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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老板娘怒形於色,装出很生气,一掌重重拍向桌面。
铁铮的行动比她更快,一伸手,已揭开了罩杯!果然是原来的么二“三点”!
老板娘的一掌重重拍在桌上,使小碟内的两粒骰子受震跳起,却见铁铮以右掌紧按桌面,发出一股强劲内家真力,由桌面传至碟底,彷佛以吸力吸住两粒骰子,落下时仍然保持“三点”,毫末改变。
赌客们并未看出蹊跷,老板娘与李总管则心里有数,知道遇上的不仅是位大行家,且是内功极深厚的高手。
惊叹欢呼声中,铁铮仍在装模作样地得意大笑:“哈哈,我又嬴啦!”
老板娘铁青著脸,冷哼一声道:“佩服!佩服!”
“何必客气!”铁铮笑道:“嬴了你们这麽多钱!还要受你夸奖,你们这家赌场实在大礼貌周到了,以後我一定要常来。哈……”
老板娘的脸色更难看了,向李总管吩咐:“老李,准备打烊了!”
李总管恭应一声:“是!”
押“单”嬴了两个赌客急叫:“我们的钱还没赔呀!”
铁铮也说:“是啊!别说打烊,说算关门也得先赔清了再说啊!”
老板娘一使眼色,示意助手把那两个赌客的十两银子赔了,等其他看热闹的赌客纷纷离去,才向铁铮问:“你还赌不赌?”
铁铮正中下怀,却故作诧异道:“不是要打烊了?”
老板娘道:“如果你有兴趣,我愿奉陪!”
铁铮未置可否道:“唔……先赔了银子再说吧!”
老板娘冷冷一哼,吩咐李总管:“去叫帐房来,如数照赔!”说完暗使了个眼色。
李总管会意地微微把头一点!急忙转身而去。
铁铮看在眼里,心知他们必有什麽一化样,却神色自若地笑道:“老板娘!如果你再放水一次,整个赌场恐怕都不够赔了呢!你是不是存心要赌场关门大吉?叫我就为难了。”
老板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本事嬴,押十万,绝不会赔你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铁铮振奋道:“好极了,这话我最听得进,难怪来过京师的人回去都说,要赌就去‘老盛记’赌坊,那里赌得乾脆、公正,而且老少无欺。尤其对关外来的人特别客气,嬴多了还派人保护,以免遭不肖之徒拦劫,甚至护送出关,看来一点不假呢?”
老板娘只好报以尴尬的苦笑,其实那有这回事,真要有人大赢特赢,要耽心的不是歹徒觊觎,倒是要防范丁老板的手下跟踪,伺机下手抢夺,搞不好还来个谋财害命!
正在这时,勿匆走来三人,李总管紧随在後。
江小婷一眼认出,愉偷扯了下铁铮的衣袖。
铁铮侧转头一看,果然是丁老板、薛魁及金福元!
这一著被他料中了,只要老板娘压不住场面,到时候以赌技自豪的金福元,势必自告奋勇,或是情面难却,非替丁老板强出头不可。
他们并末认出铁铮,却认出了江小婷,不由地齐齐一怔。心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少女敢找上门来惹事,还带来了帮手,一来就使当庄的女郎连赔他三注,老板娘亲自出马也罩不住,可见这“化外之民”大有来头。
三人不动声色,在桌边一站,似已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手了。
江小婷救妹心切,已沉不任气了,向丁老板伸手一指:“姓丁的,快把我妹妹交出来!”
“把你妹妹交出来?”丁老板笑问:“你妹妹是谁哦?”
江小婷怒斥道:“你少装蒜!”
丁老板皮笑肉不笑道:“姑娘,你弄错了吧,这里是赌场,又不是菜市,那来的葱蒜。”
“铮”地一声,江小婷的剑已出鞘。
丁老板仗著人多势众,有恃无恐,嘿然冷笑道:“姑娘,想撒野吗?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这里是什麽地方!”
