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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跟他们应去的差官打个招呼而已,所以这边收多少,那边交多少,完全在我们的转手之间。”
石崇终于明白了,哈哈大笑道:“妙!妙!子明,还是你行,居然想到这个点子,当初你投下大笔的金钱,我实在想不透如何收回,上差天使,到了外藩边邦,多少是有点好处的。但除了出兵征伐,可以硬抓强取外,实在也是有限,想不到你的点子出在这里,真是高明!”
司马子明一笑道:“光是有路子还是不够的,必须要能说得上话,这笔支出虽是动自他们的国库,但也不能公然在朝堂上交付,那是暗下的托付,所以孩儿要跟他们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多联系一下。”
“对!对!你忙吧,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
“孩儿正是这个意思,官面上的事以及酬辞,大人带两个老夫子去也能应付了,孩儿借这机会,要跟女王多方面接触。”
“当然,当然,你是副使,那些酬酢有我这个正使出面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外务去吧!”
石崇十分高兴,也十分踏实地走了。
倒是司马子明心中感到很不自在,尤其是自己帮忙去算计交趾的财富,他居然有种犯罪的感觉。
难道就是为了他跟那个叫畹兰的女孩子有了肌肤之亲吗?
司马子明感到自己很没出息了。
他已经有过很多个女人,买来的、抢来的、偷来的。
骗来的、各种方式、各种对象、各种身份。
但都是很快的丢开一边,他没有一点犯罪的感觉。
这次,他居然有点不同了。
难道,因为她是女王吗?
司马子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下午,他又应邀进宫一次,这次才是真正的谈公事。
有交趾的几位阁老,也有着池将军在座,他们殷勤地向司马子明请教很多问题,商讨回贡拜表的内容。
这应该是石崇的事,可是大家都明白,真正能作主的还是这个年轻人。
这次聚会原是昨天晚上举行的,但却被一场旖丽缠绵的幽会代替了。
女王也列席参加了,落落大方,雍容华贵,她多半是听,但偶而也有意见,那都是十分中肯正确的。
她对司马子明亲切、客气、尊敬,但是却也能不卑不亢地恰到好处,维持着自己的女王尊严。_司马子明也看出了她在臣属中的份量与地位。
他们对她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并不仅仅因为她是女王,也因为她本人就具有一种不容冒渎的特质。
甚至于司马子明都有这种感觉,他无法相信这个女郎就是昨夜在他怀中婉转承欢的小娇娘了。
两者之间的差别太大了,那距离是无法以尺度来衡量的,他与她,似乎是截然无关的两个人。
司马子明心中多少有点怅然。
他以为他已经俘虏了这个女郎的全部芳心了,现在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进入到她的心田里去。
不过,他也感到很放心了。
这个女郎天生就是统治者,她除了做女王之外,不适合做任何一个女人。
因此,他不必为感情上的事去操心了。
问题谈论得很融洽,也进行得很顺利,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已经把大致重要的细节都商讨过了。
传女们捧了一口玉盘进来,里面放进一堆金黄色的皱折如花瓣的东西,另外有一个宫女则双手捧着一口玉钵,钵中盛着雪白的汁液,看起来像是牛乳。
女王手指着黄色的花片形蔬果,含笑道:“这是产自退罗的异果,叫做波罗蜜,由一个海商带来种子,我在御花园内试种,今天刚好收成,将军请尝尝着。”
她用手拈了几枚,放在一口玛璃盅里,再淋上那白色的乳汁,伸出玉手,递给了司马子明。
他接过后,用银匙舀起浅尝一口,不禁大是惊奇,这东西又香又甜又爽又醇,竟是无以名状。
波罗蜜他也尝过,但没有如此新鲜。
可是,那白色的乳液却不知道是……
女王想是知道了司马子明的心意,不等他开口询问,已经先说明道:“这是牛乳加上蜂王蜜浆。”
司马子明惊声道:“啊!牛乳与蜂蜜不是对冲的吗?
怎么能混在一起食用,难道不会中毒吗?”
“没有的事,我们早就如此食用了,也没人中过毒,后来听人说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会中毒,我们认为是无稽之谈。”
我们心仪中土的文明,但只接受好的一部分,有些地方,却不值一取,我们还是相信自己的。”
司马子明有点讪然,牛乳与蜂蜜食冲之说,只是听闻而且,但大家都以此为戒,没有人敢去尝试了。
他想后,才岔开话题道:“这牛乳怎么没有腥味了?”
“牛乳本身并不太腥,只是其中的脂油味重,我把它煮沸之后,经除去了上面的油层,底下的乳汁就没什么腥味了,再放在深井中湃凉。”
“这功夫可不小。”
“是的,要一个人随时等在一旁料理,超过了时间,味道就会变,这个人选不好找,全凭经验。我都是心儿弄的,换个人就不行了。”
“唉!我原想把这一手学回去的。”
女王想想道:“我把心儿送给你带回去。”
司马子明道:“这……如何使得呢?”
