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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不堪的事了。
他举目一望,只见江面上倒有二十几个人在浮着,四艘快艇之中,仍有一艘没被破坏,有些人正拼命往那艘快艇游去,而原来艇上的人也没心再去找艾锟他们的尸首了,正忙着拉人上船。
左萍略微喘了口气,极目在四周找翁白水的影子。他与翁白水相知甚久,知道他水性颇佳,怎么到现在还不浮出水面来,他想着想着,心中不觉打了一个寒噤,暗道一声糟糕,莫非方才落水之际,翁白水已遭了敌人的毒手不成?
他苦于水性不佳,也不敢轻毕妄动,正在踌躇之际,不料身边的河面哗啦一声暴响,冒出了一个人来,左萍吃了一惊,本能地双手一划,窜开了去,那人摇摇头,闪去了头上的水珠道:“左兄,是我!”
左萍喜道:“兄,你怎么现在才浮出来?”
翁白水游近了他,眼光闪铄不定地支唔着道:“我已乘机在四下找了一遍,却不见敌人的踪影,这人的水性之熟,真是惊人。”
左萍不料有他,只是自觉心虚地道:“不要是艾锟才糟了。”
霸白水尖声道:“笑话,姓艾的能挡得住咱们两人合手的功夫?”
原来方才左萍和翁白水两人同时在船板上施力,结果和那怪手之力战了个平手,船板中裂,左萍听得有理,这才微微放心,但仍蹙着双层道:“那么又是谁?”
翁白水胸有成竹地道:“姬文央!”
左萍吓了一跳道:“姬文央?”
翁白水点头道:“错非是他,我们怎会两人加起来才挡得住?他想来是和多事老人约定在此时此处相会的。”
左萍吓得一吐舌头道:“那咱们快走!”
翁白水奇道:“为何?姓姬的要动手,我们还能谈笑至今?”
左萍道:“想来他还不知多事老人已经溺毙了,否则岂不糟糕?”
翁白水一想有理,他实在有些怕姬文央,但他故意皱眉道:“那艾锟那班人的下落,咱们就不再寻访了吗?”
左萍执住翁白水的一手,迅速划向仅存的快艇,边划边说道:“艾锟便是不死,姬文央遇上了他,他也有戏唱了,咱们欲走从速,翁兄,快划,快划—”
翁白水仍装出无可奈何般地道:“好,就看在左兄的面上,饶那姓艾的一次。”
他们上了船,这船上已是挤满了人,十之八九衣衫尽湿,十分狼狈,翁白水高声道:“点点看缺了谁?”
不一会儿,有人叫啡道:“叶老大和王振不见啦!”
翁白水微一皱眉,故意用手遮住双眼,往江面四处张望道:“没见到人啦!”
左萍朋墼道:“他们或许已上了岸啦。”
这班人都已是惊弓之鸟,大家看清江面实在是没了人,就有人说:“咱们先回去,掌门等得急了哩!”
翁白水微微点头道:“好!明早再派人来。”
这条“快艇”便缓缓地满载了众人划向岸边。
翁白水冷酷地注视着流水,心中冷冶地道:“王振,你安心伴你那叶大哥去吧!”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双手是血腥的,虽然他曾一连诛杀了两个同门师弟——叶青和王振,因为他此时心目中只存了一个念头——百阳朱菓。
他口中喃喃地念道:“华灵均,华灵均!”
左萍站在他身边,这时忽有所悟地道:“噫!没听说过姬老鬼善于水性呀?”
他们两人谁也没听进去别人的话,两人都怔怔地望着一寸一寸靠近的江岸。
在他们的相对方向,河岸旁的乱石丛中,这时正有一个人伸出了脑袋在望着他们,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了他的面容,他带着得意的微笑,他是在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而微笑。
他是谁?他是唐剑宁——一个澈底厌恶翁白水,而且从小生长在渔村中的年青高手。
在洪水的下游,也就是西南角上的一块大石头上,艾锟和他的三个助手正聚精会神地提防来自水上的黑暗中的突击,他们听到了东北方向有一阵子骚动,但可并不明了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其中的一人回头看了一眼,失声整惊道:“那两个老头子到那里去了?”
