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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青道:“老前辈有意成全,在下感激不尽,只是……”
鱼姥没待他说完,笑道:“老身留你在宫中学艺,一来是你禀赋奇佳,如有良师指导,不难造就一朵武林奇葩,二来是……”
话声未落,已乐得呷呷大笑起来!
江寒青心头焦灼不已,起身道:“老前辈如别无指示,在下告退。”
鱼姥摆摆手道:“娃儿,你快坐下,老身还有话问你。”
江寒青道:“老前辈要问什么?”
鱼姥凑着驴脸,问道:“你娃儿不是和我门下三丫头、五丫头都很熟么,你说,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江寒青听得一怔,他没想到鱼姥会问出这句话来,一时俊脸骤红,正容道:“老前辈许是误会了,在下和老前辈门下三宫主、五宫主见过几面,但并无儿女之私。”
鱼姥呷呷尖笑道:“小娃儿,老身面前,不用害躁。你只管说,你喜欢哪一个?老身自会替你作主。”
江寒青急出一身汗来,说道:“老前辈,在下真的并无此意。”
鱼姥笑道:“年轻人就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真要问你喜欢谁?心里就拿不定主意。这样也好,你先在宫里住下来,等老身问过三丫头、五丫头再说。”
江寒青道:“老前辈。这是误会……”
金令情潮三十一 鱼姥选婿
三十一 鱼姥选婿
鱼姥笑道:“不要紧,二丫头说你勾引三丫头、五丫头,现在老身亲目看过,就不会错了,咱们就这么决定。这几个丫头,虽非老身亲生女儿,平日都视如已出,和女儿一样,老身既已决定,你娃儿也就是老身的女婿了。”
只听鱼姥笑道:“你只管在宫里住下来,从明天起,老身就指点你武功,总不能教女婿手底下差过女儿,不然,人家就会说我鱼姥偏心。”
听她口气,这女婿是选定了,丈母娘还真体贴!
江寒青心中暗暗焦灼,忖道:“时间无多,自己再要和地争辩,只怕也说不清,倒不如一口答应下来,才能脱身。”
主意打定,故意脸上一红,作了个揖,嗫嚅的道:“多谢老前辈。”
鱼姥呷呷笑道:“好了,你坐下来,老身去叫三丫头、五丫头进来,当面问问她们,决定了就好。”
江寒青心头大急,忙道:“老前辈。”
鱼姥目注门外,正要招呼使女进来,闻言朝江寒青看去,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江寒青红着脸道:“老前辈要问三宫主、五宫主,在下坐在这里,多有不便,想先行告退。”
鱼姥看他一副焦急模样,只当他脸嫩,不由呷呷笑道:“你回避一下也好。”
江寒青如逢大赦,慌忙躬身道:“在下告退。”
鱼姥笑道:“别忙。”
探怀摸出一个东西,递了过来,笑道:“龙宫不比旁的地方,走错了路,就有杀身之祸,你把这个佩在身上。”
江寒青双手接过,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雕刻精细的玉鱼,穿着一根红绳,当下就在腰间佩好,恭敬地躬身道:“多谢老前辈。”
缓缓退出静室。
只听鱼姥在身后道:“这娃儿真是多礼。”
江寒青跨出静室,有如离了樊笼,暗暗舒了口气,他心中虽急,但在这条甬道上,却也不敢走得太快。
一直行到转弯之处,方才遇上两个使女,忙向右弯去,脚下才敢加快。
这条甬道,只转了两个弯,跨出屏风,竟是一座宽敞的大厅!
阶前是一个大院落,敞开着两扇大门,门外已可看到天光。
江寒青大喜过望,身形闪动,穿出大厅,越过院落,到得门口,便行站停,略一打量,门前果然是一片石砌平台,左右两侧,各有一道石阶往下行去。
这时正当深夜,四围高峰暗影,黝黑如墨!
平台下面,果然是一片浓密的树林。
江寒青那还怠授,身形展动,快若流星,从平台飞泻而下。
双足才一落地,眼前人影一闪,只听孙飞鸾的声音低低说道:“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江寒青道:“朱老前辈父女都救出来了么?”
孙飞鸾道:“他们就在前面,已经等了你好一回了,真急死人!”
江寒青道:“在下刚才见到了令师。”
孙飞鸾大吃一惊,道:“什么,你闯进师父的静室去了?”
江寒青点头道:“此刻无暇多说,咱们走得越快越好。”
孙飞鸾知道时间宝贵,也不多问,随手把夔龙剑递过,一面说道:“你随我来。”
说完,当先朝前闪去。
江寒青接过软剑,在腰间束好,紧随她身后,行了一箭来路,果见毒叟朱潜父女站在林下。
孙飞鸾只和他们打了个手势,脚下丝毫不停,一路穿林而行。
朱潜父女也没多问,就跟了上来。
四人脚下均快,不多一回,便已越过谷中花圃,行到一座高大的洞窟前面。
孙飞鸾脚下一停,回头道:“你们跟在我身后,不可多说,一切由我来应付。”
这座洞窟,正是龙宫出口,里面是一条宽阔的隧道,远远望去,一路灯火通明。
孙飞鸾刚一跨进石窟,只见两名黄衫老人并肩迎了过来,一齐躬身道:“属下见过三宫主。”
孙飞鸾道:“二位不用多礼。”
那左首老者躬躬身道:“三宫主身后这三位是什么人?”
孙飞鸾脸色一沉,说道:“他们是我江南总分坛的人。”
左首老者陪笑道:“三宫主多多原谅,出入龙门,都得有桂总管的通知,才能通行。”
孙飞鸾道:“我奉师父密令,出去办事,你们敢阻拦我么?”
