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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人的剑令了!”
他这等解说,依然含糊的很,简大先生只听得皱眉接道:“齐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何不从详说来呢?”
齐逖回顾了金二一眼,道:“简兄,叫那金二起来吧,兄弟觉着此事错不在他了!”
简大先生点了点头,道:“金二,还不谢过齐护法恩典。”
那金二被齐逖那一巴掌打的甚是不轻,这时用手捂着肿起老高的左颊,趑趄上前,拜了一拜,道:“多谢护法不责之恩……”倒退七步,垂手肃立!
齐逖挥了挥手,道:“罢了,老夫错怪你了,且容日后老夫再补偿你吧!”掉头向简大先生道:“简兄,兄弟的为人,一向被朋友们指称是难脱那妇人之仁的讥讽,往时兄弟还不肯相信,今日遇此怪事,兄弟是不能不信了。”
简大先生忽然大笑道:“齐兄,不是兄弟又要唱那反调了,想这慈悲之心,正是做人的道理,齐兄纵然是为了一片慈心,上了他人之当,那也不足为害于你齐兄的往日为人行事的风标啊!”
齐逖皱眉道:“简兄,你这不是在明捧暗讽,骂兄弟不足充当掌门人膺寄重责吧!”
简大先生道:“齐兄,兄弟岂是那等样人?你我交往数十余年,齐兄莫非还不知晓兄弟的个性么?”
齐逖应声笑道:“铁胆简鹏之名,正是人如其名,一付铁胆义肝,不折不扣的一条铁血好汉!”
石承先在旁听得暗道:“原来这简大先生名叫铁胆简鹏,可惜自己对武林中人事知之太少,否则也好知晓眼下处境是凶是吉了……”
耳中只听那简鹏大笑道:“齐兄也抬举兄弟了!”
虽是一句谦逊之词,但笑声中,却是充满了一股无比的豪迈之气,显然,这简鹏对自己的为人,十分自豪!
齐逖在简鹏笑声稍敛之际,接道:“简兄,兄弟却有一事甚为不解?”
简鹏道:“什么事难倒了齐兄?”
齐逖道:“金二认为那接走澄因大师之人,乃是兄弟,显然是有人用易容术,冒充兄弟来此的了!”
简鹏道:“不错啊,兄弟也是这等想法!”
齐逖皱眉道:“但那在登封郊外,骗了兄弟之人,明明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她怎能冒充兄弟来此,瞒过简兄和金二的神目?”
简鹏道:“这个……兄弟并未见到那冒充之人!”
齐逖一怔道:“简兄未曾见过他么?”忽然失笑道:“是了,如是简兄见到此人,那必然可以瞧出真假的了?”
简鹏道:“此人出示掌门剑令,金二自是不会疑心到有人胆敢假冒齐兄前来,否则,他也无法自兄弟眼下,诳走了澄因大师!”
石承先此刻心中大为着急,他很想插口,盘问那澄因。
大师是被接往何处?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要如何措辞才好,是以只好呆呆的坐在一旁干瞪着眼发急!
齐逖在简鹏话音一顿之后,忽然掉头注视着石承先一眼,笑道:“简兄,这位老弟台气宇不凡,不知是哪家老友的子弟?”
简鹏微微一笑,道:“齐兄一来,咱们只顾急于查问剑令之事,倒是忘了给齐兄和石贤侄引见,真是失礼的很……”话音一顿,接道:“齐兄,石贤侄说来不是外人了,他乃是啸风兄的嫡子啊!”
齐逖闻言,似是呆了一呆,道:“乾坤一剑石兄的儿子么?”
简鹏道:“可不是?”微微向石承先一笑,接道:“贤侄,九环铁拐齐大侠,与令尊在世之时,也是多年至交,今后如有疑难事,找齐大侠,定会获益良多,贤侄快快上前拜见才是!”
石承先暗道:“简世叔这是明明暗示于我,要我多跟这位九环铁拐套套交情了……”动念之间,连忙移步,抱拳长揖道:“晚辈石承先,拜见齐前辈!”
