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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姑笑了笑,嫣然道:“既然如此,那么这场比酒大赛是否可以开始了?”
大醉侠接道:“但凭田姑娘吩咐!”
田七站点了点头,随即朗声道:“各位,如果没有什么意见,那就开始了吧!”
话声一落,众参赛者一个个走去柜台边,领了十坛酒,双手一捧,便“咕噜噜 ”地喝了起来。 许久…………许久…………时间已在不自觉中消逝…………不久过后,各种怪 异的声响,也就在陈记酒馆里响了起来。 “哇”——呕吐之声。
“砰”——酒坛落地之声。
“爽啊!”大呼过瘾之声。
由这些声音我们可以得知,有的人当场耍宝,也有人喝得连酒坛子也抱不住, 当然也有人喝得很爽,甚至还意犹未尽。 第一回合比拚下来,已有二十个人被抬了出去,另有十七个人喝得胡言乱语, 连路都站不住了。 这十七个人当然也被“请”了出去。
五十二个人,已有三十七个被请了出去,剩下的只有十五位了。
这十五个人正是大呼过瘾之人。
“现在进行第二回合的比赛!”
接著,这十五个人又去柜台领了二十坛的酒,屁话不吭,封泥一撕,便“咕噜 噜”地喝了起来。 对于一个会喝酒的人而言,刚开始的几口酒,或许是十分苦涩的,但一口一口 他喝顺口了,那就没完没了哩! 现在,这十五个人都喝得很顺口,而且还有欲罢不能之势。
时光匆匆流逝…………
此时已近五更天。
再过不久,天色即将大放光明了。
一坛坛的酒被干了个精光。
一个个被抬了出去。
这场比酒大赛的胜负也渐渐分晓了。
与众人心中所预期的差不多,最后挺住的人,真的就是大醉侠与李黑两个人, 其他的当然是被抬出去了。 “李黑!”
大醉侠呵呵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挺了这么久,倒是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李黑面无表情的道:“你不也是一样吗?”
大醉侠道:“对于这场比酒大赛,你有什么看法?”
李黑淡淡道:“我的看法只有一个——你我其中之一,今天势必有一个要躺平 在这里的!” “那是当然!”
大醉侠点了点头,接著又道:“而且我深信那个躺平的人一定不会是我!”
李黑冷笑一声,继而转对田七姑道:“田姑娘,关于第三回合的比赛方式是… ………” 田七姑道:“真格的说,一个人三十坛的白干下肚,仍能像两位这样神态自若 ,实在是难以想像之事!” 语音一顿,她又接著道:“因此这第三回合的方式,要由两位自订!”
“哦,我懂了!”
李黑点了点头,随即转对大醉侠道:“你怎么说?”
大醉侠笑笑道:“既然李兄如此抬爱,在下那就献丑了!”
话声甫落,他忽然扬手一点,却见桌上的酒坛底倏地破了个大洞,坛里的酒, 亦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 但坛里的酒,并未因此流了下地,而是箭一般地射向大醉侠的口中。
赫!
好高深的内力。
他既要运起内力将坛里的酒导入口中,又要化解体内的酒性,这一个搞不好, 铁定就回姥姥家报到了。 众人不禁当场看傻了眼。
就连李黑本人亦不例外,因为,他心知肚明,那只九龙玉杯他是没啥子希望了。
蓦地——!
正当大家伙成了斗鸡眼之际,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苍劲的冷笑:“哼!喝酒就 喝酒,那来这么多的花样!” 人随话现,只见酒铺子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两个老人。
一个是身穿土布大褂的矮小老头。
一个是瘦瘦小小,干瘪瘪的老头。
田七姑一见他二人赫然而现,不禁冲上前来,大喜道:“老前辈…………”
这两个毫不起眼的老头,正是田七姑所期待的嵩黄双奇两位前辈。
这时——忽见黄山醉叟大袖一挥,笑笑道:“我老人家暍酒时,最不喜欢有婆 娘一旁哭哭啼啼的!” 他这一挥手,田七姑但觉前扑的身子忽然遭受巨风吹袭似的,当场又被吹回了 原地。 嵩山矮叟一旁道:“喂,老酒鬼,年纪都一大把了,火气还这么大做啥?”
“我火气能不大吗?”
黄山醉叟瞪大著荔枝眼,沉声道:“居然有无敌铁金刚冒出来与我老人家争夺 九龙玉杯,你说气不气人呐!” 嵩山矮叟应声道:“就是说嘛,咱们大老远由川北赶过来,就是不愿错过这场 盛会,这些小伙子真是账目不清哩!” 此语一出立即引起大醉侠的不快。
“两位前辈高姓大名?”
“怎么,小伙子,你不爽啊!”
黄山醉叟猛一拍桌子,朗声道:“是什么人举办这次比酒大赛的?立刻给我老 人家站出来!” “是晚辈!”王大柱已应声站了出来。
黄山醉叟瞪眼道:“你是什么东东?”
“晚辈丐帮镇江分舵主,王大柱!”
“哦?没听过!”
黄山醉叟咧著嘴道:“王大柱,你发啦?”
王大柱苦笑道:“晚辈没有!”
“没有?”黄山醉叟邪笑道:“没有的话,那来的银子学办这次比酒大赛?”
王大柱用手一指田七姑道:“是田姑娘出的银子!”
“哼!”
黄山醉叟喃哺自道:“女人花银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眼!”
田七姑道:“奴家——”
黄山醉叟截道:“王大柱,既是由你出面举办,老夫也想参加比赛,你是否同 意?” “当然,当然!”
