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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神色沉重,显示了她的忧心忡忡。
侯天翔心中虽是大不以为然,但,目视小碧那忧心忡忡的沉重神色,却又心有不忍,只得颔首也低声道:“姑娘但请放心,在下记下了。”
说话间,已经通行过那片花木扶疏的“五行大衍阵”抵达宫门前。
两扇大红色的宫门紧紧的关闭着,宫门的上方,横刻着三个笔力苍劲,龙飞凤舞般的大字:“慧剑宫”。
小碧略一迟疑,招呼小翠轻轻放下抬着的软床,然后移步上前,举手按着门环轻击了三下。
宫门打开了。
开门现身的是一位鸡皮鹤发,手持鸠头铁拐的老妇人,小碧小翠一见,连忙一齐裣衽万福行礼,道:“崔门头,您老人家好。”
原来这老妇人,乃是“慧剑宫”守门的“门头”,因她本姓“崔”,故而“慧剑宫”内上下,都以“崔门头”称呼她而不名。
崔门头微一摆手,道:“你们怎么来了,公主呢?”
目光利箭般地向软床上和侯天翔射视了一眼,又道:“软床上躺的是什么人?这小子是谁?”
因为软床上的“紫电公主”,由头到脚都被用棉被蒙了起来,如不打开,根本无从看出什么人!
小碧嗫嚅地道:“这事说来话长!……”
崔门头不耐地截口说道:“小碧,你一向聪明伶俐,有什么话爽快地说吧,别那么吞吐吞吐的了。”
小碧忽然叹了口气道:“这床上躺的是……我们公主。”
“啊?!……”崔门头蓦地吃了一惊!双睛陡睁地道:“是公主?公主她怎么了?”
小碧一点头道:“公主出了意外,请快些禀报夫人吧!”
崔门头满面沉重之色,倏地转身举手向门里左边一招,道:“你们快来,这软床上躺的乃是公主,赶紧把她抬入内宫去见夫人。”
门内左边应声快步走出两名年约五旬开外的黑衣老妇人,将软床抬起,直朝宫中走了进去。
小碧小翠待要举步跟进,崔门头突然一摆手,沉声道:“你们不必进去了,且跟我来!”
小碧小翠神色不由全都呆了呆,旋即齐朝侯天翔使了个眼色,低着头,跟在崔门头身后而行。
崔门头将三人引入宫门内旁边一间小屋中,道:“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夫人的令谕,不准随便妄动!”
说罢,便转身走出小屋,随手关起屋门而去。
小屋似是门房,里面除了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外,一无陈设。
侯天翔和小碧小翠二婢默默地坐在小屋内,因为这个小屋仅有一门并无窗户,而门又被崔门头关了起来,是以,时间一久?侯天翔便感觉空气有点窒闷,忍不住站起身来,举步欲去打开那关着的屋门。
小碧连忙阻止地低声说道:“相公快坐下,不要乱动!”
侯天翔停步笑说道:“在下只不过是想打开门,减少一点气闷,这难道也不行么?”
小碧脸色沉凝地一摇头,道:“不行!你最好还是坐下,别乱动替我们多惹麻烦!”
侯天翔心中虽是甚不以为然,但想了想,为了免得增加小碧和小翠的麻烦,只好忍耐地回到原位上默然坐下。
不久之后,忽听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小屋的门被推开了,是那将“紫电公主”抬往内宫的两名黑衣老妇人。
两名黄衣老妇脸色神情一片森冷如冰,当门并肩凝立。
她两人,乃崔门头手下的“左右门使”,“左门使”姓徐,“右门使”姓白,宫中之人均以徐、白“门使”呼之。
只听得徐门使声调冷峻凌厉的道:“奉夫人令谕,着将小碧小翠暂押石牢!”
小碧小翠脸色顿然一片苍白,小碧语音颤抖地道:“夫人不让我们当面禀陈原因么?”
徐门使冷冷地道:“夫人只说先将你们暂押起来,听候发落!”
小碧眸光一转,问道:“那么,对这位公子呢?”
徐门使道:“对于他,夫人已经另有交待。”
小碧急道:“夫人是怎样交待的?”
徐门使道:“交由后宫总管处理!”
小碧猛然一惊地脸色变了变,眸光含忧的望着侯天翔,幽幽地道:“相公,如今小婢十分后悔了。”
侯天翔神情一愕!道:“姑娘后悔什么?”
小碧道:“后悔不该勉强相公来此。”
侯天翔淡然一笑,道:“此事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事情本由在下而起,按理,在下也应该来此面见夫人,一肩承当!”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请放宽心,在下见着夫人之时,定必说明过不在你们,代你们求情,请求夫人开恩放过你们!”
小碧凄然苦笑了笑,道:“小婢等十分感激相公的这份心意,不过……”
幽幽地轻叹了口气,道:“相公有所不知,夫人既已下令将相公交由后宫处理,因那后宫总管生性冷面寡情非常,相公落在她的手里,只怕不但难免要身受一场极端的痛苦活罪,而且很难见得到夫人了!”
侯天翔剑眉微轩,道:“难道她很不讲理么?”
小碧道:“她如果是个讲理的人,也就算不上‘冷面寡情’了。”
侯天翔星目转了转,忽然微微一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对于不讲理的人,在下自有对付的办法,姑娘请勿替在下担忧!”
小碧道:“相公有什么办法?”
侯天翔笑道:“办法因情形而异,这要到时候看情形而定了!”
