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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彪哈哈一笑道:“戴兄,不管怎样,只要你不再有那消沉之心,兄弟认为,应是武林之福。”
戴天行长叹了一声,道:“关兄抬举老朽了!”语音顿了一顿,向葛天森道:“兄弟,咱们可是一直赶去那嵩山么?”
葛天森:“不错,石老弟心急如焚,咱们自是一直赶去少林为是了!”
石承先闻言,接道:“戴老,你……可是还有什么事要办么?迟上一两天,那也无碍啊!”
戴天行笑道:“没有什么事,咱们吃饱了便走!”
关彪道:“戴兄,你这犬王庄中,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兄弟?”
戴天行沉吟了一下,忽然目光扫向葛天森、石承先和雷刚道:“老朽要陪关兄到后面去交代两件事,三位请小坐一会,兄弟转来后,咱们就可以走了!”
葛天森笑道:“戴兄请便!”
戴天行伴着关彪,向屋后行去,雷刚却忍不住道:“葛大侠,这位犬王戴兄,好像心事很重啊!”
葛天森道:“不错,果然有着很重的心事!”
长叹了一声,接道:“这犬王庄原本是一处巨大的宅院,眼下却只剩下了这几间茅舍,怎能叫他心中不觉着难过呢?”
石承先道:“葛兄,这中间只怕有着很不寻常的原因吧?”
葛天森道:“戴兄虽未说出,但兄弟已然猜想得到,他必是遇上了极大的麻烦,否则,他也不会弄得落下眼前这般光景了!”
雷刚道:“葛大侠,你不是说戴兄拥有千头名犬么?但他适才却说,只有十犬了啊!”
葛天森道:“是呀!他原本是有着千头名犬的,可是,他如今只剩十犬,那必然是遭了极大的变故了!”
石承先道:“葛兄,那些名犬,可是被人杀害了?”
葛天森道:“有此可能!”
雷刚皱眉道:“要想杀死一千头普通畜牲,也不容易,何况是犬王豢养的名犬?这事叫人难以相信的很!”
葛天森道:“不错,乍看起来,果是不易!但如仔细想上一想,却也不难了!”
雷刚道:“什么办法?”
葛天森道:“放火,用毒,如是双管齐下,休说千头名犬,就是一千名武林高手,只怕也不易逃脱呢!”
石承先闻言一怔道:“这人用心狠毒啊!”
葛天森道:“假若当真如此,此人用心果是十分的恶毒!”
雷刚道:“此人是谁?”
葛天森笑道:“这个么?大概连戴兄自己,也不见得知晓呢!”
石承先剑眉一扬道:“那怎么会?人家杀了他千头名犬,决不会不留下痕迹吧!”
葛天森道:“很难讲!比如令尊之事,有那么多武林高手在场,却无一人瞧出是谁下的手,何况,犬王庄之事,必是发生在极为匆促之间,戴天行不知,那也不足为怪的了!”
雷刚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老奴认为这事果然连戴兄恐怕也不知晓……”
说话之间,只见那犬王已然和关彪走了出来。
戴天行目光在三人身一转,笑道:“雷兄说老朽不知何事啊?”
敢情他已听到一些。
雷刚眉头一皱,笑道:“这个……”
葛天森生怕雷刚说出三人疑心之事,引起戴天行不快,忙道:“雷兄是关心石啸风大侠仇家过甚,担心戴兄也不容易查出对方来历。”
他这么一说,果然未曾引起戴天行疑心,哈哈一笑道:“老朽不敢夸下海口,说有十成把握,但老朽既然答应了三位的嘱托,自必要全力以赴了!”话音顿了一顿,接道:“三位吃饱了么?”
葛天森道:“早就饱了!”
戴天行笑道:“咱们这就动身如何?”
葛天森道:“一切就以戴兄方便……”
戴天行将那蛟鞭在腰际束好,忽然撮口发出了一阵低啸之声,只见一白一黄二犬,如飞般奔来。
石承先凝目瞧去,只见这黄、白二犬,都是十分细小,比那雄猫也大不了多少,都是一般的双耳耸立,精神抖擞,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看来甚是惹人怜爱。
戴天行一手一个,将二犬抱在胸前,向葛天森道:“兄弟,咱们这就走吧!”
葛天森笑了一笑,招呼着石承先,雷刚两人,起身向外行去。
关彪送出四人,却是并未离去,那两名青衣童子,站在门前,恭敬的垂手肃立,虽然没有说话,但石承先已然瞧见,他们眼中,饱含了一眶泪水。
这两名童子,似是用着极大的耐力,忍住了泪珠向下滴落。
戴天行自然早已瞧见,但他却昂首而行,装作没有看见。
显然,他心中也是十分痛苦,不忍离开他们!
走出大约二十丈左右,戴天行这才回头望了那柳林一眼,仰天长叹一声,道:“五年来,这是老朽第一次离开犬王庄二十丈以外!”
言下之意,充满了不忿的感慨!
葛天森闻言,忽然笑道:“戴兄,你五年之中,一步未离犬王之庄么?”
戴天行黯然一叹,接道:“可不是么?老朽想出来散散心也不可得啊!”
葛天森闻言一怔道:“为什么?”
那戴天行突然浑身一震,望着葛天森沉吟了一阵,摇头道:“兄弟,别问老朽为什么咱们以后再谈吧!”
说罢,头也不回,大步向前奔去。
葛天森低叹了一声,向石承先道:“兄弟,咱们也加点劲!”
