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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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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没有再接,只是轻叹了口气,靠在马车里,闭上眼。

“主子,你有没有觉着,皇后这事有些蹊跷啊?”道临谨慎地将嘴附在辛的耳旁,低声说道。

辛蓦然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道临,眼神中有许多道临看不懂的光彩。道临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再吱声。不料辛沉默良久,突然开口,“怎么说?”

道临轻舒了口气,“主子,您想想,初五是圣上的生辰,对不?各位王爷公主都来参加了。像您这样非如今嫡系的王爷长公主的离京时日是初六,皇子皇女的离京时日是初八,初八早晨那些皇子皇女一走,晚上皇后就驾崩了。这里头没什么问题?”道临一双丹凤眼诡异地盯着辛。

“你是说……”辛的眼神开始变得怪异、曚昽,他紧紧盯着道临,摊开的手掌钻成了拳头。

“王爷,心领神会即可。有些话不可说。”道临收起了他那带着几分犀利的目光,辛应该已经懂了。道临慢慢爬回靠马车口的地方,检查了车门可关好了。拉过一条薄衾,盖住了自己。把靠里的位置让给辛。马车夫和另外那两个仆人睡在另一辆小马车里。他们今天走得太快,过了驿站,找不到歇脚之处,只能睡在这车里了。

第三章

辛走后的第二天,府中就出事了。

早晨,惜怜娘家的家丁从京城送来了一封信。家丁手上缠着一条黑纱,身着白色麻服,一脸丧容地将信递给惜怜。

惜怜心中已猜着七八分了,腿一软,险些没站稳,由她的陪嫁丫头阿墨搀着才颤巍巍地接过了信。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惜怜满脸惧意,容颜苍白,瘦骨如柴的指撕开了信封,只看了几行,便两眼一翻,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惜怜醒来时,太阳已经偏了。家丁早已打发走了。

惜怜睁眼后,目光就变得呆滞了,榻边的雪浓已经明白出什么事了,轻拍着她,不停地安慰。惜怜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就下来了,双肩抖动着,眼睛、鼻尖像炭烧过得红,可就是不出一声。

雪浓揽着惜怜,一时也找不出那么多抚慰的话语,只能默默地陪着她。一旁的昭平和薛梨对望了一眼,也都默不作声。

良久,惜怜才平静下来,那双眼又变得波澜不惊,如古井般得幽深。脸上只是多了两道干涸的泪痕,左颊上的胎记似乎也淡了些,泪流过所留下的痕迹显得十分扎眼。

“姐姐,我想回去。”惜怜淡淡地开了口,声音并无多大变化,只是多了几许微颤。

雪浓轻轻整了整她的衣襟,理了理她的长发,“自然的。你就只有娘亲了,她走了,你娘家就没人了。唉,回去送她一程吧。”口气中浓浓的同情。她可怜这个女子。

“姐姐……”惜怜的目光开始灼热,伏在雪浓的肩头,道不出声来。

“什么都别说了。”雪浓扶正了惜怜,揩去她脸上的泪,“我给你收拾去,今天就走。”雪浓起身,背对着惜怜,冲昭平和薛梨使了个眼色,走出门去。

昭平和薛梨心领神会,一边宽慰着惜怜,一边劝她喝了些安神的药。两个人看着她,一步也不离开。雪浓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此时的惜怜憔悴得煞人,肤色很白,但已不再是平日里的那种晶莹了,而是像塞北的雪,像齑粉一般的苍静,毫无血色,目光是凄阴的,可人却透着一股临死般的冷,毫无生机,加之削瘦的身材,十分可怕。昭平和薛梨生怕她会突然倒下,然后再也不起来。

雪浓打点了惜怜的行李,很简单,很单薄,只有两件大衣,几件内衣和少得可怜的一些碎银。她站在门口想了想,一边暗自责怪自己平日对惜怜的关心太少,一边让丫鬟去自己住处拿了件裘皮大衣和十几两银子。又吩咐马夫把套好的最后一辆小马车赶了出来,嘱咐着,“不用赶得太急,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驿站就行了。”

