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元顺续道:“镖局押送货物银两,本是份内的事,但今日上午来的雇主,一不报姓名,二不说来历,要镖局替他护送三位客人到陕西潼关,为此愿付酬金二千两……”
白远昌岔话道:“真是个稀奇古怪,人要镖局护送,从未听说过这种事!”
张元顺道:“还有,护送人员不得超过五人,说人多了惹眼,越少越好。而且护送途中,不能与客人交谈,也不能跟在身后,只能暗中护送。只要将人安全护送到潼关,再付一千两银子酬谢。全部条件就是这些。”
张劲风道:“二千两银子保三个人上路,出手也够阔的,货主必是个大富商。”
张元顺道:“不错,酬金十分诱人,但人家也说了,若是被护送的人出了意外,有个三长两短,镖局就要付出极重的代价。”
张劲竹道:“他要赔多少银子?”
“分文不要,只要我张家父子项上人头!”
众人听了一惊,十分意外。
张劲风道:“爹,此人恐怕来者不善。”
张元顺道:“何以见得?人家说了,镖局把货丢了要赔银子,那么保人则赔人命,这是天公地道的事,也不算是苛求。”
众人一听,这话也不无道理。
张劲竹道:“这事总觉有些古怪,可又说不清在哪里,大家以为如何?”
张元顺道:“那位客人还说,虎威镖局在京师名头最响,所以他才找上门来,若虎威镖局不敢保人,那就是徒有虚名,令人失望,他只好另请高明。”
白远昌道:“镖局不接客货也是常有的事,与镖局声誉无关,但他如此激将,显然是别有用心。劲竹贤侄说得不错,这事透着几分古怪,可又说不准古怪在何处。”
张元顺道:“本来镖局送货不送人,但人家要求送人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怕只怕送的是江湖人,遇上仇家追杀就会引来无数麻烦。”
张劲风道:“爹爹瞧那雇主是武林人么?”
张元顺道:“来人三十五六岁,富商打扮,但掩不住他那骠悍神色,无疑是个会家子。”
白远昌道:“既是武林人,难免有仇家纠缠,这趟镖不接为好。”
秦玉雄道:“护送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不接下岂不有损镖局威名?”
白远昌道:“不然,人不像货物银两,任由镖伙停放,他要是不听招呼,出了事还得镖局兜着,到时反而不好交代。”
张元顺道:“老夫也是这么想的,便婉言拒绝,推说镖局人手不够,生意照顾不过来。
哪知对方冷笑一声道:‘早知你们畏难推脱,且请看过这封密柬,这趟镖走是不走,请张老镖头再行决定。’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老夫接过拆开一看,真个是进退两难。”说着,从怀中摸出那封书信,递与白远昌,又道:“请白老弟把信给大家念念。”
白远昌凑近灯火,展开书信念道:“虎威镖局张老镖主:请应来人之托,护送三位客人至潼关,个中情形不必多问,并烦秦副总镖头亲自出马,免生意外。紫星红梅敬启。”
这一来,众人无不惊讶。尤其是秦玉雄,更为激动不已。这神秘的紫星红梅,竟然知道他在虎威镖局,而且关注着他并对他十分信赖,指名要他护镖,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呀!
张劲风道:“原来是恩人紫星红梅的托付,这还有什么说的,只有将镖接下。”
张劲竹道:“自大旭山别后,一直不曾见到紫星红梅,焉知此信就是她的手迹?”
张劲风道:“麻烦就在这里,你又岂知此信是伪造?只有宁可当其真,不能当其假,否则怎对得起张家的大恩人?”
张元顺道:“确实如此,此信真假无法辨别,又不知紫星红梅在何处……”
秦玉雄道:“她一定在京师,我们来时,她就走在我们前头。”
张元顺道:“即使她在京师,我们也不知她下榻何处,无法证实信的真伪。”
白远昌道:“不能证实信的真假就不能接镖,以后见到紫星红梅不妨实说。”
张元顺道:“两年前在大旭山曾蒙紫星红梅搭救,此情不报愧对恩主,是以老夫接下了这桩买卖,虽有许多疑问,也是顾不得了。”
秦玉雄早已不耐烦,接话道:“镖主所言极是,拒绝了这桩买卖,要真是人家紫星红梅亲笔所写,以后怎生见人?这趟镖就由晚辈接下,镖主不必担心!”
张元顺道:“看来人气派不小,又有紫星红梅的嘱托,加之路途遥远,送镖人又不得超过五人,老夫只好请白老弟亲自走一趟,另外再选三个高手,以保镖货无虞。”
白远昌道:“可以可以,就让老夫带红儿走一趟,她那身功夫也还过得去!”
张元顺道:“贤侄女刚从外地回来,怎好劳累了她,不如另选他人去吧。”
“张兄不必多虑,这丫头艺成归来,正想走江湖历练历练,哪会安分守己在家?”
秦玉雄大喜,有她路途作伴,真是再好不过,忙道:“有白前辈白姑娘去最好,另两人就选梁兄伏兄吧,镖主以为如何?”
张劲风听说白姑娘要去,忙道:“由孩儿去吧,梁兄伏兄初来……”
张元顺打断他的话:“你两兄弟自该去一个,但人数已满五,为父自有安排。”
事情定下,各自回房。
秦玉雄把护镖之事对伏梁二人说了,两人也感到惊诧,答应一同前往。谈说一阵,早早安歇。
第二天下午,事主到了镖局,张元顺立即着人把白远昌、秦玉雄请来见面。
来人三十五六岁,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双眼睛透着几分阴鸷。
张元顺道:“敝局盛感紫星红梅大德,破例接下人镖。
为慎重起见,特请白副总镖头、秦副总镖头带三位男女镖师前往,不知客人何时动身,请予示下。”
客人道:“如此甚好,在下这就交下一千两银票,请护镖人员明日早上辰时在北门太平门外二里处等候,届时将有一辆马车经过,车夫会向各位点头致意,那就是各位要护守的车辆。各位只要尾随于后,差个半里距离就可。此后马车行止由车中人自定,各位只要及时跟随就成。到达潼关后,在下再交一千两银票。”
白远昌道:“若不把车上客人向我等引见,又怎知车上坐的什么人?”
