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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那些对你手下兵将投怀送抱的风尘女子一样,处心积虑地接近你,然后勾引你。”
宁远沉默,一时间甚至想冲动说出她不是,只那一瞬间的感觉,被自己强压下来。
他轻轻叹息一声,在即墨颈间狠狠吮吸一口,看着白皙肌肤上留下一道小小红印,温柔说:“睡吧,不早了。”
即墨闭上双眸,心痛到了喉口,差点从口中逸出的呜咽,被她硬吞了下去。
今夜,他似乎睡得不错,呼吸再次规律深沉。
即墨却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
咳嗽终于是一点点好了起来,太医院的大夫都来看过几回了,硬被逼着喝下不少药,平日里的操劳的事情宁远故意压着不让即墨多做了。
再这么下去,病想要不好都难。
她已很久没有见即黛与母后,夜夜被他留在身边,白日里也不得个空闲出他的御书房。虽说累活是没有了,细枝末节的小事情,一件连着一件,仿佛他故意留她,不让她走似的。
托了其他还能在宫里走动的公公给即黛与母后捎了口信回去,也只能说一切安好。
即黛捎回来的口讯也是一切都好。
即墨一下子觉得,妹妹似乎离自己远了好多,说不出什么征兆,但就是觉得少了份之前的亲热。
许是即黛怪她了吧,即墨知道,打一开始,这个妹妹就从来没有喜欢过宁远。
是的,宁远。
现在这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以前的安明,即便在即墨心里,他也渐渐脱去当年的那个外壳,变成现在的宁远可汗。
不知是这三年的峥嵘岁月将他改变,还是三年前,那就完全是个虚幻,宁远实际上,很不同。
现在的宁远,很少笑,也不会去调侃即墨,更多的时候,他高高在上。
皱眉的时间反而比以前多得多。
如果说,还有相似,便是他依旧喜欢看书。
这对于即墨的认知,是个很大的挑战。因为以前,总觉得蒙古人蛮荒得可以,从不觉得他们是会看书的,可他却是不同,除了听说他偶尔会出门打猎烤肉外,便是读书了。
御书房本来藏书就多,当时宁远搬进来,一本书都不让人往外扔,听说还往里带了不少。他忙的时候批奏折、见大臣,批完了奏折便一卷书册握
28、孙子兵法 。。。
在手中,拉着即墨陪他。
这点,还有些和从前相似的地方。
只不过,此时彼时,身份地位颠倒过来。
正是他上朝的时候,即墨取了昨夜他看过的书,按类目放在书架上整好,那书他昨夜便看完了,于是,她便依着自己的秩序将书收好,免得到时候他要寻的时候,即墨一时想不起放到哪里。
又是一本兵书,他最近看的比前些年少多了。
依着架子,找到兵书那栏,有些高,取了凳子过来,站上去。
位置有些高,手尽力够了够,总算够到,放置进去。
一个重心不稳,微微晃了晃,急忙扶住书架子的层板,稳住身体,手指触及之处,一本书被胡乱丢在那里。
随手取了下来,上面没有积灰,也就是近日才被翻过的,注目看那书名,无非一本《孙子兵法》。
即墨轻轻叹了一声,还曾记得,他将一纸便条夹入书中,邀她出宫,那时的青葱岁月,即便是过去,依旧止不住偶尔会怀念一下。
不记得他这些日子翻过这册书啊,即墨皱眉思索了片刻,这种书,怕都是被读了无数遍了,还能再翻出些什么新意?
随手打开封面,扉页一张纸条飘落砖石地上。
将《兵法》书架上放好,下了凳子,弯腰捡起。
望着那折叠纸条,思索着是否要打开看看,毕竟,做宫女的,还是不要有什么好奇心比较好。
可是,人总忍不住会要窥探一下秘密,不管是谁的也好,看过心里才不会有痒痒的小虫在爬。
将纸条放在鼻尖,细细思索,嗅觉的末端,感受到一丝熟悉香气,早些年前,爱用的西域玫瑰,每到入秋,便将这香味熏得到处都是,衣衫用品、丝帕纸籖,那是即墨的专属气味,别人不用,因她不准。
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这是她曾经的物品么?
抖开纸籖,低头细读上面的文字,一首长诗,写的确是分手,言语之间,很是无情。
最后一句: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即墨皱了眉,这诗是她字迹,工整端正,却不记得曾写过这样的诗句给谁。
纸籖后面,一行小字备注:事已至此,便即忘却之。
那句,是宁远的笔体。
痴痴看着这张纸条,即墨呆立原地半天,试图推出个前因后果,思索所到之处,大约也已经能明白个八九分。
抬头再看,宁远推门进来,刚刚下朝,看了心情不错。
入了书房,才注意到即墨手中籖条,愣神半晌,问:“怎么找到的?”
“整理书架子,偶然得的,就夹在那边《兵法》当中。”她语气轻轻,呼吸都控制着。
宁远点头,坐到案前,整了整衣衫,仿若无事一般说“让人将奏折都呈上来,今日事情不少,须现在先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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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便让人传了巴图鲁,让他未时到书房见我,之后再传礼部的莫舒延。”
他吩咐完了,低头在笔架上寻笔,一切如往常无异。
挑了半天,抬头问即墨:“怎么还不去?”
即墨依旧站在原地,直望着他:“这是哪里来的?”她指的是手中纸籖。
宁远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当年你托即黛带给我的,你忘记了?”
