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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世庆脸色一沉,道:“黑燕子,你一定要找死还不容易,大王庄岂是容尔放肆之地,上!”
他身边的黑衣汉子走出一人,提剑就攻,铁铮用剑架住后,发现这家伙的腕力很沉,剑法也根精纯,五六个照面下来,他已摸出底细,冷笑道:“武当门下居然也投入天杀门当杀手了,真是光采得很!”
那汉子急道:“胡说,谁是武当门下!”
铁铮笑道:“既然不是,朋友急什么,我记住阁下的相貌,找到武当的长辈问一下,是否即知!”
那汉子更急了,几下狠招被铁铮躲过后,变得手忙脚乱起来,焦世庆哼了一声道:“真是蠢才,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把姓铁的摆平了下来,还怕他去告诉人吗,你就自承武当出身又有什麽关系!”
那汉子闻言才又镇定了下来,剑法也变得稳定,发挥出武当以静而制动的剑法精微。
铁铮挥了几手,仍是无法取胜,往外退了几步笑道:“我是来掏掏天杀门底细的,有一条线索就够了,我去向武当算账去,不怕他们不理!”
欺身外退,这汉子大急,拚命想缠住他,四名汉子又分出两个来,似乎想截断他的归路可是身形才接近过来,一人哇的叫了一声,往前扑倒,脑後嵌着一颗银色的圆珠,是玉妙容的冰魄神珠已奏了奇效。
焦世庆怒喝道:“你们竟敢暗箭伤人!”
外面传来玉妙容的声音道:“你们若是一对一,我绝不插手,你们想以多为胜,我就要管了!”
焦世庆一拍桌子起立道:“你们一起上,老夫绕道出去,抓下那个女娃儿来!”
两名汉子慢慢朝前逼近,焦世庆则向后退去,玉妙容冷笑道:“老匹夫,你别是想乘机溜吧?”
焦世庆道:“笑话,老夫虽然没有在外公开活动过,但老夫的剑法,他们是清楚的,凭你们两个人,还真不放在心中,用得着躲开你们吗?”
他已经闪到后面去了,铁铮怕玉妙容失手,连忙叫道:“妙容,快进来,跟我一起拒敌!”
玉妙容还是倔强地道:“不!我要等着斗斗焦世庆那个老匹夫,看他是否能强得过我!”
铁铮道:“我这边要以一敌三,双拳难敌四手,对方还多出了两只手,难道你存心要看我被人撂倒在这儿?”
玉妙容一个翻身,由窗口翻了进来笑道:“铁大哥,原来你也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
铁铮无可奈何地苦笑道:“姑奶奶,我要你来可不是为了看热闹的,就是希望你在紧要关头帮一手!”
那三名汉子已成品字形慢慢逼近。
铁铮道:“那个使蛇口剑的交给你,注意一点,蛇口剑是山西马家的特别兵刃,这家伙必然是五台马家的门下,蛇口中可能藏着暗器,千万别拿剑锋去碰那动的地方。”
那汉子脸色一变道:“黑燕子,你既然已认出了大爷的门户,今天可不能放过你去了!”
铁铮笑笑道:“你们蛇口剑派的掌门人是五台逐徒,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路数,门下的弟子投入天杀门为杀手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儿,还怕人知道吗?”
那汉子怒吼一声,挥剑直扑,玉妙容翻腕举剑迎上,只觉得这汉子的腕劲很大,只是招式并不高明,她以轻灵的招式跟对方交手,虽然不能一下子取胜,却能应付从容,守少攻多,取得了绝对优势。
可是另外两个汉子一个使双剑,一个使双刀,都十分泼辣凌厉,四股兵器,把铁铮裹得风雨不透。
但铁铮十分冷静,一支剑也很稳,虽然是守势较多,却毫无败象。
缠斗了三十多回合後,玉妙容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局,如非心有不忍,早就可以将对方杀伤了,再看铁铮那边,仍然是胶著状态,斗得非常激烈!
