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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呆在朕身旁。事后,朕看皇额娘也没再追究,大家都喜笑颜开。朕随即也明白一个道理,想要护住你,在大家跟前,朕不能对你太亲热,圆了皇额娘的脸面,她就不会为难你,私下里,朕再好好补偿你,你也轻松自在,朕想得对不对?”
白水变了颜色,不是吗?白水也变了味道,不是吗?那起伏不休的晕红铺满水面,慢慢渗向深处,那心荡神迷的蜜糖布满味蕾,渐渐搅合四周,如此一锅糖水抬到我跟前,甜滋滋,想喝,美滋滋,溺毙。
他抚过我的脸颊,随即抱住我,把我的脸埋入他的肩窝,“看你羞答答脸颊绯红,朕真是越发看不懂你啦!羞够了,就去唤小碌子,让他去太医院传话再给朕煎碗药过来,朕过两日还要去南苑阅武,必须精神抖擞才行,否则如何振奋八旗官兵的士气。”
“秉烛何人犹把盏,挑灯有女正穿针”,秉烛、挑灯者,何人,菱香是也;穿针、缝衣者,何人,是吾也。
新春佳节,我费尽心思把两个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就连她们外穿长袍的图案也皆是出自我手,朵朵绽放盈盈生姿的红梅就是我苦心奋斗的成绩,不仅把女儿们衬托得明媚动人,还得到了太后、太妃们的一致夸奖。
曾几何时我还在为我的拙劣手艺羞惭,如今得到赞许,我竟有些飘飘然,原来我也有一双巧手。
显露才艺也并非好事,这不,皇上的眼睛盯上我这双手后,竟然蛮横地下了命令,万寿节他的寿辰我必须给他赶出一套贴身内衣。低头,磨磨唧唧不应声,双眉一个劲紧皱,后宫针线好的女主子有的是,为何偏这般为难我,待他从南苑回来就是万寿节,我岂不是要日夜劳作才能做好,更何况又岂是做成就可,自小穿惯了好的,万一我哪儿没做好,也不知他会不会嫌弃?
“皇上,后宫里心灵手巧的姐妹有的是,还有尚衣监的宫女也都是针线好手,妾妃笨手笨脚,只怕做不好皇上的衣服。”怯声怯气与他商量,希望他大发慈悲。
“笨手笨脚,你当朕眼拙吗?两位格格被你收拾得光彩四射,你就不想花点心思让朕也如沐春风,朕从南苑回来就要穿你做的衣服,必须给朕做。”一口回绝,不留余地,仿佛还带点酸味,最近不知为何,时不时酸泡泡总会冒出来捣乱,有我的,也有他的。
身体本就尚未痊愈,可皇上还是决定前往南苑阅兵,事前也有官员上奏,一方面夸赞皇上勤劳太过,敷政好学,带病亲往庙祀,皇上敬修祀典之心可见;另一方面则认为皇上南苑之行,寒威初烈、涉历郊原,恐非保惜爱护之道。搜苗狝狩、各有其时,则非轻出可知。设使兽起于前,马逸于后,岂能无万一之虑。愿皇上出入以时,起居必谨。
看到这样的奏折,皇上颇为不屑,认为此人沽名钓誉,脸容现出鄙夷。尝过一口药,递给他,“皇上,今日的药味道不错,太医的一片苦心甘甜四溢,皇上喝了明日必定精神百倍。”
“你呀,要朕如何说你?”微笑扬起,吹走不悦。
“皇上,且不论此人是不是沽名钓誉,但若是说得有理,听听也无妨,终也是为皇上着想,也并非图一己私利。皇上南苑之行,并非贪图享乐,事实证明于前,自然心服口服,体会皇上一片用心。”
“爱妃说的有理,朕明日就带上他同往,让他亲眼见证朕的军容之盛、武备之修,给他个心服口服。”他笑颜接过药碗,干脆一口而尽。
☆、第四章 情归何处
万寿节,皇上免庆贺礼,百官无需参拜,无需进献,后宫妃妾免去谒见,免去寿宴。皇上传令,召我过去乾清宫与他共进晚膳,同时叮嘱把新衣给他送去,他倒是还记着这事儿。
日赶夜忙,一针一线小心仔细,丝毫不敢马虎,就连一个线头都隐秘地藏好,细腻的针脚,细细密密整齐排列。如此谨慎,好几次都难以自抑地感慨,怎么给他做个衣裳都要如此庄重?
