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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经此一来,别人再也无法动用此地,牵幕为卢作宴客之所了。咱们扩充开的那所园子,也就无人能及了。’”
王浑想了一下,才点点头笑道:“季伦,你早就打那块地的主意了,是不是?”
石崇也笑道:“相国,小弟的心思怎能瞒得住您的慧眼呢?小弟确是有意思想把园子推出去,但是却并非为小弟自己,主要也是为了吾兄着想。”
“哦!怎么说?”
“现在您已贵为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府中的园林却一直未能出人头地,在长安城中比起来,恐怕连第十名也排不上。”
这是王浑最苦恼的一件事,但是他发迹较迟,一些较佳的园林已经被人占去了,他也无可奈何。
听了石崇的话,他不觉心动:“那园子可是你的?”
“兄长可又来了!你我还分什么彼此呢?目前兄长居相位,又掌御林军的统帅,不便将那块地划到自己的名下来,可由小弟出资承购下来,日后等兄长不领御林军了,小弟定然将整所园林为赠。”
“季伦,你可是说真的?”
石崇道:“小弟怎敢骗兄长,再说小弟在洛阳的金谷园足可安居,要两所园子又有何用?”
王浑道:“好!既是如此,咱家就担个干系,你开始着手好了,一切责任就由咱家来扛着。
皇帝若是不肯答应,咱家就跟他吵个没完没了,不过,季伦,那片地你可得出钱买下来,这样才能塞住人家的嘴。”
石崇笑道:“那是当然了,而且小弟出的价钱,绝对比人家高,叫那些人想抢都没有办法。”
王挥道:“不!不!别出太高!”
石崇道:“这是为何?”
王浑笑道:“转手之权在咱家手中,我点了头,谁都不敢放个屁,钱只是要你先垫一下,以后咱家还得向你买过来。太高了,咱家可买不起。”
石崇早知道王浑会有此一说,他也只是说得好听而已,根本也没打算出太多的钱承购那块地。
至于要扩充小金谷园,倒不是为了气派,而是为了安全与秘密。
他的园子靠近骊山,却因为外面是御林军的教场,居高就可以望到他的园中,甚至于还有些御林军偷偷地越墙来到园中跟他家中的使女偷情。
石崇一直想把那块地弄到手,无奈这是御用的公产,再有钱也没办法,今天正好是个难得的机会。
至于以后这片园林谁属,他更看得透了。
王浑在掌权时,为了避嫌,不会要这片园林。
他下台时,自己如果还能罩得住,根本就不理王浑。
如果自己也跟着失势,干脆回洛阳去了,这所园子也不需要了,到时候属于谁都没有关系了。
王浑却十分高兴地道:“大后天小孙满周岁,就用这个名义,咱们也好好地请一次客如何?”
石崇点点头道:“好!”
“对了!季伦,咱家把这个孙子过继给你,如此一来,咱们就可以联名在你那儿宴客了。还有三天工夫,你来得及吗?”
“那似乎太急了一点!”
“咱们可以拖,这些客人却不得等,他们不少是远地来的藩王,借晋京朝观述职之便,顺便应酬一下的,最多还有两三天的逗留,接着就要回落地去了。”
石崇道:“最好是在第五天。”
王浑皱了皱眉道:“凭咱家的面子,多留个两天当然是可以的,可是这么一来,就费事多了!”
石崇笑道:“第五天不但有更多的时间准备,而且还有一个理由把客人留下,小弟记得后天是贵妃的生日。”
王浑的女儿入官为妃,这也是王浑能够崛起掌权的原因之一,石崇这一提起,他倒是记得了。
可是却摇摇头道:“这不行,太后尚在,小辈们做什么生日呢?”
石崇一笑道:“在宫中大事庆贺自然不行,但是皇帝倡导六孝慈亲,相国以娘家的身份把贵妃接出宫来,小事欢聚一番总行的。皇帝爱热闹,也会答应的。”“这个大概没问题,可是在你那儿就不行了。”
“既然兄长与小弟结为通家之好,借座园林请个客又有何不可?何况贵妃出巡,行官应为新建。
小弟扩充园林,新建的楼阁恰好使用。
这其间还有一个最大的关键,今天是王浚过生日,他是上将军,又是五十大寿,热闹一点没有话说。
若是我们为一个小孩子过周岁,而大事铺张,不免会惹人批评,借上贵妃的光彩,就没有人会说话了!”
王浑一听,大为动心道:“好!好!历来我那女儿过生日,都是几个家里人进宫去跟她聚聚,可怜兮兮的。
今年借了贤弟的光,倒是给她热闹一下了。
行!今天我先跟大家透个口气,想他们谁也不敢先溜了,到那一天,咱们也不必下贴子,他们自然会来了!”
石崇笑道:“正是这话!既然要比,就得处处居先,连寿星也得比人家高一等才够风光呀!”
王浑道:“不过贤弟,你可得算算,接皇妃出来、可不能张布为幕,那得要建行宫,来得及吗?”
石崇笑道:“来得及,小弟在园中新建一座栖风楼还未完工,咱家回去叫人加加工就是了!”
“一座行宫是不行的,还有很多宫人呢?”
“那也不难,反正园中的一些阁楼都是新建没多久,也没什么人住过,略加整修,可完整如新,至于外面那片空地,可以将就环境,种上花草。”
“种花草,那还来得及吗?”