艾锟好像并不出乎意料地道:“早走啦!”
他的语气虽然极为平淡,伹他心中可痛苦极了,他轻轻地回味着自己方才回答姬文央的话:“同舟共济!”
他苦笑了,世上的事真是难料,甚至连敌我之分,有时都不能确定呢!
一座破庙旁,是一个极大而荒废了的菜园子,各色的树木野草丛列其间,地上处处堆着鸟粪,阴暗的庙宇中,风儿灌进又冲出来,不时发出轰轰的怪声。
红色的泥墙半毁了,霉迹和绿苔布满了上下,偶而还露出一些褪色的红泥来。
大堂上,铜钟已遭了尘劫,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支架,还有一个叩钟的大环,还吊在半空中,大风过处,却发出了支牙支牙地震人心怀的噪音。
月儿虽然高挂在天空,但园中却罕有可以接受她的光芒的净土,于是,她无力地穿过了泥墙的塌痕,又轻轻地溜出了这园子。
忽然,她照着了一物——一只粗厚的棉布鞋,那是属于一个人的,那人已跨过了墙上屺塌之处,走入园子来。
月光从鞋子往上移,于是,一个高大的人影便印在泥墙上。
面对着荒废的菜园,那黑黑的人影更使人有恐怖及肃穆之感。
那人抬头仰视着月光,他计算了月亮的方位,喃喃地道:“难道他们失约了不成?”
忽然,从墙后冒出了一个人头道:“姬老鬼,你葫芦中卖什么药?三更半夜把我拖到这破园子干吗?”
姬文央——那高大的人,背起双手,缓换地踱了几步,也不回答多事老人的问题,多事老人等得不耐烦,手脚并施地爬了进墙道:“你和谁约定了?”
姬文央微挑肩膀,漫不在意地道:“天山老铁。”
多事老人退了一步道:“呀!两个铁老鬼—人家为啥从天山急巴巴来找你?别给他们唬了去。”
姬文央知道多事老人有些怕大山铁氏,因为他在阵图学上唯一的劲敌便是他们,上次在雁荡山,要不是铁公子——铁广也不远千里而来了,多事老人躲在石洞中大可高枕无忧的。
换而言之,一碰上了天山铁氏,多事老人唯一的防身之宝——阵图,便可能失效了,如此说来,天山铁氏不啻是华老儿的克星了。
姬文央微微一笑,忽然,他面容一整,厉声道:“什么人?”
多事老人被他猛一变声,反吓了一跳。
一丛树木底下,阴暗之处,有一人也朗声道:“是姬文央吗?”
当着姬文央而能直呼其名的,天下不出六人——常败翁、洪大凯、温可喜、多事老人——还有天山双侠!
姬文央哈哈笑道:“正是区区。”
树荫下一排走出两人,真是面如满月,剑眉星目,隐隐有富贵王侯之相,丝毫没有武林人物的味道。
姬文央与他们虽是初见,但多事老人却曾与他们见过一面,现在虽是冤家路窄,但多事老人岂能示弱,他微微哼了一声道:“两位多年不见,养出好一个英俊潇洒的公子!”
他这话暗地里可又损了天山双侠一句,因为岂有两个男人共同养出一个儿子来的道理?
铁老大——铁长羽哈哈笑道:“华老儿仍是当年风采,口齿不清的老毛病怎么还不改掉?
喂,你怎么不引见引见贵友啦!“多事老人一摆手道:”方才多话的那个是铁老大,那个装哑巴的是铁老二,这位是姬文央。“姬文央一抱拳道:”久仰,久仰!不知千里传书在下,在此相会,为的是何事?“
铁长翼脸色一塞道:“犬子不知何事,要藉老先生之手来教训二一?”
