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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高程冷笑道:“你是我掌底游魂,想借机会下台?哼!想也休想!”
说完,目露凶光,大步逼向李敏珊!,
李敏珊全神贯注,紧盯谢高程,戒备以待!
眼看谢高程已站定在李敏珊面前五尺之处,一场生死恶战马上就要再度展开之时,忽听唐剑宁哈哈大笑道:“谢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呀!”
谢高程侧望一下唐剑宁,沉起脸说道:“老夫怎么不对!”
他这种傲慢言态,登时激起唐剑宁的恼意来,也把脸色一沉,大声说道:“老朽好意代你们排纷解难,你怎么妄自尊大,理也不理!你应该知道,有人违背了老朽的意志,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谢高程先是一怔,接着就纵声大笑,道:“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老实说,谢高程根本就没听说过你『游四方』这一号,先前只是对你客套客套罢了!”
唐剑宁自己想来,也甚觉好笑,于是哂然笑道:“你孤陋寡闻,知道的太有限了!你……”
他蓦地心头一动,再又继续说道:“单拿我师侄『入云龙闻道』说吧,你自然又没听说过这一号了,可是他就曾经在宜昌颜家把你们和平山庄的幕后主持人苏望山打得落荒而逃!如今几乎传遍江湖,大概你也听说过了!真真假假,咱们且不必说它,老朽只问你个情愿,你是愿意自砍双手,还是必要见个真章?”
他轻松言来,却把李敏珊吓了一跳!江湖中传说打败苏望山的无名人儿,竟会是此人的师侄闻道!
谢高程则是入耳心惊!他很快很快地打算了一下,横着心肠喝道:“凭你是谁,只敢伸手管闲事,老夫就不白饶他!”
唐剑宁一面踱上前来,一面呵呵大笑道:“那敢情好得很!你违背了我的吩咐,我管了你的闲事,来来来,咱们先拆五招试试看!”
谢高程断知唐剑宁必是高手,伹不料他竟说先拆五招试试,只说五招,当然有轻视自己未必能够拆满五招的意思在内!有道是先下手为强,于是不吭一声,蓦地右臂翻起,泰山压顶般,满掌朝唐剑宁头上盖下!
双方相距不过三尺左右,谢高程挟怒出手的这记番天印,力道直可翻江搅海,开碑裂石!他想,唐剑宁便是铁铸的人儿,也决受不了这致命的一击!
见唐剑宁竟敢不避不让,只把左臂微微抬起作接架的姿势,不觉心头狂喜,猛然加力劈了下去!
说也真怪,谢高程眼看自己如山之力就要触到对方头顶之时,忽觉有团柔劲硬把自己力道阻住!大骇之余,慌忙收回劈下的右臂,岂料为时已晚,唐剑宁缓缓上抬的左臂,这时猛地往上疾撩!
饶是谢高程收势再快,也吃唐剑宁指尖余风袭到皮肉,登时火辣辣生痛不已!
唐剑宁大笑道:“一招了,还有四招!你上?我上?”
谢高程脸色铁青,睛珠乱转,唐剑宁哂笑道:“先前既然不肯自断双手,此时只合长眠李家村了!想逃?连落个痛快都不可能了!这又是两条路,随你选一………”
他话没说完,谢高程猛地发声喊,连拳带人,一齐扑到!
唐剑宁笑道:“这还像话,武功虽然不高,人倒顶懂得利害,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他消消闲闲地一面讽刺,一面从容避让,但“了”字才一出口,双臂不知如何突然一翻,立听谢高程一声厉号,一个身子竟然飞出厅外一丈多远,咕咚摔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以李敏珊锐利的目光,居然没看出他刚才是用的什么手法,这种绝顶武功,简直是她生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了,怎能不使她心悦诚服!于是紧走几步,抱拳拜道:“多蒙游老前辈解围,使晚辈合家得免危难,晚辈谨先谢过!”
