话声入耳,金老二只觉两条腿弯上一阵剧痛,口中惨叫一声,仆倒地上。
原料来他打出去的两柄尖刀,去得快,回来得更快,已经不偏不倚插上他自己的腿弯上了。
李忠良方才早就跟金老二说过:“凭你这点破铜烂铁,能招呼她哪里?”这话不幸而言中!
他此刻站在边上,早已吓的发抖,哪里还敢帮着金老二出手?
鄢飞琼若无其事地又在行椅上坐了下来,冷声道:“李忠良。”
李忠良骤然听到鄢飞琼叫他的名字,如遭雷殛,陡觉全身一紧,扑的跪到地上,颤声应道:“小的……在……在……”
犯在这位主儿手里,当真使人心惊肉跳!
鄢飞琼道:“你记得方才和金老二说过什么吗?”
李忠良如被判了死刑,惊骇的道:“小的真的没说过什么!”
鄢飞琼道:“你方才不是告诉他,他说的那些话,给我听到了,还想活命?这些确实是你说的吧?”
李忠良叩头道:“是,是,这话小的说过,冒犯坛主,就是以下犯上。”
鄢飞琼道:“你是说他以下犯上,论律该死,对不对?”
李忠良俯首道:“是。”
鄢飞琼道:“好,那你就给我行刑。”
李忠良没想到她会叫自己动手,一时不禁听得一楞,嗫嚅道:“金老二冒犯坛主,理该论死,只是……只是……”
鄢飞琼道:“你是执法帮门下,自然执法如山,我命你行刑,该是没错了,我不喜多说,你把他脑袋割下来。”
金老二两柄尖刀,从脚弯刺穿膝盖,一个人痛得死去活来,上下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大声道:“老李,兄弟要走了,你只管把我脑袋割下来好了!”
正待嚼舌自尽!
只见微风一飒,一条人影已经到了金老二面前,飞起一脚,纤纤鞋尖踢在他“颧骨穴”上,含笑道:“你以下犯上,律当袅首,我要李忠良行刑,岂容你嚼舌自尽?”
回身喝道:“李忠良,你还不行刑,难道要我自己动手么?”
李忠良无奈,举刀朝躺在地上的金老二砍去。
但就在砍落之时,单刀一偏,刀锋砍在地上,借着身子往前一俯,举手一掌,朝自己顶门上拍去。
这一下他出手奇快。
鄢飞琼没防他有这么一着,但听“扑”的一声,脑浆迸出,倒地死去,
鄢飞琼怒道:“他也说的不是人话,原也该死。”
她口中说的“不是人话”,自然是指李忠良说过:“那个少女不怀春,那儿猫儿不偷荤”,就凭这句话也成了死罪!
鄢飞琼一脚踢开了李忠良的尸体,俯身拾起单刀,冷声说道:“该死的东西,你还要我自己动手。”
突听门外响起一个尖沙的声音道:“五宫主刀下留人!”
鄢飞琼听到此人的声音,心头不觉大怒,喝道:“郭延寿,你来得正好。”
木门启处。郭延寿满面含诡笑,当门而立,拱拱手道:“五宫主请了,兄弟特地奉命迎迓五五宫主来的。”
鄢飞琼脸罩寒霜,冷喝道:“郭延寿,这两人是你派来的吧,以下犯上,律当袅首,我正想要当着你的面行刑。”
手起刀落,把金老二的脑袋切了下来,脚尖一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像皮球般直飞而起,朝郭延寿面门激射过去。
郭延寿急忙一偏头,侧身让开,金老二的人头,“呼”的一声,直向门外飞去。
他这一闪身,鄢飞琼才看到郭延寿身后还有七八个人,站在那里。
这七八个的身形,鄢飞琼看来极熟,心中不禁一动,冷声问道:“郭延寿,你身后的是什么人?”
郭延寿阴笑道:“他们是跟兄弟来的。”
鄢飞琼道:“我要他们答应。”
郭延寿回身道:“你们听到了么,五宫主要你们答话。”
只听门外几人轰应了声:“是。”
鄢飞琼嗅道:“你们是朱鸟七星?”
门外几人又轰应了声:“是。”
要知鄢飞琼身兼朱雀坛主,朱鸟七星,正是坛下最得力的手下,如今居然会随着郭延寿身后而来。
鄢飞琼脸色铁青,冷声道:“很好,你们给我把郭延寿拿下了。”
郭延寿听她这么一说,心下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朱鸟七星,总究是随她多年的人,立时暗暗严神戒备。
只听朱鸟七星为首一人躬身道:“回禀五宫主,属下等奉命要拿的并不是郭代坛主。”
鄢飞琼大怒道:“你们那是拿我来了?”
朱鸟七星为首一人道:“属下不敢。”
郭延寿心头一放,立即阴笑道:“五宫主明察,兄弟并无冒犯之处。”
鄢飞琼厉喝道:“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
朱鸟七星为首一人依然躬身道:“属下不敢,只是宫中明令规定,凡和金令有抵触的命令,一概无效。”
郭延寿道:“五宫主息怒,此事怪不得他们,因为兄弟奉金凤令指派,暂代朱雀坛主,也算得是他们的上司了。”
飞鄢琼气得银牙暗咬,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