齐逖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很快的又哈哈大笑道:“老朽与令尊相识在先,说不得托大一些,也直呼你一声贤侄了……”双手连摆,接道:“莫要多礼,快快坐下讲话!”
石承先知道,在这些武林高人面前,不宜过于客套,当下略一拱手,道:“多谢前辈!”
石承先刚自坐定,齐逖已长叹接道:“石兄殉身武林正气之事,老朽等未能踵门吊唁,贤侄莫要责怪啊!”
石承先黯然神伤,低声道:“不敢,先父丧身之日,晚辈恨不能以身替,不孝之罪,终日难安,唉!晚辈年幼,见识不广,先父好友,更是知之甚鲜,两位世叔也请休要见怪才是!”
简鹏沉声低语,接道:“贤侄,这些话用不着你说,愚叔等怎会见怪于你呢?只是令尊被人暗算之事,倒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齐逖闻言呆了一呆,道:“简兄,那石大侠不是伤在那八荒魔剑轩辕豪之手么?简兄忽出遭人暗算之言,可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简鹏道:“齐兄,在武林之中,年轻的一辈,也许不知,但你我似应明白,以轩辕豪之能,怎能伤得了乾坤一剑石兄?”
齐逖沉吟道:“这个……不错,乾坤一剑的武功,果然要高出那八荒魔剑一筹,两人倘是光明正大的动手,那轩辕豪想是并非石兄之敌的了……”
简鹏道:“齐兄明白就好。”
齐逖摇头一叹道:“简兄,兄弟认为,如是那轩辕豪用诈呢?以石兄那等心胸,只怕不会想到那八荒魔剑会暗施,奸计吧?”
简鹏怔得一怔道:“是啊!想石兄乃是正直仁义之士,自是不会想到他人用诈,这么说来,那轩辕豪可能就是杀害石兄的凶人了?”
敢情齐逖所言,也有他的道理!
不过,石承先却在心中暗道:“这位齐老人的话,固然有理,但师父既然认定轩辕豪不是凶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听信他们的言语——”
思忖之间,只听得齐逖大声道:“石贤侄,你见到过八荒魔剑么?”
石承先不假思索的接道:“小侄尚未见过他!”
简鹏微微皱眉道:“那雷刚可知轩辕豪存身之处?”
石承先道:“雷大叔曾经花费了数年时光,踏遍了天下名山大川,也未找到那八荒魔剑的下落!”
齐逖长叹了一声道:“如是那轩辕豪有心躲避,只怕找他倒也不易……”话吾一顿,接道:“杀父之仇,贤侄自是不能一日淡忘,但这等大事,也急不来的,只好多托些石兄的故交,留心打听,贤侄也别要过于不安了!”
石承先听他言词间一片至诚,心中甚是感动,抱拳道:“小侄谨受教训!”
简鹏微微一笑,道:“齐兄,有一件事,说来只怕你要感到不安的了!”
齐逖一怔道:“什么事?”
简鹏道:“石贤侄前来嵩山,乃是为了求见那澄因大师,不想齐兄迟来一步,澄因大师竟然被人接走了!”
齐逖呆了一呆,道:“石贤侄要见澄因大师么?”
简鹏道:“不错。”
齐逖忽然向石承先道:“贤侄要见澄因大师,莫非有什么重要之事么?”
石承先道:“打探昔年先父致死之由!”
齐逖惊得几乎跳了起来,道:“他知道?”
石承先道:“据小侄所知,只有澄因大师是明白其中因果之人!”
齐逖忽然连连抓头,顿足道:“该死!该死!想不到老朽一时之失,竟然铸下了这等大错……”
石承先瞧他这般自责,心中甚是不安,忙道:“齐世叔不必如此.只要澄因大师不是被人所害,小侄相信,终有机会可以找到他的!”
齐逖呆了一呆,道:“找得到他?”
石承先道:“世叔何以不信?”
