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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吉又道:“明日董雷、董坤与黑衣女妖彭桂兰要到金狮镖局收银票,何不将他们拿下,除下祸害!”
如澄问明三人在午时到并要金狮镖局盛宴款待,便决定开宴后捉拿,设下陷阱。
第二日午时,彭桂兰与黔北双煞来到金狮镖局,王大吉与各家镖局头目立即开宴款待。
彭桂兰道:“王总镖头,银票收齐了么?”
王大吉道:“收齐了,只等彭总管收纳。”
彭桂兰把手一伸:“拿来!”
王大吉把手一指东野焜:“在他那儿。”
彭桂兰看了看东野焜,眼睛一亮,格格笑道:“哟,好俊的书生,我怎么没见过?”
王大吉道:“他是敝镖局的镖师,以往外出走镖,故彭总管未见过。”
“是么?怪不得眼生呢,你过来坐我旁边。”
东野焜大喜,便走过来,王大吉便让座。
彭桂兰笑嘻嘻的:“你叫什么名儿?”
东野焜道:“有是有个名儿,只是不大好说,说出来只怕你没胃口喝酒。”
彭桂兰笑得更甜了:“哟,我不信,莫非你这么俊的人会起个可怕的名儿不成?”
此时王大吉等十分紧张,人人准备跳起来动手,他们不明白如澄大师等人是何意图,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青人陪席,张老镖头还说只要他出面,三个魔头不在话下。可是,他不敢相信,众镖头也不相信。因此,人人惴惴不安。
东野焜道:“我与你们三位其实是见过面的,只是你们不认识我而已。”
彭桂兰笑道:“是么?快把名儿说出来吧,瞧你年轻轻的,说话尽绕大弯儿。”
东野焜道:“我就是——”一顿,一字字念道:“青、衫、客!”
彭桂兰一惊,旋又笑道:“你好会哄人,你是青衫客么?真好笑!”
董坤听着不是味,道:“小子,别信口开河,你是从何处听到青衫客之名的?”
董雷喝道:“快说!不然大爷……”
彭桂兰道:“别吼别吼,莫吓着了这后生,他说说玩笑话,有何不可?”
东野焜道:“我可没功夫跟你这等人说笑,我就是青衫客,半点不假!”说完,举手连指发出三股指风,把彭董三人治住穴道。
彭桂兰惊得尖叫:“你干什么?”
董氏兄弟欲跳起动手,可惜为时已晚,东野焜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治住。
彭桂兰大叫:“你真的是青衫客?”
董坤怒喝:“暗算大爷,你是个小人……”
东野焜将他两人一把一个提起,走到室外天井,把两人放下,道:“好,明着打!”
彭桂兰心计多,忙道:“算我一个!”
东野焜又进到室内,把她提了出来。
王大吉等紧跟而出,要东野焜把三人毙了,不要上当与之比武。
东野焜为消除众镖师对金龙会的畏惧,存心显示一手功夫,因此就来个一对三。
他道:“我与你三人动手,凭武功定生死,但有一条,只许打不许跑,想跑也跑不掉!”
董坤骂道:“臭小子,你夸什么口,大爷一人就可以将你了帐!”
东野焜道:“你们三人并肩子上,我与你等解穴,记住,不准逃跑!”
他依次在三人身上举手一拂,穴道顿解。
董坤立即抽出九环刀,呛啷啷一声响,一刀斜劈,东野焜一闪避过,董雷立即拦腰一刀扫去,东野焜又是一闪躲过,并不以臂招架。
彭桂兰冷眼旁观,有心让董氏兄弟先试试东野焜的身手,若他以臂挡刀,那么这小子当真是青衫客,她就溜之大吉。要是那小子是个冒牌货,她就找王大吉算帐。
五个回合之后,只见那小子东躲西蹿,手忙脚乱,根本不敢以臂格挡,她便格格一笑,道:“小子,你拉大旗做虎皮,冒充青衫客吓人,姑奶奶先做了你,再找王大吉的晦气!”
