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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熙春道:“千顷塘塘水不仅奇臭无比,而且黏乎乎的特别恶心。我本来想劝水大公子别下去,但你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都来不及劝。”
水玄钰道:“糜大居士心地还真好,我没觉得难受,你倒责怪起自各儿了。”
糜熙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愿意分担水大公子目前的窘迫。”
水玄钰道:“这还不简单,我让你窘迫窘迫就是。”双手突然从水里伸出来,朝岸上猛地一挥,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分朝糜熙春和沈陲飞来,来势甚为迅疾。
糜熙春大笑道:“水大公子想用烂泥来恶心糜某么?”轻轻一纵身,向后滑出四五丈。
沈陲道:“水大公子,让你见识见识沈某的‘鼓吹神功’。”他不避不闪,运起“鼓吹神功”,鼓起腮帮子,猛地朝迎面飞来的黑影吹出一口罡气。那团黑影被罡风一吹,犀利之势顿时减弱了许多,但旋即分成七片薄薄的黑色“刀锋”,依旧朝沈陲飞来。
而飞向糜熙春的那团黑影也散开了,成为六十四道“刀锋”,迅猛朝糜熙春“割”过去。糜熙春脸色一变,叫道:“‘上善刀’!小心”他知道弄潮门的“上善刀”是武林中有名的绝技,自己虽然艺高,却没有必要涉险,当下顺手拔起身边的一棵拳头粗细的柳树,猛力旋转着向“上善刀”迎上去。柳树经糜熙春这样一旋转,细嫩的枝条立刻舒展开来,在糜熙春面前化为一道“盾牌”。
只听“嚯嚯”之声不绝于耳,六十四道“刀锋”与柳条碰在一起。“上善刀”果然非比寻常,虽然是水“做”成,却也锋利之极,贯注了糜熙春内力的柳条竟然抵挡不住,尽被“上善刀”削断,握在糜熙春手里的那棵柳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糜熙春脸色又是一变,柳树一横,顺势挥舞起来,同时身形急退。六十四道“刀锋”来势不减,有四十三道“刀锋”砍在柳树树干上,砍出四十三道深深的口子。这四十三道“刀锋”也同时被毁,但见黑水四溅,射了糜熙春一身。另外二十一道“刀锋”已逼近身来,糜熙春扔掉柳树,双手相距三尺,掌心相对,右手朝左上,左手朝右下,同时一挥,仓促间将“螺旋功”发动起来。糜熙春的“螺旋功”也是武林一绝,虽然此时劲道不足,但进入“螺旋功”控制范围的十八道“刀锋”还是立刻还原成一团黑水,随着糜熙春的螺旋气劲倒飞出去,远远地洒落在草丛中。另外三道“刀锋”从上、左、右三方飞来,糜熙春双袖一展,向外一摆,端端正正扫在两枚“刀锋”上。“上善刀”虽然将糜熙春双袖割破,却也失了准头,斜射到旁边去了。糜熙春还未来不及低头,最后一枚“刀锋”端端正正射在他帽子上的玉石上,玉石碎了,“刀锋”也散了,黑水顺着糜熙春的额头淌下。黑水腥臭无比,有一些竟然流进了糜熙春的嘴里。糜熙春“呸呸”地吐着这些黑水,心里直叫晦气。水玄钰这记“上善刀”果然给糜熙春添了不少恶心。
沈陲的武功与糜熙春相差太远,他和水玄钰也就在仲伯之间,但他一向自负,以为凭自己的“鼓吹神功”对付那团烂泥已然是绰绰有余,却未想到水玄钰使出来的竟然就是“上善刀”,待听到糜熙春提醒,沈陲已是反应不过来了,那七道“刀锋”快如流星飞到,尽数击中沈陲。三道“刀锋”砍中沈陲胸膛,三个创口均深约寸余;一道“刀锋”擦着沈陲左脸飞过去,将他的耳朵完全割了下来;两道“刀锋”一起命中他右大腿,差点将他的腿骨击断;最后一道“刀锋”最为猛烈,正正地劈在沈陲的右手腕上,将他的整只手掌都切了下来。沈陲受此七大重创,痛不可遏,嘴里发出惊天动地地一声惨呼,委顿于地。