左首老者道:“属下不敢,只是……”
孙飞鸾不待他多说,挥手道:“走,你随我见庞统领去好了。”
说完,举步朝前走去。
江寒青和毒叟朱潜父女,紧随她身后就走。
那两名黄衣老者不敢阻拦,只得任由他们通过。
左首老者退回左首壁下,伸手拉动壁间一条细绳。
这是向统领报警用的绳子,他这里拉动,飞驼庞公元那里的银铃就响了,连拉两下,就是表示自己两人不敢作主之意。
孙飞鸾对山腹隧道中的设施,自然了若指掌,她早就料到那左首老者一定会向庞公元请示。
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闯得过固要闯,闯不过也得闯。
因此心中反倒十分平静,领着三人,一路疾行,这条隧道,不过一里来长,眨眼工夫,便已抵达。
但见尽头处,站着一个秃顶驼背,面目冷森的黄衫老者,迎了上来,拱拱手道:“老朽庞公元,恭迎三宫主。”
孙飞鸾寒着脸,气道:“庞大叔,你老接到报告了?哼,你大叔手下,居然欺辱到侄女头上来了。”
庞公元一脸奸笑,说道:“三宫主,这也许是误会了。”
孙飞鸾道:“我是奉师父密令,办事去的,他们是我江南总分坛的人,和我同行,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庞公元阴森目光,望了三人一眼,阴恻恻笑道:“三宫主说了,自然不会有假,但通行龙门,是太上手订的禁令,得由宫中传出通知,才能通过。”
孙飞鸾心头暗暗焦急,闻言冷笑道:“庞大叔那是有意和侄女过不去了。”
庞公元道:“三宫主言重,老朽职责所在……”
孙飞鸾双眉一挑,冷声道:“那么你要如何?”
庞公元道:“三宫主歇怒,老朽只须派人要桂总管补个手续就好。”
孙飞鸾冷笑道:“我奉的是师父密令,桂姑婆也未必清楚,庞大叔要是不信,那就和我一同去见见师父好了。”
江寒青站在孙飞鸾身后,眼看双方言语,就要闹僵,突然心中一动,想起鱼姥方才说的话来……“龙宫不比旁的地方,走错了路,就有杀身之祸,你把这个佩带在身上。”
不由暗暗忖道:“这五色莫非是鱼姥的信物?”
一念及此,立即暗暗解下,取在手中,一面说道:“三宫主,要不要出示太上密令?”
孙飞鸾听得不觉一怔,她不知江寒青手上拿着玉鱼,沉吟道:“师父严令交待,咱们此一行动,不准向任何人透露。”
江寒青道:“属下之意,咱们时间宝贵,庞统领也不能算是外人,还是给他瞧瞧吧!”
他不待孙飞鸾再说,一面喝道:“庞统领,见了太上符令,还不退下去?”
伸手一摊,掌心展出一条羊脂白玉雕琢的飞鱼。
庞公元自然认得这是太上一直佩在身边之物,由此可见三宫主一行,确是奉有太上特别命令,慌忙躬下身去,连声应“是”,说道:“属下遵命。”
脚下连退三步,迅快转过身去,挥手喝道:“你们还不速速开启龙门,恭送三宫主。”
他喝声甫出,守门的两名黄衫老者,立即拨开铁拴,两扇沉重铁门缓缓开启。
就在此时,但听穹顶挂着的一面金锣,发出了一阵“当当”锣声。
这是宫中传出的紧急信号,封闭所有通路。
两个守门老者堪堪把铁门开启,听到锣声,不待吩咐,正待关闭!
孙飞鸾见机的快,锣声才起,立即一拉江寒青,低喝一声:“快走。”
四道人影,疾如流星,朝门外飞射出去。
飞驼宠公元脸色突变,大喝道:“三宫主留步!”
他这声大喝,恍如焦雷,一道黄影,随声飞起,朝门外追来。
毒叟朱潜走在最后,突然回过身去,大袖一挥,笑道:“不劳远送。”
他这一挥,顿有一股强劲潜力,应袖而生,直向飞驼庞公元迎面涌去。
庞公元外号飞驼,虽在凌空扑来之际,依然毫不含糊,左手一抬,同样的使了一记‘流云飞袖’,反击过去。
这两下快逾闪电,两股劲力甫交!
飞驼庞公元顿时感到不对,身形一沉,硬生生收住飞扑之势,及门而止。
落到地上,探手入怀,摸出一个药瓶,一口咬开瓶塞,吞了两颗药丸,挥手沉喝道:“快追!防毒!”
话声出口,立即缓缓闭上眼睛,凝立不动。
敢情毒叟朱潜那一挥之中,做了手脚。
就在些时,从他左右两边,飞射出十几道人影,像电掣风卷般,朝江寒青等四人身后,卸尾追来!
这十几道人影,掠空如飞,来势奇快!
孙飞鸾低声道:“追来的是黄衣卫,由我来对付他们。”
蓦地回过头去,长剑横胸,拦在路中,冷喝道:“你们还不给我站住?”
划空而来的十几道人影,赶忙的刹住身形,一齐躬身道:“属下见过三宫主。”
十六名黄衣老者,全已罩上了黄色面纱,敢情是防毒之用。
孙飞鸾目中杀机隐现,怒哼道:“你们是追我来的么?”
为首一名黄衣老者答道:“属下不敢。”
孙飞鸾道:“那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为首老者道:“庞统领因宫中传出警号,封闭各处通路,三宫主不应率人闯关……”
孙飞鸾柳眉一跳,怒叱道:“住口,安季道,你是反了!”
为首老者躬身道:“属下奉统领之命,按禁令行事,只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