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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道:“翁兄,万一果真是姬文央本人怎么办?”
发言的竟是昆仑后起之秀的左萍。
那被称为翁兄的,当然便是峨嵋的翁白水了,他闻言微愠道:“左兄,要是那人真是姬文央,姓铁的岂有幸理?而我们还能轻易地冲下山来?”
这时,另有一人接口道:“又有谁敢冒姬文央的名头?况且今晚又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使—”
翁白水阴森森地道:“嘿嘿!敝人也曾顾及到另一个可能,如果那人真是姬文央的话,咱们今晚就能扬名天下了。”
左萍不解地道:“方才好不容易脱了身,怎又会扬名天下?难道我们几个人合力便可干掉姬文央不成?”
翁白水冷冷地道:“只要姓姬的还在洞门口等那华老鬼出来,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又有人轻笑道:“翁大侠的胆气怎么又忽然回来啦!”
原来翁白水前些时和“姬文央”大战时的表现实在太差,在场的都是年少气盛的高手,当然有人会看不顺眼的。
翁白水大怒,刷地止步反身,右手已按在剑柄上,左萍大惊,忙也停步,一边用手按住翁白水的右腕道:“咱们今晚先同心合力对付姬老鬼再说。”
翁白水这才幸幸地随着大伙儿上山。
左萍为了冲淡紧张的气氛,明知故问地道:“翁兄难道看出姬老鬼今晚有什么不对了没有?”
翁白水余怒未息,傲然地道:“当然,要不然我怎敢劳大伙儿再辛苦一趟啦!”
这分明是给左萍一个没趣,左萍人最忠厚老实,只为的和翁白水一路,已不知打了多少个圆场,也受了多少次冤气,但他也只得一笑置之。
倒是有人看不顺眼道:“敢闻其详。”
翁白水大喇喇地,连向问话的那人看一眼都不看,自头自地道:“姬老鬼显然是力有未逮,竞没使出六阳炁功,而且今日雁荡山上,居然不横尸一人,岂非大有可疑之处。”
众人听他说得有理,也不能以人废言,都纷纷点头称是,却有一人道:“姓翁的,你又不是姬老鬼的什么人,人家要放我们一马,你管人家是为的呢?”
这说话的口气,活像翁白水在斥责艾锟的时候听说的话,翁白水人最气狭,勃然大怒,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和他翻脸,左萍却接口道:“放水也有限度,姬文央绝不会无端出此?”
大家知道他又在打圆场,忠厚的人便不再说话,但有些存心找翁白水碴子的人却哈哈笑道:“难道姬文央被人打伤了不成?”
翁白水说了半天,便是要讲这句话,不料却先被别人说了去。
这时,除了翁白水之外的人,都失声大笑了起来,便连左萍也指着那人笑骂道:“王兄真是利嘴,亏你想得出这种笑话来。”
说实在的,天下无一人能相信姬文央会惨败的,不过,这与事实又偏偏是不幸的巧合。
翁白水鬼脑筋一转,便又临时凑出了主意来,他道:“这当然也可能,但更可能姬老鬼是在保存实力,恐怕接着将有一场大战,到时候,嘿嘿………”
他这种人,明明没话说的时候,也要想出话来讲,但他脑筋也真快,竞与多事老人的意见不谋而合,不过用心可大不同了。
左萍听他这般说法,倒是一怔。
却有两三个人异口同声道:“这种混水摸鱼,坐收渔利的方法,只有你翁大侠想得出来,也只有你翁大侠做得到,咱们也告辞了。”
说着,忽忽数响,已自脱出了行列。
左萍在一旁急道:“咱们就是不出手,看看姬文央的真本领也好。”
翁白水却怒道:“各走各的阳关道,左兄理他做甚?”
这是不久之前艾锟骂他的话,他却毫无羞涩地在这里再用了出来。
同行诸人中,除了左萍因双方师长的交情,不能不处处容忍翁白水之外,其他的对翁某那付大而无当的气派,便硬是没有一个人有好感的,只听他们纷纷和左萍道了别,也有的对翁白水道:“姓翁的,咱们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总有再朝相的时候。”
一刹那间,可走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翁白水和左萍两个。
翁白水心中甚是懊恼,原来他自问不能独敌姬文央——甚至姬文央在负伤之后,所以才说动了大家再上山一次,不料又三言两语闹翻了。
他的性格甚是贪利,他所以一再要上山一次,便怕的是那“假林钱塘”“唐剑宁”真个把百阳朱果占了,所以才不惜冒犯姬文央的威名,而肯作冒险的登山了。
这倒是多事老人当初所没预料到的,因为多事老人根本不知道大家此次聚会,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这百阳朱果的缘故。
且说左萍见大家都走了,不知再上山去好,还是下山去好,他那知翁白水心中念念不忘着百阳朱果,姬文央举止失常,同时他心中更存了万一的希望,他希望多事老人和姬文央他们已离开了古洞,而不致妨碍了自己的行动。
他正要开口相问,不料翁白水先作恶人地道:“这批兔崽子见到姬文央就吓破了胆,我翁某人可是大丈夫。”
这话似乎是有意系说给左萍听似的,可把左萍正要说出口的劝他下山的话却给*回了肚子,其实,这时要退身也未免可惜,因为他们已听到了隆隆的瀑布声了。
左萍心中虽是暗暗发毛,也只得随着翁白水在乱石堆中跳着前进。
茫茫的水气随风飘荡,向四方扩散,因此这堆乱石间也是迷雾蒙蒙的。
他们虽然尽量小心,但因视野不清,总不免脚下会弄出些丝微的声响,幸而有隆隆的水声遮盖,但两人也不禁各捏了一把汗。
忽然,前面的土场子中闪起了一道晶白色的光芒,甚是耀眼,翁白水和左萍忙伏身在一块大石之后,各自带着惊疑的眼光看着对方。这是一道剑光——从剑身反射出来的光芒。
伹是,姬文央是不佩剑的呀!而从青白色的光芒看去,可知这是把宝剑,他们是行家,知道这种剑天下绝找不出十把,而每柄都是握于武林顶尖高手之手。
他们犹疑了,他们心中同时浮起了一个问题,难道姬文央真的是在候着一人不成?而那人又是谁,能够使姬文央方才不敢施出六阳炁功,而要留着全力候他?