而水玄钰使出“上善刀”之后,真气已是不继。他没有能力游过千顷塘,而且即使能够游走,他也抵挡不住岸上的快刀手们,他权衡了一下,干脆游上岸来。尽管没能伤到糜熙春,但看着糜熙春灰头土脸的模样,听着沈陲的惨呼之声,水玄钰还是觉得很得意。这是水玄钰练成“上善刀”之后第一次用它来对敌,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上善刀”竟然有这等神奇。
三个人身上都沾了千顷塘的脏水,臭烘烘的,显得非常狼狈。沈陲受到重创,水玄钰也无力再战,只有糜熙春还是完好之躯。水玄钰气喘吁吁地说道:“糜大居士,看来我得去引傅应锋和俞扶摇出来了。”
糜熙春弄了一身脏水,心中十分气恼,若照他嗜杀如命的脾气,是一定不会放过水玄钰的,但他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强忍下不快,冷笑道:“水大公子倒是很见机。”
水玄钰道:“其实这一战咱们打了个平手,本来我们彼此不必为对方做任何事情,但水某心很软,愿意无偿帮糜熙春这个天大的忙。”
糜熙春冷笑道:“既然没有分出胜负,你我是不是还要干一仗啊?”
水玄钰道:“这却不必了,动手多伤和气呀。”
既然水玄钰已经答应帮助糜熙春,糜熙春也就不想再与水玄钰动手,他说道:“水大公子这‘上善刀’使得很妙嘛。”
水玄钰道:“还行,尤其是沈英雄体会最深。”
沈陲一边哼哼,一边说道:“水玄钰,你休得意,有朝一日,沈某必雪今日之仇。”
水玄钰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沈英雄又何必想不开,斤斤计较这点小伤痛呢。我又不是故意要伤你,只怪你自己太大意了。”
沈陲气极道:“你还消遣沈某是不是?”
水玄钰道:“我只是澄清一下事实,免得你记恨我。”
沈陲道:“免得记恨?!!水大公子打得好算盘!试问一下,断掌之恨,割耳之仇,这样的深仇大恨谁能忘记得了?”
水玄钰不耐烦地说道:“随便你啦,水某并不惧你。”
他转向糜熙春,道:“糜大居士要我将傅应锋、俞扶摇引到什么地方去呢?”
糜熙春道:“明日辰时,天然阁。”
水玄钰道:“那咱们明日不见不散,见了之后立刻各自走人。”
糜熙春道:“你最好现在就走,免得看着扎眼。”
水玄钰离开千顷塘,返回红阳城。他进入红阳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到澡堂洗了一通,换上干净衣服,然后径直回到客栈。
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都还没睡。
唐枢看着水玄钰那仍旧湿漉漉的头发,道:“水大公子看起来很清爽光鲜。”
水玄钰道:“我从桂府出来,正好路过一澡堂子,我就趁机进去泡了泡,洗去这一路上的风尘。三位若有兴趣,不妨也去洗洗。”
俞扶摇轻笑道:“大男人没必要搞得那么香喷喷的吧?”
水玄钰笑道:“我一点也不香。”
傅应锋道:“桂老爷子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水玄钰道:“已经预备停当了,只等着后天寿诞大张旗鼓庆贺了。”
傅应锋道:“前来贺寿的武林人物一定不少。”
水玄钰道:“这是当然,不过我没打听究竟有那些人来了。倒是在大街上碰到一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比如‘八方风雨’中的‘忘机先生’邯郸学步、‘投机先生’东方不亮、‘糊涂先生’公孙颠倒、‘不惊先生’司空见惯,‘形意十三’中的‘两头蛇’彭子予、‘四眼狼’黄润远、‘六耳猴’林梦珠、‘八步蝉’韩志嘉、‘十月鹰’祁伯陶,‘四大名嘴’中的‘毁人不倦’聂缃和‘吹鼓手’沈陲也到了。”
傅应锋一听便留了心,道:“你看见‘毁人不倦’聂缃了?”
