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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母哼了一声,掉头向萧琼道:“萧姑娘,你师父没有来么?”
萧琼摇头道:“没有!”她黯然的叹了一口气,接道:“金婆婆,我师父已经死啦!”
鬼母听得呆了半晌,道:“秦湘子死了么?”
萧琼道:“几年了!”
鬼母突然恨恨的大叫一声,道:“她怎么会死?老身这口怨气……不是没有地方出了么?”
萧琼怔了一怔,道:“金婆婆,你跟我师父有仇么?”
鬼母大声道:“三江四海之恨,那自然有仇的了!”
石承先听到那鬼母金枫说出与萧琼的师父秦湘子有仇,心中大大一震,脱口接道:“那秦湘子前辈已然亡故,金婆婆似乎也不用再记仇了!”
鬼母闻言,忽然大笑道:“你是秦湘子的什么人?要你代她向老身求饶,莫非……那秦湘子是你的老娘么?”
石承先就算是个最有涵养的人,似乎也要被她这番话激怒,何况石承先并非到了火气全消的年纪。
鬼母话音一落,石承先猛地站了起来冷冷喝道:“金婆婆,区区与你素不相识,你竟然出口伤人,那是为了什么?”
鬼母不知石承先来历,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中,闻言不屑的接道:“老身骂了你,你又敢怎么样?”
石承先双目寒光暴射,大怒道:“赶你滚出客栈!”话音未已,大步向那鬼母走去。
鬼母嘿嘿一笑,道:“你敢?小娃儿,瞧你如此发怒,莫非想跟老身动手么?”
石承先站在鬼母身前三尺,冷冷接道:“不错,你最好是站起来,区区不愿和坐着的人动手!”
鬼母忽地敞声大笑道:“凭你这等乳臭未干的娃儿,也要向老身叫阵,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石承先见她不肯站起,心中不由得大为踌躇,忖道:“她如是不肯动手,难道我还能欺她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婆子么?”一念及此,盛气忽然平息了不少,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天下除了区区的师尊,在下没有不敢叫阵之人,金婆婆,你如是再不站起来,在下可要逼你这四位手下,将你抬出这家客栈!”
鬼母听得一怔道:“你要逼老身的属下么?”
石承先道:“不错!”
鬼母失声笑道:“你自信有这等能耐么?”
石承先目光在那四名大汉身上一转,笑道:“他们可都是身俱武功之人?”
鬼母笑道:“老身这四名轿夫,在武林中并无名号,但他们每人的武功,只怕也不输给当代一流高手!”
石承先大笑道:“他们武功很强的了?”
鬼母道:“娃儿,你如不信,何不试试?”
石承先道:“区区正想试上一试,金婆婆,你叫他们同时出手,免得区区多费手脚!”
鬼母先是一怔,继而仰天大笑道:“好小子,你胆子很大啊!凭你一个人,也想跟他们四个人动手么?”
石承先冷笑道:“为何不敢?”
鬼母冷冷的看着石承先,半晌方道:“小娃儿,一对一,你能胜得了他们,那已不错了!”
石承先目光在那四名轿夫身上一转,接道:“在下不出十招,定可将他们击败,如果出了十招,在下就不再过问你和萧姑娘的事,如何?”
他越说越狂,只把鬼母听得呆了一呆,道:“小娃儿,你是什么高人的弟子?”
她业已觉出石承先的神色,不似信口雌黄之态,心中也不禁有些儿嘀咕,是以就想到要问问他的师门了。
石承先一向对人都说实话,但此刻他却有了警觉,不肯将师门对那金枫说出,微微一笑,接道:“在下是何人子弟,倒不劳尊驾烦心,倘是我不幸伤在你们手下,那也不会有人找你们报仇,你大可放心,要他们放手施为便是了!”
鬼母沉吟了一阵,道:“小娃儿,你既然不知好歹,可怪不得老身了!”
她目光在四名轿夫身上转动,喝道:“你们不必留情,打出祸事来了,由我负责。”
那四名轿夫一直没有说话,这时闻言,依然不作任何表示,瞧他们脸上的神情,就如木偶一般。
石承先略略向后退了一步,向那四人喝道:“你们小心了!”他话音一落,举手一掌,向前面的两人击去。
那两名轿夫直到此刻才目光闪动,同时抬手挥拳回击过来。
就在那前面的两名挥拳的同时,后面的两名竟然不约而同的双肩晃动,直向石承先攻了过去。
石承先心中吃了一惊,暗道:“他们莫非练就了一种合击之术么?……”
寻思间,不再犹豫,陡然顿足而起,让开了四人拳势,大喝一声,掉头由上向下,双掌一分,拍向四人。
他这两掌的力道之强,不下千斤,那四名轿夫脸色大变,闷叫一声,向四周奔了开去。
石承先双脚落地,立即飘身向一名轿夫追去,那名轿夫尚未站隐身形,便被石承先一掌击倒在地。
石承先左手一指,一缕劲风过处,另一名轿夫也应声向前栽倒。
举手之间,四名轿夫,已然放倒两人。
鬼母只瞧得脸色一沉,大喝道:“住手!”
敢情,石承先在点倒两人之后,闪身便又待向另外的两名大汉奔去。
鬼母忽然暴声喝阻,石承先倒也不为己甚,当下立即止住了身形,转向鬼母,冷笑问道:
“你可是认输了?”
鬼母沉吟了一阵,方始接道:“你年纪很轻,居然有着这等武功,那当真是足以自豪的了!”