多事老人在旁冷冷嗤了一声道:“铁老二,你这话难说了,难道只许令郎教训尊长不成?”
他这话是暗指铁公子先围*多事老人,又再攻击姬文央,铁长翼早知有此一答,仍不慌不忙地道:“便是犬子理曲,也应看在下兄弟二人的薄面,出手何必如此之重?”
姬文央冷冶地哼了一声,仍由多事老人开口道:“贵公子又怎样啦?我没看你们挂孝呢?”
铁长羽忍不住插嘴道:“托福,托福,错非我家中藏有天山雪莲,哼哼——”
多事老人一耸双肩道:“这正是姬老鬼下手有分寸处,已看了你两位的情面了。”
铁长翼怒道:“怎么说法?”
多事老人信口道:“如果姬老鬼这掌略微偏了半分,印在离脉上,你纵有十把天山雪莲,只怕,哼—也不是这么会事了吧!”
这也是实话,铁氏双侠被他说得一怔,多事老人说上了劲,干脆代姬文央说到底了,他忽然故作神秘地道:“况且姬文央真是卖尽了面子给你们两位了,你们怎么反责怪他呢?呸!
真是不识好人心!“他省去了”狗咬吕洞宾“这五个字,更见得刻薄。
铁长羽听他说的希奇,追问一句道:“这话又从何说起?”
多事老人忽然压低了声音,彷佛生怕被旁人听去似地道:“姬老鬼有一个怪例,人家三个来挑他,他总要让人家躺一个,抬一个回去,你猜上次在雁荡山又怎样了?竞放水到底,照单放过了,老实说,八大宗派根本不在姬老鬼和我的眼里,要不是你那宝贝令郎硬插一腿,姬老鬼岂会如此破例?还不是卖你们两位的人情!”
他这话虽是大话说尽,便宜占透,但乍听上去,却合几分情理。多事老人说完了这一套临时胡诌的话,真是洋洋自得,便把目光看住天山双侠,看他们又将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不料铁长羽脸色猛然一板道:“这话倒是希奇,可惜你骗不过咱们,哼!”
铁长翼也接口道:“你当咱们不知道其后的事吗?”
多事老人心知那一幕假戏,显然已在江湖上传了开来,其中多半是费青峰和翁白水师徒俩在其中又加油添酱了一番。
他故作不解地道:“你们哥儿俩管的可真多,后来又有什么花样啦?”
铁氏双侠见他一脸正经相,自己所知的到底是道路传闻,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口气也就温和了些道:“听说两位后来和摩云客朝过相。”
多事老人瞥了姬文央一眼,见他已然侧过身去,悠然地望着明月,心知他已同意由自己应付铁氏双侠的问题,心中一乐,嘴中也轻快了起来,他道:“哎呀!两位的耳朵真尖!”
铁长翼追问一句道:“是也不是?”
多事老人奇道:“是不是又和两位大侠何干?”
铁长翼和铁长羽被他一句闷得很尴尬,互相看了一眼道:“咱们与摩云客相仪甚久,想和他会会。”
多事老人眼珠滴溜溜地一转,故意装出恍然大捂的样子道:“原来两位收了姬文央的礼,还想对证是不是姬老鬼有心的吗?”、铁长羽被他一句话说中了自己的心思,其实他是有些怀疑那次姬文央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的,他夙知姬文央决不会如此大放水,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当然,他也曾怀疑到姬文央的真伪,或者是当时他的战斗能力的问题。
要不是上次在古庙旁,铁氏双侠和倔强的常败翁沈百波因误会大战一场,因而两败俱伤,铁氏双侠多少也会赶到雁荡山上那古洞前去查看一下的,正如翁白水和左萍一样。但那知道他们的心意,都早在多事老人的计算之中了。
铁长羽默不作声,铁长翼脸色不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