水玄钰道:“我以前见过聂缃,知道他那张嘴很厉害,谁和他打交道谁就遭殃,因此并没上去和他相见。”他看了看傅应锋,续道:“傅大侠问这话的意思是……”
傅应锋道:“水大公子有所不知,我这次来红阳城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给桂老爷子拜寿,而是捉拿聂缃。”
水玄钰道:“莫非聂缃做下什么对不住傅大侠的事了?”
傅应锋道:“不是对不住我,而是害了另外一个年轻人。”当下将洞箫楼华羽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下。
水玄钰叹道:“这聂缃真是江湖中的祸害。”
傅应锋道:“所以我得除去这个祸害。你知道他住在哪里么?”
水玄钰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将傅应锋和俞扶摇诱到天然阁的办法,他说道:“如果当时我知道傅大侠正在找他的话,我一定跟踪上去看看他的落脚处。不过,虽然我不清楚他现在住在何处,但我知道他明天会到哪里去。”
傅应锋猜测道:“他明天就去桂府么?”
水玄钰摇头道:“不是桂府,而是天然阁。”
傅应锋道:“天然阁?!天然阁在什么地方?”
水玄钰道:“城外红阳河边。”
傅应锋仿佛在自言自语,道:“聂缃到天然阁去干什么?”
水玄钰信口开河道:“聂缃和他的同伴边走边说着什么,他走过我身边时,我听到了几句。聂缃说:‘我们已经约好了,在天然阁碰头。’他的同伴笑着说:‘看来他们比我们更恨他。’聂缃说:‘这是当然,你也不想一想姓俞的对他们做了些什么。’他的同伴说:‘姓俞的果真有那么厉害么?’聂缃说:‘如果俞鉴都不算厉害的话,我就不知道武林中还有谁厉害了。’”
傅应锋突然打断水玄钰的话,问道:“俞鉴?他说的是哪个俞鉴?”
水玄钰道:“我猜他说的是以前的‘第一快刀’俞鉴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地从俞扶摇、傅应锋和唐枢三人脸上扫过。只见俞扶摇的脸色飞快地变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样。傅应锋的身子似乎微微抖了一下。唐枢先看了看傅应锋,又看了看俞扶摇。水玄钰暗自寻思:“这俞扶摇果然城府很深。傅应锋为什么会发抖?难道他与俞鉴有什么关系?唐枢看俞扶摇和傅应锋的眼神忒也奇怪。”水玄钰续道:“俞鉴曾经纵横武林,二十年前却突然销声匿迹,现在聂缃提到了他,莫非俞鉴又要重出江湖?”
傅应锋缓缓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唐枢道:“也许是另外一个俞鉴吧。”
俞扶摇道:“这非常可能,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
傅应锋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找到聂缃的踪迹。”
水玄钰道:“傅大侠准备怎样发落聂缃?”
傅应锋道:“我会在天然阁擒他。”他顿了一顿,续道:“你还听到一些什么?”
水玄钰干脆将话题扯得更开,道:“聂缃和他的同伴越走越远,我只隐隐约约听到‘刀锋之谷’三个字。”
傅应锋、俞扶摇、唐枢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刀锋之谷?”
水玄钰心中暗笑,道:“我也不清楚聂缃他们说的是不是‘刀锋之谷’这三个字,反正听起来蛮像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留心地看着傅应锋和俞扶摇的脸色。
傅应锋竟然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起步来。俞扶摇脸色沉重,与唐枢对视着。
水玄钰心道:“俞扶摇有些沉不住气了。不过我不明白傅大侠为什么会对‘俞鉴’、‘刀锋之谷’这样敏感。而且更使人不解的是,唐枢好象也听不得这几个字似的。”水玄钰当然不知道唐枢本身就是来自刀锋之谷,因为杀死了“霹雳刀”萧鹤龄而亡命天涯的。水玄钰趁热打铁,还想刺一刺傅应锋和俞扶摇,道:“看来俞鉴、聂缃、刀锋之谷这三者有非同一般的厉害关系。”
傅应锋道:“反正有聂缃在的地方,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