石崇笑笑道:“兄长,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准保到了那天,小弟会给你一个全新的面貌。”
在这些方面,王浑是自承不如,他知道石崇不仅有钱,而且手下还有一批能干的门客,无所不能,无所不精。
因此一笑道:“好!一切都交给你去办,到时咱们老哥儿俩可得神气一番,藐视这些王八蛋!再说我们就用清客的名义就行了。”
他说的王八蛋,其实只有今天的主人王浚一人而已。
王俊虽是与他同族,却一直掌着权,贵族世家,富甲天下,对这些穷亲戚,向来是趾高气昂,不屑一顾的。
王浑未显之前,不知受了多少窝囊气,现在发达了,王浚虽是略略客气,却仍然没放在眼中。
现在就是一个例子。
照说王浑的年龄居长,应该是王浚的族兄,而且现在已居相国之尊,来给王浚祝寿,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主人应亲自出迎才对。
可是王浚这个上将军却硬得很,他跟那些藩王都是平起平坐,兄弟相称,热络得很,那些藩王多半是皇帝的父叔辈,王泽也就长不起来了。
他们站在园幕前说了半天活,才见一位幕客过来招呼道:“啊!相国跟尚书公驾到!失利!失礼!
这些门下的人真是该死。也不赶紧过来通报一声,在下这就去通知上将军前来迎接二位……”
目中说着,脚下却没有移动的意思。
石崇一看这家伙就有气。
他叫孙秀,原来在王恺的手下为门客,专门出鬼主意,石崇吃了很多暗亏,都是孙秀捣的鬼。
王恺总算倒了下来,他又投到王浚这边来了,而且看样子颇受重用,这类的小人是不能得罪的。
因此,石崇忙陪上笑脸说道:“孙先生不必如此麻烦了,我们自己进去就好了,上将军是在……”
孙秀一笑道:“上将军正在与敝上以及各位王爷欣赏一件奇珍,故而才没出来招呼。要在下代他照应一下,因为在下在京师久,差不多的贵宾全认识。”
石崇哦了一声,听他口气,似乎孙秀又不在王浚的门下,因此问道:“原来孙先生也是客人!”
“那里!那里!在下算不得客人,在上将军这儿,在下太熟了,他有吉庆事忙不过来,在下理应效劳。”
王浑大为不耐道:“孙秀,你这小子以前仗着王恺那老小子的威风,处处跟咱家过不去找麻烦。
现在那老儿垮了,你小子又钻到哪棵树上遮荫了!
最好是大一点儿的,才挡得住你,因为你小子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想要找你麻烦的人也多了!”
这位猛将军骂起人来一向是不留面子,然而他今日的地位显赫,孙秀也只有听着的份了。
等他写完了,孙秀倒也厉害,居然全无怨意,反而笑嘻嘻地道:“多谢相爷关切,好叫相爷知道,小的自知在京师得罪了不少人,老相国下台之后,必然难以容身,只有出之在外,幸蒙赵王收留,这次是追随王爷来的。”
王浑为之一怔。
石崇也只有透一口凉气的份了。
赵王司马伦是宗室诸王中最势盛的一位。
辈份中,他是皇帝的叔叔,而且又隐然是诸王的首领,连皇帝对他都有点顾忌,倒是一位真正有权势的人。
王浑只能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倒是能钻能爬!”
好在他惯于装疯卖傻,刚才骂人时也未疾言厉色抓破脸,而是以玩笑的态度行之,现在他也以玩笑来收场。
这是一种最高的政治艺术之运用,而孙秀也是个好角色,搭配得很好。
一场尴尬风波过去,双方都很佩服。
王浑道:“他们在看什么好东西呢?”
孙秀道:“有人送礼来,道是南海奇珍,是一株白色的珊瑚树,通树洁白如玉,高有四尺,广径五尺余,枝桠纵横千马,端的是稀世罕品。”
王浑听了忍不住道:“有这等好东西,那不是比咱家的那一株还要高出半尺去,这个咱家倒要瞧瞧去!”
石崇一听他们在观赏珊瑚,心中已经没劲儿了,也十分地放心。
他知道若论珊瑚,自己收藏之丰,是无人能及。
再一听,才三尺多高,更为不在意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类海中奇珍,是论质不论积的,品质不佳,再高大也是贱物,但品质佳而高大者,就特别名贵了。
在长安,三尺多高的确是了不起了,但石崇心中暗笑;自家库中,五、六尺高的,也能搬出两三株来。
来到里面,他们一直进到内棚。
孙秀已先叫道:“相国大人到,度支尚书石大人到!”
究竟这两个人在朝也好,在长安也好,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里面的人都惊动了,大家纷纷起立。
这时,王浚首先迎出来,哈哈笑道:“啊!老哥!这可不敢当!小弟贱辰,怎么敢惊动您的大驾呢?”
里面还有七、八位藩王,因为司马较多子,所以武帝掌朝时,这些爷爷叔辈都还健在,只有一律封王,拨给他们一块土地,让他们自己在那里称孤道寡去。
当然他们也有大有小,其中赵王司马伦却是最大的一国,自己有军队,设银安殿,照样临朝设官,俨然一小国之君。
王浑看见了司马伦,倒是不敢怠慢,拱拱手道:“王爷好!”
然后再对王浚道:“老兄弟好,你有喜事,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来恭喜一番的。自家人再不捧场,那不是自己闹笑话吗?”
他说这话是有感而发,因为他看见有几个贾家的勋戚都在,倒是王姓子弟不多,亲疏立见。
王、贾都是时下的巨族,而且都跟皇帝有着亲谊。
王浑的女儿为皇帝纳为贵妃,而他的儿子又尚了公主,辈份有点乱,不过从末汉以降,风俗礼节日乱,这些早已不算回事了。
但当今的皇后,却是他们贾氏的。
因此他们的势力也颇为可观,王浑特别地提了一句,是要王浚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