三人也立即脚下用力,追了上去。
四人都是功力高强之士,一旦放步而行,当真是捷逾奔马,快若行云,顿饭之间,便已奔了二十余里。
一路行去,别无事故,因是沿着黄河官道,他们无法终日疾奔,是以,抵达嵩山,已是五天以后的黄昏。
虽然他们离开少林只不过半月,但少林寺中的情形,却是有了极大的变化。
石承先清楚的记得,上次他们前来少林,这座名刹之中,是一片宁静平和,但今日前来,却是大大的不同,只见那少林寺内内外外,都是灯光人影,戒备森严,彷佛如临大敌一般。
一行人由那宏宽知客接引入寺,立即前往方丈静室,见到了掌门大师宏法。
那犬王戴天行,在武林中班辈甚高,宏法掌门人一眼见到,立即趋前拜见,连长老的首座,伽因大师,也疾步上前合十为礼。
石承先冷眼旁观,觉出其中必有道理,只是,他当时亦未多问。
坐定以后,小沙弥立即送上香茗,犬王与宏法掌门人略一寒喧,便即笑道:“掌门人,那澄因大师的居住之处,可否容老朽前往一观?”
宏法大师合十道:“老前辈稍坐片刻,回头晚辈当亲自引导前去。”语音一顿,向石承先道:“小施主,你来得正好,倘是十日之内,小施主再不来此,贫僧只好亲自踏入江湖,寻找于你了!”
石承先闻言,吃了一惊,忙道:“掌门人有什么事要晚辈效劳么?”
宏法大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小施主,非是贫僧有事找你,而是……而是……”
他沉吟了一阵,方始接道:“武林之中,有四位难惹的老人家,在向贫僧索人啊!”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那与晚辈何干?”
宏法大师道:“太有关系了!那四位老人要找的人就是小施主!”
石承先只听得呆了一呆,尚未说话,那葛天森已淡淡一笑道:“掌门人,那四位老人,可是云天四皓么?”
宏法大师点了点头,道:“葛施主说的不错,那四位老人,正是云天四皓!”
忽然长叹一声,接道:“贫僧想不通,小施主怎会与云天四皓有了过节?瞧那女魔头的来势,似乎见不到小施主,大有毁我少林寺之心!”
石承先这时可就呆了!
他似乎想不出,云天四皓为了何故,竟然前来少林寻找自己!
迟疑了一阵,皱眉沉吟道:“这就怪了!”
宏法大师道:“小施主莫非不认识他们?”
就常情而论,石承先似是与那“云天四皓”之间,不应有什么过节,也不可能相识,是以,石承先沉吟称怪,宏法大师就认为石承先乃是与他们不识之故。
石承先失笑道:“掌门人,晚辈认识这四位老人家,只是……晚辈与他们并无恩怨啊!”
宏法大师一愣,道:“小施主认得他们么?”
石承先道:“认得!”
伽因大师忽然冷冷接道:“小施主,那四位老施主限令本寺在十日之内交人,否则……”
他忽地闭目不语,显然心中对石承先甚是不满。
石承先见他这等神情,不由得甚为不快,接道:“否则如何?大师为何不说?”
伽因大师长叹道:“否则么?那四位老人就要拆毁本寺的藏经楼!”
石承先听得几乎笑出声来。
心想:少林寺越来也越不像话了,怎会变得这般怕事,连藏经楼也要被人拆了?
但他口中却道:“大师,晚辈不信他们四位老人能拆得了贵寺的藏经楼!”
伽因大师道:“这个……换了别人,也许他们拆不了,但云天四皓的武功,老衲却是明白得很,除了天愚师伯出面,本寺只怕无人能够挡得了他们!”
这老和尚到也耿直得很,有什么话,也不怕损了少林颜面,当众就说了出来。
石承先闻言,心中不快之意,已减了八成,笑道:“大师不用动怒,区区已然来到少林,那四位老人家要找的只是区区,自然是不会再有拆楼的危机了!”语音一顿,却向葛天森道:
“葛兄,你可猜想得出那四位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么?”
葛天森微微一笑,摇头道:“这个么?兄弟一时却也想不出来,不过……”
他略一沉吟,接道:“依兄弟看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恶意。”
石承先暗道:“那是自然的了……”
但他口中却说:“葛兄,他们四位老人家若无恶意,却又怎能对少林寺说出那等话来?”
葛天森笑道:“兄弟,你莫要忘了,那四位老人家的用心,只是要少林寺的几位大师代他寻人,如是不严厉,只怕他们不肯尽心寻找啊!”
石承先道:“但愿葛兄说的不错!”
转头向宏法大师抱拳道:“掌门人,不知那四位老人家现在何处安身?”
宏法大师道:“这个,贫僧也不知晓!”
石承先听得呆了一呆,道:“掌门人没有问过他们住在何处么?”
宏法大师道:“贫僧也曾问过,只是,那四位老施主不肯说明,贫僧也是无法的了!”
石承先道:“如此说来,只有等那四位老人家亲自来此的了!”
宏法大师道:“不错。”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不过,十日之内,他们一定会来,贫僧尚望小施主能在本寺多留十天!”
石承先闻言,怔了一怔道:“在这儿等上十天么?”
宏法大师道:“除此之外,贫僧却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
石承先望了葛天森一眼,道:“葛兄,你看如何?”
葛天森笑道:“这个么,兄弟认为没有什么不妥!”
石承先又望了戴天行一眼,道:“戴老前辈呢?”
戴天行微微一笑道:“老弟,老朽既然来了,一切也就无所谓了!多上十天八天,那也没有关系啊!”
显然,寄住十天,已然成了定局。
宏法大师这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道:“小施主惠然应允,实乃本寺之福……”
余音未绝,忽见那知客僧人大步走了过来。
宏