她竟是答非所问,不禁使得石承先呆了一呆。
这时,那另外两名轿夫,已将被石承先点倒的两人抱起,走到鬼母身前。只见鬼母伸出枯瘦的手指,在那两人身上一阵推拿,拍活了他们穴道,冷冷的道:“你们不用害怕,本座亲眼所见,这小子武功高出你们甚多,纵然落败,那也算不得什么了!”
那两名轿夫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向鬼母深深一礼,这才向后退去。
鬼母双目寒光电射,掉头向石承先道:“小娃儿,老身要与你较量较量了!”
石承先淡淡的应道:“区区候教!”
鬼母又是一阵沉吟,过了半晌,才道:“小娃儿,老身觉得有些不解,看你的武功,显然是大有来历之人的子弟,为什么你却不肯说出来。”
石承先道,“区区不愿说出,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鬼母道:“老身问你,乃是一番好意,如果你是老身相识之人的子弟,只要你肯说出,那岂不是免得彼此伤了和气么?”
石承先忽然一笑道:“不用了!区区并不想和尊驾攀什么故旧之交,除非你能胜得了在下,否则,你最好立即退去,在下也不拦阻便是!”
鬼母脸色一变,道:“小娃儿,你当真不识抬举!”
石承先笑道:“尊驾如想动手,最好莫再废话!”
听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显然已无缓和余地。
鬼母蓦地嘿嘿一笑,道:“好啊!你这等自负,莫非以为老身怕你么?老身如是再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以为老身怕了你啦……”
石承先不等她再往下说,冷冷接道:“不错,如果你不怕,最好起身一战!”
鬼母笑声一顿,仍然坐在软榻之上,接道:“对付你这等后生晚辈,老身还用不着起身!”
石承先似是早已料到,这鬼母不会起身应敌,闻言想了一想,笑道:“你如不肯起身应对,在下岂能动手?”
鬼母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在下岂可打那不肯还手之人?”
鬼母陡然大笑道:“你是晚辈后生,老身先让你连攻五招,只要你能将老身逼得起身,那就算你胜了!”
石承先暗道:“她如此托大,那是自取其辱的了……”
寻思间,正待出手,忽然耳中传来戴天行传音道:“老弟,那天宁道长曾说,这鬼母乃是天香掌门的二大化身之一,如能将她拿下,也许可以问出不少机密。”
石承先心中一震,当下剑眉一扬,向鬼母喝道:“金婆子,你可是天香门的属下?”
鬼母被他问得大感意外,皱眉道:“你知道天香门?”
石承先道:“当然知道!你为何不回答在下所问?”
鬼母目光在石承先身上转动,缓缓说道:“不错,老身也算得上是天香门中之人。”
石承先道:“你这算得两字何意?”
鬼母道:“老身虽然寄身天香门中,但却不是天香门的属下!”
石承先暗道:“戴天行没有说错,看来她在天香门中是地位很高的了……”寻思之间,口中却道:“那是说你金婆子在天香门中的地位很高了!”
鬼母笑道:“不错啊!就是那天香门的掌门人要老身做事,也得加上一个请字!”
石承先道:“如此说来,天香门中的一切,你是十分明白的了!”
鬼母道:“也不错!老身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了!”
石承先忽然冷笑道:“有一桩事,只怕你并不知晓!”
鬼母道:“什么事?”
石承先道:“那天香门掌门人的来历。”
鬼母忽然笑道:“小娃儿,老身如是不知那天香门掌门人的来历,又怎肯寄身在她们之中?”
石承先道:“你知晓那轩辕萍的出身?”
鬼母闻言一呆,道:“你小子怎知天香门的掌门人就是轩辕萍?”
石承先大笑道:“你们天香门自以为行事甚是隐秘,但在下对贵门中事,却是知道的不少!”
鬼母眉头一皱,接道:“小娃儿,你究竟是谁?你想问那天香门中的事,又为了什么?”
石承先道:“这个不劳费心!倒是那轩辕萍的出身来历,你说你知晓,为何不肯说出?”
鬼母嘿嘿一笑道:“你可是想知道么?”
石承先道:“在下是想听上一听!”
他这等口气,倒是甚为机智,彷佛自己只是事外之人,并非急于想打听天香门中隐秘之人。
鬼母略一沉吟道:“老身说出,本是张口之劳,但你娃儿可得付出代价才成。”
石承先一怔道:“什么代价?”
鬼母道:“五招之内,逼得老身站起来!”
石承先道:“真的?”
鬼母道:“老身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哪还有什么真假?”
石承先看龙门老人一眼,见他没有作声,当下接道:“好!在下答应了!”
鬼母稍稍动了一下身子,笑道:“小娃儿,你可以动手了!”
石承先跨前一步,正待动手,那鬼母忽然接道:“小娃儿,你用什么兵刃?”
石承先皱眉道:“用剑!”
鬼母道:“拔出你的宝剑,尽力施为!”
石承先暗道:“这老婆子当真狂傲得很,如是不给她一些厉害,谅也不知我石某人的本领了……”
他一念及此,果然拔出身边宝剑,微微一笑,道:“小心了!”起身一剑,便向鬼母左肩刺去。
鬼母瘦瘦的身躯一侧,轻易的便将石承先一剑让开,口中笑道:“小娃儿,如果你用这等剑招,纵然一百招,只怕也没有用处!”
石承先这一剑本是诱敌之用,眼见鬼母那等镇静,临到自己宝剑离那肩头只得寸许,方始侧身避开,便知此人武功,确是不弱,顿时心中有了计较。
敢情那哈哈狂剑甘布衣的一套剑法,在武林中被人称为“惊虹快剑”,素以快捷犀利著称,这鬼母如此托大,那自然要注定必败了!
石承先当下暗中决定,在剩下的四招之中,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