坐在梳妆台前,要不要去乾清宫,要不要与他同贺寿辰,我犹豫不决,思前顾后。
今日婉晴过来承乾宫,她?
“姐姐,皇上怎么总去南苑?我也想同去。”
“姐姐,你给皇上做的衣服真好,我也想学着做,我也想给他做。”
“姐姐,皇上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见他。”
婉晴一句接着一句,我的心一颤接过一颤,酸流一阵接替一阵,婉晴的直率向来如此,可之前也未见她毫不避讳地表露出这种心思。我的淡定向来自若,可这一次被莫名其妙地打乱了。
长发披肩,还未梳理成形,双手在头上胡乱拨弄心中的烦躁,很快镜中的头发就被折腾成鸟窝造型。无所适从,起身走到衣柜前,双目溜过一件又一件衣裳,我该穿哪件他会喜欢?关上衣柜,茫然无措,扪心自问,我到底想不想见他?
认真把给他做好的衣服叠整齐,拿来一块锦帕包好,好似怕它招风受凉,小心翼翼护着,最后又轻手轻脚放进托盘。
叫来菱香,“菱香,把衣服给皇上送去,我就不过去乾清宫了。禀报皇上,我病了,不能伺候跟前,请他见谅!”
菱香灌满疑虑的双眼上上下下观察着我,实在是活蹦乱跳的我很难找出生病的迹象,“我真的病了,一会儿李太医就会过来给我看诊,速去速回,还等着你照顾我呢!”
叫来翠艾,“翠艾,速去永寿宫传达本宫的命令,令董鄂氏婉晴今晚过去乾清宫伺候皇上,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后就过去,让她全心照顾好皇上,去吧!”
翠艾面带疑惑,可也不敢如菱香那般看我,只得恭敬退出,往永寿宫而去。
叫来绿荞,“绿荞,速去太医院请李太医过来,本宫身子不适,请他过来瞧瞧。”
绿荞难耐心中疑团,开口询问:“主子,皇上不是召你过去乾清宫吗?要不让李太医直接过去乾清宫给你看诊?”
“我病了,还能去乾清宫吗?我就呆在承乾宫,我哪儿都不去,快给我请李太医去。”这冲口而出的气焰,这奔涌肆虐的酸味,确实是病了,病得还不轻!疯得还不够!
他会喜欢我做的衣服吗?也不知合不合身?穿在身上舒不舒服?他们在做什么?婉晴应该高兴了吧?有婉晴笑脸盈盈地陪着他,他不是喜欢婉晴的笑容吗,也该满意了吧?
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些问号,今晚的黑夜怎么如此漫长,李延思的安神汤药丝毫不管用,我现在精神矍铄,完全没有昏昏欲睡的样子,一会儿是他,一会儿是她,救命呀,还让不让我活,我究竟是抽什么风?
来到玥柔屋前,小丫头早已进入梦乡,不好进屋打搅,倒是旁边欣瑶的屋子依然亮着灯,没多顾虑,我敲门而入。
欣瑶正在书桌前作画,这让我大吃一惊,我虽知道她的生父承泽亲王能诗善画,可没想到欣瑶耳濡目染竟也如此多才。
“欣瑶,你这幅山水画,秀润天成,毫无尘世气,你这样的年纪,竟能拥有如此境界,真是了不起!”我啧啧称赞,她的画确实让我眼前一亮。
“额娘,我不过是模仿阿玛身前的画作《奇峰飞瀑图》,你若是见到他的真迹,就知道我的画稚嫩之极,不值你如此夸我。”
看她谦逊的态度、腼腆的微笑,以她这样的年纪,即便是模仿,也值得称赞,“不,额娘说的是真心话,倒是你阿玛的画作何处,你倒是勾起我的馋念愈发想欣赏一番。”
“阿玛去世后,他的很多画作都被皇阿玛收进宫中,”忽然她神情犹豫,我好奇地等着她继续,“皇贵妃额娘,你能求皇阿玛给我一幅阿玛的画作吗?不过是同一年时间,我的额娘、阿玛先后过世,心里很难受。如今身边有你这么好的额娘疼我,可终究还是会想念他们,你能帮我吗?”
