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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妙容道:“这不是装的,你在我家这么多年,几时看见我家有钱过,爹走的时候,只带了一百两银子上路!”
芹儿一叹道:“贵为总督将军,居然一贫至此,说出去谁会相信,不过我看老爷子手下几个跟班都阔得很呢!”
玉妙容道:“不错,他们都比我家有钱。爹自己不要钱,却不能叫下人也跟着吃苦,只要他们不过份,只收取一些外官进诣的门包,爹也就闭着眼装糊涂算了,否则还有谁肯跟着爹干活儿,做官但求问心无愧,但也要兼顾人情,如果要每个人都像他老人家一样,就没有人肯作官了!”
芹儿笑了一笑道:“这笔钱倒来得正是时候!”
玉妙容笑道:“是的!否则我也不会收下了,穷只能穷在里子,面子上可不能寒酸,否则不但有失我这个总督千金体面,也叫你这位大总管难堪,你的手面一向阔惯了!”
芹儿不好意思的说:“小姐!我是不知道您手头的窘境,否则我也不会那么阔绰了!”
玉妙容道:“我知道,叫你杀人你敢,可是叫你拿东西去质典,杀了你的头都不肯干的,所以在京里结帐时我不叫你去出头,现在好了,有了这笔钱,你又可以放手花了,只是稍微估计着点,至少总要混到山西太原府!”
芹儿道:“不必,到了山西境内,就是老爷的治下了,当地的官府自会孝敬的,就是现在,咱们要敞开来,沿途也不必花一个子儿,州府县治,自然会料理一切!”
玉妙容道:“你倒是懂得很多,从那儿学来的!”
芹儿不好意思地道:“是刘二顺告诉我的,他在京里赶了多年的车,这些门路熟得很!”
玉妙容一皱眉。
芹儿忙道:“小姐!我知道您手里没多少钱,却不知道瑞大人会送礼仪来,因此我正在发愁这一路的花费,去问问刘二顺,叫他看情形打点,小使用先垫上,一块儿总结帐,他告诉我这个窍门的!”
玉妙容想了一下道:“也好!你叫他拿了我爹的片子,到当地方打个招呼,既然是和坤要跟我们作对,一定还会在路上找麻烦的,咱们敞明了身分,多少使他们有点顾忌,否则以和坤的势力,压制着官府,包庇一些江湖人来找我们麻烦,明暗两处都是咱们吃亏!”
芹儿道:“对!和坤虽然势力大,总不能明着派人打劫朝廷命妇吧!咱们应该敞明着身分的!”
说着正要出去,忽而身子往後急退,因为她才一掀门帘,就看见一个黑衣老人,站在门外面,随着芹儿退後,一步跨了进来,芹儿正待发声喝问,玉妙容却很沉得住气款款起立问道:“老先生有何见教?”
老者打量了她一下,才哈哈地道:“你就是玉桂的女儿,不错,有点将门之女的气概,老夫辛奇,人称扑天雕!”
玉妙容身子一震,扑天雕辛奇这个名字在关外比她父亲还响亮,可以说是三岁孩童皆知,因为他是东北三省的绿林总瓢把子,也是关外黑道第一号枭雄!
芹儿连脸都吓白了,玉妙容倒还是很镇定地道:“原来是辛老当家的,小女子多多失敬了!”
辛奇赫赫冷笑道:“将军千金之女,居然识得老夫绰号,倒真是难得!难得!”
玉妙容道:“家父在关外常提起老当家的大名!”
辛奇冷笑道:“令尊在关外与老夫手下儿郎多方为难,伹他是为了职守,不去说了,老夫今天前来是要向这位小姑娘请教一件事,有了结果老夫就走!”
芹儿连忙道:“你要问白家兄弟的下落……”
辛奇道:“老夫不问他们的下落,因为老夫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尸体,老夫只要知道他们是死在谁手下的!”
芹儿道:“你应该问铁大侠去!”
