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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大师道:“那么他两个人呢?”
侯天翔道:“不幸得很,已经死了。”
明慧大师脸色一变!厉声道:“施主的心肠也太狠毒了!”
杜长济在旁忍不住陡地插口叱道:“大师父休含血喷人,他两个不是我们杀的!”
明慧大师瞪目道:“杜总镖头,你想抵赖么!”
杜长济双目突然一瞪,但他话未出口,却已被侯天翔摆手阻住,目注明慧大师神色冷凝地说道:“大师父,你应当明白,他两个如真是我们杀的,在下就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别说你大师父已经被在下制住了穴道,就是没有,凭大师父你那一身算得上不弱的功力,如想替他两个报仇,和在下动手,绝难是在下掌下一招之敌!”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话,在下是这么说了,相不相信,那就听由大师父你自己了!”
明慧大师默然沉思了稍顷,问道:“那么他两个是谁杀的?”
侯天翔道:“他两个都死于一种见血封喉的绝毒暗器之下,而那隐身树后发射暗器之人的手法既极其高明,功力身手亦复极高,算得上是个武林绝顶的高手!”
忽然轻声一叹,道:“以至在下既未及出手救得他们两个,也未及时能将那人擒住,是以无从知道他是谁?”
明慧大师问道:“那是种什么暗器,施主识得那名称吗?”
侯天翔道:“不识得,似乎是‘子午钉’之类的暗器!”
明慧大师道:“施主未曾取下那暗器么?”
侯天翔道:“没有,那么歹毒绝伦的东西,在下不想把它带在身边。”
话锋忽地一转,目射寒电地逼视着明慧大师道:“大师父,智缘已经对在下说了实话了。”
明慧大师不禁默然不语。
侯天翔道:“大师父还不想承认么?”
明慧大师目光一转,道:“此处不是谈话之处,请施主随贫僧来。”
说罢,便缓缓转过身去。
杜长济陡地一声沉喝道:“慢着!”
明慧大师道:“杜总镖头可是不敢随同贫僧前往么?”
杜长济沉声道:“你想带我们去哪里?”
明慧大师道:“贫僧居住的净室。”
杜长济道:“去做什么?”
明慧大师道:“和两位施主详细一谈,并请两位看一样东西!”
杜长济道:“在这里谈不是一样。”
明慧大师道:“这里不方便谈,而且那件东西贫僧又未带在身上!”
侯天翔问道:“是样什么东西?”
明慧大师道:“施主请原谅贫僧,现在还未便奉告。”
侯天翔问道:“那三个住在何处?”
明慧大师道:“后院。”
侯天翔道:“在下是为他三个而来,请带在下去找他三个!”
明慧大师道:“施主不想看看贫僧净室中是样什么东西么?”
侯天翔道:“很重要么?”
明慧大师道:“施主看了就知道了。”语声微顿了顿,又道:“施主若是害怕,不敢去,那就算了。”
侯天翔剑眉倏地一挑,豪笑道:“在下生平还不知‘怕’为何物,更没有什么‘不敢去’的地方,不过,大师父若是妄想施弄什么诡诈,那可是你自讨苦吃!”
语声一顿又起,道:“大师父请带路吧!”
明慧大师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迈步带路前行。
侯天翔和杜长济二人跟随其后,穿过两重殿院,到达了一座清静的小院中。
小院中,别有天地,满院奇花异卉,芳香扑鼻,景色宜人。
小院的尽头,是一排三间小屋,那大概便是明慧大师的居处——净室了。
小屋的门是虚掩着的,伸手一推,应手而开。
小屋中净无纤尘,但陈设却极是简洁,除右边壁上挂着一张立轴,二椅一几和一床一方蒲团外,别无他物。
果然是一净室,只是右壁上挂着那么一张立轴,使人觉得甚是碍眼,也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侯天翔目光略一掠扫净室中之后,冷冷地道:“是什么东西?大师父现在可以入内取出来了。”
明慧大师点头道:“那是自然。”
说着便即举步入室,侯天翔星目寒芒倏地电闪,急地一伸手把他拉了回来,冷笑一声,道:“大师父,这净室中没有人么?”
明慧大师忽然哈哈一声大笑道:“施主实在高明。”
微顿,立刻朝净室内朗声说道:“贵客驾临,请出迎迓!”
蓦闻一声阴恻恻的冷笑随之而起,沉喝道:“侯天翔,放开他!”
净室内右壁上挂着的那副立轴忽在卷起,现出了一道暗窗。
那暗窗约有一尺见方,足可看清室内的一切。
暗室当中,巍然峙立着一个身材瘦长之人,身着黄袍,面色蜡黄平板板地一无表情,分明戴着人皮面具。
侯天翔喝道:“阁下何人?”
黄袍人嘿嘿冷笑道:“侯天翔,你既然不知老夫是谁,你来此做什?”
侯天翔星目异采一闪,道:“阁下可就是那司徒华阳?”
黄袍人阴声一笑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侯天翔道:“司徒华阳,你是个人物么?”
司徒华阳道:“为什么不是?”
侯天翔道:“你既然是个人物,就该正大光明的现身出来和我一战,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室中,岂是英雄行径!”
司徒华阳嘿嘿一笑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是本人一贯的主张,只要能胜得了你,就算是鬼鬼祟祟,又有什么要紧!”
司徒华阳这么一说,侯天翔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就好像一个人的不要脸一样,你骂他“不要脸”,他点头承认了,而且似乎还很理直气壮的样子,碰上这种人,你还能把他怎样呢?
气不过,顶多加上一句:“无赖。”
侯天翔莫可奈何,气得骂了声:“卑鄙无耻!”