“见一面无妨,这就说定,明早在下前往太平门恭候各位大驾。”
中年汉子点数银票递给张元顺,然后请张付收据,并在收据上注明,以张氏父子三人项上人头作保。张元顺对此已有过斟酌,当下毫不犹豫写上,把字据给了客人。
客人似很高兴,微笑道:“张老镖头果然爽快,令人敬佩,祝各位顺风!”
张元顺道:“慢,尊驾大名须登录上帐本,另请写下被护人员姓名年龄,以作根据。”
中年汉子道:“应该应该,在下华隆兴,被护人是三位姑娘,年岁二十上下,依次为乔玉珠、尚红梅、霍凤娇,我这里给镖局写下。”
一应事毕,秦玉雄忍不住问道:“尊驾与紫星红梅相熟,敢问小姐住在何处?”
华隆兴道:“小姐行踪飘忽,居处并无定所,是以碍难奉告。”
“尊驾所获小姐亲笔信,是哪一天……”
言未了,华隆兴面色一沉:“小姐行踪,一向不让人知晓,恕在下不便奉告。”说着站起身来,告辞而去。
秦玉雄十分失望,她既信托自己护镖,怎又吝惜一面,这样处事未免不近人情,架子也未免太大。但她身份高贵,是以居高临下视人,有朝一日等自己闯下响亮名头,看她还敢不敢对自己端身架、隐行踪……”
这时张元顺道:“立下字据,便是以老夫一家性命担保,因此两位等人作一路跟随镖货,犬子劲风劲竹率四位镖师作第二路接应,以保无虞,两位以为如何?”
秦玉雄昂然道:“镖主尽管放心,镖货包在玉雄身上,决不会有半点闪失!”
张元顺道:“路上全仗二位辛劳,拜托!”
第二天天不亮,秦玉雄就起身作了准备,伏正霆、梁公柏不久也起了床。吃完早饭,秦玉雄、伏正霆、梁公柏抢先出门,张家兄弟和四位镖师稍后跟随。出了太平门,只见白远昌父女牵马等候。昨夜白远昌回了私宅,说好今早在此相会。白艳红一身男装,浑如一个翩翩公子,见了秦玉雄等人只微微一笑,妩媚动人。
五人遂沿官道直走,约二里许,那托镖的华隆兴已等在路旁。
他点点头,道:“好极,各位按时来到,请在此等候片刻,马车经过时,车窗打开,车中所坐之人均可看清,一切拜托,祝顺风!”
不等答话,他翻身上马,疾驶而去。
白远昌道:“此人行事不近人情,就交代这么两句话,含含糊糊……”
未及把话说完,鸾铃响处,一辆豪华马车从城里方向疾驶而来,眨眼间已到跟前。只见车窗开着,车里的人面罩轻纱,竟是三个年青女子。坐在车辕上的驭手,是个壮实汉子,经过一行人面前时,向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车厢上的窗户也在刹那间关上,叫秦玉雄等人来不及多看。
白远昌腾身上马,喝道:“快追!”
秦玉雄立即紧跟,伏梁白三人稍后尾随。
张劲风等候停了停,才从容上马而去。
马车行驶时缓时急,接连跑了两个时辰不停息,直到正午过后才停在一个小镇上。
秦玉雄等也停下来,准备找饭店午膳。刚走进一家小酒店,却见马车已经起程。
白远昌道:“咦,车上人难道不吃饭就走?真是稀奇古怪,我们也只好不吃饭了。”
白艳红道:“爹,留下个人买点干粮吧。”
伏正霆道:“我买我买,各位先上路。”
白远昌道:“劲风他们来了知会一声,让他们也带干粮吧!”
吩咐完,四人立即上马去追马车。
马车跑得并不快,不一会就追上,相距不过七八丈。忽然,马车慢了下来,又跑了一段路便停下了。几人感到奇怪,便勒住了马。
不到片刻,马车又动了起来。可是,并未朝前走,却改了道朝旁边的野地驶去。
众人十分诧异,互相瞧瞧,忽然发现驭手座上并无车夫,马儿自作主张地在地上啃起草来,这个发现吓坏了众人,连忙纵马赶去,来到车旁掀起车帘一看,哪里有人?
四人大骇,四处瞧瞧,周围并无人迹。
怪哉!人到哪儿去了?
白远昌道:“快回小镇,人在镇上!”
众人又慌忙往回跑,刚进镇就碰上了伏正霆、张劲风等人,白远昌把情形说了,惊得张劲风等人瞠目结舌。白远昌说查马车刚才停留的地方,众人便走了过去。
照方才所见,马车停在一家名叫“昌隆”的饭馆门前,八成是在店里用膳。
众人进了小店,小二见来了这么多位客人,殷勤地迎了上来,要大家分两桌坐。
白远昌道:“且慢,我们是来找人的……”
他把要找的人说了,并注意观察小二神色。小二回答并未有三女一男来店用膳。
此刻店里客人不少,张劲风等人分散到各桌向人打听,都说没见这样的客人。
众人不死心,又到附近两家饭馆问询,依然打听不出半点消息。
张劲风道:“不如再到马车停下的地方看看,也许车里留下点什么痕迹。”
白远昌道:“贤侄所说不差,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