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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都没碰着面的男人。不会错,自己有超能力一定是真的!
“但,未免也太大胆了吧?”彦琪心想,“真不愧是我的偶像。”
子渊正在角落沙发上喝咖啡,一台笔记电脑,一台数字相机。子渊微微皱眉,手指在触控板上游移,似乎在专注地操作些什么……
彦琪这次大大方方地走过去,走到她认为子渊该有足够时间将计算机上可疑程序结束的距离。她挥起手,打了招呼。
“嗨!”彦琪很有朝气,将迷你通讯器关掉。“嗨!”子渊也精神奕奕。“好久不见,你在做什么?”彦琪坐下,点了杯卡布奇诺跟一块蛋糕。“在工作啊。除了帮美女外拍,我的正职是管理pchome网络销货。如果你对什么东西有兴趣,我可以给你员工价。”子渊神色自若。
“对了,记不记得我们约好第三次见面……”彦琪开口,却被子渊打断。“那件事就别提了,我想那对你不好吧,哪有天兵警察把秘密任务挂在嘴边的!”子渊笑笑说。自己终会得手,就别让这天兵女警犯下什么错误。“我偏不要中你的计变成食言而肥的小猪!我偷偷告诉你……”彦琪挤眉弄眼,随即压低声音,神秘得不得了,“你知道这间饭店里住着谁吗?”“谁?”子渊无可奈何,只好苦笑。
“叶素芬!她根本就是一个爱抱怨的臭女人。说真的,如果月早点给她一枪,倒是让我们松了口气呢。”
“我看月肯定放弃了,要不怎么会一直都没有消息?”子渊微笑。“不。月不是这样的人。”彦琪笃定道。子渊静静地看着彦琪。他和煦的眼神,实则锐利地穿透彦琪的语言防卫。彦琪是真诚的!难道,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但是完全没道理啊……
子渊轻轻后靠,陷进微软的沙发里,竟有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但是,月还没出手啊。”子渊盖上计算机。
“或许月深夜从酒吧出来,被抢劫的古惑仔捅了一刀;或许月结婚生子不想重操旧业;或许月根本就因为我们保护得太好而放弃;或许,月竟然得了绝症死掉了。根本没人知道。”
“当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彦琪眼睛发亮,“就到了月出手的最佳时机!”
在台湾东部靠近山区的城郊,有一座未出现在任何卷宗上的秘密监狱。从西侧看,它像是设计过时的员工宿舍。从东侧瞧,用失败的维多利亚风格来形容它的凄惨模样恐怕还太客气。南侧几乎完全用钢板水泥封死。而北边则是结合了灯塔造型的进出大门,共有三层,每层间距两公尺,越外侧门反而越大,显然“防止出去”的意义比“防止侵入”的效果还要来得大。一句话,莫名其妙。
这里监禁的是特殊的、无法以一般司法程序处置的人物。就好比不可理解的深海怪物,并不能以正常方式囚禁。例如……
“这种家伙可以胜任吗?”
“如果继续放任那样的人做那样的事,迟早会动到上头人的脑袋。这头野兽,这时正好用得着。”
“是,正好拿他来实验新的H9药剂。关在这里,没有证据起诉,迟早会让他找到逃出的门道,到时咱们要倒的霉更大。”可不是?这头野兽杀人,全都不留证据。证据全都被“它”给吃进肚里。滴水不漏。
说话的是两名国安局官员,在荷枪实弹的特勤小组亦步亦趋保护下,来到一扇没有钥匙的厚重铁门前。门后,是一道窗户完全被水泥封死的长廊。长廊的尽头一片黑暗。没有尖叫,没有咆哮,也没有抓着铁笼摇晃的金属碰撞声。只有一股足以压制所有声音,霸道浓烈的沉默。
中山北路二段,柯达大饭店。
叶素芬躲躲藏藏过了好些日子,但先前濒临的幽闭性疯狂,却渐渐自我消解。她的抱怨少了,摔的盘子少了,威胁的次数少了,让刑警们感到些微讶异。
“或许最近跟律师一起想出什么邪恶门路吧?”住在叶素芬隔壁房、躺在床上翻杂志的警察抱怨。“看到那群律师就有气!”另一个警察自嘲,“最窝囊的就是警察,专门负责保护大家都讨厌的人。”
隔壁房的律师会议已经接近尾声。其中一名律师代表借着要传达叶素芬立委丈夫的私人口信,与叶素芬在角落里压低声音交谈。
“老板,已经找到人做事了。”律师代表拿出电话,按下拨话键,将手机递给叶素芬,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银行账号。
还未入秋,天气即已转凉。八月底,离叶素芬出庭应讯的时间只剩三天。如果放弃这次的机会,子渊就得认真考虑用短身刺杀,那将大大提高危险。
此刻子渊正坐在车子里,喝着橘子汽水,耳机里持续转接着鸟击计划与笼鸟计划专用的警方频道。一边听,子渊一边想象自己如何彻底易容,如何混进饭店,如何在快速枪杀叶素芬后安全迅速地离去。沿途至少需要再变装一次,并精准控制饭店监视器的画面,让警方掌握到错误的信息,做出错误的行动。不,还不够。还得制造更大的慌乱。或者,应该试试从苏联的黑客网友那里买到的新技术?“惊险却愉快的胜利”,是“月”的杀手之道。
扣扣!扣扣!子渊摘下耳机,猛地睁开眼往旁一看。居然是阴魂不散的天兵女警彦琪。
“天,我的隔热纸颜色这么深,你还可以认出我?”子渊拉下车窗。“我负责巡逻这条街,可不是在瞎逛啊!”彦琪探下头,笑嘻嘻,“我们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彦琪没头没脑道。子渊嘴巴张大,整个脖子歪掉。
“想追我,得必须打败我的现任追求者。他是年轻医生,国考刚刚通过,下礼拜开始在台大医院上班。你要多加把劲才行。”彦琪笑笑。“免了。”子渊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请我上车休息吗?”彦琪叉腰。
“好是好,但我们有那么熟吗?”子渊哈哈一笑,打开车门。
车子上了新生高架桥,转进高速公路,时速悄悄上了一百五十公里,风切声隐隐划过流线的车体。子渊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因为彦琪古灵精怪的一句话,就让她上了自己的车。他微笑地看着旁边的彦琪,车子开这么快,这位天兵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第四次见面,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子渊,周子渊。”子渊将音乐调小。“就叫我小女警吧。”彦琪说,手指却夹出一张纸片,在上头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放在子渊的上衣口袋里。
彦琪对“月”车上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她将副座前的置物箱打开,里头只有两叠回数票、几本杂志、还有二十几张CD。翻出一张周杰伦的范特西放进音响,彦琪随着含糊不清的卤蛋唱腔,哼了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好像在比赛。一个踩油门,一个乱哼歌。
“要送你回去了吗?”子渊先开口。“耶!你输了。”彦琪乐得很,子渊笑了笑。
“子渊,你有天赋吗?”