随即振声喝令:“把所有门关上!”
一声令下,便见早已在待命的几名壮汉,立即奔去将大门及所有门关起,其他二三十名汉子则包围在这张赌桌的四周。
玉妙容也双手各扣了一把冰魄神珠,只要对方胆敢轻举妄动,好就毫不客气地出手,先来个下马威。
双方已成剑拔弩张的情势,铁铮居然若无其事,如同置身事外似的,任凭江小婷跟丁老板对上了。
江小婷仗著有铁铮和玉妙容撑腰,胆大气壮,怒形於色道:“姓丁的,我只问你一句,交不交出我妹妹?”
丁老板沉声道:“你又没把人交给我,凭什麽跑来这里向我要人?!”
“好!”江小婷把目标转向了薛魁,挺剑隔著赌桌向他一指:“那麽我向你要人!”
薛魁推得一乾二净:“关我个屁事,别扯到我头上来!”
江小婷怒声道:“王尚风把一切全抖了出来,是你派人追杀我一家,乱箭射杀了我父母,把我妹妹掳去送到了这里来藏匿的!”
薛魁暗自一怔,矢口否说:“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跟你们一家无怨无仇,干嘛要做出这种事。”
“哼!因为他给了你好处,”江小婷的剑又指向了始终冷眼旁观,保持著沉默的金福元。
金福元不得不开口了,他阴沉沉道:“要我交出你妹妹没问题,只可惜你带错了人来。
如果是带那姓铁的小子来就对了。”
这话无异已承认,江小娟确是在这里了。
忽听铁铮哈哈一笑道:“阁下对我倒是很有兴趣哦!”
金福元,丁老板和薛魁三人齐齐一怔,惊异地看著这个蒙古牧民打扮的人。
“哼!”金福元终於认出了易容改装的铁铮:“我早该想到是你了!”
铁铮也报以一声冷哼:“我可想不到,你还敢留在京师兴风作浪!”
丁老板突然一声令下:“把他们拿下!”
七八名壮汉一拥而上,可惜尚未冲近,只见玉妙容右手一扬,惨呼惊叫声,几个家伙已同时倒地不起。
薛魁失声惊叫:“啊!冰魄神珠!”
金福元、丁老板不由地大惊失色,想不到江湖上闻名丧胆,谈虎色变的杀人利器,竟会在此时此地出现,而出手之人竟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
这一来,其他那些正蠢蠢欲动的壮汉,全都趑趄不前了。
就在对方的人被冰魄神珠震慑住的一瞬,江小婷已扑向金福元,挺剑直刺他胸膛。
金福元的身手不弱,身形向右一闪,避向了薛魁的身後。
他的双臂经王尚风以金针渡穴神技,连续多次治疗已几乎完全复元,但仅能行动自如,尚无法出手与强敌展开硬拼。
江小婷的一剑刺空,招未用老,即时一个转身,剑势跟著转向右侧,却被薛魁亮出的一对狼牙钢锏架住。
玉妙容扣在左手的一把冰魄神珠,原是打算对付金福元和薛魁的,只要把这两个罪魁祸首解决!来个杀鸡儆猴,使丁老板失去倚恃,不怕他不乖乖交出江小娟。
但小婷为双亲报仇之心,比救妹妹更心切,眼见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不顾一切地就抢先发难了。
她的剑被薛魁以一对狼牙钢锏架住,一时抽不出来,身体正好挡在他们面前,使得玉妙容的冰魄神珠不敢贸然出手,惟恐误伤到她。
幸而铁铮身形一晃,绕过挡在面前的赌桌,欺近薛魁出手就攻。
其实他是虚晃一招,却吓得薛魁魂不附体,急忙撤开架住的剑,顾不得掩护身後的金福元,一个暴退,倒跃至两丈外的赌桌上。
玉妙容见机不可失,左手一扬,两点寒芒疾射而出,使金福元欲避不及,被射中两肩的“肩井穴”。
她这一著相当狠,因为上次铁铮是将金福元发出的六粒铜骰震回,身中双臂,使他两条胳臂报废,想不到王尚风能以金针渡穴法,神乎其技地为他治愈,恢复了双臂的正常功能。
冰魄神珠可不是铜骰,可从胳臂内取出,被它射中立时入体即溶化,纵然是华陀再世也束手无策,无法再让金福元的双臂两手恢复,何况王尚风已死。
金福元靠的是双手,才能施展赌技手法,这一来使他比死更痛苦。
只听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竟情急拼命,霍地纵身而起,形同疯狂一般,奋不顾身地双脚狠狠向江小婷迎面踢去。
江小婷闪避的同时,挥剑横扫,剑锋过处血雨飞洒,金福元的双脚已被齐齐斩断。
“哇!”