忙不迭连连点头,这不算什么,我一定办到,皇上肯定会答应我的请求。转念,凭什么我这么自信?大晚上不呆在自己床上休息,晃到孩子的屋里,为了谁我会这样?
“欣瑶,额娘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说完也不等欣瑶开口,我就厚脸皮冲到她床上,还赖皮地冲她招手,“别画了,明日有的是时间,上床歇着吧,顺便给我讲讲你额娘和阿玛的事儿,我想听。”
欣瑶一愣一愣,欣喜之情慢慢从她秀气的脸上飞扬起来,她离开书桌,缓步过来。
万寿节后,婉晴好些日子不来承乾宫,皇上也不曾召见我,只是派小碌子送了贡品过来问候,说是皇上嘱咐我小心调养,这种反常的默契搭演更是加剧了我的纷乱情绪,无数次告诫自己要淡定,无数个夜晚我却又夜不能眠,不是冲到玥柔房中就是跑去找欣瑶,最近这两孩子成了我治疗失眠的灵丹妙药。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抄写《心经》了,不是吗?
最近杂乱无章的蜘蛛网缠得我坐立难安,好想逮住那只蜘蛛问个明白,怎么就偏偏跑到我头上织网,我看起来乱糟糟的很适合铺网捉虫子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莫非是让我不要有任何牵挂吗?怎么可能?宫外有时时让我挂念的费扬古、大娘、大嫂。宫里有?没有,宫里没有什么可牵挂的,没错,没有挂念,何来忧心,自然远离胡思乱想。真聪明,原来自己还挺有禅根,一下子就领悟到其中的精华。
可偏偏婉晴的登门造访又搅乱了我的领悟,顿觉这佛学活用终究是深不可测。
婉晴是憋了一肚子气而来,却也是装了一坛子泪而来,怨气横生,泪眼婆娑。
“姐姐,我死心了,再不作践自己,大家都这样过着,我凭什么想入非非?”
这句话,来得突然,我听不懂,
“姐姐,南苑那晚,我发上的兰花香泽让喝醉的皇上没认出我,他亲热地抱着我,温柔地抚摸我,亲和的细语中喊着你的名字,句句都是对你的愧歉,声声都是对你的怜爱,我的心沉入谷底,都是睡在他身边的女人,原来竟真的有如此大的差别。”
这些话,我听着害羞,进宫后,床榻上,他确实不曾对我粗鲁,我承认。
“姐姐,南苑山坡,皇上把你抱在怀里,一边亲密地窃窃私语,一边欢快地迈向马匹,我两眼瞪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无数次在心底问自己,我到底比姐姐差在哪儿?我为何得不到这些?你们俩的亲昵戳疼了我的眼,也刺伤了我的心。”
这番话,我听着无奈,当时被他抱在怀里,我的心是甜的,现在听婉晴说来,我的神情很尴尬。
“姐姐,荡秋千那天我是故意的,明知你害怕,可越是见你惊慌失措我就畅快,我确实是坏心眼。岂止如此我还恬不知耻,在太后跟前,我也肆无忌惮向皇上大抛媚眼,荡秋千比赛时,我知道皇上正看着我,所以我越发卖力,我笑得越发灿烂,我就是要勾引皇上。”
这种话,我听着害怕,后宫女人争风吃醋、争宠斗狠虽不奇怪,可若是我珍视的妹妹生出这样的心,我觉得心寒,可却又没有责备的道理。
“姐姐,皇上寿辰,我的坏心眼再次得逞,姐姐对我的好让我吃定了姐姐,所以翠艾过来传令让我去乾清宫伺候皇上,既让我意外又在我意料之中,我如愿以偿与皇上共进晚膳,我如愿以偿与皇上共度春宵。”
“别说了,婉晴,我不想听,你若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就饶过我吧!”我起身往外走,留她一个人呆着或许会好些。
“姐姐,别走,我错了。姐姐,我再不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