“就这个。”子渊再度加速,时速已超过两百三十公里,轻微左右一带,车身却没有分毫危险的晃动。“我有一个天赋。”彦琪并没有被刚刚的极速震慑住,“我觉得,我的天赋,是为了要找到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子渊感到不安。难道旁边这位天兵小女警,居然瞎蒙到自己就是杀手月?
“子渊,你有女朋友吗?”彦琪突然挺起身子,大咧咧看着子渊。
“交过几个,现在没有。”
“我有预感,下次见面,我们应该会交往喔。现在,去海边吧。”彦琪开口。“海边?等等,你不是在值勤吗?”子渊失笑。
“帮我外拍啊,你有带相机吧。”彦琪指着后座的背袋。
风明显开始增强。电视里气象局预告强台风泰利已从东南接近台湾,数百万人盯着屏幕,热切期待政府宣布隔天停止上班上课的讯息。
城市上空狂风猎猎,子渊站在饭店左侧、隔街大楼的天台上。泰利十七级强风将他身上的白色大衣吹得很高。此刻的子渊,已化身成月。
从这里可以轻易俯瞰饭店后街,以他在五百公尺内例不虚发的神枪,要击杀叶素芬却还不够。首先,得让她真的从饭店后街出来才行。
月戴着手套,慢条斯理地架好狙击枪,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连接上苏联军方特制的讯号扰波器,再进入局域网络。
花了两个晚上,月将四台电子望远镜架设在饭店后街的四个天台,用四个犀利的角度监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还可以透过远程微控,作细微调整。“没有巧合。”月微笑,打开对讲机。
两辆黑色凯迪拉克在强风中驶进饭店地下停车场。门打开,一行穿着正式黑色西装的律师鱼贯下车,脚步俱是干练的踢踏节奏。他们是叶素芬的豪华律师团,此行目的当然是到饭店与主子商讨出庭应对方针。
房间里叶素芬早已穿戴整齐。怀着鬼胎的律师代表向她使了个充满笑意的眼神。叶素芬点点头,感到异常紧张。气氛诡谲,山雨欲来。
强风拍打着彦琪身旁的落地玻璃,发出隆隆的声音。她此刻坐在饭店对街的咖啡店里,回忆着前两天与月在沙滩上的小约会。
海边沙滩上,月的话不多,却总是很专心听自己说话,有问必答。
“子渊,你杀过人吗?”“没。”
“我也是。真不知道我练打靶是用来干什么的。”子渊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什么,你有办现金卡吗?”“没,想都没想过。”
“我卡债欠了二十几万。”彦琪一屁股坐在沙滩上,“你知道吗?欠银行一百万,银行拥有你,但如果欠银行一百亿,你就能拥有银行。”彦琪舔着冰淇淋。“嗯,有钱人欠得越多,银行反而不敢动他,怕一动就讨不回钱。”子渊坐在沙滩上,吹着风。“月让这些有钱人付出了代价,是我的偶像!”彦琪若有所思,“对了,你追我好不好?”
“哈,你不是有个超有前途的医生追求者吗?”
只见彦琪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小黑吗?我赵彦琪,从现在起发给你一张好人卡,拜拜不必联络。”彦琪爽快地说完,笑嘻嘻看着子渊。那天,她就是这么不停地逗弄着子渊,月。
月现在在做什么呢?彦琪灵机一动,打开素描本,拿起原子笔。
闭上眼。想象着月吃东西的模样,开车的神情,拿着两根冰淇淋卷起裤管的傻笑,侃侃而谈的认真,被自己硬逼答应下次一起钓鱼的无奈,静静送自己回到岗位的优雅。等到彦琪再度睁眼时,看见纸上,月站在天台,充满光彩,俯瞰后街,身边尽是奇怪的电子仪器,以及……
一把枪。
讯号扰波器启动。做了些许调整,月已完全控制警用通讯频道。然后是饭店警报系统。
“所有笼鸟弟兄注意,B4区跟C6出现秃鹰,疑似持有炸弹。请注意,两只秃鹰正朝鸟窝移动。随时准备移动母鸟。”月手持加装变声器的对讲机,静静听着另一端出现骚动的讨论声响。
很好,不能急。所谓的连锁反应,一定要按部就班地自然发酵。
月看着计算机屏幕上的饭店监视画面,敲了几个键,数个在五天前预先合成的“嫌犯”举动立刻取代了真实的“现在进行式”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