唐剑宁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闪过一边,笑道:“老朽不过敬你是个孝女才现身相助,并不望你道谢,要知道父母生我,养我,抚我,育我,以至冷,暖,饥,饱,无日不惦念在心。尽管天之高,海之深,却比不上父母的恩情高深!今后你只须孝思不匮,比谢我还领情得多!”
李敏珊一听,几如芒刺在背,浑身不安,忙再拜道:“多蒙前辈训诲,今后晚辈自当永铭肺腑,!”
唐剑宁一听,心中十分慰藉,闪开一旁,笑道:“老朽确信你是一个好孩子,不会口是心非的!”
李敏珊恭谨说道:“前辈夸奖了!且请稽待一会,容晚辈请出双亲拜谢大恩!”
唐剑宁一听慌了,他怎能受故主人夫妇,并是未来泰山泰水的大礼!忙辞道:“不必了,老朽最不愿和非武林中人交往!倒是你合家今后的岔事多了!试想,谢高程师徒三人来李家村生事,是受苏望山的指派而来,如今三人一齐失踪,难保苏望山不再派人,或者更亲来踩探,若然老朽身无要事,倒可以留个三两天,但三两天以内,苏望山会不会一定来呢?所以,你必须速作主张,最好把一家人秘密地藏………………”
说到这里,忽然把话顿住,并赶快用食指按在嘴上,示意李敏珊禁声,随即穿窗外出,隐身暗陬之处。
此际的李敏珊,对这个易容改装,并又化名游四方的唐剑宁,已是由衷的敬畏与信任,料定唐剑宁必有所闻,忙伏地察听动静。
果然,一步一步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正向这边传了过来!不觉暗自感叹道:“人家这种功夫才叫功夫!我么,连跟人家牵马坠蹬,人家还未必肯要哩!”
感叹间,忽又传来唐剑宁的声音,道:“是苏望山来了!他可能是为察看谢高程师徒的动静来的!我才懒得和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朝相哩!我马上去唤我师侄『入云龙闻道』来和他理论,他被我师侄吓破了胆,只要我师侄一现身,他可能就会望风而逃!不过在我师侄未现身之前,你得多多与他周旋!老朽另外还有事情,不再来了!切切记住老朽的话!”
话声虽然低得无以复加,却是十分清晰,就如在耳根边说的一般,不觉更加崇拜不已!
脚步声由远而近,不一刻,已然逼近房屋,再凝神听时,反而听不到声音,想是苏望山停下身形,或者是放轻脚步了!
心中正在琢磨,冷不防厅外有人连声嘿嘿冷笑,笑声阴冷至极,听来非常刺耳!
李敏珊不甘示弱,随郎大声喝问道:“深更半夜,是谁在外面鬼哭鬼笑的?”
只听厅外一听冷哼,接着就见一人当门而立,厉喝道:“『番天印』是谁打死的?”
李敏珊笑道:“你想知道?那么你又是谁?”
来人沉声说道:“苏望山!你快说那人是谁!”
李敏珊早已知道来人就是苏望山,但此刻由他自己报出姓名来,心里仍然免不了微微一震,可是表面上却装成绝不在意的神情,慢吞吞地摇头娇笑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苏望山怒道:“胡说,人死在你家门口,你会不知道?快说出来没你的事,否则………”
李敏姗连忙素手连摇,笑得弯腰打跌道:“我说嘛,一句『不知道』,怎么会惹你生这大的气,原来是你误会了!”
苏望山哼了一声,道:“误会?这还误会得了!”
李敏珊格格笑道:“我是说你的这个名字根本没听说过,并不是说………”
苏望山一听,这简直是轻侮他嘛!心中越发不受用,不等她说下去,立即大喝道:“不准废话,快说出杀番天印的人来!”
李敏珊灵机一动,忽然正色说道:“是我师兄!”
苏望山一愕,随又暍问:“你是那个门下?你师兄叫什么名字?”