齐逖长叹了一声,道:“那掳走澄因大师之人,既是费了如许心机,必然是有着很大的原因了!”
简鹏道:“不错,其中应是有着特别的缘故!”
齐逖道:“简兄,试想他们的用心,兄弟担心那和尚被人掳去之后,很难有善终的了!”
石承先脱口道:“为什么?”
齐逖苦笑道:“贤侄焉知,那掳走他们之人,不就是当年杀害令尊的那一帮子人呢?”
石承先一怔道:“你老……是认为他们掳走澄因大师之举,乃是想杀之灭口么?”
齐逖道:“正是如此!”
石承先一时也大为惶然,心中暗忖道:“倘是真个如此,事情就叫人绝望得很了……”
他沉思之际,忽然听得简鹏道:“齐兄,那骗你的丫头,是什么人?齐兄可还记得她的容貌?”
齐逖道:“如是再能见到,兄弟一定认得出来!”
简鹏道:“齐兄不能口述此女形貌么?”
齐逖道:“一名乡中村女,兄弟哪能口述得出来?何况,兄弟只是一时起了不忍之心,又怎会料到这妖女竟是这等人面兽心之辈呢?简兄,你提这个作甚?”
简鹏道:“本门耳目极多,齐兄若是能够口述此女容貌,兄弟可依照齐兄所述,绘出此女图形,分给本门弟子,在这黄河两岸,三百里方圆寻查,不怕找不出她来!”
石承先听得心中一动,脱口道:“果然好主意!”
但齐逖却摇头道:“简兄,那妖女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既无特征可寻,也无动人之处,如叫兄弟口述,只怕这千里方圆,二十上下年纪的村女,都是有这妖女化身的可能了!”
简鹏皱眉道:“行不通么?”
齐逖道:“白费气力,徒扰乡民!”
石承先眼见二老为此着急,心中暗道:“事已至此,我又何必要他们烦心呢?”当下抱拳道:“两位世叔不用麻烦了,那澄因大师之事,且容小侄日后慢慢打听吧!”
他本是一片好意,孰料话音甫落,齐逖居然冷笑了一声,怒道:“贤侄是瞧不起老朽两人么?”
石承先被他喝的呆了一呆,道:“小侄不敢……”
简鹏摇头道:“齐兄,这可怪不得石贤侄,他原是一番好意,你莫要误会了。”
齐逖道:“简兄,兄弟……唉!兄弟又怎会怪到石贤侄身上呢?只是,这一口气,实在叫人难受的很!”
简鹏向石承先苦笑道:“贤侄,此事就是愚叔等想不管,只怕也由不得我们自己了!”
石承先怔怔的道:“却是为了何故?”
简鹏道:“那澄因大师,本是本门掌门人约请的贵宾,忽然被人半路接走,本门又怎能放手不管?”
石承先暗道:“原来如此,我倒真是忽略了!”
只听得简鹏语音一顿,接道:“何况这等事又出在愚叔和齐兄的眼下,看来咱们是栽到了家了。”
石承先道:“晚辈明白了!”
齐逖忽然大声道:“简兄,兄弟这就再去那丫头的娘家所在,查上一查,也许能……”
简鹏摇头大笑道:“不必不必!齐兄怎的忽而想的这等天真呢?她那娘家分明是假的啊!”
齐逖恨恨的道:“虽然明知是假,兄弟也不甘心就此受人之骗,我是非走一趟不可!”
简鹏道:“这等事倒用不着齐兄亲自前去的了。”忽然向垂手侍立的金二道:“你过来。”
金二依言走了过来道:“属下敬候差遣!”
简鹏道:“那前来接走澄因,大师之人,是男是女?”
金二看了齐逖一眼,道:“就是齐护法自己!”
那齐逖明知有人易容冒充了自己,但听得金二之言,仍然忍不住怒火上冲,喝道:“胡说!”
金二连忙跪下道:“小的不敢……”
简鹏摇头道:“齐兄,你莫要再动怒了,金二所指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