金福元又发出一声更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叭”地一声摔在地上,痛得昏死了过去。
跳在赌桌上的薛魁吓呆了,刚想转身逃走,铁铮已挡住了他的去路。
薛魁心知不是铁铮的对手,只得急向後退,不料顾此失彼,被杀性已起的江小婷冲来,挺剑刺进了背心,贯穿前胸而出。
“啊!”薛魁跪跌了下去。
江小婷用足了力,才将剑拔出,接著飞起一脚,踹倒了薛魁,恨声道:“我就是把你碎尸段,也不足以泄恨!我……”
薛魁尚未死,见这少女又举起了剑,惊恐地叫道:“我,我完全是被人拖下水……”
铁铮及时阻止了江小婷刺下的剑,喝问:“拖你下水的是谁?”
薛魁衰弱地道:“就,就是金……金福元……”
铁铮追问:“那麽你替王尚风搭上线,弄两个老女人在他武馆里搞的勾当,又是怎麽回事?”
薛魁更衰弱了:“那……那只是训练一批批女子……送!送到苗疆去……”
“送去干嘛?”
“不,不清楚……”
“那又是什麽人拖你下去的?”
“是,是一个叫来自苗疆的大……大财主……”
话犹未了,薛魁已气绝而亡。
丁老板俩口子的武功都不弱,而且尚有二十多名保镳打手在场,但这时却惊得呆若木鸡,那还敢轻举妄动。
铁铮的眼光才一扫过来,丁老板就不打自招地叫道:“铁,铁大侠,我只是为了求金福元,教我们神乎其技的赌技和手法,才提供他大量金钱,杀人掳人的事跟我们毫不相干……”
“哼!”铁铮走向了他面一刖,怒问:“那麽他们掳来的江姑娘!是不是藏在你这里呢?”
丁老板情急道:“是,是,……可是,是他们非要把那姑娘藏在我这里,我又有什麽办法……”
铁铮怒问:“人呢?”
丁老板忙向李总管吩咐:“快去把密室里的那位姑娘带出来!”
李总管恭应一声,忙不迭带了两名壮汉,匆勿进入通後面的那道门。
铁铮监视著丁老板夫妇,示意玉妙容过去察看倒在血泊中的金福元,不料他因失血过多已毙命。
不消片刻,李总管已带了两名壮汉,架挟著穴道受制的江小娟出来。
江小婷怒从胆边起,冲上去推开两名壮汉,抱住江小娟就失声痛泣:“妹妹……”
铁铮忙上前劝阻:“小婷,不要伤心了,你已亲手为双亲报了大仇,又救出了小娟,我们走吧!”
随即一伸手,为江小娟解开了受制的麻穴。
江小娟受制时间大久,两腿已无法行走,也不能言语,玉妙容忙趋前协助江小婷合力架扶住她。
铁铮则毫不客气,过去把他自己的金元宝,及赢的一叠银票,全部揣入怀中,笑道:
“我赢的,该我拿走吧?”
丁老板苦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铁铮又向丁妻笑道:“老板娘,谢啦!”
老板娘铁青著脸,气得一言不发。
丁老板更是一脸无奈,示意壮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