徐门使有点不耐地突然冷冷接口道:“小碧,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小碧望望侯天翔,嘴唇翕动,欲言又止,终于点了点头,道:“说完了。”
徐门使轻哼了一声,转对白门使说道:“白妹,你送她们去石牢吧。”
白门使微一颔首,朝小碧小翠二人道:“来,你两个跟我走吧。”
小碧小翠没有说话,默默地移步跟随白门使身后走去,临去之时,两双明亮的大眼睛,同时深深地投视了侯天翔一眼。
那一眼,侯天翔懂得,也看得出来,那里面包含了许多的东西,有关切,有歉疚,有悔恨,也有“当心呵”的叮嘱。
望着白门使和小碧小翠的背影去远了之后,徐门使忽然向侯天翔和颜一笑,低声说道:“相公,看来两个丫头对你都很不错呢!”
侯天翔俊脸不禁一热,旋即淡淡地道:“是么?”
徐门使笑了笑道:“相公别怕难为情,这种事,老身是过来人了,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侯天翔摇摇手,拦阻她接说下去的道:“老人家,闲话适可而止,请带在下去见你仍后宫总管吧。”
徐门使目光倏然深注,道:“你这么急着要见她做什么?可是想看看她如何的冷面寡情么?”
侯天翔摇头道:“在下想尽快的解决问题,好去办自己的事情!”
徐门使眨眨眼睛,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很要紧么?”
侯天翔点点头道:“非常非常的要紧!”
徐门使道:“是什么事情?能告诉老身不?”
侯天翔苦笑了笑,道:“事情说来话长,为免耽误时间,老人家别多问了,还是请快带在下去见后宫总管吧!”
说时剑眉轻蹙,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徐门使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的,点点头道:“如此请随老身来吧。”
说罢,转过身躯向内走去,侯天翔举步相随而行。
走过两重院落,迎面袅娜地走来了四名紫衣美婢,其中一名年长的美婢,语音娇甜地说道:“徐门使,他便是和小碧小翠同来的那位相公吗?”
徐门使点头道:“姑娘们是来接他进去的吗?”
那年长的美婢道:“夫人忽然改变了心意,派我们来把他带去交给云妪问话。”
徐门使轻“哦”了一声,道:“既如此,就请姑娘们带他去见云妪吧。”
那年长的美婢颔首甜笑了笑,转向侯天翔娇声道:“相公请随婢子们来。”
于是,侯天翔在四名美婢的簇拥下,进入了一间陈设布置高雅的静室内。
静室内,已经摆好一桌丰盛而精美的筵席。
侯天翔星目不由一亮,双目微扬地道:“姑娘,这筵席是招待在下的么?”
那年长的美婢道:“正是为招待相公而备的,相公请坐吧。”
这时侯天翔肚内恰值正感有点饥饿,于是也就不做客套的洒脱的落了座。
那年长的美婢连忙伸手执壶,替他斟满一杯芬芳浓郁扑鼻的美酒,嫣然甜笑地道:“这酒乃是本宫派人跋涉万里,取‘天山’之雪,和十种异果酿制的‘雪果酒’,不但味美甘醇,堪誉举世无双的佳酿,而且有提神,清心,醒脑,补精助元,延年祛病之功效,相公请先尽一杯!”
侯天翔听后不由轩眉一笑,道:“照姑娘这等说来,在下倒是福缘不浅,纵不善饮,也得要多饮上几杯,以餍口福了……”语声微微一顿,倏然问道:“姑娘,这酒真有这么多的好处功效么?”
那年长的美婢霎霎秀目道:“相公可是认为婢子这是夸张之语么。”
侯天翔含笑颔首道:“在下不善谎言欺人,心中实有这个意思。”
那年长的美婢嫣然微笑了笑,道:“相公何妨先略作品尝,尝尝它的味道之后再说呢!”
侯天翔星目微微一转,道:“姑娘说的是,是与不是一尝之后,当能有所证实矣!”
话罢举杯就唇轻尝了一口。
酒味芳香,入口清凉,果然甘醇无比,美若琼浆,确是罕世无双的佳酿。
侯天翔不禁脱口赞道:“好酒!”
那年长的美婢娇甜地一笑,道:“相公现在该相信小婢之言,没有夸张欺骗相公了吧。”
侯天翔忽地一摇头,道:“这目前还很难说呢!”
那年长的美婢神情不禁一愕!道:“为什么?”
侯天翔淡淡一笑道:“酒虽然是好酒,但,是不是有那么多的好处功效,尚还是个未知之数呢!”
那年长的美婢秀眉微蹙了蹙,道:“这好处功效,并非立刻可以求证的事情,相公要是这么说,不相信小婢之言,小婢也就无法了,不过……”语声一顿,明眸微转了转,问道:“相公对于这酒评价如何?”
侯天翔道:“味甚芳香甘醇,确实极晶佳酿,不然,在下也就不会得赞美它了!”
那年长的美婢甜笑了笑,道:“相公喜欢喝么?”
侯天翔突然朗声一笑,道:“如此美酒佳酿当前,若说不喜欢喝,岂非是故作违心之论,而且也显得太矫情过份了!”
那年长的美婢嫣然一笑道:“既如此,相公便请尽量多饮上几杯吧。”
侯天翔点头一笑,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那年长的美婢连忙又执壶替侯天翔满斟上一杯,侯天翔再度举杯欲饮,突然,心念微微一动,忽地放下酒杯注目问道:“姑娘你们的那位‘右卫’云妪怎地还不来?”
那年长的美婢秀目霎了霎,道:“相公希望云妪快点来么?”
侯天翔点点头道:“在下实在很希望早些能见到她。”
一个年龄看来最小的美婢突然接口说道:“那么相公就快些多喝几杯吧,只要相公喝醉了,便立刻可以见到她了。”
侯天翔一听这话中似乎有因,不由微微一怔!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那最小的美婢道:“是云妪这样吩咐我们的,必须等你醉了之后,才去请她。”
侯天翔星目转了转,道:“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