王大柱陪笑道:“前辈能够前来参加,正是本次比酒大赛的宗旨…………”
黄山醉叟那听得出他弦外之音,当下不耐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么多屁话 了,快上酒吧!” 大醉侠本来还满肚子不爽,但他一看王大柱与田七姑居然对这个老芋仔如此恭 敬,不禁暗暗心虚起来。 这也难怪。
一个丐帮的分舵主并算不了什么,但令人闻名丧胆的罗利女都会这般恭敬,那 其中就大有文章了。 众人一阵忙碌之下,黄山醉叟的面前已堆满了酒坛。
于是,他单掌一切,镇上的封泥立断,接著便一口口的干了起来。
眨眼间,十坛就已装下了肚。
这时——田七姑利用这段空档,便把罗通陷身在孙氏镖局一事,仔仔细细地叙 述了一遍,听得嵩山矮叟呵呵大笑不已。 接著,三十坛的白干在恍忽间,被黄山醉叟干了精光。
然后是四十坛…………
五十坛…………
当他喝到第六十坛的时候,嵩山矮叟终于忍不住地走上前去,啐声道:“老酒 鬼,你别喝了好不好?” 黄山醉叟六十坛白干下肚,仍然脸不红,气不喘,真使人怀疑这些酒到底去了 那里? “我为什么别暍了?现在不是在比赛吗?”
“比赛个鸭子!”
嵩山矮叟道:“你自己看看,那些小伙子早就吓得跑光啦!”
嘿!
可不是嘛!
别说是李黑了,就连大醉侠什么时候绕跑的,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黄山醉 叟四下溜了一眼,不悦道:“人都跑光了?哇操,那我不是一个人在这儿要宝吗?” “嘿嘿!”他邪笑两声,接著又自言自语的道:“一个人耍宝也无妨,反正有 酒可喝,管他妈妈嫁给谁!” 话声一落,酒坛一捧,又干了起来。
嵩山矮叟道:“你那喝下去,那小子的命可就不保啦!”
“那个小子!”黄山醉叟放下酒坛。
“罗通啊!”
“哦!他又怎么了?”
“他此刻命在旦夕…………”
于是,嵩山矮叟便把田七姑刚才告诉他的一番话,转述了一遍。
“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一个人在那儿喝得不亦乐乎,我怎能打扰你的酒性!”
“哼!你现在已经打扰我的酒性了!”
黄山醉叟一口饮尽坛中的酒,接著注视著田七姑道:“这就是你学办比酒大赛 的最终目的?” 田七姑双颊一阵飞红,呐呐道:“老前辈,奴家…………”
黄山醉叟转对嵩山矮叟道:“我早跟你说过,天底下没有白喝的老酒,你就是 不信,这会儿你没话说了吧!” “我没话说?”
嵩山矮叟邪笑道:“到现在我连一口酒也没暍到,你要我说些什么?”
“哼!田七姑,快带路吧!还赖在这儿做啥?”
“是,是,奴家立刻带路!”
一行人便离开了陈记酒铺。
天刚破晓。
黎明已至。
罗通枯坐了一整夜,呆望著纸笔,整晚居然没写出一个字来。
“罗通,倘若我的目力不差,你好像一个字也没写吧?”
“是的!”罗通也并不否认。
“你…………”
孙伯达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勃然大怒道:“敢情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唉!”罗通长叹了口气,黯然道:“我是很想活下去,只可惜,你并没有让 我活下去的意思!” “哼!你明白就好!”
孙伯达冷笑道:“你可知老哥哥我要怎么收拾你?”
罗通苦笑道:“愿闻其详!”
孙伯达道:“老哥哥我准备用火闷死你,你觉得怎么样?”
罗通暗自一震,苦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孙伯达哼道:“我再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是写,或是不写?”
“不写!”罗通的态度十分坚定。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哥哥无情了!”
话声甫落,他朝孙仲达使了个眼色,孙仲达便点燃起一旁的枯树枝,然后一把 把地朝通气孔内丢了下去。 烈焰冲天。
浓烟熏人。
罗通暗一用劲,虽然打灭了火势,但却无法阻止那些冒出来的浓烟。
许久…………许久…………
时间已在不自觉中消逝…………
铁皮屋内不仅温度奇高,那些呛人窒息的浓烟更使得罗通已有些不支了。
“大哥…………”
一阵阵的浓烟将孙月华引了过来,当她见看这景像时,不由诧异的道:“大哥 二哥,你们在干什么?” 孙伯达此时已失去了理智,当然顾不了他老妹了。
“月华,你走开!”
“大哥,屋里的是什么人?”
“是…………你别管,快走!”
“大哥,你快告诉我屋里的人是谁嘛?”
孙伯达正感无言以对之际,空气中赫然传出田七姑的声音:“他想要烧死的, 就是你的罗大哥!” “什么…………大哥你…………”
孙月华瞪著她两个老哥,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时——嵩山黄双奇业已赫然而现,就在铁皮大门前双双站定了身子。
黄山醉叟拉起钢锁,暗一用劲,却见那钢锁居然完好如初,顿使他当场傻了眼。
“哈哈哈…………”
一阵撼天的狂笑声响过后,玄灵叟赫然而现,阴沉沉的道:“两位不必费心了 ,此乃万年钢锁,不是你二人可以打开的!” “我道是谁,原来是玄震老儿!”
黄山醉叟注目道:“年纪一大把了,干嘛还出来搅和呢?”
玄灵叟恨恨道:“你破我徒儿的气海穴,我还能不出来搅和吗?”
黄山醉叟双手一摊道:“他的武功被废,这已成为了事实,现在就算你捏碎我 老人家的蛋黄,也于事无补啊!” “哼!老夫正有此意!”
“可以啊!那咱们就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倘若你胜了我老酒鬼,我老酒鬼当场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