李敏珊一本正经地说道:“家师姓游,上四下方,这位师兄是我师叔的弟子,姓闻名道,人称『入云龙』的便是!”她说罢之后,深深留意着苏望山的脸色。
伹见他一脸迷悯神情,嘴里频频低念:“游四方,入云龙闻道………”
念了两遍,忽然抬头厉暍道:“鬼丫头,你敢蒙骗老夫,你是找死!”
说着,脸上满现杀机,一步一步逼上前来!
李敏珊心中又急又恨,她恨唐剑宁所说入云龙打败苏望山的事情未必真实,不然,苏望山怎么听了入云龙闻道的名字会如此陌生呢?其实这都是误会,当唐剑宁在宜昌惊走苏望山的时候,不论真名字假名字都没说出来,苏望山怎能知道?
眼下入云龙又久久没来,她情急之下,只好故意冷哼一声,轻鄙地说道:“哼!我武功虽然不及我师兄,他能打得你望风而逃,大概我也不致弱过你!你发招吧!”
苏望山连肺也几乎气炸了,恨恨说道:“老夫根本就没听说过入云龙闻道这一号,岂会信你这一套!好!老夫先考验考验你的真才实学!”
李敏珊深知自己决非他的对手,但仍抱最后的希望,冷冷说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师父亲口对我说,在宜昌一个什么姓颜的家里把你打得………”
苏望山一听宜昌颜家,登时变得脸色铁青,暴怒如雷地接口暍道:“老夫和他旧恨新仇,深沉似海,他如今在那里?快教他出来!”
李敏珊一见,芳心暗喜,嘴里则支支吾吾道:“他……他如今……如今在……”
正当这时,只听不远处有个声音在大声叫着:“李姑娘,苏望山走了没有?”
李敏珊心头狂喜,立刻尖声大叫道:“师兄吗?他正等着你算帐哩!”她再回望苏望山时,
只见他脸色骤变,变得一脸死灰,她猜想他已听出是入云龙的声音来了!于是笑着说道:“喏!我师兄不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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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 》》 《离雁孤星》
第十九章 疑云重重
苏望山听李敏珊这么一奚落,霍地使劲朝她猛力拍出一掌!
李敏珊见来势凌厉无俦,那敢正面封接,娇躯一旋,赶忙暴退!
她算是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但等她转眸扫望时,苏望山忽然踪迹不见!
咦!到那里去了?她不觉站在那儿发猷
忽地—身後有人出声发问:“你就是李敏珊姑娘吧?苏望山呢?跑掉了?”
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简直无礼得到了极顶!
不过她在没回身之前,从说话的声音便听出正是刚才在老远就喊叫的声音,只好忍下气来,但转身一瞧,不禁大失所望!
烛光之下,但见来人“一脸病容,儍里傻气的,倒是身材还长得高高的,蛮像样子。当下冷冷问道:“你就是入云龙闻……闻大侠吧?”
来人愕了一下,说道:“是呀!你怎么一下就猜到是我了?苏望山呢?那里去了?”
李敏珊没好气地说道:“都是你嘛!人还没到,先就大嚷大叫的!他一听是你的声音,忽然向我打了一掌,就……就……就不见了!」
来人正是唐剑宁,他唯恐苏望山对她不利,所以先就喊叫示威,却不料会忽然失踪。他装成儍里傻气地问道:“他是从那里跑得不见的?”
李敏珊脸上一阵微红,叹道:“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嘛!我怎么知道!”
唐剑宁心中了然,敢情她根本就没看到苏望山是怎样离开的—想到这里,心里猛可一惊!道:“赶快先到里面去看看你家里的人再说!”
一言提醒了李敏珊,慌得她即刻便往里飞闯,连招呼也没打一个!
唐剑宁不愿用游四方的身份,忽然改以入云龙闻道的身份出现,纯是因为怕会见李居良夫妇时,万一他夫妇为了道谢救命之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