惜怜已经拭干了泪,在昭平和薛梨的陪伴下出来了。身边还带着陪嫁丫头阿墨。臂上缠了一块新裁的黑布条。

雪浓将包袱给了车夫,转向惜怜,勉强笑了笑,“这次你多待些日子吧,不必急着回来。”

“姐姐,我想守完七七再回来。”惜怜微微点了点头,又哑着嗓,半是恳求,半是期盼地说。

雪浓却愣住了,她只是看惜怜丧母可怜随意宽慰一句,不想……

“七七?这,太长了吧。”雪浓暗自懊悔,若是应了她,这以后可怎么持家呢?

惜怜蓦地急了,一双形如枯槁的手紧紧抓住了雪浓的胳膊,惜怜的眼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渴望,“姐姐,求你了。惜怜只有母亲了,你让我守完吧。”箍在雪浓手臂上的手突然收紧了几分。

雪浓为难地看了惜怜一眼,又立刻把目光移开了,手搭着惜怜的指,想把胳膊抽出来,“这我,我也做不了主啊。万一,王爷回来,知道我擅自准了你,我……”

惜怜的神色突然变得沉重了,苦笑一声,“王爷根本不会为惜怜动气的。”皱着眉,凝望着雪浓,突然膝下一软,跪倒在雪上,话未出口,便用力叩起头来,“姐姐,求求你,就这一次了,惜怜再也没有亲人了。从此以后,惜怜一心一意侍奉王爷和姐姐,再也不做他想。王爷若要怪罪,便都是惜怜的错。到时王爷怎惩罚惜怜,惜怜也决无怨言。只求姐姐开恩一次。”说着又俯下身去叩头。额头埋进雪里,乌黑的长发沾满了如粉如沙的飘雪,手指按在地上,懂得通红。

雪浓吃了一惊,不料惜怜竟会有这般行为,忙蹲下身去,半搀半拽地将惜怜从地上拉起,七分心疼,三分气恼地埋怨,“这是做什么?我不准行吗?看你这样子,说好了,七七一过,马上回来,不得耽误。”掸了掸她身上的雪,口气中多了几分无奈。

惜怜止住了簌簌往下掉的珠泪,后退着深鞠一躬,爬上了马车,绝尘而去,眼中既无一丝感激,也无半点不舍。

昭平在雪浓身后略带些醋意地发牢骚,“姐姐真偏心,我爹走时,姐姐也只让我守完三七。”

雪浓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你若是像她那般可怜,我也让你守完七七,再回。”说着拿手轻戳一下昭平的额头。

昭平努努嘴,不说话了。谁愿意变得像惜怜那般得无依无靠呢?

雪浓见她不言语,便加了一句,“你也要当娘了。这段时间也歇歇吧,好好养胎。”神情中多了几丝温和,也轻巧地叉开了话题。

“嗯,谢谢姐姐。”昭平吐吐舌头,眨眨眼,一脸俏皮,仿佛早已将方才的尴尬阴郁抛之脑后了。

雪浓叹口气,摇摇头,对这昭平她还真是无半点办法。只能自管自地进门了。

昭平也跟了进去。门外只留了薛梨。薛梨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平静地看着惜怜坐的那辆小马车消失在街头。脸色比平时难看不少,眼中笼罩上了一层薄雾,一闪即逝的一抹精光,她似乎在想什么,又低下头,看着雪上留下的车辙,将衣褶悄悄地抚平了。

马车上,惜怜和阿墨挤在小小的车厢里。马车颠簸不大,只是偶尔会有几次震荡。阿墨怀中搂着那个不轻的包袱,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惜怜已经擦净了脸上新挂上的泪,又恢复了那张似冰山般毫无温度的脸。右手紧紧攥着那张略泛黄的信纸,信纸上还有书写时留下的颤抖的墨点。纸随人,人随车都在微微颤动。

阿墨略皱了眉,理了理惜怜两鬓散乱的发,颇有不解,“小姐,你方才怎就跪下了呢?”