东野焜故作慌乱,旨在引她出手,他要以一对三,威服王大吉一班人。彭桂兰以柳叶刀搠东野焜心窝,配合二董三面夹攻。
东野焜道:“女妖,我就是等你来上钩,以一对三,方显得有本事!”
董雷大骂:“小子你少狂,二爷活劈……”
话未完,刀已迎头砍下,只见东野焜突然举左臂一架,右手突伸一把捏住他手腕,一条大汉便似一堆泥滩在地上。与此同时董坤刀正斜劈过来,东野焜左臂往下一甩,恰好挡住刀锋,只听“啊哟”一声,九环刀被震出手,横着飞到厢房里去了。彭桂兰此时面对东野焜背后,一刀正砍出手,东野焜正对付二董,眼看一刀得手,却在间不容发之际身子向前一倾避过。彭桂兰已从对方挡架中认出确是青衫客,不禁吓得魂飞天外,哪里还敢再出招,急忙提气跺足,飞身上了房屋,眼前一晃,被个人挡住,认出是伏正霆,也就是混入仁勇堂卧底的雷家堡少堡主雷霄,吓得又向斜刺里奔,仍被雷霄挡住,喝道:“滚下去!”
彭桂兰欲夺路而走,举刀砍向雷霄,被雷霄举笛格挡,只听“当”一声,柳叶刀被震脱出手,惊得“哎呀”一声,被雷霄一笛点在心室上,顿时口喷鲜血从房上栽了下来。
此时东野焜已将董坤治住,见雷霄从房上下来,便道:“雷兄,此二人也曾到雷家堡行凶,但又是杀张善人的真凶,该如何处置?”
雷霄道:“交由皮前辈和彦礼兄弟处置吧,只要二贼授首,一样是报了仇。”
王大吉等镖头对二人武功心服口服,对金龙会的畏惧减去了大半。
当下由镖伙收拾彭桂兰尸身,派人将皮怀志、张彦礼等人请过来,双煞知大限已到,骂不绝口,被张彦礼割了首级,草草设了个香案,跪祭先父亡灵。到晚由镖伙将三人尸身运到城外埋了。众人商定好,只要忠武堂再派人来,能捉的捉了,不能捉的由东野焜等人来对付,不让走脱一人。
除去三个魔头,众人心情舒畅。
午间议事,雷霄道:“金龙会虽又招来天魁二魔,但忠武堂只剩下二三流的人物,仁勇堂那几个人也不足惧,不如我们直袭总坛老巢,对付奚家父子。”
如愚道:“总坛有东岳三君子,若胭脂四尊者也在,只怕不好对付。”
无情刀娄敬道:“忠武堂在何处,不如先灭其分堂,然后再攻总坛。”
梁公柏道:“毕震山与手下住在何处,连秦玉雄也不知,何不先把仁勇堂毁了?”
众人都赞成先毁仁勇堂,说这叫做“断其一臂”,之后全力奔袭总坛,搅他个地覆天翻。
郎戈听大家议定,幽幽道:“秦玉雄是风火刀法传人,是我和东野师兄的师兄,请各位稍等,再由我二人去劝说一次,让他悬崖勒马。”
张彦礼道:“秦玉雄是什么人,能听你劝解么,我真奇怪,你到现在还不死心!”
郎戈道:“我恨死了他,但师傅老人家满心期望他光大门户,如今师傅去世,我想为老人家再尽一份心力……”
如澄道:“你师傅为秦施主耗费了无数心血,盼望其继承衣钵,不料秦施主却步入歧途,辜负令师之意愿,郎施主为师傅尽最后心力,自是应该,但秦玉雄迷陷已深,郎施主去了,只恐对施主不利。”
张彦礼道:“东野兄与他早成仇敌,他这人手狠心辣,六亲不认,去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说不定还想将你二人擒住报功。”
郎戈道:“那我一人去吧,东野师兄去了确实危险,大师兄又恨他。”
东野焜道:“师妹,秦玉雄没肝没肺,他对师傅老人家的传艺之恩并不放在心上,你纵使费尽口舌,终是无用,不要去了吧!”