女王笑了笑道:“没关系,我把她送给你的原因,不仅是在侍候你,主要的是要她跟她姐姐作伴。’”
“她姐姐是谁?现在在中原吗?”-。
“不是。我答应过赠君一姬,且为人间绝色,就是她的姐姐绿珠,现在是我的珠园总管。”
女王的珠园是在一个滨海不远的小岛上。
岛上有一处天然的港湾,形状如瓶,腹广而口细,深浅合度,风潮不至,乃成为最佳的珠场。
在港口的海底下结绳为网,防止珠贝因海潮风浪而流失。
而后再在港中适当的地方投下珠贝,任其自由生长,等到够了年代,再取出其中已长成的,剖贝取珠,以供需求。
本来,珠贝都是在海中野生的,采珠人入海,要先找到了珠贝后,提上来,再取贝中之珠。
珠贝已不易得,而且贝中不一定有珠子,用这种方法求珠,自然很困难,所获既菲,佳品更难得。
因为在海中,有些鱼蟹并不懂得采珠,却喜以珠贝的肉为食。
往往有许多珠贝不待长成,即已为彼等所食,有些珠子仅米粒大小。
必须要有数年之久的成贝,才能有略可一观的珍珠,找到了几十年的老贝,往往会有珍品。
女王是个很细心的人,她在听说采珠的情况之后,灵机一动,就想出了这个养贝而得珠之法。
在别处的海女们拾到较小的珠贝后,用水养着,以抵赋税,交给珠园放进辟定的珠场中,养到足够的年限。
而且珠的形成,大致为流砂细石,为流水冲进了贝肉中陷住不出,珠贝不堪其腐烂之苦,乃由体中分泌出~种汁液,徐敷其上,使之圆滑光润,即为珍珠。
年代越久,涂敷越厚,珠也越大,价值也愈珍贵。
在珠园中,还可以控制这个,待珠贝打开时,看见贝肉无珠,就可以用人为的方式投入细石。一这样一来,每一颗珠贝都不至于浪费了。
女王首创了养珠之法后,一些民间的珠户也都跟着学步,但是他们的规模却难及皇室的珠园,所以最好的珍珠都是出自皇室。
但是那些珠的极品,却仍然是来自深海巨贝,或是异种的老蚌,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_司马子明在女王的陪同下进入到御用珠园时,那些海女们正在采珠。。
司马子明不禁大为惊奇,也大开眼界。
因为那些珠女都是年轻体态健美的女郎,丰乳细腰,曲线玲珑,而且她们入海工作时,完全赤裸,不着寸缕,全身的肌肤呈现着淡褐色,活泼动人。
在万顷碧波中,这些裸体的娇娃们在波涛中浮沉起落,蔚为奇景。
好在司马子明自小就跟石崇在一起长大,出身膏梁,目中已看惯了姣童美婢,这种活色生香的场面在乍见时或许还有点新鲜的感觉,见久了也就不以为怪,十分自然了。
女王似乎也特地考验他,见他并没有受那些海女的吸引,忍不住问道:“你看这些海女如何?”
“美极了,个个都是明眸皓齿、丽质天生,最难得的是她们的身材,个个美丽玲现、肥瘦合度,如果到了中原,会叫中原的女子们羡煞。”
女王笑笑道:“那是她们长日在水中行动之故,才维持这么美好的身段;可是也有个缺点,就是不能休闲,她们在一旦嫁人之后,多半会胖起来,像个大肉球。”
“她们也会嫁人吗?”
“怎么不嫁呢!当海女是很辛苦的工作,全靠年轻力壮,从十五岁开始,最多到二十五岁,就一定要停止工作了,不过她们的收入极丰,做上五六年后,就是一个身携斗金的富女了,男人们争相定聘呢!”
“为什么海女都是女子呢?”
女王笑道:“这是有道理的,因为珠气属阴,如果用男子入海,那些珠贝因感阳气,就不太肯产珠。
也因为人海的方便,她们才不着衣服,这等模样,男女混杂自然不方便,所以珠园中就全是女性了。”
“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大的学问,畹兰,我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这些女子长日泡在海水中,皮肤应该会粗糙才是,怎么看起来个个玉润光泽、美丽动人……”
“你又没有用手触摸过,怎么会知道呢?”
司马子明一笑道:“这个不必手触,眼看就够了,一眼过去,全体光泽,不见一点瑕疵,是否有什么美容的秘诀呢!”
女王笑道:“你看女人倒是权威!”
司马子明笑道:“这个我不否认,你知道我的义父在中原是有名的富户之一,我在他家中长大,目中所见的女子太多了,因此才对这些海女的肤泽光润感到稀奇。女孩子在这个年纪体态玲珑是必然的,但是匀均柔滑则必然有别的原因。”
“本来我也不清楚,后来才知道,她们把珠贝取上来后,剖壳取珠,刺下的贝肉则取以为食。”
司马子明道:“这就是了,贝肉最滋补,而且内含珠液,所以一个个皮肤才那么美丽,我们中原女子为了美容,往往把珠子磨成了粉吞食。”
“那怎么能吃呢?”
“能吃的,磨成了碎粉,吃下去不会伤胃,何况只是月取钱许,又不是大量的吃,在肚子里也确有一部份被溶化吸收,倒是真有驻颜之功。只是比服食珠贝的功效差多了,晚兰,我告诉你一个生财之道。”
“哦!你说说看!”
“你把那些多余的贝肉晒干了,再加上一些珠贝壳研成的细粉,卖到中原去,必然能赚大钱。”
“有人会买吗!”
“绝对有人买,而且会争相竞购,那些女人宁愿不吃饭也要来买的,她们重视容颜尤甚于生命呢!”
“是真的,那我倒要试试看,先送一批去,由你帮我推销出去,要是能赚钱,我们就一家一半。”
“畹兰,替你尽点心,还要收取代价吗?”
女王道:“子明,这不是只得一两次的事,不能一直要你送人情,再说,珠贝到底有限,每月最多只得个几十斤。
晒干后研成粉不会足十斤,不能贱卖了,那就必须要靠你去找门路,那都是花钱的,我总不能叫你贴本儿,所以你也别客气。”
司马子明目中突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