惜怜的眼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听见阿墨说话。

阿墨担心地举手在惜怜眼前晃了晃,见惜怜目光收了回去,偏头望向信纸,才松了口气,主子还是清醒的,“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可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啊。”

“阿墨……”一声含糊不清的呼唤从惜怜喉间溢出,惜怜俯下身去,伏在阿墨的膝盖上。脸朝下,看不见面容,但没有哭,身体看上去是纹丝不动的。

阿墨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了惜怜背上,自上而下,沿着脊梁轻轻地顺着,抚摸着,十多年的主仆情分,她深切地感受到了老夫人撒手人寰对小姐的打击有多大。

“阿墨,我只有你了。”惜怜渐渐抓住了阿墨的衣袖,这次说的话却是字字吐得清楚。

阿墨手一停,臂一振,这句话四年前,她听惜怜说过一遍,但这次听来,她却更震憾,因为现在的惜怜真的一无所有,真的只有阿墨了。阿墨眼一热,泪便出来了,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忽闪忽闪地就是不掉下来。阿墨将头仰起,让泪倒流回眼眶内,用力眨了几下眼,狠狠咬了咬唇,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小姐,阿墨永远都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自从四年前,惜怜不管不顾地把阿墨从那场夺去了一切的大火中救出,阿墨在心里就已经这么说了。而现在,她一无所有,惜怜亦如是。她们已不再是那么正规的主仆了,更多的是姐妹情分。

第四章

辛在这天的黄昏时分到了燕京的平午门,一路上很顺,未遇着什么耽搁的事。

封藩在外的王爷公主在京是没有府邸的,只能住在驿馆之中。说是驿馆,实则是一片别墅了。规模比起王府要小些,不过仍是十分周密、繁华。

绍宁王、齐王、宜阳长公主、鲁郡王都已经安顿好了。辛安置好自己的物什,一一拜会了他们。不过,话也不多,打了个照面便匆匆散了。大家都很警惕,除了寒暄,别的事只字未提。

接下来的两天里,辛足不出户,后至的王爷公主们上门打扰才勉强出来会上一会,其余时间,一直呆在里屋。他还是决定不了,左右摇摆,矛盾、迟疑。辛想了很多。若真的照惜怜说的做,要是成功,晋王的名声必然大振,且不说有多少赏赐,得几分信任,但是将他从嚓科尔调到中原,他便已经十分欢喜了。他真的已经恨透了嚓科尔那寒苦之地,既无温馨,又没有安宁,常需抵御外侵之敌。皇帝的一次信任与宠信便足以使晋王府的那一大家子的生活大大改善。可是,要是当今圣上是一愚钝呆板,死守陈规之人,那这可是冒犯君王的大不敬行为,轻者遭受牢狱之苦,重者满门抄斩。辛分析了利弊,权衡了轻重,揣摩了圣心,却还是迟迟作不下断决。这赌注毕竟太大了。

十二月十五,诸王诸公主都已抵京,且正是圣召进宫的日子。

辛决定冒险一试,带了一只大木箱,但其中只放了两件火狐大衣。他还带着雪浓临行前给他的那只木匣。看似波澜不惊,一脸平静,但实则辛在心中已是懊悔不已。悔他早上的冲动,不该由着自己的欲念胡来。辛已快到而立之年了,但时至今日,他也不过是子承父业,默默地在塞外做他的晋亲王。他不甘将一生浪费在那雰雰暮雪之中,凭着男人难得的冲动,他作出了令他后悔的决定。幸好,道临心细,在行至宫门口时塞给辛一只锦盒,装的是那只品相最好的千年人参。

辛紧紧地握着左袖中的那盒人参,心中忐忑不安,双股从腿根处传来一阵阵酸麻。他抬眼望了望苍穹,辽阔无垠的蓝天被这红墙黄瓦拘束得只剩得半方。辛神态平静地走在众人中间,没有人注意他,正如没有人注意那宫阙边的半轮红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金銮殿下众人山呼。一个个的都匍匐在地,双手恭敬地放在发冠两侧,额头着地,朝袍整齐地在身旁散开,一般无二的十几人。

“众卿平身。”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威严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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