“当年?什么时候?”即墨站着,双手紧握便条,咬着牙。
“哼~~~”他轻轻逸出一口无奈,见她一定要将事情问清,无奈往椅背上一靠:“当年你父皇死后不久,还是启麟摄政那会儿。”
“我记得那时。”依旧是没有名表。
“那时父汗正巧在关外战场出了事儿,我急着赶回去,托了即黛约你最后一面。”
即墨闭上眼睛,一切大约如自己想象,与自己亲近,能拿到这香气的独特纸条,又知道安明与自己细节的人,便只有即黛。
她便冒了自己笔体,写了这绝情纸条,还予宁远,即黛,原本就不愿他俩一起的。
“这纸条不是我写的。”即墨颤声说:“当年你可曾想过,我没有理由,写这给你。”
宁远却未见变了什么脸色,依旧那样神情:“当年即黛言之凿凿,说你记恨我骗你,不愿再见我,于是便留着这小信。”
即墨哭了,泪水瞬间滑落:“即使这样,你也就不深究下去,连怀疑都不怀疑地将这归为我的意思?然后故意将我忘却么?”
宁远摇头,无奈看了即墨:“当时却是被气到了,至于追查,却没什么必要。”
“为何不查下去?”她急急追问。
若他心里还有自己,不会不查,否则,便只是一个借口。
“没有必要查,你我之间,最后都不会如何。”他冷冷吐出绝情话语,想要断了她的念头。
幽幽点了点头,她早该有这层体认,却依旧如溺水的人想要捉住最后一根稻草。
“若是当时真对我无情,觉得一切都非必要,为何还将这纸条留在身边,近日还拿出来翻看。”
宁远手扶了案子,怒意隐现:“你近日何时见我取过这书?”
“那架子上,一众书册都积了灰,除了我刚放上去那本,与夹着这鑯子的《孙子兵法》。”泪水已经模糊视线,她觉得有些颓然无力:“除了你看过,还会有谁?”
即墨穷追不舍,宁远举手放在额头两侧,微微揉着太阳穴:“即墨,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何就不愿相信,当年的所有便只是一场戏而已。过往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偏要追究下去么?”
“怎么能不追究?对于我,你骗都骗了,何不给我一个真相,好让我也死心,免得让大家徒增烦恼。”拭去眼角的泪,即墨语带乞求。
“即墨,你总觉得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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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骗你,在你眼里,我做了太多欺人手段。诚然,我起初是骗,但你若有心,该知道我还不至于恶棍到如此地步。”宁远无奈,他想将后事隐在心底,过去的便过去了,她却紧追不放,不若将事情说个明白,绝了她的念头,从此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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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心如死灰 。。。
“当年走得匆忙,许多事情是来不及办的。你日日陪着你父皇,我找不到你。”宁远看着即墨,眼神直视她眼底。看得即墨一阵紧张,他的眼神,从来没有的认真。就那一抹认真,才吓到了她,甚至有一瞬,即墨几乎不敢听下去。
“你我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能太多,能找到带信的,只有即黛那丫头。于是我便告诉她,我在库房等你,显然,她没有将话带到。”
即墨点点头,承认了妹妹的任性,她无法怪即黛,只因太疼她,即便知道她做了这些,事到如今,即墨依旧不能。
“过来,即墨,到我怀里来。”宁远伸出手,命令道。
之前,在这书房,他从未提过这样的要求,他公私分明,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情,亲热,只限于那间小小卧室。即墨犹豫片刻,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被他迅速拢入怀中,随手一带,坐在他腿上,姿势暧昧不端。
将头埋入她颈间,嗅了嗅她身上香气:“等了你一日,实在等不下去了,即黛才来,给了我这张字条。你可知我当时有多气。以你因我骗你,不愿再理会我了。”
他抬起头,看着即墨,唇角露出一丝浅浅自嘲笑意:“当时,我便想告诉你我是谁,以及一切真相,和盘托出,现在想来,还好没有说,说了后果也许不堪设想。”、
宁远将一指放在即墨唇前,知她想要反驳,事先阻止她说话:“当时前线催得急,却未言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去了,才知道父汗与大哥被大炮炸死,二哥被炸成重伤,最后也不治而亡。你知道么即墨,原先,我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他将头再次埋入即墨颈间,那种丧亲之痛,再次提来,还是悲伤的。
“本来那个汗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的,父汗并不是最喜欢我,所以我也从未奢望过那些。其实这样,还能随心所欲一些。”他说着,那个他能登上汗位的事实,他从未觊觎过的位置,就这么莫名落在自己头上,不得不说,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宁远说了半天,即墨依旧不明就里,不过他一路回忆过来,期间的痛苦挣扎,难以言传,她却能感受,于是安静待他细细解释。
“收了你那字条,后来细想,便知道断然不是你写的了,不过是即黛的一个不高明的小伎俩,我一早就能猜测出来,可当时的情势,宁可当你绝情,于是硬是将你给忘记。”
“什么情势,让你一定要忘记我?”直起身,即墨望着他,眼里透出怒意。
“当年的宁远,一个父汗不怎么出息的儿子,常常忤逆些命令,又时常离经叛道。不顾一切地娶了汉人公主,虽然出格,但也不是不可行。可父汗与兄长先后去世,汗位落于我的头上,别无选择。可汗是全族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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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一动便不可恣意妄为了,我若硬要与你在一起,蒙古的贵族们会怎么想?你以为会有什么好结果,到时候,怕是比你父皇与冯贵妃还要糟糕。与其这样,不如先行忘记。”他说着,冷着脸,冷着语气,听得即墨却是一阵酸楚,捏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你们蒙古贵族就这么容不下你娶汉人么?”即墨问着,对于她的天真,宁远只能叹息。
“容不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