她不由心中暗恨,因为在剑法上,她毕竟家学渊源,深得父母两人之长,自然看得出,跟铁铮交手的两个汉子才是真正的高手,交给自己的这个家伙与另二人相较,还差了一大截,就是自己不插手,这家伙也不会有多大作用,铁铮叫自己进来,不是需要自己的帮忙,而是放在眼前,便于照料自己而已!
虽然一再地履险,使玉妙容体会到自己的阅历太差,但少女的自尊却不容许她老是置于别人的保护下,一咬牙,劈开对手,抢过去接下使双刀的汉于道:“我要这个,那家伙根本就不是我的敌手!”
铁铮大急道:“妙容,你要接手也得把你自己的事儿办完了再说,这不是找我的麻烦吗?”
玉妙容道:“我不管,我连杀他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铁铮叹了口气,只好将圈子拉近一点,跟玉妙容联肩应敌,玉妙容换了个对手,精神大振,一支剑舞得如同雪花乱飘,杀得对方连连退后,铁铮却道:“妙容,这不是切磋剑技,别使用那些花招,越省力越好,能够把对方一剑刺倒才是真功夫,我们还有个最厉害的对手在等着呢。”
玉妙容占了上风,心中正在得意,没想到铁铮竟浇上了这么一盆冷水,不免气上心头,猛地一剑刺出,那使双刀的汉子横刀一格,另一口刀急压上来,双刀一错一夹,刀锋紧咬住她长剑的锋口,推不进也抽不同来,心中正在着急,忽地铁铮叫道:“注意后面!”
原来使蛇口剑的那个汉子被玉妙容杀退后,又听她出言奚落,气得焦黄了脸,等在一边候机会!
见到玉妙容的剑被同伴锁住,闷声不响,挺着蛇口剑由背后急刺过来。
玉妙容回头一看,连忙用力拔剑,居然将剑抽了出来,正好迎著剑刃的蛇口分叉架过去铁铮见状更急,拚著肩头挨了对方一剑,撤身滚来,抱住了玉妙容的双腿一拖一拉,同时滚倒在地!
而玉妙容的剑已经砍中了蛇口剑,但听得铮的一声,蛇口中射出一蓬针雨,玉妙容幸好被拖倒下去,针雨擦身而过,却倒楣了使双刀的汉子?
他锁住玉妙容的剑,就是为了给使蛇口剑的家伙乘隙进招,适时松剑,也是配合好的战法。
因为使蛇口剑的汉子所用的招式,只有一个解法,就是用兵器迎向蛇口分叉处才能挡住他的冲刺,而蛇口剑中所藏的暗器也受震而射出,刚好全部落在对方身上。
这原是万无一失的战法,可也使用很多次,从未失手过,所以使双刀的汉子已收刀而立,就等著玉妙容中针而倒下,那知道铁铮横里插了一手,拖倒玉妙容,飞针滑过,全部射向了他身上!
在十拿九稳的心情下,他根本来不及作何准备,脸面胸腹,被十几支细针射中,痛得大叫一声,一跳丈许高,落地后只翻了几翻,就寂然不动了!
使蛇口剑的汉子见暗器反而杀死了同伴,不由呆住了。
铁铮由地下模剑掠去,剑由腰间划过,口中喝道:“像你这种歹毒的家伙,百死不足惜,放你不得!”
语毕剑回,那汉子也腰斩为两截倒地,使双剑的汉子见刹那之间,两名同伴先后被杀,纵身就朝窗外纵去。
铁铮喝道:“你划了我一剑,就想开溜了,躺下!”
伸手抓起地下的蛇口创,激射而出,那汉子才纵到窗外,尚未落地,蛇口剑已经追上,钉在他的后肩上,但他也够狠的,居然不回头,身子一滚一落,还是逃了开去。
铁铮站了起来,撕下一块衣襟,揉成一团,塞住肩上的剑伤。
玉妙容满怀歉意道:“铁大哥,对不起,又是我拖累了你,我真该死!”