辛奇冷笑道:“黑燕子虽然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剑痕,伹他们是死在冰魄神珠之下,这点瞒不过老夫的!”
芹儿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玉妙容迅速沉思了一下才道:“老当家的,既然找出冰魄神珠的痕迹,而冰魄神珠是天池独门绝学,只传了玉家的人,老当家何必再问!”
辛奇哈哈一笑道:“所以老夫问是谁下的手!”
芹儿道:“我!我把他们誆到那儿去,自然是我!”
玉妙容却道:“芹儿!别胡说,你别乱往身上揽事,辛老当家又不是小孩子,会叫你矇过去了!”
辛奇阴沉沉地一笑道:“正是,小姑娘,老夫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士,做不杀生的善事,你想在老夫面前打马虎眼儿,可是弄错了主意,惹得老夫性起,别说你是个小姑娘,就是三岁的小孩子,老夫也照样拧断他的脖子!”
一面说着话,一面信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那么一揑,也没听见声音,那一个瓷杯就成了一堆碎瓷末儿,纷纷由指缝间落下来,把芹儿的脸都吓白了!
她自小跟着玉妙容一起学武,功夫颇为可观,像长白四煞那种凶狠的胡匪,她都敢惹一惹,可是没想到这个老头儿内功如此精纯,精纯到难以相信!
辛奇拍拍手,掸掉掌上的余层,沉声道:“小姑娘,老夫率领白山黑水间近万儿郎,没有一个敢在老夫面前说句假话,你估量一下,你的骨头是否比杯子硬!”
玉妙容内心一样的震撼,若论武功,她跟芹儿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就只有靠智取了。
可是这个老头子纵横关外几十年,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玩心计耍得过吗?
沉吟片刻,她强自镇定一笑道:“老当家的,冰魄神珠没有别家会,眼前玉家的人就是这样几个,你看谁有这个可能就是谁,不必再问了!”
辛奇一笑道:“说得好,你想跟老夫兜圈子,长白四煞虽然不成材,但是也是混出字号的脚色,老夫不信你们这两个小姑娘能把他们摆平下去,因此只有一个人可能。”
玉妙容笑之道:“老当家的以为是谁呢?”
辛奇道:“薛寒珠,天池薛老儿的女儿!”
玉妙容连忙道:“不!家母卧病在床,连路都走不动了,怎么还能杀人呢!老当家的想错了!”
辛奇一笑道:“令堂是天池老儿唯一独女,而且还兼得白发龙女崔音的全部传授,连玉桂的身手都未必能高过她,正当壮年,说她会生病,谁会相信呢!”
玉妙容道:“是真的,家母卧病多日,就在後房!”
辛奇道:“老夫不相信,非得亲眼看看不可!”
移步向后走去,芹儿忙挡住道:“夫人的房间,你怎么可以乱闯呢,你懂不懂规矩!”
辛奇哈哈一笑道:“老夫活了这么大,连王法都没放在眼里,还讲什么规矩,小姑娘,闪开点!”
芹儿挺身不让,辛奇脸色一沉,举掌欲挥。
玉妙容忙上前道:“老当家的,你一大把年纪了,到家母房中去看看自无不可,只是家母病势沉重!”
辛奇笑道:“老夫人老眼不花,真病假病一看就知道,只要薛寒珠是真的有病,老夫回头就走!”
玉妙容道:“老当家的说话可得作数!”
辛奇道:“当然,老夫是何等身分,岂有说了不算的,你放心,老夫只是看看,不会对令堂怎么样的,别人要她的命,老夫却跟她无怨无仇!”
玉妙容心中一动,忙问着道:“是谁?”
辛奇笑笑道:“这个老夫不便说,令堂自己心里明白!”
玉妙容拖开芹儿,朝她作了个暗示,两人笼手袖中,跟在后面,各扣了一把冰魄神珠。
辛奇却毫不在意,大步走向后房,玉夫人在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床棉被,连头都蒙了起来,只露出一点头发。
辛奇伸手去揭被,玉妙容与芹儿都掏冰魄神珠,准备发出,忽而辛奇纵身急退,一手抚胸,鲜血已从指缝间汩汩渗出,床上的人也跳了起来,单手持剑,一身黑色劲装,赫然又是铁铮!