然而,他这句“卑鄙无耻”的语声方落,那司徒华阳却又哈哈一声大笑,道:“侯天翔,这如果是‘卑鄙无耻’的话,那么兵法上的那句‘兵不厌诈’之言,该是更‘卑鄙无耻’而且下流了。”
好,他竟然抬出兵法上的道理来了。
侯天翔不禁气得无话可说,脸色沉寒冷凝道:“司徒华阳,本公子懒得和你徒逞口舌了,算你有道理如何!”
司徒华阳得意地大笑道:“侯天翔,这本来就是老夫有道理嘛!”
侯天翔哼了一声,沉声道:“司徒华阳,别再说废话,你有什么鬼祟伎俩,就只管施展出来吧,本公子全接着你的就是!”
司徒华阳嘿嘿阴笑了笑,喝道:“侯天翔,老夫叫你放手,你听见了么?”
侯天翔冷冷地道:“本公子耳朵不聋,自然是听见了。”
司徒华阳沉声道:“那你为何不听老夫之命,放了他!”
侯天翔忽然朗声大笑道:“司徒华阳,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本公子说命令之言!”
司徒华阳冷笑道:“是什么东西,你马上就知道了!”
侯天翔心中怒极,抓着明慧大师胳膊的五指一紧,突然加了三成力道。
明慧大师软麻穴被制,体内真力难提,浑身用不上一点力道,空有一身功力,却是丝毫无法施展!
侯天翔手指陡一加力,他如何能抵受得了,立时疼得脸色煞白,冷哼出声,身颤,额上冷汗往外直冒!
侯天翔冷喝道:“贼秃,你要给本公子看的东西呢?在哪里?”
明慧大师咬牙强忍着道:“要给公子看什么东西,那是司徒王爷的事,贫僧也不知道,公子还是请问司徒王爷吧!”
话罢,立即朝暗室中叫道:“王爷快救贫僧!”
司徒华阳沉声叱喝道:“没用的东西,连这么一点苦头都熬不住,实在太脓包,太替本王爷丢脸了!”语声微微一顿,忽转阴笑地向侯天翔道:“侯天翔,老夫向你提个人,你认识不?”
侯天翔道:“谁?”
司徒华阳道:“那‘不醉谷主’‘不醉狂夫’楚寒笙的掌珠,‘绿凤’楚依依,你认识她不!”
侯天翔道:“你提她做什么?”
司徒华阳道:“她现在老夫这里。”
侯天翔心中不禁微微一震!道:“胡说,她怎会来这里!”
司徒华阳道:“你可是不信?”
侯天翔道:“本公子自然不信。”
司徒华阳道:“你要不要见见她?”
侯天翔心念忽然一闪,道:“司徒华阳,这大概便就是你的什么鬼祟伎俩了吧!是不?”
司徒华阳阴声一笑道:“就算是,也无不可。”语声一顿,接道:“现在请回答老夫,你是要不要见她?”
侯天翔心中不禁有点疑信参半地道:“她在哪里?”
司徒华阳忽地扬声大笑道:“如此,你是要见她了!”
嘿嘿一笑,接着又道:“你且请稍待,老夫马上就让你和她见面就是。”
倏地沉声喝道:“把那个小丫头带出来。”
侯天翔一听这话,一颗心立刻不由悬吊了起来,凝神注目望着暗室之内,只听一阵脚步声响,一名黑衣人推着一个少女,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那少女一身绿衣绿裙,但鬓发散乱,双手反缚背后,不是那“绿凤”楚依依是谁。
侯天翔一见,心头不禁猛起震颤!忍不住叫道:“楚姑娘!楚姑娘……”
“绿凤”楚依依螓首抬起,见是侯天翔,芳心不由又惊又喜地娇声大叫道:“公子,你怎么找来这里了,他们这里有埋伏,公子快走!快走!……”
司徒华阳陡地怒叱道:“丫头,闭嘴!”
抬手一指,封闭了楚依依的哑穴。
“绿凤”楚依依哑穴被闭,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却望着侯天翔眼珠连转,仍在示意侯天翔快走。
侯天翔自是不肯就此罢休离去,目射寒电地向司徒华阳厉喝道:“司徒华阳,你快些放开她!”
司徒华阳嘿嘿阴笑道:“侯天翔,你看得心痛了么!”
侯天翔嗔目喝道:“放开她,司徒华阳,你听见了么?”
司徒华阳冷冷地道:“老夫耳朵不聋,自然是听见了,要放开她并不难,不过……”语声微微一顿,嘿嘿一笑,道:“老夫有条件!”
侯天翔道:“什么条件?说!”
第二十二章 一击成功
司徒华阳眼珠转了转,默默一声阴笑,道:“交出‘九绝宝箓’,自残双手,老夫立即把这丫头放开,交给你,怎样?”
侯天翔剑眉双挑,道:“司徒华阳,你这是强人所难么!”
司徒华阳冷冷地道:“你不肯么?”
侯天翔道:“我根本没有什么‘九绝宝箓’。”
司徒华阳阴声一笑道:“老夫会相信你这种话?”
侯天翔肃色道:“事实上我确未得到‘九绝宝箓’,江湖传说,也实是空穴来风!”
司徒华阳冷冷笑道:“侯天翔,随你怎么否认也不行,今天你如不把‘九绝宝箓’乖乖交出,嘿!嘿!……”
一声阴笑之后接道:“老夫还可以给你看一个人。”
侯天翔沉声道:“你还掳劫了什么人来?”
司徒华阳淡笑道:“别那么没有耐性,马上你就可以见到了。”语声一顿,转朝暗室里面低喝道:“把那个最小的丫头带出来。”
暗室里传出一声应喏,而侯天翔的一颗心立刻不由又悬吊了起来,凝神注目朝暗室里望去,只听一阵脚步声响,两名黑衣汉子又推着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