他们迅速地想到了天山铁氏,因为铁广方才被姬文央所击伤了,而铁长翼和铁长羽岂肯干休?
那剑光施施然地在空中划了一道长弧,只听得一个尖尖的嗓子唱道:“白虹其名,神物为灵,真不错,真不错,华老儿今天可看走眼啦!”
翁白水闻言,全身一震,摩云客唐敏的大名,如雷电般地在他心中闪耀着。
左萍却轻轻地惊呼了一声,翁白水慌忙把手迅速地掩住他的嘴。
他们偷偷地把头伸出去,刚好露出双眼,只见前面数丈远处,一片茫茫的水气之中,端坐了
三个人——三个都是武林中传奇性的人物。
他们的身影虽然都很模糊不清,伹面对着他们的姬文央和侧坐着的多事老人,就是烧成了灰,翁白水也认得,只是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大约便是失踪了十多年的摩云客了。
由于雾气的阻隔,以及他们不敢太趋近的缘故,翁白水和左萍虽是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窥看,也不能看清三人的面目及小动作。
他们只见到多事老人手执着白虹剑,那青白色的剑光反射到他的脸上,令人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飞瀑仍是在怒吼着,偶而有阵阵凉风过处,引起了声声风涛之外,这寂静的空间,加上茫茫水雾中的两个盖世魔头,令人有恐怖之感。
左萍轻轻地拉拉翁白水的衣袖,示意他快走,左萍并不是惧怕,只是因为他晓得翁白水的企图,是要乘姬文央和唐敏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乘机一并除了,而能扬名天下,这种事,老实说,左萍并不赞同翁白水的小人心眼。
翁白水心中的主意比左萍要多得多,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肯放弃的,他轻轻地推开左萍的手,斜眼瞄了他一下。
他的眼光是何等阴狠,大有从我者生,逆我者死的味道。
左萍被他这一瞥,不知怎地,心中便打了一个寒噤,他正想独自退去的时候,忽听多事老人 扬声道:“唐老儿,姬老鬼,以你们这身才学,打死了未免太可惜,还是让我来另想一个妙计,要不然天下人都会拍手称快了。”
左萍一时好奇,也不想走了,心想这种观摩的好机会是千载一遇的,决不能轻易放过,他且不管翁白水要搞什么名堂,因为他是一个练武的人,而爱武之心又是每一个武者所共有的特质。只听得摩云客冷冷地哼了一声,而姬文央却不置可否。
左萍觉得这才是一派宗主的风度,大有来者不惧的样子。
拍地数声,嗡嗡不绝,原来是多事老人轻轻地用白虹剑的剑身敲着左掌,正在用神细思,过半响,只听他嚷道:“现在有个两全的办法,你们两个轮番演一招给我看,由我来破,十招之内看谁先难倒我,谁就算胜了,现在先由姬老鬼发招如何?”
左萍心想,多事老人真是邪门,怎会想出这等绝法来的?
翁白水却心中嘀咕,原来如此一来,姬文央及摩云客的精力又那会受耗,而他的一连串如意算盘,岂不又都完了。
左萍心想,要不是多事老人见多识广,岂敢说出这番话来?因为以姬文央及唐敏的功力,已到了信手成招的地步,旁人那敢夸这个大口?
而翁白水心胸狭窄,以己之心,度多事老人之腹,却一心以为多事老人拉偏架,简直是存心帮姬文央吃唐敏吗?他暗暗希望,摩云客一口拒绝就好了。
他们两人的想法虽然不同,但心情却是一般紧张的。
要知多事老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对于武学的理论之精之博,实是武林罕见,是以他以口头来破招,倒真有几手。
他们都想摩云客十年未涉足江湖,必有惊人的进步,今番与姬文央搏斗,必全力以赴,如此精彩的一场搏斗,他们有幸能一旁观看,真是虽千万全不与了。
由于摩云客背着他们,也不知他作何表情,大约是同意了。
于是,多事老人把白虹剑轻轻地插在身边的土地上,默默地静思了一会儿,方才抬头道:“好了,姬老鬼发招吧!”
姬文央一声不发,缓缓地伸出右手,远远看去,只晃他小臂一阵抖动,那手掌却像幽灵似地,从几个不可思议的部位攻出。
左萍和翁白水此时已心无杂念,却默默地把他们能看到的姬文央的动作,一一记在心头。
左萍觉得这招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招,翁白水也觉得无懈可击,于是,他们都紧张地想看看多事老人怎么解法。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多事老人把身体微微偏向姬文央,大约是让他看清解法,如此一来,左萍(书中为“华”字)和翁白水的视野便受了阻隔,只能见到他右掌在空中一阵急抹,而左手的动作却无从得知了。
姬文央双眼微撑,频频点头,而翁白水从他所看到的动作看去,多事老人这招化解得也端的有些名堂,可惜不能窥及全豹了。
多事老人洋洋得意地再转过身来,半面对着摩云客道:“姓唐的,可轮到你了。”
只听摩云客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双肩微微一动,大约是已发出一招。
只因摩云客是背着他们,所以根本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