铁铮冷冷地道:“如果不是尚有强敌,我真想好好地揍你一顿,生死关头上,你发的那门子小姐脾气!”
这几句话太重了,玉妙容脸色一变,但是看见铁铮肩头的血又流了出来,终于忍了下去,举剑割下自己的一幅衣裙,默默地上前要为他裹伤,铁铮道:“等一下,现在可不要你管这个,你到窗口守着去!”
玉妙容道:“你的伤要立刻止血!”
铁铮道:“我晓得,但这是天杀门的巢穴,对方是一批杀人的凶手,他们可不讲什么道义规矩的,如果趁你为我裹伤的时候,再来一阵突袭,我们两个人都别想活了!”
语气虽厉,但说的却是道理,玉妙容只得提剑到窗口去。
铁铮又道:“小心点,别把整个身形露出去,靠著墙,用眼角余光瞟出去,见到人影就用暗器招呼!”
玉妙容不敢再违抗了,依言潜到墙边靠窗的地方,用眼一溜,果然有两个人悄悄地蛇行而近,手中都拿着匕首,心中暗佩铁铮的料事正确,而且也恨透了这批人的阴险狠毒,手下再不留情,两点银光,换来了两声惨呼。
铁铮问道:“怎么样了?”
玉妙容道:“有两个家伙要过来,已经解决了!”
“焦世庆呢?没看见他的影子?”
玉妙容摇摇头,铁铮道:“这老家伙又不知在搞什么鬼,咱们别理他,先给他来个绝户计!”
玉妙容道:“什么叫绝户计?”
铁铮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他在身上取出一包黄色的粉未,在帐幔竹木等易燃物品上都洒了一些,然后朝后走去,一路上他看也不看,继续洒下粉末,直到离开正屋,来到后面的院子里,仍然不见一个人影,他才取出千里火一闪而着,丢了进去,朝玉妙容道:“躲到那边墙下去,等人忙着来救火时,我们越墙而出,去找焦世庆那老滑头去!”
玉妙容道:“铁大哥,你放火烧房子!”
铁铮道:“是的!天杀门赚的是血腥钱,只有一把火烧了干净,让他们自己也尝尝家园被毁的滋味!”
也不知道铁铮那一包黄色的药粉是什么,没有多久那栋厅楼已经开始在熊熊的烈火中烧了起来!”
四下顿时人声喧哗,大声嚷道:“起火了!快救火!”
然后又听得焦世庆的声音叫道:“大家照原来的岗位埋伏好,这两个狗男女总会出来的,只要他们一现身,就用强箭集中密射,今天非要解决他们不可!”
铁铮朝玉妙容道:“你听见了没有!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这般家伙不应该杀吗?”
玉妙容道:“可是我们怎么办呢?”
铁铮冷笑道:“耐心地等著,他们总会等不及的,你在关外住过那么久,总听过雪老爷的大名吧!”
玉妙容道:“是不是那种叫雪狼的野兽,许多山里的人都视它们畏若神明,说得太神奇了!”
铁铮道:“也许渲染得过份一点,但雪狼的确是一种最聪明、最有耐性,耐心最久的动物,它们扑击时,快若电闪,看中一样猎物时,可以费几天的时间,不耐不休地等伺着,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玉妙容道:“它们都是成群结队活动的。”
铁铮摇头道:“也不尽然,大部份时间是群居的,但到了春天交配时,就双双独居,等到母狼怀孕生下幼狼,饲育幼狼到能自立谋生,才重又回到群中,在独居这段时间,它们都是单独觅食,除非遇到危险时,才会发出嗥声,向同伴求援。
有一次我在山里,被一头雪狼缀上了,那头畜生十分狡猾,我回头追它,它就躲了起来,我走时,它又跟上来,而是远远地吊在里许之外,使我对它没有任何办法,就这样不眠不休,整整吊了三天,跟了几百里,我认为它已经放弃了,把马匹解开,自己也想休息合合眼时,它出来把马匹咬死拖走了!”
“你没追上去?”
铁铮笑笑道:“它不过才一头小牛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