郎戈道:“二师兄,别以为我会指望大师兄回头是岸,我也明知他薄情寡义,但我去只是为师傅最后尽一次心力,以报答师傅养育之恩,否则,总觉愧对师傅亡灵。”
东野焜道:“明白了,我陪师妹去吧!”
雷霄道:“由东野兄伴同郎姑娘去最好,我们再去几人接应如何?”
严壮行道:“那就最好晚上去,他若对东野贤侄和郎姑娘动武,大家便进宅去,捣了他的窝,毁了仁勇堂!”
众人都说好主意,郎戈也没话说。
晚饭后,郎戈穿上衣裙,还本来面目,和东野焜去“雅庐”,其余人等天黑后前往。
郎戈和东野焜到雅庐时,天已擦黑。
郎戈遂让门丁通报,师妹求见秦公子。
秦玉雄刚喝完酒,与张小玲、王素秋、尚红梅、郑明珠说笑。他虽把她们列为自己的亲随,但一直没闲空和她们调笑。娶亲失败后,他越想越懊恼,对绿荷又觉得腻了,便把四女招来,问她们愿不愿做他的侍妾。
四女一时面面相觑,脸上现出红晕,没见过这般大胆无耻的,一时作不得声。
秦玉雄恼道:“怎么,我配不上你们?”
张小玲等齐把目光去对着郑明珠,她是她们之中的头领,平日相处极好,大家心意相通,她完全可以做代言人。
郑明珠遂轻声道:“蒙公子垂青,我们姐妹甚感殊荣,只是……”至此顿住没往下说。
秦玉雄道:“只是什么,说呀!”
“只是事出突然,我姐妹……可否请公子宽限些日子,待我们各自向长辈请准后再侍候……”
“什么?你们还有长辈?是你们的父母么?”
“总坛二十名女剑手全系前任会主螳螂神拳张瑾从各地招募来的,我们不但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三亲六戚,所以……”
秦玉雄一皱眉:“要等多少日子?”
“这……公子爷可否准我们回老家探望父母?因各自家乡远近不同,所以……”
秦玉雄大不高兴,道:“正是多事之秋,用人之际,你们怎能回家?不成不成!”
四女相互对视一眼,郑明珠道:“公子不许我们回家,我们便托人捎信回家如何?”
“这还差不多,不过要快,我只等十天!”
“啊哟,公子爷,十天不够打个来回……”
“我不管,十天,一天不能多!我把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敢不遂我的意,那自然是不把我这个堂主放在眼里喽,那么也别怪我不认人!”
四女吓得连忙道:“不敢、不敢……”
“知道就好,从明日起,你们与我同桌用膳,记住了,十天为限,多一天也不行!”
四女无奈,只有点头答应。
回到宿处,四女又商议了一阵,由郑明珠去找男刀手的头领王品,他和胡民、赵东、周海被秦玉雄召来做侍卫,和四女共同成为秦玉雄的八名亲随。但秦玉雄事后似乎又不大相信他们,上哪儿都不带他们同去,更多的是叫如意鞭王简的门徒,王简的儿子王宗显更是时时跟在他身后,因此八名亲随名不符实。
王品听郑明珠一说,大吃一惊:“什么?要你们四人充当侍妾?你们答应啦!”
郑明珠道:“嘘!轻些,我们怎会答应,你把我们看得这般下贱么?可是如果不答应,我四人命难保,就推说要禀告父母,推延些时候,他只给十天多一天不行,你说,怎么办?”
王品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你我都是佐级头领,人家是都爷堂主,武功也不如人家远甚,这一辈子只有俯首听命的份……”
郑明珠恼道:“人家找你商议,就为的是听你这些废话么?你既然不在乎,我就答应了吧,反正不答应也不成……”
王品大急:“别、别,千万别答应,你要是成了人家的侍妾,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