他手挺长剑,徐步逼前道:“辛奇!你也是成名的人物,居然对病妇弱女下手,你还要脸吗?”
辛奇怒道:“胡说,老夫是来追究杀死长白四煞的凶手!”
铁铮道:“你不必追究了,是我!”
辛奇哼了一声道:“放屁,老夫的眼睛不瞎,他们明明是死在冰魄神珠之下!你哄得了谁!”
铁铮左手疾扬,射出两点银光,去势很疾,但辛奇用手一抓,轻而易举地把银光接在手中,不禁为之一怔。
铁铮笑道:“冰魄神珠不一定是天池绝学!”
辛奇顿了一顿才冷笑道:“笑话!你的手法还差远了!”
铁铮道:“这我承认,但招呼白家那四块废料总够了!”
辛奇道:“那么人是你杀的了!”
铁铮道:“本来就是我杀的,他们意图杀害那个小姑娘,我赶去时慢了一步,只好先用冰魄神珠撂倒了他们,事后我不想让人误会我意图嫁祸天池门下,才用我的独门剑法在尸体上留下了记号,还留下了我黑燕子为证!”
辛奇道:“老夫还以为你是想代人受过!”
铁铮微微一笑道:“笑话,我黑燕子不屑嫁祸於人,也不会代人背黑锅,敢作敢当,你手下的人我杀得多了,还在乎多增加这四笔零帐吗?”
辛奇睑色急变,铁铮微笑又道:“辛奇,你如果不服气,尽可以来找我,欺负妇道人家,算什么英雄!”
辛奇怒道:“姓铁的,你是英雄,干吗要暗袭暗算!”
铁铮一笑道:“我从来没有自认是英雄,但我也不会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的事,你已经受伤了,我就不会再找你麻烦,等你养好伤,咱们再算帐好了!”
辛奇一顿脚,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回头迳自走了。
玉妙容连忙过来道:“铁大侠,谢谢你,家母呢?”
铁铮用手一指道:“在床底下,这老家伙一身艺业很扎实,不用这个方法,还真不好打发!”
芹儿连忙到床底下把玉夫人抱了出来。
玉妙容问道:“铁大侠,你是怎么进来的!”
铁铮指指窗子道:“这儿,玉小姐,以後住店时,千万要注意,不要住这种前后通风的单间,尤其是令堂未康复前,身边绝不可离人,更不可轻易放人进入令堂的房间!”
玉妙容苦笑道:“他一定要进来看看,而且这老儿功夫太强,我们挡不住,何况家母确实是不能行动,我想让他看看,岂不是省了许多麻烦!”
铁铮冷笑道:“他如果怀疑令堂是假装生病,怎么会走到床前,毫无戒心就揭开被呢!”
玉妙容不禁一怔。
铁铮又道:“下手害令堂的人不死心,叫他来看看令堂到底死了没有,所以他早就知道令堂无法行动了,如果让他发现令堂的毒已经解了,很可能会立下毒手,你们太过粗心了!”
玉妙容满脸通红。
芹儿道:“我们也准备了!”
铁铮笑道:“我晓得,你们都扣了一把冰魄神珠,但是你们有没有想到,假如玉夫人在床上,你们出手,能够杀死了辛老儿,玉夫人是否也跟着波及了!”
两个女孩子都为之一怔,她们的确没想到这个问题,经铁铮一指出,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铁铮一面向外走,一面道:“恐怕还会有人来刺探,你们多小心一点,再遇到这种情形,最好不要自作聪明,一面作准备,一面放声惊动周围的人!”
玉妙容笑道:“要来的都是武林高手,就算惊动了店家,又有什么用呢?”
铁铮道:“怎么没有用,他们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